淪陷

第56章 甜蜜番外之二 不要即是要

自從在瑞士定居以後，阿初阿次兩兄弟的小日子過得那是一個逍遙，榮大老板本就有這一筆可觀的財富，不說別的，夠他們吃喝一生絕無問題。

阿初還是應着當年阿次的意思，開了一家名為“初次”的蛋糕店，阿初雖說是老板，卻總是忙裏偷閑往家裏跑。

被叫做是老板娘的阿次就全全掌握着賬本以及家裏的財政大權，一晃已經幾年，“初次”蛋糕店也不再是當初小小的一家，他們已經開了好幾家分店。

而老板越做越大，某個人卻越來越閑。雇用的人多了，反正他自己也不見得每天要去店裏跑，更是黏在阿次身邊，一刻不想離開。

“阿次，你在幹什麽？”

阿次沒有理會，繼續低頭算賬。那雙手已經将他圈進了懷裏，手裏的筆也漸漸地碰觸不到紙面。

“別鬧，算賬呢。”（次次你的數學真的大丈夫麽？）

沒好氣地吼了他一聲，都幾歲的人了，還那麽不正經。

“算錯了。”

阿初一邊将人圈在懷裏，一邊瞟了一眼紙上的賬目，太明顯了，這都沒牽涉到進位的問題，二加二怎麽就等于三了？

“那你自己算！”

阿次把手裏的紙筆一扔，一臉冒火的樣子，既然自己閑得發慌，怎麽不自己算啊？

笑容有爬上了阿初的臉，好像就料到阿次會怒火沖天一般，湊上他耳朵邊低語，“火氣那麽大？是不是我這幾天沒讓你降火啊？”

“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說到這降火的含義，阿次唰地滿臉通紅，這混蛋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那麽多體力，成天折騰。

“你不是早稻田金融管理系畢業的麽？”阿初見他羞得如此，笑着轉移開了話題，“我看你啊，是只學了管理，沒學金融吧？”

“要你管！”反正他畢業了，誰管他怎麽念的，怎麽畢業的？

“我不管誰管？”

阿初湊上去，無賴地把人往懷裏一攬，直接就吻了上去，還故意吮吸着發出了響聲。

被吻到快要窒息的阿次不停地掙紮，終于待到阿初放開他，喘着氣吼了一句，“大白天的你耍什麽流氓！”

“哦？還被你說對了！我就是上海灘的大流氓！”阿初抑揚頓挫，一邊點頭贊同。

“你……”真是的，連罵他的話都當補藥吃，阿次只得無奈地瞥過頭去。

“你……不就是被大流氓搶來的……”阿初挑挑眉，看着阿次漸漸柔下來的表情，壞笑了一下接着說，“壓寨夫人！”

“夫人？我叫你變成死人！”

阿次氣得鼓起腮幫子，伸手将阿初的脖子卡住，順将剛才記賬用的鋼筆筆尖對準了阿初的喉嚨。

“好好好，我認輸，你身手好行了吧？”阿初只得賠笑，這個傻弟弟，那麽多年了，還是這樣經常因為他的一兩句玩笑話害羞。

一害羞呢，就是這樣跟豎起刺的刺猬一樣，其實呢，這小子哪裏舍得傷他。

見他認輸，阿次也就心軟，放開了手，任着阿初将自己順勢拉到懷裏。

“五年了，我們來這裏。”

阿次感嘆。

“恩，這次沒錯，數對了。”

阿初笑笑。

“你……”

狠狠瞪他一眼，連幾年他都數不清楚，真當他白癡啊。

“好啦，逗你呢，你當年的努力總算也沒白費，你看，新中國也成立了。”

“我們……以後會回上海看看麽？”

“你想的話當然可以，不過，我到覺得還是在這裏更自在。”

“恩。”阿次點點頭，這到讓阿初有些吃驚，“我只是說，可以回去看一下，又沒說不回來了。”

看來當初的決定真的很正确，阿次完全放下那種負擔，在異國他鄉過他們兩的生活，這就是夢寐以求的。

還是要感謝老天，給了他們這種簡單的幸福。

“阿次……”

