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章節
楚淩天确實是一個難得的好男人,性子溫和儒雅,知書達禮,又習得一手好醫術,溫柔體貼。如果她不是皇帝的女人,楚淩天應該是個很好的對象。
可惜,今生她仍然是皇帝的女人,既便她心中再恨他,可是她是皇上的女人這件事是不可抗拒的事實,因此她不可能也不可以愛上眼前這個男人。所以,她不願意讓他說出那句話。
“楚淩天,別傷了自己。”她輕聲在他耳邊說道。
楚淩天正想說什麽,卻聽得耳邊心蕊的聲音響起:“娘娘,禦膳……”
或者是見到屋內近似暧昧的舉動,心蕊生生地把後面的話給頓住了,停了半晌才嚅嚅道:“禦膳房的人奉命來送膳食了。”
心蕊的聲音可算是及時雨,醍醐灌頂似的驚醒了楚淩天,立刻放開了洛紫昕,向後退了幾步,不過臉上那陣紅暈卻仍然傲立。
“參見寧容華娘娘,奴才是奉旨來給娘娘送膳食的。”太監跪下行禮,洛紫昕見這太監正是小衛子,心頭一跳。
楚淩天終于平緩了心神,說“心蕊,記得侍候你家娘娘及時敷藥。”
“心蕊,送楚太醫出去,順便把藥取了來。”洛紫昕道,轉身坐在了榻上。
楚淩天離開的時候,洛紫昕分明看到了衛驿軒眼眸中的濃郁,想必剛才那一幕也是落入了他的眼中,卻不知他心中何感想,一時之間,她的心裏倒有些起伏不安。
衛驿軒将膳食擺放在桌上後,并未直接離開,反而是直視着她,從他的眼眸中能夠隐約看到幾絲那異樣。
“閑事莫理,自保其身,奴才提醒過娘娘的。”半晌之後,衛驿軒終于開口道,語氣偏是比平日裏冷了些。
洛紫昕知他說的是為大皇子出藥方一事,其實心裏也知道她這做法有些魯莽了,當下也不辯駁,只說:“本宮确實魯莽了。”
衛驿軒半垂眼簾,語氣中仍含怒意,道:“今天是幸運,大皇子真被救活了,娘娘也因禍得福晉了位,但若是藥食無靈的話,那可怎麽是好?”
洛紫昕雖然明知他所說的沒錯,但是任由一個小太監如此指責,心裏到底有些不舒服,便愠了臉,說:“本宮自有分寸,你這小太監是不是管太多了。”
衛驿軒擡眼望了她一眼,接着說:“娘娘怎麽做,奴才自然管不着,只是奴才想提醒娘娘一句,大牢裏的那個人現在很需要人去關心,但如果娘娘再不懂得愛惜自己的話,那他的希望終究成為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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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又威脅本宮?”洛紫昕一時氣急,手指着衛驿軒,竟生生說不出下文。
“奴才不敢,奴才和娘娘不過是合作關系,如果娘娘不想和奴才合作,奴才也只能另找他人。”衛驿軒委屈的口氣。
“不想合作?”洛紫昕氣急,騰地一下站起身,急步走到衛驿軒的面前,指着他怒道:“我能不答應你嗎?你把我所有的事都摸得一清二楚,我不答應你,你随便一條就可以把我弄死,你以為我不懂嗎?”
“既然娘娘什麽都明白,那就保重好自己,切莫再做出令自己後悔之事。”衛驿軒突然放柔了語氣,說,“還有,楚太醫,他……”
洛紫昕眸子一縮,當然知道這小太監所指,垂了眸子,心裏難免有些不安。
衛驿軒終究還是沒有說下去,垂下頭,行了跪禮,說:“這些膳食是奴才專門為娘娘做的,娘娘現在需要好好調養身體。還有,這個軟墊,墊着它就不會太疼。奴才禦膳房還有事,先行告退。”
他說完将手上的軟墊放在了桌上,便站起身離開了屋子。
這個小太監實在可惡,居然這樣威脅她。洛紫昕惱怒地輕敲了一下桌子,坐回了榻前,轉眼便瞧見了放在桌上的軟墊和那些膳食,心還是軟了下來,心道,這小太監雖然說話無狀,但是不管做什麽說什麽都是在為她着想,哪怕他的初衷是為了他自己的利益來與她交換的合作條件,但起碼也是對她有着這份細心。宮裏,能這樣待她的人,又有幾個呢?
