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暗夜的終結2
白玖臨時改變主意,并沒有造成婚禮預演太大的變動。頂多是多排練一次,在場的觀衆情緒更高昂一些。
上午排練後,下午的時間是自由安排。秦柏約了白俞要在婚禮前進行最後的狂歡。鑒于去年的泰國單身之旅秦柏玩得太過導致婚禮取消這件事,白俞暗自下決心,絕不讓秦柏重蹈覆轍。酒吧這種地方絕對不能去!
但最後他還是被秦柏拉進了酒吧,跟其他幾個唯恐天下不亂的朋友一起。連甄道師跟白玖都去了。
甄道師不用說,看起來假正經,玩起來比秦柏還放得開。
白玖一開始是死活不願意出門,一見白俞跟朋友親密地說笑,就忍不住跟了出來。以前他頂多看到白俞跟朋友喝喝酒,聊聊天。哪裏見過他跟那群死黨親密的模樣?如今見識到了,難免生出危機感——難保白俞的死黨中沒有對他心懷不軌的,萬一白俞被搶走了怎麽辦?
于是酒吧就出現了詭異的一幕。
舞臺上一片群魔亂舞,舞臺下一群醉鬼尋歡作樂,一個不算偏僻的角落,卻出現一處真空地帶。真空地帶以一臉胡子的美大叔為圓心,輻射半徑三米的半圓。
原來美大叔美則美矣,周身卻籠罩着一片凜凜殺氣,令人不敢靠近。有酒壯熊膽的家夥以身試法,想上前搭讪。美大叔一個眼神射過去,那人便慫了,選擇繞道而行。
甚至與白俞同行的朋友,原本坐在他旁邊喝酒說笑,沒一會兒就發現氣氛詭異,本能地選擇離開這是非之地。
當然還是有例外。甄道師就看準有白俞在,白玖不會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來,所以坐在白玖身邊,不動如山。
“我掐指一算,你最近有血光之災。”
甄道師喝了一瓶酒,神神叨叨地湊到白玖耳邊說。小胡子一抖一抖的,甚至觸到白玖的皮膚。
白玖身體僵硬,如太久沒有運轉的機器,一點一點側頭,看着甄道師,眼神如西伯利亞寒流般冰冷。
甄道師被看得心裏發憷,不由自主地移開一點距離。甄道師心想自己什麽妖魔鬼怪沒有見過,怎麽對白玖就這麽忌憚呢?這不科學!就算白玖以前是個殺手——白俞跟他說過此事,也不該有如此懾人的氣勢呀。而且白玖不是不做這行了麽?怎麽感覺血腥味道比正常殺手還濃呢?
甄道師看白玖的眼神帶上一分探究。
“我掐指一算,你有事兒瞞着白俞,你還在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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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道師盯着白玖,注意着他臉上最細微的神色變化。
他發現白玖的表情沒有一點變化,依舊是那麽一副冷若冰霜的樣子。當然也或許是那一臉大胡子阻擋了甄道師的視線,使觀察出現誤差。
甄道師眯眼,心想自己這次要麽遇到個中高手了,要不就是自己的直覺有誤。甄道師的直覺從未有過失誤,所以他斷定白玖是個僞裝高手。進而開始為白俞擔心起來。
白俞跟白玖的事,甄道師自然是知道的,作為白俞最好的朋友,他随時都在注意白俞的動向。種種證據都表明白玖雖然當過殺手,但為了白俞他已經放下屠刀洗心革面了。他還協助警方抓捕喬沐夕,雖然最後給喬沐夕逃了。
然而,甄道師的直覺告訴他,白玖依舊存在很大的問題。隔得老遠他都能聞到陰謀和謊言的氣息。
甄道師慢悠悠地撚着自己的胡子,不再看白玖,将視線轉向舞池。
這時白俞跟秦柏等人也回到位置上,白俞是永遠都不習慣這吵吵嚷嚷的地方,坐回去就不打算再跟秦柏他們一起去湊熱鬧了。
有白俞在,白玖周身籠罩的寒意收斂了不少。
甄道師對白玖說了一通莫名其妙的話後,沒了下文。被秦柏等人拉着,湧入人群。
最後只剩下白俞跟白玖,看着別人鬧,自己只求個清靜,最好能與世隔絕。
白俞喝了點酒,感覺身體發熱,解開了上衣一半的扣子。見白玖悶着不說話,坐到他身邊,拍拍他的手,“要是不喜歡,可以先回酒店。我跟小白他們說一聲,他們會理解的。”
白玖的視線轉向白俞,看着白俞果露的鎖骨,眸色微深。
“你也不喜歡,為什麽不跟我一起走?”
