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锆石對戒(2)
初次約會,結果是韋婉獨自回家。不過韋婉并不在意這些,現在的幸福對她而言已經足夠了。曾經奢求不到的,如今就在手中。她以前沒有戴過戒指,右手中指被箍上一個銀環,有種幸福的束縛感。
童思芸雖然未對她說過一個愛字,甚至連喜歡二字都不曾提起,但韋婉篤信,總有一天,童思芸會離不開她。現在只是開頭而已。
回家之後,韋婉将自己關在卧室裏,從手指上摘下戒指,拿到臺燈下仔仔細細地打量着。她對于寶石知之甚少,只覺得锆石的光芒亦十分璀璨,并不遜于鑽石。童思芸戴的是男戒,而她的是女戒,是不是……韋婉咳了一聲,之前自己也沒有想得太多,但是現在好像各種各樣的問題都接踵而來了,她過了一關,前方還有更艱難的副本。
她拿出五線譜本,繼續寫着将要獻給童思芸譜子,來日方長,一步一步慢慢來吧。
手機被雨水泡了個透,晾了一夜,居然還能使用;卧室中,哈士奇的海報已經被韋婉收了起來,換成了一張姚明的笑臉,免得哪天晚上光線不好被吓成心肌梗塞;韋達給韋婉結了工資,兩千出頭,雖然不多,但好歹沒克扣。生活仿佛有了新的轉機,一切都往好的地方發展,韋婉将戒指緊緊地攥在手心裏,就像是加持的一道護身符。
随後的兩天,童思芸一直都沒有聯系韋婉,韋婉工作緊張,下了班還要趕去給熊孩子補課,也沒有時間去找童思芸。她想,大概童思芸也這麽忙,于是便在下班後給童思芸發一條微信消息詢問。
快半夜的時候,童思芸才回複道:今天有點忙,你快點睡,晚安。
韋婉悶悶地關了手機,看到手指上戴着的戒指,心情又轉好了一點。雖然不知道談戀愛是怎樣的感覺怎樣的程序,不過言情小說也看了幾百本,一開始進展過快好像也不是很好。
過了兩天,上班的時候韋達一臉嚴肅地召集工作室所有員工召開員工大會。會場氣氛嚴肅而活潑,應到四人,實到四人,韋達開門見山道:“前段時間大家都辛苦了,網游音樂制作也基本快要結束。前段時間的那首主題曲,公司方面和社會反響都還不錯。而且昨天有家唱片公司聯系了我,想簽約我。”
曲折扶了扶眼鏡笑道:“那不錯呀,能簽約唱片公司,路子就更寬了,是哪家唱片公司?”
韋達說:“是天衡唱片公司。”
這回,連坐在一邊不屑狀低頭擺弄吉他的藺瑟都擡起了頭,驚訝地望着韋達。天衡唱片公司是近兩年內地正飛速興起勢頭正猛的一家唱片公司,尤其是近兩年,捧紅了不少新興歌手,可以說,和天衡簽約的歌手都有很大的發展空間。
“韋哥猶豫啥?為什麽不簽?”藺瑟冷冷地問。
“這……其實他們要簽我不是要把我打造成歌手,而是音樂制作人。”韋達惆悵地嘆了口氣。韋婉知道表哥一心想成為偶像派歌手,編曲之類的只是賺錢手段而已,此人對自己的顏值和唱功主觀過高估計,總覺得能獨挑歌壇大梁。
“簽簽簽,有錢拿還有什麽不願意的。”藺瑟哼了一聲,抱着吉他離席,“搞得音樂制作人就不能唱歌了一樣,矯情。”
“說的也是啊。”韋達恍然大悟,破涕而笑,進而浮想聯翩,看他那樣,俨然已經将自己腦補成國際巨星,韋婉真恨不得把手中的東西都拍他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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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唱片公司都能看上韋達,那……上班時間不方便打電話,韋婉給童思芸發了一條短信詢問天衡唱片公司是否也聯系過她。過了不久,童思芸回複了簡簡單單的一個字:是。
重生之前,童思芸就是簽約了天衡唱片公司,參加各類娛樂選秀活動、灌錄唱片、出名,一路順風順水,直至被封為“歌後”,離韋婉越來越遠。所以,現在她依然又要走上這條路嗎?那自己呢?韋婉蹙眉想了一會兒,童思芸又給她發來了短信:晚上有空嗎?我想見你。
兩人約好,等韋婉下班後就去童思芸家裏。當天活少,下午四點多就忙完了,韋達就允許員工們先行滾蛋。韋婉樂颠颠地往童思芸家趕,想着能早點見到女神,擠公交車都格外有動力。
走到童思芸的樓下,距離兩人約好的時間還有半個多小時。韋婉正想着補個妝,卻發現樓下停着一輛保時捷帕拉梅拉。這個小區居住的都是工薪階層,保時捷并不常見。韋婉磨了磨牙,又是常青戈!她靠近保時捷,摸摸前引擎蓋,還有一點熱,大概常青戈剛來不久,應該還在童思芸家裏坐着。韋婉用極大的力氣才克制住自己不拿出小刀在保時捷上劃兩道。
她蹑手蹑腳地走上樓梯。童思芸租住的房子是老式住宅,隔音效果相對較差。韋婉走到童思芸家門前時,盡量不發出一點聲音。防盜門沒有關,走廊和房間只隔着一道木門,韋婉小心地貼近了門去聽裏面的動靜。
一個聲音低沉溫和的男人說:“芸芸,這只是我的建議,我希望你能好好考慮。”
童思芸說了句什麽,但是韋婉聽不清楚。那男人随後道:“我個人覺得,你也得為你父親着想,對吧?”
