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二天早上, 天微亮許黎就被鬧鐘吵醒了，自從淼淼回家過年, 她就離不開鬧鐘這種起床神器, 迷迷糊糊關掉鬧鐘打算再眯一會兒, 腦袋裏卻突然閃現昨晚的事。
像是被吓到了一樣, 她猛地睜開還沒睡醒的眼睛，發現身邊的位置上空無一人, 就好像昨晚的一切都是場夢, 起身後她環顧四周, 整個房間只有自己一個人。
說不清楚心裏是恐慌多一些，還是慶幸多一點, “真的只是一場夢嗎？”
話音剛落她低頭看見的手腕上的東西, 慢慢把手擡起來, 一根平常的紅繩上穿着一粒金色的珠子，看着刻滿祥雲瑞獸的轉運珠, 她的記憶被拉回昨晚，那個男人把不慌不忙的把東西給她戴上，擁着她的身子說。
“也不知道該給你買什麽，之前看見趙家那小丫頭手上戴了一個，據說能帶來好運，你好好戴着，別弄丢了。”
“看來真的不是夢。”
說罷, 她撇撇嘴掀開被子下床, 衣領耷拉在肩上, 露出鎖骨上的吻痕，在浴室刷牙的時候她全程不在狀态。因為現在，她根本猜不到自己昨晚為什麽沒有推開他，真的只是身體的自然反應？
渾渾噩噩的從浴室出來，看見背對着自己站在桌邊的男人，他低着頭像是在擺弄什麽東西，像是察覺到了她的注視，蔣钺也轉了過來。
“刷過牙了？過來吃早點。”
拉上浴室門，她點點頭走過去，房間很小、桌子也不大，兩個人面對面坐着，她看着不算寒酸的早點猶豫該先吃什麽，卻看見他把一盒藥推了過來。
看着盒子上的幾個字，許黎愣住了，抿着嘴一眼不發，蔣钺怕她想歪急忙開口解釋，聲音有些急切。
“昨晚沒有避孕，我怕你萬一懷上了，我不是想不認賬，只是……”
他話還沒說完，許黎就拿起盒子撕開包裝，扣了一粒藥放進嘴裏，就着手邊的豆漿一口咽下去，動作快的讓他來不及阻攔。
“這個……”
“吃飯吧，我一會要去劇組。”
說真的，如果他不買藥，她可能會忘記這回事，就算是想起來，以她現在的身份也沒辦法公然去藥店，未婚先孕的女人會過得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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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屋到現在一直沒見她笑過，蔣钺的心跳得有些快，小心翼翼的看着她，害怕她因為這件事誤會他是不想負責的渣男。
“你老看着我做什麽？已經在外面吃過了？”
被他一直盯着，她這個對吃飯很專注的人也忍不下去，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她搶了他的東西。
“你現在是不是對我有話說？”
如果她真的懷了他的孩子，他倒是不介意娶她，可她明顯是不願意的，而且她現在是事業上升期，讓她休業回家生孩子也是不可能的，以防萬一他去買了藥，但是看她這狀态似乎對他的行為有些不滿意。
“說什麽？”
不知道他在打什麽謎語，她現在只想早點去劇組，免得他提起昨晚的事，有些事做得卻說不得，雖然她很希望昨晚的事只是場荒誕的夢，可事實證明真的不是夢。
“哦，倒是有個問題，你什麽時候回去？今天初六，假期要結束了吧。”
本來他是今晚的飛機回清北市，最初只是想來看看她，就當是打發時間，而且按照她的脾氣，不出一天就能把他氣的七竅生煙，提着東西走人。
不過，誰也沒料到昨晚會發生關系，想着昨晚才耳鬓厮磨，今天自己就提着東西走人，會有那麽幾分渣屬性，蔣钺只好搖頭。
“明天再回去，一會兒我送你去劇組。”
“我自己去，你在賓館休息，要不然去別的地方轉轉，我不想讓人家誤會。”
