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有特殊的重生技巧(2)
手機鈴聲已經停止了,韋婉還坐在床上,她身上穿着睡衣,現在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很普通的早晨,而她一覺睡到了八點半而已。
她覺得自己需要清醒一下,然後接受眼前這個事實。現在是2012年的3月份,韋婉22歲,大四,再過三個月她就可以拿上畢業證卷起鋪蓋從學校滾蛋,以及……工作還沒着落。
架子床搖晃了一下,上鋪探下來一個亂蓬蓬的腦袋:“怎麽起這麽早?”随後她恍然大悟地一拍腦袋:“對了今天有招聘會!趕緊的,起床收拾去投簡歷!”
這人是韋婉的室友兼好友,韓絮。
韓絮已經風風火火地開始穿衣服了,韋婉卻仍在床上呆坐着。這真的不是夢嗎?一切都可以重新開始了?童思芸……她想起了這個名字,覺得心裏如被刺了一下一般。
“你怎麽還不起來?今天招聘會有XX公司和XX企業來哎,據說他們要我們專業的要得很多。”韓絮從床上跳下來,見韋婉依然呆坐着,出聲催促。
“不……不,你去吧。我身體有點難受,先不去了。”韋婉說道。韓絮便順手将韋婉放在桌子上的一沓簡歷拿起來塞進包裏,嘟哝了句“那我幫你去投”,拿起水盆出門洗漱去了。
韋婉再度拿起手機,看到那個未接來電,是表哥韋達打來的。
韋達是一個有着偉大的音樂理想的,奮發向上的年輕人。他從音樂學院畢業後成立了一個音樂工作室,雖然一窮二白,但他相信有朝一日可以因為音樂而變成土豪,而且孜孜不倦地想要把他每一個人都安利到音樂行業中來。韋達為人性格不錯,結交了很多音樂人,從知名的作曲大師到天橋上賣唱的吉他手。
韋婉深吸一口氣,定了定心神,然後将電話回撥過去。韋達很快接了起來:“婉婉啊,剛才怎麽不接電話?是不是還沒起床?”
“呃,我剛起來……”
“今天晚上有家酒吧開張,請了一個樂隊過來捧場,讓我也過去湊湊熱鬧。樂隊吉他手是我哥們兒,你要不要也跟着去,見見世面?”
韋婉的腦袋一時還沒有轉過來,韋達又補充道:“他們樂隊的鍵盤手還挺有名氣的,叫童思芸。哎我估計你也沒聽說過,跟哥一塊兒去看看吧,你們大四的又沒事幹。”
童思芸。韋婉只聽清楚了這個名字,別的,統統都不重要。因為瀕死之時的執念,所以重生到五年之前,只是為了童思芸。
她深吸了一口氣,宛若剛完成了一個儀式,然後鄭重地說:“好的,我去。”
下午一點,韓絮哭喪着臉回來了,一進門就撲倒在韋婉的床上,叨叨痛訴:“XX公司說我們專業的只要研究生!媽的那點工資哪個研究生願意去那兒工作……XX企業說只要男生,還有XX公司的條款太霸道了,簡直就是賣身契,派去非洲安哥拉呆六年,我是不是也要嫁個黑人?”
Advertisement
韋婉趕緊安慰:“別着急,面包會有的,工作也會有的。”
韓絮依然在碎碎念着工作多難找,生活多艱難,大學生不如狗雲雲。韋婉顧不上聽她抱怨,而是翻着自己放衣服的整理箱。衣服都皺巴巴地塞在箱子裏,而且五年前的自己,穿衣品味實在不盡如意。
韋婉挑了半天才選定了一件淺紫色的長袖連衣裙,配上深灰色的青果領外套,又急匆匆地翻箱倒櫃去找化妝品。韋婉上大學的時候是個懶家夥,說是追求素面朝天的自然美,其實就是根本懶得塗脂抹粉。
韓絮打了飯回來,好奇地問韋婉:“你晚上要去相親?”