每當想到這種唾手可得的幸福，阿初就有些克制不住自己，推着阿次就想要往床上倒。

“不要！”

昨晚折騰得還不夠麽？阿次拍了他一掌，扭過了頭，自顧自繼續看起書來。

“還不要呢。昨晚誰說不要不要，結果又要要的。”

“閉嘴！”

砰砰砰——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兄弟兩。

“開門去。”

看了阿初一眼，阿次低下頭去，臉上已經泛起了紅。

“誰啊？”阿初不耐煩地嘀咕一句，這個國度的郵遞員真是最沒有素質的人，怎麽老趁着他們情意正濃之時來打擾一番。

打開門，阿初徹底愣住了，克制不住的喜悅油然而生，老友重逢，自然開心不過。

“躍春！”

“阿初！”

如當年國內在榮公館重逢一般，兩個人來了一個大擁抱，将近五年沒有見面，心中的激動實在有些無法抑制。

雖然躍春之前已經來信說過，在蘇聯那裏安定下來，就會抽空過來看他，還真沒想到那麽快就來了。

兩人在大門口，就談得熱火朝天，阿初拉着躍春進去，直到要去關門才發覺後面拖着行李跟在後面的劉阿四。

“阿四？”哦，他想起來了，當年阿四執意留在上海沒有跟自己出國，沒想到還真是和夏躍春走一塊去了？

“老板……”

還是那個熟悉的稱呼，阿初笑笑，這都多少年了，這一聲老板，到喚起了他那些在槍林彈雨裏和子彈擦肩而過日子的回憶。

活着，他們都還活着。

“我早不是你老板了，現在的老板是躍春吧？”

“恩。”阿四點點頭，自顧自提着他和躍春兩個人的行李。

“躍春？”阿次搖着輪椅，已經到了客廳裏，看到眼前的人，也是心中一陣喜。

“阿次。你看起來還不錯。”

躍春笑笑，雖然阿次站不起來有些可惜，可也算和阿初過上和和美美的日子了，看着他的氣色也不曾經好了很多。做醫生的一眼就能看得出，阿次現在很健康。

“恩，前幾天剛收到信，沒想到你那麽快就過來了。”

這樣難得的日子，阿初自然少不了親自下廚，吩咐了傭人們去準備上好的材料，他一定要做些拿手菜，好好慶祝一番。

當葡萄酒瑪瑙般的紅，在透明的高腳杯中晃動，他又不禁想起曾經和躍春碰杯的情形，就好像還在眼前。世事無常，時光飛逝，有許多的話，卻不知從何說起。

“吃吃看，我做的焗飯，可以媲美高級西餐廳。”

阿初一邊自誇，一邊讓傭人把熱騰騰的海鮮焗飯端出來。西餐講究人份，不如中餐那般一盤菜多雙筷子來得熱鬧。

每個人面前都端上了一碗精致的海鮮焗飯，散發着誘人的香氣，車打芝士的濃郁伴着淡奶油的清香，鮮活的大蝦、鱿魚條、再配上帶點酸甜的番茄醬，讓人食欲大開。

夏躍春剛要吃，只見身旁的劉阿四湊過來将他那盆飯移了過來，直接用勺子挖了一口吃。

這下輪到阿初愣住了，當年這個面無表情的劉阿四，好像做不出這種肉麻的事情吧？

躍春好像習以為常一樣，伸着自己的勺子在碗的另一頭挖了一口飯，送進自己嘴裏。

“喲喲喲……你們這……不用那麽肉麻吧？還同吃一只碗？”

當年的緊張形勢，讓阿四養成了習慣，随便吃什麽都會幫躍春先試毒，久而久之，兩個人吃一個碗都成了習慣。

夏躍春好像也不介意什麽，繼續津津有味吃着，“習慣了啊，你要知道，當年，要害我的人那有多少。若不是阿四謹慎，我看我早死了。”

