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驚豔
有時候說朋友之間有濾鏡這句話并沒有錯。
比如當下顧瑩瑩覺得許綠雖然說話兇了一點,但是人家奶聲奶氣的，眉頭還輕輕蹙着，一雙貓眼撲閃撲閃,看上去讓人想要rua一把。
“哎呀！我不說了！”
顧瑩瑩想要走過去挽住她的手臂，但是想到剛剛許綠一副難受的樣子,她就站在原地,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她。
顧瑩瑩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她碰許綠一下,許綠便會那麽難受，但是她潛意識告訴自己許綠肯定沒有騙她,雖然她沒見過也沒聽過這種病,但并不代表這種病不存在,反而從另一方面說明——這種病非常的罕見，也許也非常難治。
想到這裏,顧瑩瑩的眉頭都擰成結了。
“我可憐的綠崽！”
許綠：“……你正常點說話。”
顧瑩瑩：“你這個病……”
許綠額頭上的青筋跳了跳：“放心，不是什麽絕症。”
繼先前的“辱罵”之後,巷子裏的兩撥人又面色古怪的聽兩個女生說了好一會兒話。
一時間,劍拔弩張的氣勢也有點進行不下去了。
夏佐、莊佟、謝域是站在一堆的。
夏佐聽着那熟悉的聲音,朝莊佟和謝域一人使了一個眼色,結果這倆貨誰也沒理他。
而另一邊的顧衍之靠在牆上，面容寡淡平靜。
只不過顧瑩瑩說話的時候,他的目光也稍顯怪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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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邊上的一名男生低聲問他：“衍哥,怎麽感覺是小瑩姐的聲音……”
顧衍之眉頭皺了起來，好像,的确,有點像啊。
“哎,你們到底動手不動手！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夏佐沒忍住嚎了一嗓子。
媽的，腳都站累了，一句話不說，拍電影似的。
之前和顧衍之低語的那個男生也開口：“你确定在這？”
他朝拐角處看了一眼。
夏佐翻了個白眼：“不然呢？別以為你們上次——”
他話還沒說完，拐角處便出來兩個瘦瘦長長的影子。
一道令夏佐熟悉無比聲音自他後方傳來：“夏佐？”夏佐瞬間眼皮一跳。
“哎！”
他先應了一聲，然後擠出一個笑臉，回頭。
其他人也跟着他的視線，朝巷子的拐角口看去。
然後，衆人怔住了。
倒也不是說入目的少女面容有多麽精致——
只不過她靜靜站在那裏，就令人憑空聯想到夜色中立在牆頭的黑貓，或者暮色裏獨自綻放的紫羅蘭。
紫色和黑色的韻味，和諧的在她身上呈現——
仔細說來，她上身穿着件黑色的襯衫，領口是紫色的。
下方穿着的裙子沒過膝蓋至小腿處，花紋是紫色格子的。
她腳上穿的是一雙簡約款的小皮鞋，襪子也是和領口和裙子同色系的紫。
露在外面的皮膚似乎白得會發光。
至于她那一頭及腰的深紫色長發，在太陽的照射下，露出某種哥特式的韻味。
公主切貼在頰邊，齊劉海沒過眉毛，這樣的發型令人一眼便能注意到她的貓眼，另外，她的鼻子秀氣挺翹，唇的線條很精致。
若将她五官單拎出來組合在一起，只能算的上清秀罷了。
仔細說起來，她的長相也完全比不上兩撥人争端牽扯的的某位三中校花。
但是！但是這麽一眼看過去，誰都不想移開視線。
