第82章
領證之後, 許黎突然好運連連, 去年拍的兩部劇同期上映，一部上星、一部網播，觀衆表示不看演員表，真不敢相信這劇裏的兩個女人都是她, 網友戲稱其擁有整容般的演技。
連着三部話題、口碑雙豐收的好劇，讓她名聲大噪，再加上蔣太太的光環加持, 無論是代言, 還是找她拍戲的導演制片人都不是以往能比的，甚至還有人問她要不要開影視工作，找她加盟做生意。
只懂演戲的許黎，對經商完全不感興趣，也沒和蔣钺商量就直接拒絕, 她要是真想投資, 直接把錢投在他的公司就行了，何必找那些不安全的途徑。
“昨天，蔣正陽和程蓉又打起來了，老頭子差點被氣得送醫院，你都沒辦法想象那個畫面。”
她收工剛回酒店, 坐下來給他回電話，才開口就聽到這麽勁爆的消息，愣了半天才說。
“大家的時候，把你們家老頭子誤傷了？”
“差一點, 蔣夫人直接被推得坐地上了，現在蔣家真的是雞犬不寧，今天開會的時候老頭子和蔣正陽都沒來，我被迫頂上了。”
“這是好事啊，他們一家相愛相殺，你趁機籠絡其他股東。俗話說得好：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蔣正陽連家裏的事都搞不定，怎麽能帶領公司走上正确的道路？”
說到這，她頓了一下，撓撓頭說，“程蓉的戰鬥力，那麽強？能和蔣正陽打平手？”
一般男性家暴的現象更多，原因之一就是男女力量、體格上存在很大的差距，如果真的開打，女人很少有能贏的。
“這種事我怎麽知道，昨天沒回去。我估計是他又出去找情人不餓诶發現了，程蓉自從流産後脾氣就變得特別怪，說話、看着人的時候有點像個精神病人。上次被叫回去吃飯，看着她臉上那種說出來的笑容，我吓得當晚就回來了。”
“她…不會真的生病了吧，蔣家其他人沒發現嗎？”
“不知道，他們就算發現也會認為那是程蓉故意的，老實說就連我都不知道她那是不是裝出來的，只是感覺瘆得慌。”
她鼓着腮幫子想了一會兒，發現這種事确實沒辦法說，冒冒失失的說程蓉生病了，指不定還會被她罵一頓，精神疾病需要專業鑒定，可蔣家的人包括程蓉自己都沒放在心上。
“這種事想管也沒辦法管，你離他們遠一點，誰也不清楚程蓉到底是真的不正常，還是裝出來的。”
想象自己和一個潛在精神病，共同生活在一個屋檐下，她背上的汗毛豎起來一大片，程蓉失去孩子雖然是她自作自受，可有些人會習慣性的把自己的錯誤安在周圍人身上，只有這樣她才會減輕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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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不敢回那個家了，每次老頭子給我打電話讓我回去，我都說有事走不開，早知道這樣，當初還不如讓他們倆離婚。”
現在蔣正陽和程蓉不僅互相折磨，順便還折磨身邊的人，他哪裏還敢回去。
“我估計你父親也是這樣想的，當初覺得湊合過比離婚好，現在要是程蓉願意離婚，他立馬能拍手叫好。”
“程蓉如果願意離婚，也就不用等到現在，我總覺得她是在找個機會和蔣家的人同歸于盡，那天在飯桌上她的笑容，我現在還沒忘，太詭異了。”
他一遍遍的強調那件事，許黎忍不住在心裏同情蔣钺，“你…你要不然先找個借口出差？聽你說完我都怕了。”
