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被迫害的第九十二天
“裏香!裏香不可以啊啊啊啊!”乙骨憂太絕望伸手, 試圖阻止自己“活潑”的小女友。
巨石滾落煙霧袅袅,操場仿佛月球表面坑坑窪窪。
這是咒術高專核平的一天。
“不要怕!大膽一點!”雪見未枝站在樹枝上對乙骨憂太招手,“裏香, 這裏,快攻過來!”
“前輩——不要再鼓動裏香了——裏香不可以——”
以劇烈爆炸聲做BGM的場景中, 禪院真希扛着一把青龍偃月刀走到操場邊緣, 問排排坐吃果果的狗卷棘和熊貓:“他們又開始了?”
狗卷棘:“鲑魚!”
熊貓:“枝枝很喜歡逗憂太和裏香,裏香好像也很喜歡和她一起玩——這就是特級的世界吧,我只是只熊貓, 我不懂。”
禪院真希坐下來和他們一起吃果果:“我剛剛去自動販賣機買飲料的時候看見了枝枝的專屬輔助監督姬井小姐,她大概又有任務,很可能是出差。”
“一想到我們即将步入身為學生就打工不斷的日子,莫名有點頭禿。”真希說,“熊貓,小心過勞損掉毛變成禿毛貓。”
“我才不會掉毛!”熊貓怒吼,“而且我們中的二級咒術師是棘!棘才要去買霸王洗發水!”
狗卷棘雙手交叉以示抗拒:“木魚花!”
一年級生鬥嘴期間雪見未枝和祈本裏香練過一場,她把憔悴的乙骨憂太扔給禪院真希操練, 自己走向姬井裕子停在操場邊的車。
“辛苦了裕子。”雪見未枝對時不時的任務習以為常, 她熟門熟路地拿起放在後座上的平板, 一目十行地掃過。
“唔,靈異村莊突然出現神秘事件——母豬為何半夜頻頻慘叫,農夫為何半夜把頭發染成綠色, 下水道的惡臭究竟來自哪個茅廁……該村莊因無法确認咒靈等級而特別要求特級咒術師雪見未枝接下委托, 前往村莊詳細調查……調查任務?是推理題嗎?”
真是一個适合名偵探助理的任務,是時候對咒靈展示枝枝超神的智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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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位置比較偏僻, 所以我們要早一點出發。”姬井裕子目不斜視地開車, 她的指甲用力掐進方向盤裏,聲音聽起來并無端倪,“時間還早,雪見小姐可以先睡一覺。”
姬井裕子說這話有八成把握雪見未枝會聽。
枝枝的方向屬于薛定谔的等級,關鍵時刻她肯定不會迷路,但在平時讓她帶路又很容易把人帶進溝裏,特別是偏遠小村莊這種一聽就不是導航可以輕易找到的地方,雪見未枝通常會選擇放棄思考。
枝枝:無所謂了,方向感比亂步好就是我的勝利。
“五條老師又在出差。”雪見未枝一邊看短信一邊不滿地說,“東京第一勞模就是他本人,早晚有一天家裏要批發霸王洗發水挽救男人岌岌可危的尊嚴。”
話雖如此,今天的雪見未枝也是出差選手,洗發水遲早要有她一份。枝枝比劃比劃任務地點小村莊和自己距離,感覺今晚大概率回不來,要在外面過夜。
但願村莊裏有招待所,枝枝掏出自己的驅蚊神器——six god花露水!今天能不能活命就靠它了,相信現代科學!
姬井裕子的車後座放了很多雪見未枝喜歡的玩偶,她摟着一只粉色的大豬頭一邊打盹一邊像是想到什麽似的和姬井裕子閑聊:“好奇怪哦裕子,偏遠的村莊會有特級咒靈誕生嗎?”
咒靈是因人的負面情緒誕生的詛咒,偏僻的荒野、陰暗的閣樓等人類恐怖源頭的地方的确容易滋生咒靈,但有人煙居住的村莊卻不在此內。
特別位置很偏的那種村子如果出現了特級咒靈無人能逃出生天,若是有人能逃出來報警,那只說明村裏的咒靈是二級或者三級,完全達不到讓雪見未枝出馬的級別。
整個任務描述都有點怪怪的。
“……因為暫時無法判斷咒靈等級,上層是想保險一些吧。”姬井裕子竭力鎮靜地說,“任務的酬勞很高所以擅自替您答應下來了,要現在回絕嗎?”
