淪陷

第27章 悲痛欲絕

阿初愣住了，“不……不……阿次……我不是……”他幾乎驚慌失措的企圖挽回自己的失言：“阿次我不是這個意思，你知道的……”

眼睜睜看着阿初這樣惶恐的樣子，阿次整一顆心沉了下去，“你是故意要讓我這麽痛苦？”他微微的露出一些苦笑，他心目中苦苦依戀的人，苦苦愛慕的人卻竟然這麽不懂他，他這幾個月的回避，痛苦，

掙紮還有傷痛卻在一瞬間被撕得粉碎了。

既是如此，蒼天又何必讓他如此心痛。

“因為你覺得我在介意自己被別人侮辱了，強暴了，所以我一個人自怨自艾，顧影自憐？”阿次直勾勾地瞪着眼看他，一雙眼睛明銳清晰的叫人心疼：“在你心裏我就是這種人嗎？”

醇香的奶油在嘴裏回味起來怎麽就這麽苦呢。

阿次搖了搖頭，笑得有些諷刺意味。

“我不是……這樣想的……”阿初很少在阿次面前顯得那麽話語無力，他此刻卻被阿次說的一句都回答不上來，他不是這麽想的，他不是想讓阿次痛苦，只是這段日子，阿次的态度讓他極度不安，極度充滿了危機感，他迫切的想打破這樣的僵局，卻不知道他一開口卻是紮入了阿次心裏的尖刀。

“是啊……我是痛苦，我一直在痛苦，聽到這樣的回答你滿意麽？大哥……”阿次還在笑，笑着笑着，眼眶裏落下了眼淚他自己卻不知道：“你自以為你可以安慰我，可以補償我，可以對我好，可以救我，然後可以愛我，你就覺得你是一切了嗎？你錯了……你錯了……”他的嗓子已經沙啞了，他有太多太多的話想說，卻哽在喉間，偏這樣凝視着阿初，阿次很少覺得自己是這樣的落魄，即使斷了雙腿，即使被人羞辱，即使落得一身殘廢卻不抵此刻的慘然。

“阿次！”阿初在床邊坐下來，看着阿次微微顫抖的拳頭，他沉默了很久才說，“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你。”在阿次說出那些話的時候，他已經知道自己的想法錯了，而且錯的離譜，但也許所謂關心則亂，此刻的腦子卻是一片空白，越是痛苦就越無法思考：“我還是想知道理由。”

阿次一下子抓住了他的肩膀，手那麽用力，手指緊緊将阿初的肩膀抓的生疼：“我覺得痛苦，不是因為被誰強暴了！我是一個男人！把名節看的比生命還要重要這種事情不會發生在我身上，被人侮辱過這樣的事情，我恨，我當然會恨！但是我不會為了這樣的事情折磨自己一輩子！我痛苦的是，他羞辱的是我的人格，他侮辱的是你！”阿次控制不住自己此刻激動的情緒，他眼角的眼淚越發滾落，“你知道麽……大哥……我忘不了他說我們如此敗俗悖德！我痛苦的是我同你的真情卻被人毫不尊重的任意淩辱，我痛苦的是即使被人說敗俗悖德之後我依然愛你，我即使知道這是要被人诟病的，我卻依然固執的愛你……”

阿初驚異地看着，驚異地聽完阿次的這番話，這份驚異慢慢地，一點一點地轉化成強烈的情感，他捧住阿次的臉，用手擦那些眼淚，擦不幹，他就貼上雙唇想要吻走它們，阿初的整顆心又痛又熱，不顧阿次的掙紮将他抱在懷裏，顫聲說：“對不起。”

對不起，他真的不知道阿次是這麽想的，真的不知道他的主動他的感情卻給阿次帶來了這樣的傷害，他只希望阿次能夠幸福快樂，卻不知道這幸福快樂卻同樣是對他造成的負擔。這個負擔卻是阿次心裏對他太過強烈的愛！

他一廂情願地愛着阿次，守護阿次，卻沒想過阿次的內心！

阿次痛苦的源頭，根本不是自己想得那麽簡單，讓阿次痛苦、逃避、閃躲的，還是自己啊。

阿初無言以對，他以為的，都是錯的，他自己變相的給了阿次這樣的痛苦。

阿次還在掙紮卻掙紮不脫阿初的懷抱，“你說我該怎麽辦？我該怎麽辦……”

