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拿捏的學問
洛萊尴尬的摸……
洛萊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說：“已經成年了。”
他今年開春之後剛成年19歲，得虧是裴斯問的巧。
若不然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前，洛萊能更加的尴尬了。
裴斯摸了摸手邊的酒壇說：“失落邊境以後如果是交易買賣酒水, 孩子必須要過15歲才能飲酒, 如果抓到了15歲以下飲酒要罰款的。”
過早的飲酒只會對幼兒的身體不好。
但是輕微的果酒平日裏當成飲料喝一下也無妨。
所以裴斯只是交代囑咐了一句。
說完了酒水的事情, 洛萊趕緊把話題轉移。
“殿下, 你們剛才在說什麽呢？看着還挺驚訝的。”
裴斯便直接把《造紙那些事兒1》這本書遞給了他，說：“要做紙, 這裏面是方法，術業有專攻, 你和班森也來看看研究。”
讓洛萊和班森看看, 也能更好的結合失落邊境的實際情況進行紙的生産，再者是自主也能夠進行進一步的研究。
沉默的班森主動湊過去一起看，洛萊看了一眼而後擡頭說：“按這個方法的話，比原來獸皮紙的做法可能要簡單很多，也更便宜。”
裴斯心想要是不便宜方便, 誰還巴巴的把這個拿出來。
“開始行動吧。”
“這個紙也趕在商人進入失落邊境之前多做一點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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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斯催促。
洛萊說：“殿下是打算和酒一起賣出去嗎？”
裴斯搖搖頭又點點頭。
看得在場的人都一愣。
“肯定是趕不及做那麽多賣出去的, 就是給那些商人的一份贈品或者說是試用。”
裴斯眯着眼睛笑笑, 說：“放着這麽好用便宜的東西不用，他們的腦子也不是壞了。”
洛萊聽完這話，直接把那些先做出來的紙叫做誘餌。
“不過, 說的再多, 還是先做出來看看效果怎麽樣。”
有了裴斯的催促，做紙的事情就急速開工。
城堡裏的犯人們被安排出去伐木、收集藤蔓之類具有纖維的東西。
而在收集到這些木頭之後要處理成碎木, 泡在水裏，這一步是把木頭、樹皮的纖維泡軟。
“開始搗碎吧。”
泡軟了之後就要搗碎。
這一步，需要大量的人力來處理。
裴斯也走出來, 積極的參與着。
安娜好奇的湊過來，“下一步是幹什麽？”
“生火，把這些東西煮爛。”裴斯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這一次做紙的事情她沒有帶着失落邊境的居民一起，只有城堡裏在行動。
因為樹木是有限的，雖然失落邊境有森林，但是到底是魔獸栖息的地方，驚擾到了發狂的魔獸并不是什麽值得的事情。
所以這一次是城堡先行。
等到了竹林大面積的種植起來，裴斯才會考慮大面積的傳授技術。
“殿下，這要煮到什麽時候啊？”
“煮的變成漿糊了。”裴斯和洛萊、班森三個人分三個區域都在指導員工和犯人們有序進行工作。
從中午煮到了晚上，好不容易變成漿糊之後經過一夜的冷卻，這個時候再把能漏水的板子斜着插入漿水裏頭，把漿糊的一層鋪在板子上，漏掉水分，這個時候就會形成紙了。
裴斯興致沖沖的拿出木條做成的木板，在衆人期待的目光中從漿水裏拿出了第一片紙。
“殿下？這個似乎有一點——厚？”蘇菲嬸看着眼前揭下來的紙，有着一根指頭那麽厚。
“能行嗎？這個做紙的方法是不是不太管用啊？”
裴斯略微汗顏。
“我的問題，我的問題。”
“我沒注意弄得薄一點。”
裴斯臉上也帶了一分的粉色，她又重新試了一次，在她的小心翼翼之下，總算揭下來一張算得上是薄的紙。
另外一邊的洛萊和班森相比之下就要巧手的多，在裴斯行動之後，他們也都做出來了更為薄而結實的紙張，已經摞在了一起。
在摞得紙上面壓上平板石頭，把多餘的水分擠壓出去。
等到了半幹的時候，裴斯把紙一張張的拿下來，燒火烘幹。
“成了，拿筆來試試。”裴斯拿出炭筆，試着在上面寫字。
雖然表面有一些粗糙不平，但是總的來說還是能夠滿足基本的使用需求，就是外貌上需要再進化進化。
