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章節
跑去。
衛驿軒似乎并不意外她這樣的舉動，嘴角微勾，對着身邊的其他太監淡淡地說了句：“不用追了。”
跑出屋子的惜如慌不擇路的往前走，由于驚恐讓她變得目光狂亂。這才發現，這裏居然是地處偏僻的冷宮附近，不要說有侍衛，連個宮女都瞧不見一個。這下，惜如更加慌亂了起來。
不過皇天不負有心人，她竟然看到了她在夢裏都想見的人，那便是她的主子寧嫔，而寧嫔的身邊還着着惠嫔，兩人似乎在聊些什麽。
惜如雖然奇怪主子為何與惠嫔為何會來到如此偏僻無人的冷宮附近，但已然沒有太多時間去想這個問題，但急匆匆地向寧嫔急步走去。
可還沒接近寧嫔，便覺身後狠狠刺痛，一會兒便不醒人事。臨閉上眼之際，她似乎聽見惠嫔的驚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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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程玉瑤和陸月諾害死惠嫔骨肉一事，千萬不可如此草草了事啊。”賢妃道。
此刻她正就坐于乾寧宮，本是來找皇後請安敘聊的，不曾想皇上竟然也來了乾寧宮，便提出了這事。
“朕不是已經把她們倆貶入了浣衣局了嗎？”穆元祯并沒有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賢妃站起身，扭着身子走到了皇上的身邊，神情妩媚異常，給他遞上了茶水，嬌柔的聲音道：“皇上，臣妾也是為您着想。皇上子嗣淡薄，這好不容易才得了一子，竟被人無端給害了，要是不處理得狠些，萬一以後還有人效仿可怎麽是好？”
穆元祯接過她遞過的杯子，輕輕飲了一口，淡淡地說：“那你的意思是要朕如何處理呢？
賢妃假做沉思狀，過了一小會兒，道：“臣妾覺得，要殺一儆百。”
皇後坐在一邊插嘴道：“妹妹，這樣是否過狠了一些，上天有好生之德。”
“皇後娘娘，臣妾知道您仁厚，可是有些事是做規矩的，必須要狠心一些的。不然這後宮一亂，可就沒有法紀可言了。”賢妃一臉認真，倒是把皇後的話打了回去。
皇後是六宮之首，若論立規行範，她确實不能估息這些在後宮犯事的嫔妃，況且這件事還影響到了皇室血脈。不過作為皇後，仁德寬厚也是要在表面上做足功夫的，所以勸誡這檔子事還是要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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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皇後轉過頭對穆元祯說：“皇上，妹妹說得也不無道理，只是程玉瑤和陸月諾是否逐出宮門便是，處死的話有些狠心。”
“皇後寬厚大量，天下福德。可是，那兩人不也殺了皇上的龍脈麽？那以命抵命也未嘗不對，這也算不上一個狠字。”賢妃神色凝重。
皇後不再多言，只是将目光轉向了皇上。把決定權歸于皇上這個選擇一定是不會錯的，皇後在這一點的把握上一向不會把自己陷入不利。
穆元祯掃了一眼賢妃，正欲開口卻聽太監傳報：“惠嫔娘娘到。”
惠嫔向衆人行了禮，道：“嫔妾見過皇上，皇後娘娘，賢妃娘娘。”
“起身吧。”穆元祯淡道。
“皇上，嫔妾有事啓奏，望皇上能夠禦準。”惠嫔并未起身，仍然跪在地上。
“什麽事？你說。”穆元祯淡淡道。
“懇請皇上恢複程玉瑤和陸月諾兩人之罪，恢複她們的名位。”惠嫔言之誠懇，雙眸肯定，不過此言卻令穆元祯微微皺了皺眉頭。
“妹妹這是怎麽了？她二人可是傷害你腹中骨肉的元兇，妹妹怎麽反倒為她們求起了請？”賢妃笑得不陰不陽。
惠嫔雙眼掃了一眼賢妃，并未答理她，仍然将目光投向了穆元祯，道：“求皇上饒恕她們兩人吧，臣妾失了孩兒是很難過，但是相信她們也是一時糊塗，得饒人處且饒人，況且這樣罰了她們，臣妾這幾日總是心難安，還請皇上還了臣妾的心願。”