阿初伸出手，輕輕撫着阿次的背脊，摸着他的頭發：“我不會放手的。”阿初用像誓言一樣的語氣說：“這輩子我都不會放手的。阿次，我愛你，這輩子都愛你，不要再懲罰你自己了，你沒錯的，不需要

去在意太多，不管你愛上的是誰你都沒錯的。相信我吧，相信我……”

相信他嗎？

相信他

大哥總會是這樣的語氣，好像從前很多次也是這樣讓他沉溺的語氣說，相信我吧

相信……

“你……”阿次的眼淚代替了他的掙紮，他很少哭的這麽肆意，卻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就好像一個脆弱的毫無保護的孩子一樣痛苦失聲。直到哭了好久以後才抽噎着：“看我這麽哭一場你開心了吧！”語氣沒有抱怨，更多是對自己的不好意思，以及別扭。

阿初輕輕的摟着，“沒事，沒事……”他輕笑起來，指着自己的眼角，“你看，我陪着你哭呢。”眼角紅紅的，被眼淚沾染了一片，正是哭過的樣子。

阿次就那樣靜靜地依偎在這熟悉的懷抱中，這個懷抱，一直在為他遮風擋雨，有力的臂彎建起了圍牆。

阿初克制着手上那種無盡地顫抖，拍着阿次的脊背，淚水也遮掩不住他內心的喜悅和激動。

即使被人說敗俗悖德之後我依然愛你，我即使知道這是要被人诟病的，我卻依然固執的愛你……

這句話，竟然出自阿次口中，就好像做夢一般，愛他，阿次說愛他。

能讓這樣一個冰冷不善言語，又害羞的男人，對着自己的孿生哥哥說出愛這個字，并且不光是親情的愛，包含更多的是愛情的愛。

值了，阿初這輩子，粉身碎骨都值了。

“你剛才說你依然怎麽樣來着？再說一次我聽聽。”

見阿次的情緒已經慢慢緩和穩定，阿初的壞笑又浮在臉上，嘴湊上去貼在他臉頰邊低語。

阿次刷得紅了臉，這種話，也只有在情緒激動克制不住的時候才會說出口，怎麽可能平平靜靜像打招呼一樣再說一次。

“你明明聽到了……”

阿次抗議着，露出一副不樂意的表情。

“聽不膩啊，再說一次麽……”

“做夢……”

“好啊，夢裏你對我說的話，我就去做夢啊。”

“無賴……”

“哇，你怎麽又這樣說話了啊。”阿初裝出一副可憐的樣子，抱得更緊,“阿次，你聽好了，我以長兄的名義告訴你，任何時候任何情況下，榮初都會好好地……”

他頓了頓，這個長兄論他已經說過好幾次，管教你，吃掉你，這次又該說什麽呢？

想到了，阿初挑了挑眉，“愛死你。”

阿次不太好意思的扭過臉，本來這麽一哭将堆積在心裏的那些感受一起發洩了出來，那些痛苦的心情，那些無措的情緒。此刻又被阿初的甜言蜜語逗得心裏暖洋洋的，這些天來，他已經受夠了那種陰冷的感覺，他甚至不敢相信原來逃避這份愛是那麽傷神勞累，那麽心力憔悴，那麽悲痛欲絕。算了，他舒了口氣，即使這樣，他還是愛阿初，無法停止。

哪怕他用了各種可能讓自己臣服的理由，最終只是傷了自己讓自己難受而已。

既然連阿初都不怕面對世人，他還在這裏拘泥什麽，糾結什麽？

“我讓你難受了這麽久……我真該死。”阿初呢喃着。他往前傾了傾，阿次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嘴唇已經被阿初溫暖柔軟的唇覆蓋上了。

“唔。”吃驚地睜大眼睛，還沒反應過來的阿次就被摟着順勢傾斜，上身不穩的往後大幅度傾斜的結果就是自然而然被阿初壓倒在床上，溫柔而有力的吻，鮮明而沉重的感情，讓阿次動彈不得。

阿初的心裏騷動起來，執着的吻過去，将阿次的雙唇含住。

阿次僵硬着，不知道是太緊張還是太不安：“大哥……”他的臉脹紅了，像暈染了紅粉一樣讓阿初覺得好看。

“怕我？”阿初停下了動作，溫柔的問，但他這停下顯然是用了很大決心，喘了兩口粗氣。

阿次躊躇了一下，有些尴尬：“不怕。只是……”只是這麽久沒有被如此甜蜜的對待，他忍不住覺得不真實。

“我想吻你。”阿初不依不擾地捧住阿次的臉，又逼近過去。

雙唇相貼，兩人的舌尖在彼此的口腔中碰觸。阿初強而有力的糾纏讓阿次感覺窒息，但他沒有拒絕，依然笨拙又僵硬的承受着，太羞人了，這樣的輕吻，只是這樣的一個吻，讓他整個人感覺都被火點着了一樣的熱。