裴斯擡頭一看，洛萊正好走過來，她說：“那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
洛萊：？
洛萊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繼續把準備說的話說完：“這個紙效果還是很不錯的，就是需要多練練，肯定能做得更快更薄更好了。”
“分一批人專門去做這個，剛開始做得不怎麽好的就放在議政廳裏處理政務用，好的挑選出來放着。”
“做得好了可以在舀出來的時候放一點花花草草進去裝飾一下。”
裴斯想着既然是要拿紙來當誘餌，還是要多放點料進去才行，做得好看才能更容易看上去高大上。
洛萊聽懂了裴斯的意思，說：“殿下……是想剛開始的賣給貴族？”
裴斯點點頭。
獸皮紙太貴而且也不好用，味道臭也不算漂亮。
相比之下做得漂亮的紙也會更容易被貴族接受，價格相比之下也比獸皮紙要便宜。
但實際價格紙的花費微乎其微，裴斯還是會賺得盆滿缽滿。
裴斯輕咳了一聲，打斷自己的暢想。
不論是酒水還是紙，都要等待商人的到來。
裴斯站在門口，望着新修的大路和各種房子，發出幽幽的嘆息，“我現在仿佛是等一個癡心人回家一樣。”
裴斯這樣說，旁邊的人都笑開懷。
但裴斯的內心裏想着的是，她一定要盡快把商業發展起來。
天天這樣像是望夫石一樣等着商人來，看着商人走，任人宰割的感覺太過憋屈。
而且商人手裏肯定會拿着巨大的差價，這種漫天的價格随他開。
裴斯想想都牙癢癢。
但是裴斯也只能想想，現在失落邊境剛剛起步而已。
在裴斯的思念中，商人隊伍總算是趕着魔獸，慢悠悠的走過峽谷口，到了莊園門前的廣場口。
像是為了通知居民們，他們已經到來的消息，商人們故意在廣場上停停駐了一段時間，才姍姍的把隊伍遷移到貿易區。
“大人，我們一路趕過來，風餐露宿，所以想借此地休息兩天再開始貿易。”商隊的頭頭趕到城堡裏，餘光瞥着裴斯在一張泛黃泛白的紙上塗塗寫寫。
商隊頭頭頓時驚異，目光都挪不開了。
而後，裴斯似乎是寫的失誤了，直接把手裏的紙揉成一團，扔在了垃圾桶裏。
商人頭頭的目光跟随着裴斯的動作，一起低下了頭。
“可以，就是——”
“我們也不能給你們白白的住，你們這四五十號人。”
裴斯自然是對商人頭頭的動作一清二楚，心下滿意。
她當然是故意的。
一看到商人頭頭從商人貿易區向這裏趕來，裴斯立馬坐回桌子前面，裝模作樣的拿起筆塗塗寫寫。
此時，裴斯更不會放任一整個商隊都在領地裏白吃白喝了。
商人頭頭一擡眼，就看見裴斯和善的目光，咽了咽口水。
“不知道大人是——”
“住宿費，夥食費。”裴斯也不要太多，适時的收手。
商人頭頭被紙牽住了魂，此時當然連連點頭。
而後他一臉好奇的問：“大人，不知道您剛才用的是什麽？”
裴斯沒有直接回他，而是擡眸打量了他一眼。
商人咳嗽一聲說：“大人也知道我走南闖北的，什麽樣的珍寶沒見過，但是一看您手底下這個就覺得非同尋常。”
“所以忍不住多打量了兩眼，望大人見諒。”
有了商人的謙辭，裴斯便笑眯眯的拿出了一疊夾了花朵的紙，說：“這是紙。”
“紙？”
“這樣無暇而不臭，甚至還有點淡淡的清香。”商人驚異，雖然他早已經在心底裏有所預料，但是知道答案的那一刻還是忍不住的吃驚。
裴斯慢悠悠的放下了紙，看着商人的視線也跟随着自己的動作一起移動，而後又補了一句更有誘惑力的話，說：“這個用木頭之類的東西都能做出來。”
商人猛地擡起頭。
“木頭！”
商人腦筋轉得飛快，獸皮紙之所以貴一方面是因為制作方法被皇權中心牢牢的抓住，根本不外洩，另外一方面也是因為獸皮得到很難而且獸皮很容易發臭。
但是木頭可不是。
木頭随處可見，目力所及之處都是可以用的原材料。
這樣一來，成本大幅度下降。
商人低着頭，眼珠子滴溜轉動着，心裏打着小算盤。
裴斯也不妨礙他，慢悠悠的打開了小壺的酒水，為自己倒了一杯。
她也是特意讓人買了小巧的酒壺，拿來裝酒水。
商人正盤算着，忽然鼻頭一動，一下子就有些口舌生津了。
“大人，這又是何物？聞着似是酒的味道？”
裴斯可有可無的點頭。
裴斯雖然是特意準備了這些東西賣給商人，但是越到這個時候越要沉住氣，裝腔作勢。
她勢要把這次的交易利潤最大化，從商人身上狠狠的扒下來一層皮。
“不知道我可能嘗一嘗這個酒水？一聞它，我就感覺精神一震。”商人堆笑着。
裴斯笑眯眯的搖了搖頭。
“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