惠嫔的話讓皇後微微皺了皺眉頭，以她平日的表現，也不見得是個如此寬容大度之人，想之前還大呼小叫地要皇上為她作主，這才幾天工夫就轉性了？而且今天這她這話一說，如果不應了她，反倒顯得皇上無情了。這妮子到底打什麽鬼主意？皇後此刻倒有些拿捏不準，因此也就不敢貿然說些什麽，只在一邊旁觀着。
賢妃在一邊扯了扯嘴，說：“妹妹倒是寬容，對傷害過自己的人 ，也能如此以德報怨，果真是個仁心之人。只不過這後宮有後宮的法紀，要是人人都這樣，那日後做了錯事也能得到原諒，這後宮還不翻了天了？”
惠嫔挺了挺身子，眼珠流轉至賢妃身上，甜甜一笑，露出那對小酒窩，明明是一副可愛的表情，可是眼神卻顯得極為清冷，道：“說起翻天，有誰還能比得上姐姐的父親？太傅大人在這方面可算是屈指一數。嫔妾的父親從小就教導我們為人要懂得感恩，萬事不可太計較，給人活路就是給自己活路，嫔妾可深記得家父的教誨呢。”
惠嫔說完昂了昂頭，挑釁的目光與賢妃對視，那眼神中充滿了敵意，賢妃的心裏微微一凜。
因為賢妃清晰的看見了皇上眼眸中從深邃變成暗淡，既而變成惱恨。果然，惠嫔的話激起了穆元祯心裏的那根刺，那就是林太傅，翻天二字觸到了他心底的那根弦。
“皇上，臣妾可都是為了皇上您着想啊，不能這樣沒有法紀，程玉瑤和陸月諾二人必須除死，以儆效尤。”賢妃半撒嬌地輕扯着穆元祯的衣袖。
“皇上，請皇上恩準恢複二人的名位，不再追究她們的這次過失。”惠嫔也不示弱，與賢妃對上了杠。
穆元祯聽着二人的争執始終沒有說話，默默地看着她們若有所思。
見皇上不語，惠嫔又将眼睛轉向賢妃，道：“賢妃娘娘這麽急着想處死程陸二人，莫不是被她們握着什麽把柄了？”
“你……不要血口噴人。”賢妃心頭一跳，心忖難道這惠嫔知道了父親的事情不成？當下心情七上八下的，聲音更為嚴厲了一些，“妹妹，本宮這麽做還不是為了肅清後宮的秩序，無規矩不成方圓，不然你是想陷皇後于不義嗎？是不是，皇後娘娘？”
賢妃這一下就把矛盾扔給了皇後，因為她知道，用規矩這一詞來說事，皇後不得不以規範後宮為優先考慮，不然皇後恐怕要冠上一個包庇的罵名。
“皇上，您看這事兒……”皇後依然是那個雍容華貴的笑容投向了穆元祯。
“全部給我住口。”穆元祯突然暴喝，屋子裏立刻安靜了下來。
穆元祯掃視着賢妃和惠嫔，想着卻是林太傅的事，心裏不由無名火起，這賢妃果然還是不懂得分寸，想事事淩駕于人之上，與林太傅果真是一對父女。她要這樣，朕就非不讓她如願，穆元祯握緊了拳頭。
“就準了惠嫔所求吧。”穆元祯淡淡地看了一眼賢妃，便起身離開了屋子。
“謝皇上。”惠嫔大喜，磕頭謝恩，同時向賢妃挑了挑眉，投去了得意的眼神，直把賢妃氣得五孔生煙。
賢妃此刻可算是吃了蹩，她沒有想到皇帝居然會棄理于不顧，沒有原則地維護惠嫔。她竟這樣輸給了惠嫔，感覺被人抽了個耳光似的，滿腔怒火，可在皇後面前不能發作，只能勉強微笑，這笑容看來卻是如此別扭。
不過皇後心裏也有些想法，這惠嫔平日裏說話不經大腦，更不用說有什麽心機而言。可今天這話裏卻是針針見血，一語便擊中了皇上的心結，這應該不像是惠嫔能想得出來的。這背後恐怕是有些什麽文章了。
惜如迷迷糊糊地睜開了雙眼，覺得後背一陣疼痛，過了半晌才總算回想起剛才發生的事，心裏一驚，想要爬起來，後背一陣拉扯痛讓她不得動彈。
“惜如姑娘，小心一點。”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睜眼一看，正是楚淩天。
“楚太醫，奴婢有一事相告，衛……”才說了一半，猛然看到站在楚淩天身後的衛驿軒正眨着眼睛笑着看着她，心裏猛地一跳，話到嘴邊硬生生地縮了回去。
“惜如，你受苦了。”洛紫昕的出現令惜如大吃一驚，過了很久才明白自己已然安全回到了宛寧宮，正躺在屬于自己的床上。
“主子，奴婢……”惜如還是很着急想把自己看到的一切告訴主子。
洛紫昕卻笑了笑，很平和地打斷了她的話：“惜如，你想說的，本宮已經全然知道。你放心，月諾和玉瑤已然恢複了名位，而且是惠嫔親自去求的情。”
“什麽？惠嫔求的請？這怎麽可能，究竟是怎麽回事？”惜如一臉驚詫。
作者有話要說：
20、梅花風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