在阿次覺得窒息的時候，阿初也情不自禁的沖動起來，光是這樣唇齒交纏遠遠不能滿足，手掌摸索着推了過去，從腰帶那邊扯開了開口，毫不留情的入侵似的深入摸索着阿次平坦的身軀，已經不止一次的确認過這樣一具與自己相同構造，幾乎相同體型的身軀，卻無論如何都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只有這樣摸索着就會有無止境的欲望延伸開來。

“啊……”

阿次冒出一聲輕輕的叫喚，立即抿住了唇，感受着阿初撫摸着他身體的手越發放肆起來。

而每一處被撫過的地方，都像被點了一把火，那種熱直竄心頭。

“阿次……”阿初低喃地他的名字，手指挑開了胸前的一排扣子，緩緩将衣衫剝落肩頭。

指尖順着那線條分明的頸子向下滑，來回在鎖骨上摩挲，肩頭的骨骼是那樣清晰，阿次的身子比以前更為消瘦。

忍不住心疼地去吻那起伏的肩，上頭還留着那次中槍的傷痕，都過去那麽久，依然觸目驚心。

完全移不開眼，阿初細細地觀察，輕啄着在每一處烙下痕跡。

手臂上，胸口，腰間，都留着未褪去的烙印，即使如此，阿次的身軀還是那樣吸引人，美不勝收。

“大哥……”

手掌輕撫着每一處烙印，唇輕覆上吻着，吸吮着。當指尖圈畫着那精瘦的胸膛，撚捏住那一點時，阿次的身子不禁一顫，脖子輕輕向後一仰。

低頭含住另一顆，在齒間啃噬了一下，用舌尖打圈，感覺着那一小點在口中越來越挺。

“唔……”阿次的呼吸急促起來，阿初的指尖和舌尖，在他胸口點起了兩把燒得很旺的火，并且越燒越旺。

短暫的停止讓阿次深深喘了一口氣，還沒來得及吸上一口，便又被這種酥麻感打敗，阿初更換了指尖和舌尖的刺激的方位。

先前被撚捏的那點此時被含在口裏接受着舌尖的戲弄，之間已被吮得硬起來的那點在指腹的摩擦下更加難以抑制那種感受。

“大哥……不……”

直到吮得紅腫，阿初才戀戀不舍地放開，順着那美好的腰線，一路吻着，還不忘繞回那平坦的小腹。一下吮吸，帶起身體一下跳動。

阿次已經沉醉在這種火熱的酥麻感覺裏，無法抗拒，能做的只是用手遮着時不時要出聲的口。

除了一些無法忍耐的喘息，不敢再發出更多令人心癢的呢喃。

“阿次……”

輕喚了一聲，阿初溫柔地褪去他下身的遮掩，手掌溫柔地撫在大腿內側，緩緩地牽引着他張開腿。

兩腿內側有着太多烙印的傷痕，密密麻麻，雖然已經沒有了當初血肉模糊的慘狀，卻還是讓人看着就覺得深深的痛。

阿初兩手打開他的雙腿，湊下去親吻那些傷痕，就在要碰觸到的那刻，阿次掙紮着要坐起來，試圖想要用手蓋住那些傷。

“不……大哥……別看……”

他并不是在害羞，而是不想讓阿初把這些傷看得太真切，不想再回憶起那些不堪。

“阿次……”

阿初擡起頭，伸手把他摟住，唇移到那已經通紅的耳邊，一口含住了耳垂，又去勾畫那耳廓。阿次又一瞬間喪失了反抗力，癱軟下來。

“讓我看，全部……你身上所有的傷，都是為了我受的，讓我看清楚……”

趁着他癱軟的片刻，阿初又回到那傷痕累累的地方，繼續用親吻來細數這些因為自己而留在阿次身上的傷痕。

“啊……”

敏感的腿內傳來的癢，讓人全身麻木，阿次除了捂住嘴，再也沒有空餘的手去阻止阿初的舉動。

阿初的吻一直在持續，舌一直在律動，就像是一條靈活的泥鳅，在他身上蠕動，又癢又讓人無法拒絕。

“啊啊……嗯……”