這話明顯就在誇劉阿四，阿初仔細打量着兩個人的表情，更加确定了某些關系。

明明兩個碗，這兩個人卻一同吃了一碗，再一同來吃另一碗，這叫阿初還真有些嫉妒。

他也想啊，做夢都想和阿次同吃一碗飯。

“阿次，我也要和你吃一碗。”

阿初的勺子已經伸向了阿次的碗，阿次眼疾手快地把碗移了開去，讓阿初撲了一個空，不解地看着阿初，“你又得什麽失心瘋啊？”

“你那碗……比較好吃麽……”

開始展現他死皮賴臉的功夫，阿初湊了過去，阿次眨巴了幾下眼睛，最終把碗推了過來，“那這碗給你吃。”

“不，我要一起吃。”

“你還讓不讓我吃飯了？”

“阿次……我們當年在小石頭胡同裏也吃同一碗面啊，我好懷念啊。”

“當年是當年，當年飯都吃不飽，現在你要吃幾碗都有，還非要吃一個碗。”

躍春和阿四就那樣旁若無人地繼續對挖着飯，吃得那叫一個香，這邊阿初纏着阿次同吃，阿次死活不肯。

趁着阿次的碗擺在跟前，阿初先下手為強地舀了一勺，塞進自己嘴裏，然後又舀了一勺，送進阿次口中。

阿次被飯塞得滿嘴，除了拼命咀嚼以外，連一句罵阿初的話都說不出來，氣得直瞪眼。

阿初更壞地見縫插針，眼見他一口要咽下，又一口喂進去，逼得他不得不繼續咀嚼。

只聽夏躍春開口，“我看你們兩才肉麻，我們好歹只是一人吃一半，哪裏像你們，還一人一口。”

“呸……”

阿次吐掉了阿初剛塞進口的飯，簡直就要氣炸了，“混蛋，你他媽故意的！”

就是在好友面前，也不用這般得瑟吧？

夏躍春是他的閨蜜，是自己曾經的上級，阿次還真有些在意自己的形象，哪知，在阿初眼裏，只要恩愛，就完全沒了別的考慮。

飯後，阿初帶着躍春和阿四去休息，路過一間備用客房的時候，看見阿次正在裏頭忙活，就像個賢惠的太太般。

好像嫌得傭人撲床不夠平整似的，還用手在那裏撫平着，估摸着也是家裏很久不來客人，阿次雖然看着冷冷的，其實內心還是很細膩的。

“阿次？”

“大哥，是不是讓他們住這間？”想着以往有客人來，一直都是住這間招待客人用的客房，裏頭很整潔，擺着兩張床。

“不，對面那間。”阿初笑笑，這弟弟怎麽也不開竅來着，沒看出來人家這啥關系，還讓人分床睡呢。

“對面？對面只有一張床啊？”

啊呀笨！阿初忙把躍春往裏推，沒顧着身後的阿次一臉茫然，躍春當然明白阿初心裏打得什麽算盤，一把拉住他沒繼續往裏走。

“阿初，我們就住對面那間吧。”

“不會吧，你還瞞我？都同吃一碗飯了還不同睡一張床？”

“誰說同吃一碗飯了就一定同睡一張床了？我不管啊，我……睡相不好，我不睡一起。”

夏躍春推了推眼鏡，看着阿初，知道他故意因為剛才阿次吃飯沒給他好臉而在找自己的茬兒呢。

“喲喲喲，唬誰呢？”阿初聳了聳肩，推了他一把，“睡就睡了，我們又不是外人，你不夠兄弟啊，難不成你都沒和阿四睡過啊？”

躍春好似觸到了痛楚一般，嘆口氣，一副什麽都別說了的樣子。

他腦子裏瞬間就想起了之前某個夜晚，這可不是好不容易漸入佳境，那都是他花了九牛二虎之力略為主動的結果，人和人的差距怎麽就那麽大？望了一眼阿次，由衷覺得他被關懷地甚是幸福。