“你說的有道理，我一會兒看看公司近期有沒有什麽計劃，給自己安排個出差。”
現在事情變成這樣，蔣家的幾個人包括程蓉本人，都不值得同情，因為誰都不無辜，全都是作繭自縛。
“這個想法很好，你就用職務之便給自己安排一場出差，也沒人能攔住你，我要去浴室放水一會兒泡個澡，最近天氣太熱，我每天裏裏外外好幾層，快被熱死了。”
“你最近一直都不能離開劇組？”
“不能，我最近太火了，四處都有人盯着，就算跑出去半天，也有人會拿這種事做文章，除非我有正當的理由。”
“那…我抽時間去看你？反正離的也不是特別遠，開車就能過去，就這周末怎麽樣？”
掐指一算，她出門已經快二十天，一直沒回來。蔣钺發現自己真成趙季平他們笑話的望妻石了，整天在家算着日子她什麽時候回來，心裏苦啊。
“你日理萬機，哪有時間？”
“時間這個東西，擠一擠就出來了，我周五晚上或者周六上午開車過去，你做好接駕準備。”
聽到最後，她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接駕？你最近是不是忘了自己活在哪個年代了？”
“我這算是提前和你打招呼了，知道你記不住一會兒我親自給你助理打電話，你去洗澡吧，早點休息。”
“嗯，你也是。”
洗澡的時候，許黎躺在浴缸裏思考現在蔣家的亂攤子，能讓蔣钺一再說怕，現在的程蓉是有多可怕？
“這…就是報應嗎？”
在她看來，現在這種互相折磨的局面，他們遲來的報應，牽扯在其中的人誰也沒資格叫屈，蔣明朗夫妻倆沒教育好孩子，才有了蔣正陽專橫霸道的性格和出軌的毛病，程蓉當年不劈腿也就不會嫁給他，沒有人是無辜的。
以前她還不信真有報應這個詞，現在她有些信了，人生就是這樣一環套一環，有了因必然少不了果。
***
周五下午，許黎在拍攝現場和導演說話，突然聽見身後人群轟動，扭頭看去看見被人簇擁着的蔣钺，嘴角不免微微上揚，她還以為那天他是開玩笑的。
“我…我先過去一下。”
說完，也沒等導演點頭，她就提着厚重的裙邊跑到他面前，“你怎麽這麽早就到了？翹班了？”
“工作都處理完了，就直接開車過來，你還有多久？”
“今天我沒有夜戲，再過一會兒就能收工，你先回車裏等我。”
“不用，我就待在這裏，話說我也好久沒有現場看你演戲了，你過去吧，我在場外看着就行。”
他跑到影視基地來，已經讓她很慌了，現在他還提出現場看着她拍戲，許黎總覺得臉上羞得慌。
“不行，你回車裏待着，你在這裏我不自在。”
“有什麽不自在的，你不會要拍什麽少兒不宜的鏡頭吧？”
聞言，她皺着眉頭擡手拍了他一下，“沒有，你少胡說！”
“那不就得啦，你去忙自己的，我在旁邊坐着就好。”
說着，蔣钺就拉着她的手往裏走，和導演打了招呼後，自己找位置坐下，一副監工的樣子，她花了好長時間，才控制住自己的眼神，否則她會一直往他身上看，連鏡頭在哪兒都忘了。
太陽快落山的時候，才終于聽見導演喊收工兩個字，如釋重負的許黎吐出一口氣，走到蔣钺面前，“我去把衣服換掉，你在這裏等我一下。”
“去吧。”
劇組到處都是人，他也不可能開口說陪她去更衣室，雖然他心裏很想這樣做。
“淼淼，我一會兒跟他去吃飯，今晚你……”
“我明白的，就算你請我一起去，我也不會去當電燈泡，把衣服給我。”
許黎把換下來的戲服給她，把腦袋上的發釵什麽的一股腦全拽下來，整理好衣服随便把頭發綁上就戴着墨鏡出去。