就連早早見過許綠發型的謝域，也怔楞了好一會兒。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
少女瑩白的雙頰帶着點粉意，看起來有種獨特的誘惑。
巷子裏的一群少年裏有人狼狽的收回了目光，然後又擡頭忍不住偷偷朝許綠多看幾眼。
氣質……好特別啊。
而且穿搭也很棒。
夏佐的面部僵硬了好一會兒，才放松下來。
“許、許綠？”
他指着許綠的手有些顫抖。
吐詞結結巴巴，半點沒有先前嚣張的樣子了。
“你怎麽變成這樣了？”
夏佐有些難以置信。
許綠“嗤”了一聲，“你管我呢。”
聲音奶奶軟軟，說出來話卻非常兇悍。
有人倒吸一口涼氣。
夏佐再怎麽說也是三中一霸，這妹子語氣好嚣張啊。
然而更令人驚訝的是，在許綠的打量中，夏佐小麥色臉慢慢漲紅了，就連耳朵也變了色。
“你，你瘦了還蠻好看的，長發也好看！”
他握緊了拳頭，仿佛用了很大的勁，才說了這麽一句話。
喂，現在是要打架的場合！
謝域沉聲喊道：“夏佐！”
這才喚回了夏佐的神志。
環顧四周，夏佐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後，臉色更紅了，就連脖子都有變紅的趨勢。
“我不是那個意思……”
夏佐撓撓頭，想到什麽似的，問：“剛剛罵人的，不會就是你吧？”
夏佐說這話純粹是為了轉移話題，沒想到，此話一出，衆人也都想起來了。
對啊，剛剛在巷子裏，罵夏佐、莊佟、顧衍之啥也不是的聲音，好像的确和不遠處紫發少女的聲音……重合了。
可是——
這三個校霸都在這裏啊。
要追究的話——
也是追究個屁。
顧瑩瑩跟在許綠後面露了頭，看到顧衍之的時候，她目光一亮，揮了揮手道：“表哥！”
顧衍之眉心一跳，他旁邊的男生眉心也跟着一跳。
“艹，真的是小瑩姐。她怎麽在這裏！！！”男生語氣惆悵。
而夏佐則看向謝域，似乎在問：“咋辦？”
打群架不可怕，可怕的是，還沒開始打，兩邊的妹妹輩就手牽着手出現了。
莊佟收回看向許綠的視線，語氣平靜道：“走吧。”
而另一邊的顧衍之也說了句：“算了，回去。”
話音剛落，兩邊的人就立馬松懈下來了。
正要散會，在這個時候，離許綠比較近的一個高個子男生朝許綠走了一步，然後紅着臉問：“你好，請問你叫什麽名字，我能加一下你的微信嗎？”
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夠莊佟等人聽得一清二楚。
這個男生是顧衍之那邊的。
許綠的亮相稱得上驚豔，所以……有男生問她要微信，想和她做朋友，再正常不過了。
畢竟普通漂亮的女生走在街上，也會有陌生人問要聯系方式呢。
顧衍之不太在意那男生的做法，轉身就要朝巷子外面走。
沒想到那手機還沒朝許綠遞過去，就被人大力打掉了。
男生的手機掉在地上，滾了幾圈，屏幕碎掉了。
打掉他手機的人的人正是謝域。
謝域此時已經擋在了許綠的前面，隔開了那人看向許綠的視線。
他眼睛眯起，聲音冷漠，語氣中透着濃濃的不屑：“想加我妹微信，問過我的意見了嗎？”
不知道為什麽，看着這麽多人打量許綠，他莫名有種自家的白菜要被豬拱了的錯覺。
至于為什麽是“自家”的白菜，謝域暫時還沒想那麽多。
“你妹？”男生睜大眼睛。
謝域冷哼一聲：“有問題麽？”
“有問題也閉嘴，手機撿起來，修手機的費用我出。”
他報出一串數字，正是他的電話號碼，說完之後，他朝男生繼續道：“現在，你有多遠給我滾多遠。”
謝域的話不僅讓問許綠要微信那男生驚訝，也讓他這邊青木一中的其他人包括夏佐和莊佟感到詫異。
其他人詫異：許綠居然是謝域的妹妹，等等，許綠？？名字怎麽這麽耳熟！！傳聞中的許綠不是個有點胖的、gay裏gay氣的假小子嗎？怎麽會變成現在這樣。