韋婉這時候才想起來,自己對童思芸的家人幾乎一無所知,只記得童思芸提過,她父親是樂隊指揮,應該也是童思芸音樂教育的啓蒙者。相同的,童思芸對自己的了解也很有限,那天夜裏,童思芸又是懷着怎樣的想法吻上自己的?
兩個人随後又說了幾句什麽,韋婉都沒有聽清楚。但是那男人說了句“那就先這樣吧”,随後便毫無防備的,門嘩啦被拉開,韋婉尴尬地站在門口,正好跟常青戈大眼瞪小眼。
平心而論,常青戈長得真不錯,比照片上還要帥,近一米八的個頭,打扮休閑又不失時尚,如果不是韋婉對他心存芥蒂,大概也要捧頰高呼“男神”了。他見韋婉堵在門口,愣了一下,才笑道:“請問您是……”
“婉婉,你這麽早就來了啊。”童思芸快步從屋子裏走過來,對常青戈說,“這是韋婉。”
“韋婉”這個名字之前沒有任何定語,在童思芸短短的一句話中,她只是韋婉而已。
常青戈點點頭,率先對韋婉伸出手,禮貌地說:“你好,我叫常青戈。”
兩手交握的時候,常青戈格外有深意地看了韋婉的手指一眼。開始韋婉沒意識到怎麽回事,後來才發現原來是因為她戴着锆石的戒指。
真少見多怪,沒見過戒指嗎?
常青戈沒說什麽,只跟兩人告別,就匆匆離開了。韋婉聽見腳步聲循着樓梯下去,才走進童思芸家裏。她不知道常青戈為什麽會出現在童思芸的家裏,兩個人又談了些什麽。也許這兩人關系比韋婉想象的還要親密,這讓韋婉稍微有些不悅。
“思芸姐,你是要跟我談天衡唱片公司的事情吧?”韋婉将包放到沙發上,“表哥也接到他們的電話,但是主要是往音樂制作人方面發展的,不知道思芸姐……”
她說着話,一轉身看到童思芸正站在她身後,兩人幾乎貼在一起,忍不住往後退了半步。童思芸倒沒說半句多餘的廢話,伸手捧過韋婉的臉,低頭吻上。
童思芸最多比韋婉高三厘米,但是此時她的身影看起來這麽偉大這麽有壓迫感……韋婉雙膝一軟,坐到了沙發上,童思芸順勢就俯身彎腰,一條腿屈在韋婉的大腿上。吻有如舞臺燈光下交錯的暗湧織成甜美而綿密的網,帶着侵略性,童思芸吮得她嘴唇發疼,然而也僅止于嘴唇而已,舌尖偶爾碰觸時,童思芸便輕輕退離。
韋婉起初有些詫異,後來明白過來,原來童思芸沒有接吻經驗,尤其是在她主動的時候。韋婉心裏竊笑,她自己當然也對接吻沒有實戰經驗,但好歹還有理論知識。于是她按着沙發罩絨面的手反握住童思芸的小臂,仰起頭,反守為攻。
大約覺察到了自己已經無法掌握主動權,童思芸适時地退開了一步,不着痕跡地和韋婉分開。她的氣息不穩,嘴唇微微有些紅腫,連忙去茶幾上拿杯子倒水,長發垂落耳畔,擋住了她的眼睛。韋婉坐在沙發上發愣,唇邊猶駐留着童思芸身上香水和唇膏的氣味,這樣就結束了,令她頗不甘心。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我腦補的常青戈是那種剃了胡子就是普通青年留上胡子就是滄桑大叔,聲音沙啞磁性可功可受可以唱“我真的還想再活五百年”也可以唱“我的心是六月的雨”的那種……男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