“誤會什麽，你們劇組的人又不是不認識我，先吃飯，吃完飯我送你過去。”
一聽她想和自己撇清關系，蔣钺就不太高興了，頓時把剛才的那點不安抛到腦後，因為他發現許黎現在這種沉默的狀态，并不是怕他不負責任，而是不想對他負責任，簡而言之就是她想把他甩了。
許黎捏着筷子，皺着眉頭臉上寫滿了對他的嫌棄，她就是不想讓人看見他，不想入戲太深免得走不出來，即使有了昨晚的事，她也沒打算和他在一起。
一番眼神的厮殺後，她認輸了，“先吃飯，吃完飯再說。”
吃完飯之後，她站在鏡子前往臉上拍水，雖然不能化妝，但是基本的護理還是免不了的，蔣钺靠在旁邊的桌子上，低頭折袖口。
“你是不是想用完就把我甩了？”
聞言，許黎面上一怔，轉頭撇了他一眼，見他在低頭忙自己的，就又把腦袋轉回來繼續剛才的事。
“你還想我對你負責？”
既然他都開口了，她也不好繼續藏着掖着，只能把話擺到明面上來。
“負責談不上，可你今早的樣子，擺明是想踹了我。”
現在他開始懷疑，昨晚許黎那麽溫順根本不是情動，只是單純想做了，而他先撩了她，她就順勢半推半就随了他。說來說去反而有一種被她當工具的感覺。
“咱們倆可是合作關系，昨晚的事你就當是個生活中的調劑品吧，反正不會有下一次了。”
昨晚，她就是這樣安慰自己的，就當是給身體一個放松的機會，不是說只有男人才有生理需求。現在，她打算把這個想法也灌輸到他的腦袋裏。
“許黎，你昨晚在床上可不是這樣的。”
昨晚她一直閉着眼，根本不敢看他，咬着嘴角拽着床單不敢發出一丁點的聲音，青澀的樣子就像是第一次。然後，現在說話的語氣和用詞，就像是一個久經沙場的老司機。
聽了這話，許黎撇撇嘴想把手裏的瓶子砸他臉上，從生理上來說昨晚不是第一次，從靈魂上來說，昨晚是她的第一次，她上輩子還沒出嫁就死了，和獨孤晔做過的最親密的事就是擁抱、牽手。
“那你想要我怎麽辦？可憐兮兮的求你對我負責？”
“可以啊，你要是開口，我就娶你。”
“做夢，我從來就沒想過要嫁給你，記清楚了，咱們倆是合作關系，昨晚只是個意外！”
要是以前聽她說這種翻臉不認人的話，蔣钺肯定會直接把她扔回床上，讓意外再重複一次。不過現在，認識這麽長時間，流于表面的暴戾和強勢已經平靜取代，她越是如此，他就越不可能生氣。
“那好，就當做是場意外吧，反正吃虧的人也不是我。”
說着，他彎腰從箱子裏拿出一條新的領帶，走過來塞到她手裏。
“幫我！”
“你求人的語氣還真是理直氣壯！”
“你哪只眼睛看見我是在求你？快點。”
“自己系！”
她不是不想幫忙，而是她真的不會，原主都很少做這件事，她這個孤魂野鬼怎麽會。
“你要是不系，今天咱們就別出去了。”
他不知道她的想法，只當她這是故意的，這是他第一次把自己的領帶交到女人的手裏，以往在西裝店試衣服的時候，都不會允許店員碰自己。
一秒鐘、兩秒鐘…半分鐘後，許黎放下瓶子踮起腳把領帶套到他脖子上，按照記憶裏的動作，并不熟練的把領帶系上。
“你是第一次給人打領帶？”
看着脖子上歪歪扭扭的領帶結，他想起小時候剛入少先隊時戴在脖子上的紅領巾，許黎剛才的動作和他當年簡直如出一轍，甚至還不如他。
“嗯，第一次，我都說了讓你自己來，你……”
她的吐槽還沒說完，面前的男人突然握住她的手，把放到領帶上，“解開，我教你。”
沒見過這麽厚臉皮的人，許黎皺着鼻子剛想說“不學這種沒什麽用的技能”，可他的手已經開始忙起來了，她到嘴邊的話也就突然沒聲了。
“這樣，從這裏繞過來，再從這裏……”
他教的很用心，所以她不知不覺就忘了反抗這兩個字，手指跟着他的指揮把領帶重新系了一遍。
看着鏡子裏的自己，蔣钺皺了皺眉心，眉眼間帶着些許的嫌棄。
“第一次學，就這樣吧。”
“你什麽意思！”