“啊,是……不是,表哥回來了,一起吃個飯……”韋婉用卷發棒夾住發梢,一邊含糊地說。
晚上七點鐘,韋達準時地開着他的橘紅色兩廂小福克斯到學校門口來接韋婉。
“今晚你的打扮好隆重。”韋達小心翼翼從後視鏡中打量着坐在後座上的韋婉,“沒受刺激吧?我以為你會穿着背心拖鞋大褲衩就來了呢。”
酒吧離韋婉的學校很近,開車十分鐘就到了。整間酒吧裝修得十分上檔次,因為剛開業,吧臺前顯得十分擁擠,舞臺上幾個濃妝豔抹的女人正扭腰擺臀地舞着,一派紙醉金迷燈紅酒綠的景象。韋達扯着韋婉的手繞過紛雜的人群,推開角落裏一個隐蔽的小門。
門後像是個排練室後臺之類的地方,地方挺大,有五六個人站在角落,手中都拿着樂器,好像在讨論着上臺表演的事項。韋達喊了一嗓子,聲音挺大:“楊景明!快過來接駕!”
扛着吉他的年輕男人馬上回頭,笑着走過來在韋達肩膀上錘了一拳:“媽的,你可算是來了。”他看見跟在韋達身後的韋婉,大概是韋達提前跟他打過招呼,于是沖韋婉客氣地點點頭,說句“你好”,就興高采烈地摟着韋達肩膀:“來來來,過來,我跟你介紹介紹過我的戰隊。”
他指着鼓手和貝斯手分別介紹過,韋婉有點心不在焉。她看着站在角落裏那個低頭調試着電子合成器的女孩,心髒砰砰直跳。楊景明的手指指向了那個女孩,韋婉不由屏住了呼吸,腦海中一片空白,目光緊緊地鎖住她。
“鍵盤手,童思芸。”楊景明的聲音好像是電視劇中的旁白,眼前的一切都成了慢動作。童思芸擡起頭來,對韋達和韋婉禮貌地笑了笑,她的長發垂在臉側,伸手将一绺擋在眼前的長發別到耳後,又低下頭去擺弄合成器。
有多長時間沒有近距離地看過童思芸了?不是遙望着舞臺上那個很小的身影,就是看着一張張修過之後的硬照。可是現在,韋婉離童思芸不過只有幾米而已,甚至連童思芸微微皺眉的表情都能看得清楚。
2012年的時候,童思芸24歲,一颦一笑之間,卻有着與她年齡相不符的沉穩與優雅。韋婉不好意思一直盯着童思芸,目光在房間中轉了幾轉,卻仍忍不住要去看童思芸。
楊景明勾着韋達的肩嚷嚷着要請他去吧臺邊喝酒,還揚言要灌醉他。韋達估計也想喝兩杯,裝模作樣地招呼了韋婉兩聲,就一邊哼唧着“我還要開車”一邊半推半就地跟着楊景明往外走,鼓手和貝斯手随在他們身後出去湊熱鬧。一時間,偌大的房間裏,就只剩下韋婉和童思芸兩個人了。
韋婉緊張得手攥成了拳,手指卻又慢慢松開。她離童思芸這麽近,緊張得不知所措。
童思芸終于調試完了合成器,微微笑了一下,然後擡起頭:“你不去跟他們喝酒?”
韋婉趕緊搖頭:“不去。表哥喝了酒沒法開車,我得幫他把車開回去。”
其實韋婉并沒有駕照——她科二還沒考。但是在童思芸面前,不知怎麽她就想把自己說得盡量高大上一些。也許越完美,就越能接近童思芸。
童思芸從旁邊拖過一把椅子坐下來,同時示意韋婉:“別站在那了,坐。”
韋婉慌忙坐到立在一邊的音箱上,手心都出汗了。童思芸倒看起來十分自然,笑着指了指合成器:“你對這個很感興趣?”
韋婉想說,她對童思芸感興趣,因此也對與童思芸有關的一切事物都感興趣。但是現在兩人算是初相識,總不能這麽直白,所以韋婉只是點點頭:“是的。”
童思芸将耳邊的頭發再度別上去,仰頭望着頭頂的白熾燈,若有所思道:“喜歡音樂是好事,可是聽歌和唱歌寫曲子到底是兩碼事。你可以跟你的表哥學一學。”
她低頭看了看腕表,站起身:“出去喝杯飲料吧,別老坐在這裏。我們大概還有一個小時才表演。”
韋婉笑了笑,跟着站起來。她這時候才發現出了一身汗,也不知道是激動的還是緊張的,似乎重生之前就沒有跟童思芸說過幾句話,現在算第一次見面,這應該是個不錯的開頭吧?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