這樣好像有些說阿四照顧不周一般，但是某些方面，躍春還真是叫苦連天啊。

只是稍稍身子一熱，順口喊了句不要，那根木頭就真的停手了，躍春當然氣急敗壞問句你怎麽了？

回答更哭笑不得，因為你說不要，簡直讓他無法言語，難道這種時候，還要他光明正大地說我要，你來呀？

“看來我沒說錯。”躍春的表情，已經把實情轉達給了阿初，而且毫無保留，“不會吧？！……我記得我離開的時候，就有那麽點那啥了……怎麽到現在還……躍春啊，我還真不知道你是和尚。”

“誰像你似的，精蟲上腦。”

躍春不服氣，也不願意這樣光被阿初嘲笑着。

“你是醫生，這種問題，不用我跟你多解釋吧？人，總是有欲望的。看來我得給阿四修個貞節牌坊了……”

“你……”

這個問題還真無法反駁，看着阿初紅光滿面的，夏躍春還真的無法形容自己心中這種焦慮感。

“好啦，做兄弟也不嘲笑你什麽，努力啦，要不，我幫你帶句話給阿四？”

“你可別胡說啊！”

“知道，知道，你放心。有些話，我比你容易開口麽……”

夏躍春一個人在房間裏踱着步，翻了一本書看，又靜不下心來，洗過了澡倒在床上也愣是睡不着。

最後他還是拗不過阿初，被強行塞進了那間大床房。

門開了，阿四探着頭進來，手裏還端着一份西點。

“你來了？”

阿四被阿初叫走都快一個多小時了，躍春還真怕阿初說出點什麽出格的話來，馬上緊張地盯着阿四。

“恩。”

“談了那麽久？”還真有些想知道他們到底說了些什麽。

“也沒，剛才老板讓我先去洗澡了。然後說，這個給你吃。”

“什麽？”

“那個名字我想起不起來了，反正是老板親自做的點心，說賣得很好，還有……”阿四愣了一愣，好像在回憶些什麽。

盤子裏是一塊精致的蛋糕，還做成了愛心的形狀，上頭還點綴着一顆櫻桃，看着就十分有食欲。

雖說吃過了飯，不過這樣的飯後甜點，他也很多年沒有享用了，躍春接了過來。

“愛……愛……愛老虎……油……”

阿四好像終于想起了什麽一般，結結巴巴說出了口。

“什麽？”

躍春一邊吃着入口即化的蛋糕，口齒含糊地問，那種妙曼的洋酒口味，伴着奶油在口中化開，連他也不得不承認阿初是個天才。

“愛……老虎……油……”

“老虎油？”躍春更加聽不懂，“什麽老虎油？”

“大概……我記錯了……老板說……這樣說你會懂得……”

“哈？”躍春一頭霧水，又挖了一口蛋糕吃了進去，琢磨着含義，“他為什麽讓你這麽說啊？”

“他說……我肯定沒說過這句話……他說是英文，讓我這麽說……”

阿四很是老實，不過也因為躍春聽不懂而皺起了眉頭。

“英文？老虎油……愛老虎油……”

躍春嘴裏嘀咕着，突然想起了正确的發音，脫口而出，“是不是I LOVE YOU？”

“對，是這樣說的……”阿四說不清楚，不過聽阿初這麽說過是沒錯，“我怎麽也發不對音，老板就讓我說愛老虎油。”

“這個混蛋……”

罵了一句，躍春的臉不禁紅了，情啊愛啊，其實這些年來，他和阿四，誰都沒那麽直白地表達過。

剛才那一刻，不單是阿四對他說了，他不也對阿四說了麽？

“躍春……什麽意思啊？”

阿四一臉茫然，看着躍春泛紅的臉，更加着急了。

“就是……就是……”哎呀，他居然說不出口了，“就是愛老虎油啊！”

蛋糕已經吃得差不多，他本就有留着好吃的最後吃的習慣，那顆櫻桃就一直被擱在了一邊，這一刻他都沒心思靜下來吃櫻桃了。

“阿四，櫻桃給你吃！”用叉子如叉牛排一樣豪放地戳着那顆櫻桃，遞了過去。

“可我不喜歡甜的……”阿四皺了皺眉頭。

“叫你吃就吃！”