小泥鳅順着腿滑下，居然溜到了最隐秘的洞口。

“不……啊啊啊啊——”

羞愧地忍不住将頭藏進枕頭裏，阿次剛想伸手去推伏在他下身的阿初，自己的叫聲已經回蕩在腦海裏，想起這房子的隔音實在很差，又吓得只顧捂住嘴，把那聲音堵回去，化為嗚咽。

腦子裏越來越空白，已經沒有思維考慮任何事情，他已經被逼得瘋狂，想大叫，想放縱。

熱，這把火點得好熱，半年多來他都沒有覺得那麽溫暖過，刑訊室裏留下的那股冰冷，一直紮根在他體內，好像直到今天才一點一滴慢慢散去。

有什麽東西，就要迸發，就要被驅趕，他害怕得閉上雙眼，緊抓床單的手抖得厲害。

一只溫暖的手貼上來，握緊了，撫平了因無措而顫抖的他。而另一只手，在瞬間握住了他已經無法克制的欲望，只是輕輕摩擦幾下，就讓他一瀉千裏。

為了忍住這一聲大叫，他都差點咬破自己的唇，身子劇烈地顫抖着，久久無法平靜下來。

寒冷不見了，屈辱感也越趨于淡化，阿次望着阿初充滿欲望卻又柔情似水的眼，覺得是那樣的安心。

“大……哥……”

“阿次……你把我惹得忍不住了……”

阿初臉上寫滿了急不可耐，卻還是忍着那壓制已久的欲望，給了阿次又一個溫柔長久的吻。

準備總是很充分，阿次好像注意到了點什麽，今天阿福不在，大哥從口袋裏摸出了之前房事時用過的藥膏。

他完全是有所準備的！這個混蛋！他原來早就計劃好了，今天生吞活剝了自己。

“大哥……你……”

阿初的手指已經沾着用手掌溫熱過的膏藥進入了他火熱的身體，雖說溫熱過，卻還是能感覺到一陣涼飕飕。

“阿次……放松……”

靈活的手指溫柔而緩慢地開拓，更深入，更深入。親吻也不曾停下，每一處都被好好照顧到。

阿次不懂，明明他們是兄弟，為什麽阿初就如此通曉情事，就算是醫生，也不至于那麽熟練吧？

受不了了，太舒服了，完全忍不住。

“啊啊啊——”

阿初擡起他的一條腿擱在自己身上，将他的身體稍稍側翻，那炙熱就一點點深入，填滿了他，那種充實感，再美妙不過。

“阿次……阿次……”

長久的壓抑，讓阿初也再無法僞裝斯文，阿次體內的溫暖，叫他禁不住地把自己這些日子以來的情感，在這一刻全都宣洩出來。

阿次忍不住發出強烈的喘息，偶爾太過強烈的感覺讓他短促地發出叫聲，卻努力地憋着，一張臉憋得紅彤彤的，整個人吞沒在劇烈的快感裏。

“大哥……我……大哥……”

為了掩蓋叫聲，他只能把那些嗯嗯啊啊變成詞彙，卻殊不知這好似帶着哭腔的大哥，有多誘惑人。

“阿次……我愛你……阿次……”

“大哥……啊……啊……不行……”

阿初對他的體內體外都了如指掌，從一進入開始，就在那裏面的敏感處，一次又一次給他種下甜蜜的種子，一次又一次把他拘禁在要爆發的邊緣。

這種游刃有餘，讓他難受，卻又享受。

幾個反複之後，連他自己也分不清這到底是難受還是享受。

只是更放開了自我，去索求阿初的一切，阿初的手至始至終握住了他的手，緊緊地十指相扣。

阿初看着這憋得通紅的臉，不禁又想使壞，壞壞地頂了頂阿次的敏感處，惹來他又一陣顫抖。

瘋狂地擁抱，占有，這一夜，完全地屬于他們。

快要絕頂的瞬間，阿初動了動腰，想要抽離，卻感覺到阿次抓着他的手猛地用力。

擡頭望着他含水的眼，阿次動了動唇。

“大哥……別走……”

阿次的手牽着他，牢牢拉着他向埋在自己體內的方向深入，沒有讓他離開的意思。

“恩……”