又不是她想系的，要是不喜歡自己系不就好了，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字面上的意思，你繼續忙自己的，我收拾收拾東西。”
出門的時候，他想牽他的手，結果被她一臉嫌棄的甩開。許黎背着只能裝下一個手機的包，噔噔噔的往樓下跑，他聽着那富有節奏感的腳步聲，忍不住直搖頭。
出了賓館，她一直把手揣在兜裏，縮着脖子坐在車裏，他坐在旁邊給助理發短信，讓他把自己的航班改到明天。
“你助理哪天回來？”
“今天，你找她有事？”
“我找她能有什麽事？”
他只是好奇，她還打算一個人撐多久，沒有淼淼在身邊，許黎連個司機都沒有，也沒人幫忙訂餐買東西，他有理由懷疑她除了演戲和彈琴，其他的什麽都不會做。
“我怎麽知道，說不定你又想拿什麽賄賂她，讓她幫你盯着我。”
“又？我什麽時候賄賂過她？”
蔣钺覺得這頂帽子扣的太狠了，他雖然會聯系淼淼，那也是在打不通她電話的時候，手機這個東西對許黎來說可能就是個黑色的鏡子，她平常根本不看手機。
“那誰說的清楚，你一會打算做什麽？回賓館？”
“陪着你啊，你不是一直吹自己業務水平提高了很多嘛，我得去現場看看。”
一聽這話，許黎就想把他踹出去，她什麽時候吹過自己的演技？而且，為什麽一定要用吹這個詞，她确實進步很大，大家都是這樣說的。不管什麽話，從他嘴裏出來，都會換一種意思。
下車後，她勸了他半分鐘，最後還是不能阻止他的想法，只能帶着他進拍攝的場地，“你自己找個地方玩手機，我先進去化妝。”
“你不是說拍戲的時候不化妝？”
“化妝也不一定是往好看的方向畫，導演說我現在不夠憔悴，需要補妝。”
“你去吧，我就随處看看。”
他就想看看劇組裏的會不會出現動搖自己地位的男人，在娛樂圈多得是因戲生情的人，而且許黎挑男人的眼光實在是不怎麽樣，不然他也不會做這麽久的冷板凳。
許黎不知道他心裏的小九九，只是在化妝的時候發現脖子上的吻痕，不知道是不是心虛，總覺得化妝的妹子看自己的眼神非常暧昧，讓她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一上午，蔣钺就坐在椅子上，要麽低頭看手機，要麽擡頭看許黎，快吃午飯的時候才從椅子上站起來，發現椅子上的人不見了，她還以為他終于想明白走人了。
結果，吃午飯的時候蔣钺又冒出來了，手裏還提着飯盒，衣服外賣小哥附體的樣子。
“我以為你走了。”
“等你吃完飯我就走，這裏太無聊了，下午你什麽時候結束，提前給我打電話，我來接你。”
“晚上淼淼會來接我。”
“許黎！”
一見他認真，她就沒辦法了，“好吧，我到時候給你打電話，你下午打算做什麽？”
“到處轉轉，要不然回賓館待着，這次出來沒帶電腦，也沒辦法工作。”
“我的電腦在櫃子裏，可以暫時借給你。”
“這麽大方，不怕我從你電腦裏找到什麽秘密？我可是半個程序師。”
“你要是能找到什麽秘密，我就請你吃飯。”
那臺電腦是新買的，裏面除了手語教學視頻，就什麽都沒有，如果不是怕自己忘記手語怎麽打，她根本不會帶過來。
“算了，我是個正人君子，不幹這種事，吃吧，等你吃完飯，我就回去。”
他這一上午過得也不清淨，時不時就有人來找他合影，要不然就是故作熟稔的和他寒暄，或者打聽他和許黎的感情問題。
“你吃過了？”
“吃了，你吃吧。”
有男朋友親自送飯的許黎，一下子就拉足了衆人的仇恨，劇組的盒飯都是統一預定，等他們結束拍攝的時候，大多都涼了，在大冷天的吃冷飯，想想也是足夠憋屈。
他們倆坐在角落裏，蔣钺一手拿着手機，一手幫她托着裝菜的飯盒，許黎小口小口的吃着碗裏的飯，和諧而溫馨的樣子真是羨煞旁人。在這個随手拍、随手發動态的年代，許黎還沒吃完飯，自己吃飯的照片就被各路媒體轉載。
“這是你們劇組誰拍的？”
看着他手機上的照片，許黎都蒙了，“不…不知道。”