他說着,湊近白俞,拿起桌子上白俞剛放下的酒杯,喝了一口酒。
此刻的白玖,讓白俞感覺陌生。白玖的視線太灼熱,語氣聽着沒有異常,卻似乎帶着幾分蠱惑。他的一舉一動,讓白俞感受到危險。這份危險,讓白俞的身體為之顫栗,卻也為之興奮。
危險的刺激,常常讓人性致高昂,欲罷不能。
白俞只愣了一秒鐘,下一秒便笑起來,雙手勾上白玖的脖子,親了親他的嘴角,“現在,我跟你走。”
為了陪秦柏,他不介意忍受這裏的吵雜。可如果有更具誘惑的選擇,他為什麽要忍耐?就讓秦柏他們說他見色忘義好了!如今白玖對他來說是如此誘人的存在,不見色忘義他就不是人!
見色忘義的白俞居高臨下,熱烈地親吻着白玖,仿佛要将他的不滿他的危險通通吃掉。白玖也放下酒杯,扣着白俞的後頸加深這個吻。兩人緊緊糾纏,吻得忘乎所以。自然不夠滿足,這份感情在酒精,在狂放的音樂催化下,燃燒得太過熾烈。
白玖就着白俞跨坐他腰上的姿勢站起,向藏在角落的洗手間走去。那裏已經有情侶占據門口,大膽暧昧的動作一步步揭開人類最原始的渴望。
白俞感覺自己簡直要瘋了,心髒鼓動着,血液幾乎要逆流。久違的,熟悉的感覺向他襲來。他幾乎忘記,幾乎忘記這危險且刺激的感覺。
不夠,親吻還不夠,還要更多!兩人幾乎是撞入一個無人的隔間,未浪費一秒時間,緊貼着互相撫、慰。
白俞不由閉上雙眼,感覺身體被徹底打開。那雙靈活手帶着粗粝的觸感在他身體上流連。火熱的胸膛緊貼他的後背……和諧……在熟悉的撞擊中,白俞睜開迷茫的眼……
“你是誰……”
白俞只是憑借本能問出這句話。在白玖帶給他的極致快、感中,他根本無法思考。
無法思考,卻執着地問,“你是誰……”
白玖的動作未曾停止,和諧……白俞重心不穩,只能依靠在他身上,無法逃脫。
白玖低頭含着白俞的耳珠,誘惑一般,低低地說,“告訴我,我是誰……”
白俞失神地仰頭,無法抑制的呻銀幾乎帶上哽咽。身體仿佛不是自己的,全憑本能在控制。仿佛海上小舟,随波逐流,找不到方向。一波一波的巨浪襲來,淹沒他,撕裂他,吞噬他。太可怕。
直到快、感攀至巅峰,細密的電流襲遍全身,煙花瞬間綻放又轉瞬即逝。塵埃落定,白俞才找到一點喘息的機會。
他無神地看着頭頂天花,微側頭便看見額角帶汗的白玖。他的腦袋依舊處于混沌的狀态,而罪魁禍首似乎要令他更加混亂,繼續在他身體上制造着令人沉溺的感覺。痛苦的,酸澀的,帶着快意的,讓他的身體永遠得不到滿足,饑渴地吶喊着。
“告訴我,我是誰……”
當白俞重新陷入情、欲的海洋,耳邊的聲音如一道微風刮過。不再是刻意的誘惑,這聲音在炙熱的沖撞間,灼人的呼吸間,撩人的行動間……似乎太平靜了一些。
但聲音的主人,顯然不是那麽平靜。盡管他一直在努力保持平靜,保持理智,以免傷到白俞。然而他的動作越發激烈,似乎暴露他的本心——他是如此迫切地想知道答案。
白俞難耐地弓起後背,捂住自己的嘴,聲音卻依舊從指間流瀉出來,“啊……慢……慢點……唔……”
這自然不是白玖想要的答案。但白俞的求饒讓他不得不克制自己,克制自己侵占白俞的欲、望,克制自己腦子裏的瘋狂念頭——殺死他,永遠地占有他。
他放下白俞,額頭抵着白俞的背脊。雙手握着白俞的腰,動作還在繼續,卻溫柔了許多。
白俞撐着冰冷的牆壁,依舊喘息着,難耐地低吟。這份溫柔,相比激烈的占有帶給白俞的感受絲毫沒有減弱。反而讓人更加沉迷,戀戀不舍。
“白玖……白玖……”
飽含深情的愛語宛如嘆息,只兩個字的重複,仿佛說明了一切。
他是誰?白俞找到答案。他是他愛的人,他永遠不願放手的人,他是白玖。
白玖以為是自己的幻覺。白俞的聲音太輕,太美妙,比幻覺還讓人覺得不真實。他重新抱起白俞,将耳朵貼到白俞嘴邊。
當自己的名字自白俞口中流轉而出,白玖再次失控。平時正常的做、愛白俞都沒喊過他的名字!白玖很難把持住自己不失控。
喜悅伴随着恐懼,幸福伴随着隐患,越是在意,越害怕失去,越患得患失,不能自已。為了确定這喜悅這幸福真的存在,讓他失控一回,放縱一回。
作者有話要說:被鎖了,所以删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