而夏佐和莊佟則是詫異：謝域居然會這麽維護許綠。謝域不是向來都讨厭許綠的嗎？
那問許綠要微信的男生撿起手機灰溜溜的離開了，沒有加到許綠的微信，他表情還有些失望。
莊佟收起眼底的驚豔，斂着眸子看向許綠，目光帶有濃濃的探究意味。
她說他啥也不是？
而且從出現到現在，許綠連一個正眼都沒有給過他。
莊佟眉頭皺了起來。
不知為何，他心裏有些不悅，還有些失望。
就好像——原本屬于你的東西忽然就不屬于你了……那種微妙的落差感。
群架還沒開始，便已落幕。
兩撥人的對峙就這麽戲劇化的結束了。
顧衍之走出不遠，便聽到身後傳來了夏佐的慘叫聲。
“別碰我！不要挨到我！不然爺宰了你！”少女的聲音冷酷極了，
“啊啊啊啊——痛啊，我不是故意的啊！爸爸、姑奶奶、爺爺！放手啊啊啊啊啊！”
他回頭一看，發現人高馬大的夏佐被許綠以一種輕松的姿态摁在了地上。
少女語氣淡定：“下次還想摸老子的臉，老子就讓你知道什麽叫人間疾苦！”
夏佐：“爹，我錯了。”
顧衍之身邊的男生倒吸一口涼氣：嘶，也太兇殘了點。
巷子裏那群不良少年見到許綠時有多震驚，高三七班的學生們見到許綠也就同樣震驚，甚至只增不減。
“哇，那是許綠嗎？天吶！她是接頭發了嗎？”
“頭發好像是紫色的，我們學校可以染發嗎？”
“沒想到許綠長發這麽漂亮啊！”
“是因為瘦下來的緣故吧。”
如果說瘦下來的許綠留着短發是雌雄莫辨、可愛清秀的。
那麽瘦下來的許綠留了長發，則顯得——非常女孩子氣，也很乖巧秀氣。
就是看上去有點拽。
在衆人驚異的目光中，許綠将所有的練習冊，試卷、分門別類，然後非常配合的交了給了課代表們。
在這一過程中，她喜聞樂見聽到系統提示叛逆好感值上漲的聲音。
任誰看到頭發染成紫色，看上去就特別叛逆的少女認真做完了所有的暑期作業，都會覺得驚訝的吧！
而且上一次期末考試，許綠可是七班的第一名。
“許綠，你連地理試卷都做完了？”
“對啊，有什麽問題嗎？”
“我有道題一直不會，能問你一下嗎？”
“哪一道？”
“學霸，英語試卷接我抄抄呗！”
“交了，自己去找。”
雖然許綠看起來很不一般，但是脾氣似乎意外的溫和。
這種認知令許綠身邊的人感受有些奇特。
至于之前在群裏說許綠壞話并且忘記了匿名的徐琦，從許綠進教室的那一刻，就沒有擡頭與許綠對視過一眼。她希望把尴尬的事情永遠爛在肚子裏。
之前她在許綠面前炫耀省作文比賽名額也好，在群裏說許綠的壞話也好，都是源于她對許綠的輕蔑——那麽平平無奇的長相憑什麽和她喜歡同樣的男生，那麽一般的成績憑什麽和她競争省作文比賽的名額，至于後來許綠拿了年級第三，她第一反應也是——許綠作弊！知道老師們都出來維護她了，徐琦才不得不接受許綠真的考上了年級第三，班級第一的事實。
而徐琦自己都只考了班級第十，年級三百名開外去了。
明明是一個毫不起眼的人，突然就變得引人注目了，徐琦有些無法接受。
歸結起來，是虛榮和嫉妒在作祟。
畢竟從小到大，許綠這種外貌的人，似乎都應該永遠比不過她，被她欺負才對。
可是——
從上學期期末算起，許綠不僅把夏佐打了，還在年級群裏面大放厥詞，一點都沒有“弱者”應該有的唯唯諾諾的樣子。原本如此，徐琦還可以安慰自己，許綠變得再強勢又怎麽樣，還不是長得不好看。
但是開學的這天看到許綠那一刻——她僅剩的一點優越感也消失得幹幹淨淨了。
她愣了好久，才認出那是上個學期的假小子許綠。
高高瘦瘦白白，渾身透着一股美人獨有的氣勢。
不說話的時候，氣質好得很，穿着打扮也很好看，好看到——讓班上穿着校服或者衛衣的同齡人都顯得暗淡無光。
然後——
頭發還是紫色的。
她怎麽能這麽張揚！一個人一個暑假的變化……怎麽能這麽大。