看着自己邋遢的樣子，她很想把拍照的人拉出來打一頓，偷拍就可以不幫忙修圖嗎？太不夠意思了，灰頭土臉的她坐在光鮮亮麗的蔣钺面前，就是真·灰姑娘。
“你們劇組的人真無聊。”
“知足吧，起碼照片上的你看上去還很帥，你看看下面評論怎麽笑我的，我肯定是養了群假粉。”
粉絲抱着看熱鬧的心思，幫許黎P了圖，加了腮紅和水晶鞋，在蔣钺頭頂安了個皇冠，還配了文字說明：灰姑娘和她的王子。
蔣钺盯着那張照片看了一會兒，還是沒忍住自己的惡趣味，幫忙轉發并且@許黎本人。
“你有毛病啊！”
“吃你的飯，食不言寝不語！”
說着，他還擡手拍了拍她的腦袋，要不是顧忌周圍還有人，許黎能把飯盒拍他臉上，這個男人就是唯恐天下不亂，吃飽了撐得。
在他的助力下，那張照片火速走紅，腦洞大開的粉絲竭盡所能的在上面進行創作，P上了各種電影對白，一夜之間許黎就成了表情包。
吃完飯之後，她就迫不及待的把蔣钺送上車，下午淼淼探親歸來，放下東西就來了劇組。
“你終于回來了，在家玩的怎麽樣？”
“還行吧，吃飯、睡覺、走親戚，你和蔣總怎麽樣？聽說他昨天就到了，你們……嗷！”
話還沒說完，淼淼就被許黎用劇本拍了一下，“少跟我提他，你沒看微博啊。”
“看見了啊，挺可愛的，都說你是現實版的辛德瑞拉。”
“你給我滾，我沒有你這種胳膊肘往外拐的助理，哪裏可愛了，醜的人都變形了，你們審美是不是有毛病啊。”
“你別生氣嘛，真的很可愛，我還幫你P了一個，晚上給你看啊。”
“你信不信我揍你。”
對上許黎那種“你再多說一個字，別怪我不客氣”的眼神，淼淼委屈巴巴的點點頭。
“我不說了，晚上想吃什麽？”
“吃什麽都可以，他走了嗎？”
“沒有，剛才我去你屋放東西的時候，他還在電腦跟前坐着呢。”
“那你問他想吃什麽，我去那邊準備下一條了。”
看着她走開的背影，淼淼眯着眼感覺哪裏好像不太對勁，以往許黎可不會在意蔣钺的想法，今天怎麽讓她去問他想吃什麽？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到底錯過了什麽？”
晚上，許黎本想三個人一起吃飯，算是給淼淼接風洗塵，誰知道淼淼把她送到吃飯的地方，就找借口跑了。
“俗話說得好，當電燈泡容易遭雷劈，雖然這個季節不打雷，但我還是要小心一點，你們吃吧，晚上想不回來也可以，麽麽噠。”
看着絕塵而去的車子，許黎差點就酒店門前爆粗口，她又雙叒被淼淼賣給了蔣钺！
在冷風裏站了幾分鐘，即使心裏一萬個不情願，她還是從旋轉門走進去，怕被人認出來，一路上都不敢擡頭，到了包廂之後看見坐在椅子上的男人，臉上的表情總結起來就是四個字：一言難盡。
“來了！”
“嗯，淼淼跑了。”
看着她苦大仇深的樣子，蔣钺有些忍俊不禁，“你也想跑？”
許黎反手關上門，走過去拉開椅子坐下，嘟着嘴滿臉都寫着不開心。
“我是想請她吃飯的！”
“所以呢？”
“你知道我是什麽意思！”
蔣钺當然知道，但是聰明的他不會在這個時候和她擡杠，不然被氣死的人，永遠都是他。
“你要是不想請我吃飯，那就換我請你，點菜吧。”
他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許黎要是繼續不依不饒就會顯得很過分，她只好把菜單拿起來，“你有沒有特別想吃的菜？”
“我？沒有，你按照自己口味選吧，你看看你的臉，額骨都突出來了。”
知道她不是存心減肥，但他還是喜歡抱着她的時候，手感能再軟一點，昨晚輕輕一捏就感覺能把她骨頭捏斷。
吃完飯之後，她準備打電話讓淼淼來接人，剛把手機拿出來，就被他握住了。
“你幹嘛？”
“帶你去休息。”
說着，蔣钺拉住她的手，往上一提就把許黎從椅子上拽起來了，不給她說話的機會，拉着她往外走，進了電梯按八樓。
“你要做什麽！”
