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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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不是一直想要見一見大牢裏的人嗎?這也是奴才答應過娘娘的事,今晚子時,奴才便帶娘娘過去。”衛驿軒走近她,壓低了聲音道。
洛紫昕深凝了他一會兒,半晌才說:“你雖然代替路德全在皇上身邊服侍,可是這才沒多久,說到底還是比不上他的,你在皇上面前根本連根草都不是,況且,那個大牢就連路德全都沒有資格進去,何況是你?”
衛驿軒笑着點點頭,眨了眨眼睛,說:“路德全是沒有這個資格,奴才是更沒有,但是傅虎有啊,奴才可都是按着娘娘的意思辦事。”
洛紫昕心靈神會的點了點頭,之前她确實提點了衛驿軒一些事,沒想到這小子也夠機靈,這一下便懂了她的意思。
傅虎雖只是個太監總管,但是皇上對他的信任可是一等一的,換句話說,這位總管有時候權力大過很多外臣,有時候連當今臣相對會忌憚他幾分面子,天牢那又算得了什麽?有時候洛紫昕很不明白,穆元祯為什麽會如此寵愛這樣一個宦官。
洛紫昕想到這兒,便道:“傅虎當然可以,可你如何使喚得動他?”
衛驿軒笑得有些神秘,說:“前次娘娘的話奴才都記在心裏了,娘娘說要盡量取得傅虎的信任,所以奴才已認了他當幹爹,他的手令,很管用。”
洛紫昕驚訝地轉頭看着他,心忖這太監倒算機靈,思維倒也是活絡得很,這确實是他坐穩位置的好辦法。沒想到她不過是提點了點意思,這小太監便能運用的如此之好,果然是個可造之才。
“既然有了傅公公,你便有了大好前程,本宮這裏也幫不了你太多了,其實你可以不用再理會本宮。”
衛驿軒微微低頭抿笑,說:“奴才受人點滴,将永不忘恩,況且,奴才說過,娘娘與奴才是友非敵,我們的利益是一致的,所以娘娘不必擔心奴才會背叛你。”
洛紫昕深深地望了他好一會兒,嘴角微微上揚,悠長地說道:“你利用本宮的弱點來交換合作,不過本宮看,爬上位并非是你找我合作的真正的目的吧,因為你大可以傍着傅虎,他可比本宮對你有用多了。所以,你的真正目的是什麽?”
“娘娘多慮了。”衛驿軒笑得有些深沉,說,“今晚子時,奴才便在這兒等娘娘,奴才告退。”
洛紫昕意味深長地看着衛驿軒離去的背影,心頭便是繞上了層層迷霧。今天以前,她真的以為這個小太監是為了要前程才與她合作,但是今天,她卻意外的領悟到這裏面還有其他的玄機,這不禁令她想起這個太監所知道的她所有的“弱點”,恐怕也和那個玄機也脫不了關系吧,只是他真正的目的究竟是什麽,卻令她匪夷所思。
衛驿軒一直以來在她的印象中是一個機靈活潑而又心思慎密的人,說實話在心底她并不讨厭他,甚至有些沒有原則的信任他,只是他今天最後表現出來的深沉卻不得不讓她心裏多了一層防線,
不過不管怎麽樣,她還是如約在子時出現在了指定地點,因為沒有什麽比見到大牢裏的那個人更有吸引力了。衛驿軒非常守時地出現,這一次不用他提醒,她便換上了太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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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驿軒帶着她來到了那個讓她念了很久的大牢門口,她微微擡頭望着那塊匾額,內心有如五味翻騰,這個大牢鎖住的不止是他的父親,還有她的一生。
在內心輕嘆了一聲以後,低着頭跟着衛驿軒進了大牢。他手中的令牌果然很有用,大牢前的侍衛居然真的沒有任何阻攔便進到了裏面。
“進去吧,時間別太長,奴才在外面守着。”衛驿軒用極低的聲音在她耳邊低語,微微使了下眼色,便離開了。
牢裏的那個人還未休息,盤坐在地上,黑色的發絲中摻雜着些白發,臉頰削瘦了很多,這個形象與前世在刑場上見到的模樣幾乎是一個樣。原來父親早就被折磨至此,想着自己還能在宮裏享受着榮華富貴,而父親卻只能每日粗茶淡飯,住在這個暗無天日的牢籠之中,她心裏便是一股心酸。洛紫昕的手指輕觸鐵欄,一股寒氣沁入指心,也同時沁入了她的心底。
洛建旭似乎被這細小的聲音驚擾,微微睜開了雙眼。雖然身處牢房,他的眼神依然和以前一樣犀利,似乎眉宇之間仍然存着那份傲氣。
“你……”洛建旭目不轉睛地望着她,眼眸裏散出光芒。
作者有話要說:
44、叮囑
“爹……”洛紫昕眼眶裏湧出了晶瑩,頓時如霧般蒙住了她的雙眸。
“是……是…..昕兒?”洛建旭的眼眸猛然驚怵,顫抖地站起來,走到她的跟前,隔着鐵欄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盯着她好一會兒,突然地抓住了她的雙手,“女兒,是你嗎,你是怎麽進來的?”