見她過來，蔣钺便把手機放進口袋，“你肚子餓了沒？”
“肯定餓了，最近天氣熱，我中午根本吃不下飯的，走吧，淼淼那邊我已經交代過了，咱們先去吃飯”
兩個人回了酒店，她是想先洗個澡，然後陪他出去吃飯，因為身上都是汗，臉上的妝也讓她不舒服，誰知道這個澡洗到了床上，餓了好些天的男人現在根本不想吃飯，只想先吃了她。
兩個小時後，饑腸辘辘的許黎推開身上不要臉的男人，想掐死他卻有心無力，“你快點起來，收拾一下下樓吃東西。”
“直接叫人送進來不就行了？”
“不行，我不想在房間吃飯，你別躺着了。”
她被餓的胃疼，他倒是一臉饕足，如果有把刀在手裏，許黎真可能切了他。
“你別掐我，我這就抱你去沖澡，馬上帶你出門吃飯。”
結婚之後，她的脾氣比以前還可怕，動不動就上手掐人，時不時就用腳踹他。
簡單沖了澡，她頭發只吹了半幹就戴着帽子拖着懶洋洋的男人出門，他現在是目的達到了，根本不心急。
“你走快一點啊，到了還得點餐。”
好不容易到了樓下的包房，許黎一口氣點了八道菜，服務員害怕他們吃不完，本想說再考慮一下，卻看見蔣钺輕輕的揮了揮手，只好點點頭退出去。
“你知不知道你剛才點了多少菜？”
“你知不知道我中午是什麽時候吃的，又吃了多少飯？”
每到飯點她都沒胃口，再加上今天氣溫高，根本吃不下油膩的東西，淼淼買了盒紫菜包飯，先前一直放在冰塊上冷藏，許黎只吃了一塊就沒胃口，喝了些冰鎮的檸檬茶就飽了。
“你一直吃不下飯，難道是懷上了 ？”
他一介直男，能了解她的心理，也不可能完全了解她的生理情況。
“你生理課是哪個老師教的？我明明二十多天前才來的例假，而且之前在家的時候有避孕。”
“哦，那就是我想錯了，這邊的飯不好吃？”
“不是飯不好吃，就是天氣太熱沒有胃口，吃什麽都沒胃口，當然冰淇淋除外，我倒是想一直吃冰淇淋，可那東西熱量太高容易胖。”
她可不想劇播出後，粉絲指着電視問許黎的下巴為什麽時尖時圓？甚至搞出一套表情包來。
“可你中午不吃飯也不行，要不然我給你買些山楂？”
“那玩意兒太酸了，吃多了牙酸，就先這樣吧，瘦一點也沒什麽不好。”
因為太久沒吃頓好飯了，許黎這一頓把自己吃撐了，半天不想從椅子上起來。
“我陪你去外面轉轉？”
“不去，你把我弄回房間就行。”
影視城周圍最不缺的就是狗仔隊，這要是出去溜達一圈，明天又能上熱搜。
“你是要我背你，還是要我抱你，或者拖着你回房間？”
剛才見她狼吞虎咽的動作，他都不敢開口勸，生怕被她用盤子拍出去。
“你扶我一把，我自己走。”
慢慢悠悠到了房間，許黎走到床邊躺下之後就不想起來，蔣钺站在她腿邊，撩開她的衣角看着她的肚子，忍不住直搖頭。
“你看看你，肚子裏像是懷孕了一樣，這樣吃會傷到胃。”
“那你剛才怎麽不攔住我！”
“我敢攔嗎？你剛才一副餓死鬼投胎的樣子，我要是攔了，你能把我打死。”
說着，他轉手挨着她坐下，“我幫你揉一揉，你最近一直都沒好好吃飯吧？”
“我都說了最近沒胃口，早上一般喝豆漿吃包子，晚上會吃的好一點，但有的時候太累了，也吃不下。”
“這個毛病得改，長期下去的話身體會吃不消。”
“怎麽改？沒胃口還逼着自己吃飯？那不是活受罪嘛。”
話音未落，她撐着床慢慢爬起來，擡手環住他的脖子，蔣钺也順勢摟着她的腰，“你這又怎麽了？突然換模式了？”
“我難受，躺着不舒服，站着也不舒服，你讓我靠一會兒。”