想到之前她聽到過的莊佟和她的傳聞，徐琦既生氣、又惶恐。
她坐在第一排，目光都不敢朝後面看。
顧瑩瑩和許綠交談的聲音偶爾飄進她的耳朵裏，她只覺得自己無比尴尬，她甚至感覺所有坐在她後面的人都在嘲笑她。
“哇，許綠的發型，好好看啊。”
“許綠的卷子居然全部寫完了，艹，之前她考了全班第一我還不信，現在我想通了，人家學霸都是在我們看不見的地方用功。”
“忽然感覺許綠變成大美女了……她和顧瑩瑩兩個都好漂亮啊！甚至我覺得許綠比五班的陳妍還好看……”
“聽說許綠家庭條件挺好的，和謝域是親戚！”
“噓，許綠那件上衣我在商場看到過，一千多塊呢！”
“哇，好貴，但是真的好看！”
後面傳來同學們的竊竊私語，在他們口中，許綠的形象已然熠熠生輝。
徐琦忽然一刻也不想在教室多呆了，于是她刷的站了起來，朝外面走去。
徐琦離開之後不久，她座位後面的交談聲再次出現。
“徐琦是不是之前在群裏說許綠了，我們說許綠她生氣了吧？”
“你看到她上次在群裏罵許綠的話了嗎？還說許綠又醜又胖……現在好了。我要是她，我也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徐琦的話的确很過分啊，這次我站許綠！”
“她不是一直都那樣嗎？上個學期我問她借一下語文試卷她都陰陽怪氣的，”
“……啊這。”
而前桌後桌似乎都覺得許綠脾氣很好，一個個開始蹬鼻子上臉，找許綠逼逼賴賴。
他們還想湊近點看許綠，有的找許綠要作業答案，有的問許綠借鉛筆橡皮，還有的問許綠要不要吃薯片……許綠帶着手套，她還沒開始緊張這些人會和她發生肢體接觸呢，顧瑩瑩先擺出了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別過來！”
“喂喂喂，你的手離遠點！”
“不要碰到她的手啊……雖然帶着手套，但是萬一碰到了怎麽辦？”
“為什麽不能碰？？？因為我家綠崽皮膚……不是，你問那麽清楚幹嘛！”
許綠看着顧瑩瑩把她環在她手臂的圈裏又生怕碰到了她的樣子，不由有點感動。
然而下一秒她便聽顧瑩瑩道：“誰要是碰一下許綠，別說我沒提醒你們，謝域會來找你們麻煩的！”
許綠：……？
周邊的學生們：？？？
顧瑩瑩說這話的時候并沒有想太多。
之前有人問許綠要微信被謝域打掉一事讓顧瑩瑩記憶深刻！謝域分明就是寵妹狂魔嘛！
然而學生們八卦的速度你永遠想象不到，顧瑩瑩的話傳到他人耳朵裏，很快就變成了——
“卧槽！謝域真的和許綠有關系！”
“聽說謝域罩着許綠啊！”
“雖然是兄妹，但是兩人根本沒有血緣關系！你們應該猜到是什麽意思了~”
“什麽？你的意思是許綠和謝域是青梅竹馬？？？”
“哦，謝域和許綠在談戀愛啊！”
中午休息時間，一個男生路過謝域桌邊的時候，朝謝域咧嘴一笑，然後擠眉弄眼道：“域哥！沒想到你和許綠是一對兒啊！”
謝域眯起眼睛：“什麽玩意？”
“咦，域哥你別不承認啊，你不是和許綠是青梅竹馬嗎？”
于是那男生就把謠言的內容全部複述了一遍。
謝域：“什麽鬼？？？”
謝域：“誰說的……”
男生撓撓頭：“不知道啊，大家都這麽說。”
大家？
“日。”謝域罵了一聲，起身離開了教室。
真是煩死人，煩着煩着，他莫名想到許綠那頭紫色的頭發，那招搖的打扮，當然還有……她的怪病。
思及她的病，謝域心裏的煩躁忽然少了一點。
傳就傳吧。
他想到之前問許綠要微信那男的——
兩人的謠言傳出去，至少不會有那麽多狂風浪蝶打她主意了。
倒也不錯。
謝域倒是沒想過——為什麽別人打許綠主意他就下意識想插手去管。
嘛，到底是真的把許綠當做妹妹對待了，還是有別的小心思，誰也說不準。
當然，這謠言也很快傳到了莊佟和夏佐等人的耳朵裏。