想到此,氣也消了大半。正想回房休息,突然想起衛驿軒剛才的一句話,心裏不由咯噔了一下。
“大牢裏的那個人現在很需要人去關心。”這句話突然回蕩在她的腦海裏,難道爹有什麽不妥嗎?衛驿軒這句話裏到底有着怎麽樣的深意?剛才光顧着與他鬥氣,竟然沒有覺查出這句話裏的意思,真是不該。
“不行,我一定要去問清楚。”洛紫昕自語道,也不管身體有多疲乏,便獨自一人追出了宛寧宮。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碼的有些累,打個哈欠。。。
37、贗品風波(一)
洛紫昕還未走到禦膳房的時候,便看見了衛驿軒的背影,可是此刻站在他對面的人卻是皇上身邊的貼身太監路公公,看起來這路公公正在向他發難。
洛紫昕慢慢走近,卻聽得路公公尖聲尖氣的吼着:“小衛子,你不長眼嘛?看什麽看,再看把你眼珠挖了。”
小衛子只顧着低頭頭,唯唯諾諾地道着歉。那路公公還待訓話,這邊便瞧見了洛紫昕,立刻閉上了嘴,向她行了跪禮:“奴才參見寧容華娘娘。”
“起吧。”洛紫昕微微一擺手,那路公公微微瞪了一眼小衛子,便快步離開了這裏。
衛驿軒看了一眼洛紫昕,作了一揖,說:“奴才也告退了。”
“慢着。”洛紫昕一個箭步走上前,拽住他的胳膊。
“娘娘。”衛驿軒的目光投向她那只抓住自己胳膊的手,洛紫昕這才查覺到自己的失儀,便放開了手。
“小衛子,你先別走,剛才你說大牢裏的那個人現在很需要人去關心,他怎麽了?是不是有什麽事?”洛紫昕上來便直問。
衛驿軒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半晌,才開口道:“他病了。”
“啊?什麽病,嚴不嚴重?”洛紫昕只覺得腦袋裏嗡的一聲,頓時慌了手腳。
衛驿軒靜靜地看着她表情的變化,慢慢淡了眸子:“還好,只是風寒。”
“能不能帶我去大牢裏,我要見他?”洛紫昕心裏急切地想見父親一面。
前世見到父親時是他在刑場的時候,重生後至今又近一年,思念父母的心情與日俱增,特別是前段時間見到憔悴不堪的母親,對牢中的父親更是挂念。這一聽他病了,雖只是小小的風寒,可也讓她心焦。
卻聽衛驿軒輕嘆了一聲:“娘娘,那大牢之中的人可是重犯,不允許探視,奴才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禦膳房的小太監,也是沒有能力進得此處,更何況帶娘娘進去呢?”
“那你是如何得知他病了?”
“奴才自有打聽的渠道,這點比起娘娘來還是有不少優勢的。”
洛紫昕冷哼一聲,說:“你倒是對牢裏的人上心啊。”
衛驿軒微微垂下眸子,未作答話。不過,洛紫昕便陷入了深思,這小衛子其實說得也沒有錯,他身份低微,想要帶她進入大牢也并非一件易事,她倒也不能為難了他。只是,募然間,她覺得正如小衛子所說,确實應該想辦法給他一個較好的身份,反正他接近自己的目的不就為了這個?而她,在這個充滿危機的宮裏,更需要一個人的打點。
只是,如何才能讓小衛子有一個好的身份呢?洛紫昕望着前面路公公遠去的方向,心裏突然恨了起來,前世,這路公公可沒少給她惹禍。如果這事态發展的情況不變的話,接下來不久之後,這路德全便會在皇上面前做些她不利的事了。所以,她得……
洛紫昕這便想到了一個一石二鳥的計劃。
“小衛子,剛才路德全為何要罵你?”洛紫昕突然的轉變話題,讓衛驿軒錯愕了一會兒。
“剛才奴才經過這兒,和路公公撞到了,他便罵了奴才幾句而已。”
“哦,原來如此。”洛紫昕嘀咕着,似有所慮,又道,“可是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正說着,她突然見地上有一綠色發亮之物,一時好奇便撿了起來,竟是一條玉鏈,當下吃了一驚。
“這個……”
衛驿軒看了一眼,嘻皮一笑,說:“恐怕這路公公又在做些偷雞摸狗的事,這應該是剛才奴才與他相撞時掉落之物。”
“偷雞摸狗?怎麽說?”洛紫昕秀眉一揚,眼裏突現光芒。
“娘娘好像對此很感興趣?唉,不就是為了銀子嘛……”衛驿軒用手指比了個圈,聳了聳肩。
洛紫昕微微沉思了一會兒,心裏突然有了一個一石二鳥之計,便對衛驿軒說:““小衛子,你不是一直想要一個前程嗎?”
衛驿軒微微一怔,不明白此刻她為何突然轉過了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