洛紫昕此刻早已淚眼婆娑,從鐵欄外把雙手伸進去,與洛建旭十指相握,抽泣地說:“爹,是昕兒,我來看你了。”
“昕兒,告訴爹,這些日子你都是怎麽過的?”洛建旭也是老淚縱橫,緊緊抓着女兒的手。
洛紫昕深深屏了氣,便向父親娓娓道來,從流放成官奴,到青樓,再到袁家,到後來的入宮,當然她只說了重生後的事,至于前世的種種,也不便和父親多提及了。
只見洛建旭一邊聽着,時不時地皺着眉頭,臉色陰晴不定。
“爹,我見過娘了,她說……”洛紫昕輕咬下唇,欲言又止。
“她說爹是亂臣賊子對嗎?”洛建旭似乎知道她想說什麽,直接接了口,頓了頓,他嘆了口氣,道,“昕兒,你娘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不過她說得也沒錯,爹确實是個亂臣,我一心扶匡舊主,從沒想過要歸順當今皇上。”
“爹,為什麽?或許你臣服的話,就能放出來了?”洛紫昕不理解父親為何要如此執拗。
“臣服?哈哈……”洛建旭突然大笑了幾聲,道,“爹不是沒想過,可是當今皇帝早已恨我入骨,當年我可是陪着先帝與當今皇帝對抗之人,還親自……親自送了他一刀,恐怕這一刀他是記憶猶新吧,你認為就穆元祯的個性,會如此大度容納我嗎?”
洛紫昕想起了在穆元祯的背部确實看見過一個刀疤,沒想到竟是父親所賜,心底不由一凜。
“昕兒,其實爹服軟過,想要臣服過,不過這位皇帝心中記恨,不願意原諒我,所以我只能呆在這牢裏。”洛建旭自嘲地仰頭看了看四周,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
穆元祯疑心很重,他對人無情,更何況對于一個曾經傷害過他的舊臣子,不肯原諒倒也在情理之中,如此說來,他把父親關在天牢還算是仁慈了。洛紫昕不由深深吸了口氣,眼神中頓現悲哀。
洛建旭只以為女兒是因為他被關牢房而悲傷,不由心頭閃過一絲憐憫,說:“昕兒,你現在有機會入了宮,如果你想要救我,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想辦法當上皇後。”
洛紫昕一驚,茫然地望着父親不知道所措。雖然重活一世,但是她一心想的便是如何防止別人加害自己,可從來也沒有想過要對後位觊觎。不過父親的話不是沒有道理,走上後宮最高位,她才真正有能力去保護自己,保護家人。
可是這皇後之位……
“記住爹的話,獲得皇帝的寵愛,奪得皇後之位,這才是洛家的出路,明白麽?”父親叮囑道,而這個時候衛驿軒走了進來,洛建旭便閉了嘴,退回到了床邊。
“娘娘,時辰差不多了。”
洛紫昕扭過頭擦拭了眼淚,再轉過頭已然恢複了常态,遠遠地凝視了一眼父親,微微點頭,便跟着衛驿軒的腳步走了出去。
第二天清晨,當她醒過來的時候,竟是淚濕沈邊。原來她連做夢都在哭泣,昨夜竟是夢了一夜的前世最後臨死前的那一幕。父親或許說得真的沒有錯,她不該安于現狀的,皇後……
“娘娘,您醒了?”惜如走進屋子,為她打了洗臉水。
“恩,更衣吧。”洛紫昕伸了個懶腰,慢悠悠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對了,娘娘,聽說茹妃有孕了。真沒想到,她竟然和程才人一前一後的不差幾天懷上了孩子,就不知道哪個會先生下來了。”
洛紫昕正在洗臉的手一頓,哦了一聲,道:“這倒挺意外的,皇上這會兒倒要大喜了,一下子多了二個娃兒。”
“嗯,是啊,今天一早奴婢便聽說了,皇上下了朝便去了茹妃那兒呢。”惜如替洛紫昕穿上了外衣。
“茹妃,終于輪到你了。”洛紫昕嘴角微微一勾,露出了一個極具玩味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