“都走到半路了。”雪見未枝搖頭,“來都來了,去看看也行。”
她知道會是這個答案,姬井裕子背後被冷汗打濕,緩緩舒出一口氣。
無法判斷咒靈等級就做出派遣很可能導致下一位前來任務的咒術師遭到致命的危險,雪見未枝不可能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她只能自己走一趟。
這樣就可以了,姬井裕子告訴自己,她的任務只是把雪見未枝引到那個地方去,剩下的一切與她無關。
不會有事的,姬井裕子心裏非常清楚,這份自信并不來源她自己,而來源于她發自內心崇拜着追逐着的天使。
即使同為特級咒術師,人與人之間依然存在天塹鴻溝般的距離,雪見未枝是生來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人物,除五條悟外沒有人能在她手裏全身而退。
來自地獄的深淵之焰、焚燒一切的不止不熄之炎、全然綻放的妖嬈之火,她當燒得黑暗亮如白晝,燒得荒野星火燎原,燒得一切魑魅魍魉粉碎成灰。
寂靜的公路上,車悄無聲息地駛向越來越偏遠的地方。周圍的景色逐漸變得荒無人煙,只餘一盞盞閃爍的老舊路燈,像一只只盯着人轉動的昏暗眼球。
雪見未枝睡了飽飽一覺,伸了個懶腰看窗外的景色。
看不懂,并不知道在哪裏。
如果雪見未枝的地理稍微好一點,或者她對咒術界的事情稍稍多了解一點,她會發現自己即将去往的小村莊并非任務描述中的無名之地。
或者說,那裏曾是無名之地。直到一個人盡皆知的大事件發生,淪為所有人心照不宣的忌禁。
姬井裕子在最後一個沒被雜草淹沒的小徑邊停車熄火,短發的幹練女人麻利地收拾好外勤用品,繞到後座替雪見未枝打開車門,叮囑道:“小心腳下,草裏可能有蛇。”
枝枝是不怕蛇的,蛇咬她一口可能會燙的滿嘴水泡。
荒野遍布一種草木荒蕪的氣息,不是想象中小清新的味道,而是澀澀的、微麻的、像胡椒或仙人掌被碾碎的氣味,不怎麽好聞。
配合天空中沉沉劃行而過的黑鴉和越來越暗的天色,陰森的鬼片BGM在耳邊萦繞。
“……血味,好濃。”雪見未枝閉着眼嗅了嗅,“幹涸了很久,大概是幾年前的滅門屠殺案。”
姬井裕子:這都能聞得出來?
謝邀,可以的,枝枝鼻子很靈。
“這裏不會誕生特級咒靈。”雪見未枝轉身面對姬井裕子,一反常态強硬地捏住她的下巴,把女人的臉掰向自己的方向,質問道:“這也不是上層給的任務,是你希望我來,對嗎?”
“很明顯的人為殺戮的痕跡,還有咒力殘留的污穢,是特級咒術師的水準。”雪見未枝看着姬井裕子近在咫尺的面容,“感謝特級人少,名字我大概能記住——你是夏油傑的人?”
她變臉的太快,直到被制服姬井裕子才堪堪反應過來。
她沒想到雪見未枝察覺得這麽快,更沒想到她對自己的判斷毫不遲疑,連證據和解釋都懶得多提半個字。
姬井裕子比雪見未枝高一些,被捏住下巴使得她摔倒在地,又因逼問的姿态挨得離黑發少女極近。
姬井裕子臉一下就紅了。
太太太太近了——救命,她沒有辦法呼吸惹!啊啊啊啊靠近看枝枝的皮膚真的好好,像奶油味的布丁引得她好想咬一口!她身上好香,是白桃和茉莉混雜的氣息,哪家沐浴露她回去就買爆!睫毛怎麽這麽長——救命不要眨了你這個用美色殺人的女人!
媽媽,不要救我,讓我死在這一刻,我的人生已經圓滿了!
“嗨?”雪見未枝疑惑地問,“裕子的臉好燙,是發燒了嗎?”
現在是俘虜審訊時間,能不能配合一點?
枝枝覺得自己很兇,但她懷疑在姬井裕子眼裏自己可能是個調戲小花姑娘的惡霸。
別這樣啊,難道她的姿勢不夠威武不夠霸氣不夠充滿壓迫力嗎?這可是她從小對着電視學來的正義使者審問反派小怪時最帥氣的姿勢!
你是不是在質疑她中二病的自我修養?(枝枝提刀.jpg)
“我再問一遍,”雪見未枝重振旗鼓,“你是詛咒師夏油傑的人?”
遭遇美色攻擊智商砍半、精神恍惚、滿腦子“灑家這輩子值了”的姬井裕子條件反射脫口而出:“不!我是你的人!”
雪見未枝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她很迷茫,很想打個電話給她心目中的小白臉專業戶太宰治和安室透咨詢咨詢這複雜離奇又曲折的感情糾紛問題。
你們成年人的世界好雞掰怪啊,她不懂。
雪見未枝不懂,在一旁陰暗角落靜待事情發展的夏油傑也不懂。
自己好好的一個卧底,怎麽就自我攻略把自己策反了呢?
他就知道當初姬井裕子自請去咒術高專做卧底還一做就樂不思蜀不想回來是有問題!
這波白給看得他好生心痛,仿佛曾經發下去的工資變成肉包子打狗,一去不複返。
此時此刻,再不站出來他的反派逼格往哪擱!
披着一層袈裟的黑發男人從暗中走出,一步步出現在雪見未枝面前。
枝枝對這副模樣有點印象:“是你!你請我吃過一個可麗餅。五條老師說看見穿袈裟梳丸子頭的男人必須要立刻報警,再聯系你裏應外合讓裕子騙我到深山老林的不軌行為——我懂了!”
“詛咒師夏油傑!你不僅傳-銷,還改行做了人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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