“休息啊，不然你以為我做什麽，帶你上天臺看星星？”
“我要回賓館。”
“今晚跟我睡酒店！”
因為立場不和，兩個人在電梯裏就較上了勁，瘦弱的許黎以極大的力量差距，被蔣钺拽進了房間裏。
看着那個熟悉的小箱子，許黎站在門口很想隔空給淼淼一槍，這胳膊肘拐的未免太遠了些。
“你愣着做什麽，浴室在那邊，自己進去泡個澡。”
“你們倆又串通好了，對不對！”
說着，她直接轉身去開門，打算回去找淼淼算賬，可蔣钺手疾眼快的把她抱起來，一下子扔到了床上。
許黎差點被他摔出腦震蕩來，爬起來就看見他在解扣子，準确來說是脫衣服。
“你…你幹嘛，我警告你，別亂來啊！”
看她緊張的說話都磕巴，蔣钺把衣服脫下來扔到旁邊的椅子上搭着，轉身去浴室給她放水，許黎趁他在忙，就想逃跑，剛摸到門把手，就聽見從背後傳來的警告聲。
“你敢跑，我今晚就把你綁起來。”
在她權衡逃跑的成功率的時候，蔣钺走過來從身後抱住她，把她的手從門把手上拿下來。
“你跑什麽，我又不會吃了你，昨晚都做過了，你今天反應怎麽這麽大？”
他是真的不太明白，為什麽一天時間她的反應會這麽奇怪，今晚最差的結果也就是把昨晚的事重複一次，她何必這樣？
“我…我…我要回賓館。”
昨晚算是她的一次放縱，這種事有了第一次，就難免會出現第二次、第三次，她必須趁早斬斷和他的這種不正常關系，不然她離淪陷也就不遠了。
“大晚上的，你的東西都在這裏，你還跑回去做什麽？五星級酒店都比不上你那寒酸的賓館是不是？”
說着，他低頭她臉上親了一下，拉着處于混亂狀态的許黎往屋裏走，“你先換衣服準備去泡澡，等你洗完，我再進去。”
雖然不太相信他的人品，事到如今她也沒有更好的選擇，畢竟連她唯一靠得住的助理，都這樣義不容辭的把她賣了。
大酒店的客房确實能甩出小賓館十幾條街，幾個月沒泡澡的許黎，躺在浴缸裏差點睡着了，賓館的浴室沒有浴缸只能淋浴，而且房間溫度偏低，每天洗澡對她來說都是種水深火熱的感覺。
等她爬出來的時候，蔣钺都快等睡着了，洗漱完兩個人穿着各自的衣服躺在床上，中間的空位能塞下三個人。
“你跑那麽遠做什麽，我又不吃了你。”
“你管我呢，睡覺了！”
說完，她把被子悶在頭上，轉身背對着他閉上眼準備睡覺，看見她這副裝鹌鹑的樣子，蔣钺忍不住嘆了口氣，關了燈之後就摸黑爬到她身邊，把她抱在懷裏。
“你繼續躲。”
“你松開，煩不煩。”
“你別動，我又不對你做什麽。”
今晚他真的沒想對她做什麽，只是看她最近太辛苦，打算讓她過一過好日子，免得哪天累倒了。
“你要是敢動手動腳，我一定打死你。”
“我對骨頭架子沒什麽興趣，等把您養胖一點再說，下次挑劇組之前，先問一下到哪裏拍戲，你看你最近瘦的，胸都沒了。”
如果他不說最後四個字，她還是挺開心的，畢竟這個世界以瘦為美，但是最後那四個字真的讓她不能忍。
“你給我滾，松手，不許碰我！”
她突然絕地反擊，蔣钺差點被她打得吐出一口血，急忙摁住她不安分的拳頭，就夾住她亂蹬的小腿。
“再鬧，別怪我今晚不客氣！”
話音未落，他就低頭咬在了她的肩膀上，吃痛的許黎差點反手給他一巴掌，她還沒咬人，他倒是先下口了。
“再有下一次，就不咬你肩膀，至于是哪裏，你心裏有數。”
等了兩分鐘，确定她不會再動手動腳，蔣钺才輕輕地松開她的手和腿，別看她瘦的像是沒長肉一樣，打他是真的疼，每次都挑他最疼的地方下手。
“睡吧，我明天一早的飛機，不送你回劇組，那個小丫頭會來接你。下一次在見面，可能就是你回清北市的時候。”
原本有些小情緒的許黎，聽到最後幾個字，突然間就沒了發脾氣的力量。雖然不清楚他對自己到底是陰謀多一些，還是征服欲多一些，但他是唯一一個來劇組探望自己的人。
“晚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