有人過來問夏佐許綠和謝域的事情是不是真的，莊佟在一邊看着。
夏佐反應很大：“怎麽可能？”
那人“啊”了一聲，便聽夏佐道：“許綠不把謝域揍一頓就不錯了，會和他談戀愛？我才不信！”這時之前坐在他後座的、也是之前差點參與群架的某個男生道：“那也不一定吧，我看謝域之前對許綠就很護着呢！”
夏佐還是那句話：“不可能。”
雖然這麽說，但在那男生離開之後，夏佐便陷入了沉思。
“莊佟，你也覺得不可能吧……許綠在謝域眼裏根本就不算妹子啊——”
莊佟面色如常的打斷他的話：“有什麽不可能的。”
他眯着桃花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這句話倒是點醒了夏佐。
對啊，有什麽不可能的！
謝域和許綠又不是真正的兄妹！而且從幾個月前開始，謝域對許綠的态度就變了，先不說早上打掉要微信那男的手機的事，之前在莊佟的生日上他還丢下他們帶許綠去吃東西，後來又在群裏維護許綠，乃至上個星期許綠旅游回來他還離開賽場親自去接她……
而且謝域雖然和他們說他讨厭許綠！但是他的種種表現都不是讨厭啊。
想到這裏，夏佐有點難以接受。
他、他還對許綠有點非分之想呢。
之前第一次被許綠揍的時候，夏佐就覺得許綠真是聲音軟軟的，表現卻很兇悍，莫名可愛，到後來許綠瘦了，日暮的時候給了他一腳，夏佐已經開始覺得許綠好看并且常常想起許綠了，今天早上再見的時候……夏佐臉都直接紅了。
他覺得——許綠好漂亮啊。
漂亮又可愛。誰會不喜歡這種女生！！！
“我還沒表白呢！謝域一點也不厚道。”夏佐哭喪着臉對莊佟道。
“你喜歡許綠？”
“有、有一點！”
“你敢表白？不怕被打？”
“不敢啊……”
可是……可是每次見到許綠，他都覺得她在發光欸。
莊佟：“那不就完了。”
他眼底劃過一絲冷意，聲音也冷冷的。
而他們後面的那個男生聽得一愣一愣的：啊這，他是不是聽到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一號的上午，學校規定學生們要交作業、到老師辦公室報道、然後進行大掃除。
而下午就是正式上課了。
不過因為還沒有排課，所以下午的課只能算是自習。
班主任一進來，和大家寒暄幾句，就開始說開學模拟考試的事情。
說着說着，他就說到了許綠。
“關于上次期末考試啊，我特別要表揚一名同學——那就是許綠！許綠進步非常大啊！不僅從班上的倒數沖到了班級第一，在整個年級！也斬獲第三名！”
班主任姓劉，四十多歲，戴眼鏡，教數學，說話的時候，雙手交疊着背在後面，正經又嚴肅，他的目光在班上環視一圈：“許綠同學……咦，許綠今天沒來學校嗎？我明明看到她的卷子了。”
他有些疑惑了。
這個時候，靠窗第四排某個女生站了起來。
“老師！我在這裏。”
少女的聲音溫溫柔柔，禮貌又好聽。
看上去挺眼熟的啊，這是老劉的第一想法。
……等等，那是許綠。怎麽變瘦了，而且——
那頭發……是怎麽回事？
本來她坐着，老劉還沒看出來她頭發是紫色的，現在她站起來了，頂教室裏的燈光和窗外的陽光，她那頭紫色喲……簡直要晃瞎人眼。
“胡鬧！你真是許綠？”
許綠：“對啊，我真的是。”
老劉欲言又止，正打算說什麽。
路過此地的教導處主任好巧不巧往七班的教室裏一瞥，便這麽不偏不倚的就看見了許綠的紫頭。
“胡鬧！”
老劉還在等許綠的解釋呢，門口突然就傳來一道中氣十足的吼聲。
定睛看去，七班的學生們看到的門口探出一個反光的腦門以及一雙銳利的小眼睛。
那雙眼睛瞪着許綠：“那個染頭發的女同學！你給我出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