結婚才沒幾天，她就帶着行李奔赴劇組，這一走又是二十來天才見面，雖然晚上會給他打電話，可隔着手機說話和面對面聊天還是不一樣的。
“你怎麽了，突然找我撒嬌，在劇組被人欺負了？”
在蔣钺面前，她幾乎沒有哭過，哪怕他們吵架，她也不會用眼淚當武器，撒嬌服軟這種情況更是少之又少。
“沒有，我又不是新人，哪有人敢欺負我。”
現在她身價和名氣飛升，剛到劇組的時候，連導演都得小心翼翼的看她臉色，相處幾天後大家才發現她和想象中的不一樣，沒有那麽多怪脾氣，也不耍大牌，就是拍戲的時候對自己特別嚴苛。
“那你怎麽回事，我還以為你這是受了委屈。”
許黎坐在他腿上，雙手交叉在他的頸後，把臉埋在蔣钺的胸前，聞着那股熟悉的味道就感覺莫名心安。
“我想你了，平時待在家裏的時候，總覺得你礙手礙腳還煩人，到了這邊拍戲之後，就總想每天晚上睡覺前都能和你面對面聊會兒天，劇組的演員不知道為什麽感覺有些怕我，除了拍戲對臺詞之類的活動，他們都離我遠遠的，生怕我會找他們麻煩似的。”
以往在劇組的時候她雖然不算萬人迷，卻也能和周圍人和諧相處，但是在這個劇組，所有人都害怕她，小心翼翼的把她供起來，漸漸地她也不敢去找他們聊天，免得大家都緊張。
“你被孤立了？”
“孤立談不上，就是大家都怕我，我一開口說話，他們都變得小心翼翼的，弄得我自己也尴尬，就不好再開口。”
“還有這種事？你之前怎麽沒告訴我？”
“告訴你做什麽，你自己不也在為蔣家的事頭疼嗎？”
說到蔣家，她急忙把頭擡起來，差點磕到他的下巴，“程蓉她現在到底什麽樣了？真的出精神問題了？”
“我也不好說，看上去卻是精神狀态不好，這周蔣正陽好幾天買來上班，我以為他是心氣不順，後來才知道他是臉被程蓉抓破了，不好意思出來見人。”
“這麽吓人？”
說着，她還忍不住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指甲，發現自己沒辦法做到程蓉的殺傷力。
“蔣家沒人發現她精神不正常嗎？老實說，我聽說過産後抑郁症這個情況，但她這個自編自導的流産能不能算這種情況，我還真的不清楚，不過我知道她現在恨死蔣正陽了，也恨你們所有蔣家的人。”
程蓉這種人根本不會反省自我，犯錯之後也不會立馬改正，而是會把錯誤推到別人身上，所以她才會在錯誤的路上越走越遠。
“他們？他們現在根本不會往這個方向想，只會認為這是程蓉在胡鬧，希望什麽時候程家能派個人去看看她，娘家人應該會發現些不尋常。”
他倒不是關心同情程蓉，而是怕這個女人真的瘋了，然後和蔣家同歸于盡，說不定還會拉上他這個無辜的人。
“如果她真的有抑郁症什麽的，蔣正陽是不是就更有理由說離婚了？”
“這個不好說，算了，別提他們倆，心煩的很，你今年還有幾部戲要拍？”
“這個拍完大概是在八月，九月底的時候還要進組，合同都簽好了，今年沒有假期。”
“有的時候，我真想把你綁在家裏，一天到晚在外跑，我這結了婚和沒結婚，完全沒有任何改變，你打算一直讓我在家裏待着？不怕我被別人勾跑了？”
“跑就跑嘛，你跑了我就離婚，拿着你賠給我的錢，帶着我媽媽遠走高飛，這輩子都不見你。”
聞言，他似笑非笑的低下頭，擡起她的下巴輕輕地咬着許黎的粉唇，三下五除二脫掉她的半身裙，一個翻身把她壓在床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