“哦。”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指得也許就是這樣。

阿初異常熱心地給他們吹起了這陣東風，給躍春吃的蛋糕裏，自然加了點東西，伽瑪，羟基丁酸鈉，俗稱就不用解釋了。

至于那顆點綴的櫻桃，藥性正濃。本來阿初是覺得阿四不愛吃甜食，于是已經在談話的時候招待過他酒了，當然酒裏一樣少不了那點東西。

當本來就情動的身心，被藥物點了一把火，他就不信，這兩個人還能繼續矜持下去？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除非，哪一個有病！

情動時分，他們也終于擁抱着彼此，去體驗這種身心交融的感覺。這是第一次，他們沒好好在一張床上睡覺，搖動着的床鋪，甚至讓躍春感到有頭暈眼花，他只覺得渾身燥熱，阿四強有力地将他擁在懷中。

從未有過的癡狂和放縱，讓兩個人都激動又緊張，用不一樣的聲音呼喚着名字。

他們陪伴着依偎了五年多，今夜，才是見證這份情感的真正時刻。

得到彼此的愉悅和滿足感，讓兩人忘卻了勞累，加上那藥的效果，難免激烈了一些。

躍春摘了眼鏡本就看不清楚，卻感覺到那種比視覺更為真實的觸感，比看到聽到，都要安心。

直到精疲力盡睡死過去，躍春還記得，他都哭了，但是嘴角還挂着笑。

“劉阿四！你想謀殺啊！”

翌日醒來的夏躍春一臉的疲倦，連眼睛都是腫的，渾身酸痛地簡直起不來身，那難以啓齒的地方還隐隐作疼。

“我……”阿四被他一吼從被窩裏跳出來，手忙腳亂地穿上衣服，一臉做錯事的表情，“對不起。”

“對不起有用啊！我都說了不要了，你……”

“老板說不要就是要……”

“你……你……你跟着他去好了啊！”

夏躍春氣得滿臉通紅，一個枕頭沖着阿四飛過去。

阿四沒躲，任着枕頭砸在臉上。

看着躍春有些呆滞的表情，他又走回床邊，認真地看着夏躍春的臉。

“對不起，躍春……我……弄疼你了，下次不會了……我……我會努力的……”

這種坦誠又實在的話，讓躍春倒也沒法發火了，這根木頭是他自己選擇的，他也只能認了。

“你……你不會趕我走的是麽？”

阿四好像擔心自己又做錯了事一般，擔心地看着夏躍春。

“不會。”

傻瓜，怎麽可能放你走。

躍春露出一絲笑容，“你要努力的話……我當然不會趕你走。”

“好，那我努力。”

躍春又忍不住笑出了聲，這樣傻，又讓他安心的人，大概也就只有劉阿四了。

雖然順理成章地讓這對老戀人圓了房，榮老板的這個學生顯然不怎麽成功。

因為他把這句不要即是要，理解錯了場合。

好比昨日吃早飯，躍春不想吃辣于是拒絕在饅頭上摸辣醬，他一個不要，就讓劉阿四說什麽也讓他要，結果硬生生地給饅頭抹上辣醬，弄得夏躍春氣得差點摔了盤子。

阿四無辜地看着阿初，老板你騙人。阿初也就差翻白眼了，嘆口氣，我說的這句話只适用在他躺在床上的時候。

又比如下午躍春飯後正躺在場上看報紙，阿四倒了杯水給他遞去，躍春一句我不渴不要，就讓阿四推來推去非要讓他喝了那杯水，本來就吃飽了肚子，又灌上一杯水，整得躍春連着跑了幾次廁所。

阿四自然吃力沒讨好地被躍春數落，于是又無辜地看着阿初，老板你又騙人。

阿初離昏厥不遠了，雙手合十給耶稣大人，保佑阿四也開點竅吧。

最後他只能一字一句大聲說清楚，阿四，你聽好，不要即是要這句話，只适用于你們兩個……

在床上的時候？不行，阿四一定理解錯誤，把在床上的任何時候都歸進去。

他想了一想，這樣應該可以了吧，于是阿初認真地強調。

不要即是要，僅限适用于你們兩個洞房花燭的時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