他懂了，阿次的意思。

再次開始了他強勢又溫柔的一波攻勢，聽着阿次忘情地出聲，看着阿次不禁地搖晃着頭。

把自己的火熱全數留到他體內的同時，阿次也在那一刻山洪爆發，所有的寒冷、屈辱、恐懼和傷痛，都在那刻被趕走。

留下的，只有溫柔，美好的感受，還有執着、不變的守候，以及那無怨、無悔的今後。

身心交合過後，他們便成了宿命的結果。

哪怕是流言蜚語會帶來困惑，只要拉住對方的手，便會忘了其中所有的錯。

這種感覺，就叫做死生契闊。

一夜縱欲的結果就是第二天渾身骨架都像被拆了一樣散漫無力。

阿次已經醒了，睜着眼睛躺在床上，阿初也還賴在他身邊，雖然已經拖過了挂在一邊的衣服穿上了身卻還是不想動。

四肢扒拉着，像個大型動物抱着樹杆一樣的動作在那裏抱着，明明天大亮了，兩個人卻都沉在清晨溫暖暧昧的依偎中，渾身犯懶。

“阿次。”

阿初忽然湊上身，“好久沒這樣抱着了，我真高興。”

他笑着就要去親阿次的嘴唇，阿次愣了一下，阿初突如其來的動作讓他來不及回應，就又被掌控了。

“唔……”雖然不是第一次被親，但心卻忍不住如同第一次那樣砰砰直跳。

臉頰片刻之間又熱了起來，“大哥……”

阿次羞地想叫阿初停下，剛說出的話卻被阿初牢牢地封在唇齒之間聽起來就想嗚咽和暧昧的呻吟。

阿初沒有停，他撬開了阿次的牙關，繼續深入，與之舌唇交纏。

“唔……”氣氛旖旎暧昧。

“阿叔！阿叔，我回來了！”

猛然之間，一個輕快的叫喊聲沖擊進來，跟着聲音一個小身體撞開了門，“哇……”

阿福又一次瞪住了眼睛，看到床上正唇齒相接的兩個人。

昨天将阿福接走，老板吩咐今早上将他送回來，于是敬業的阿四一大清早就趕着将孩子送回了小石頭胡同。

他看着阿福上樓，自己還站在樓梯下面，聽到阿福叫起來的時候，以為發生了什麽大事，連忙跑上來。

結果……

他雙眼瞄見老板和二爺在床上暧昧的樣子。

面無表情慣了的人也忍不住抽了一下嘴角。

小小的孩子還不懂什麽叫火熱暧昧，但這畫面卻還是對他有了巨大的沖擊，阿福情不自禁的叫出來，“你們又親親！”

他站在門口用肉嘟嘟地小手指着阿初，“我知道了，你不讓我親阿次叔叔是因為阿叔你自己要親親！你好狡猾！”

小孩子不滿的叫起來，這次他忘記了阿爸姆媽告訴他，看大人親親會長針眼的教條，因為他想起來某次他親了阿次一口，結果被阿初拍桌子恐吓的過往，心裏不服氣起來。

阿次給突然沖起來的阿福吓了一跳，他本能的反應就是伸手将壓在他身上的阿初推開，結果他這麽一推，作為軍人的武力值自然而然體現了出來。

“砰”的一聲，阿初在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被阿次一把推開，摔下床，直接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結結實實的屁股着地差點開花。

“哎喲！”阿初忍不住叫了一聲，“阿次你幹嘛！”

阿次漲紅了臉，“呃……”

他沒像阿初那樣已經穿好了衣服，只好将被子拖上來把自己包住，本來只想将阿初推開，誰知道情急之下用力過猛，看到阿初在地板上叫喚，他這才感覺有些欠妥。

“大哥……你……沒事吧？”

“有啊！”阿初看着阿次害羞，心裏就樂呵，他哇哇大叫起來，“很痛啊。”

阿次抱着被子，不敢伸手去扶，一張臉此刻紅的堪比熟透了的柿子。

正在阿次不知道該怎麽辦好的時候，阿福湊過來很鄙夷的看了坐在地板上的阿初一眼，“這麽大個人摔下床還好意思叫，阿叔你好呆！”

阿初差點氣歪了鼻子，“臭小子要不是你！”

他想說要不是你，他還在享受跟阿次兩個人的溫存呢，混蛋！誰把這小子帶回來的！

于是，這麽一瞬間，阿四覺得自己好像被什麽奇怪的目光狠狠鄙視了一眼，他低下頭，眼觀鼻鼻觀心，默默地想，錯覺，這一定是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