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幾個人在陰風裏根本站不住, 伴随着對方陰測測笑聲,王道靈第一個站不住了,他傾斜身子往隧洞深處滑去, 他一邊大叫一邊被吸進去, 安廣樂随後也站不住腳, 被強行拖走前還看了眼蘇蘅蕪, 試圖想讓對方拉自己一把。
安廣樂, “你怎麽這麽穩啊?”
蘇蘅蕪神情很淡, 伸手一點點扒開對方扣着隧洞石壁的手,好心解釋道,“扣着石壁,手會受傷的,放過自己吧。”
聽到這句話, 安廣樂終于意識到眼前人有毛病,“你到底知不知道, 這是惡鬼!我們都會被你害死的!”
他平日裏最害怕的就是這些少不更事的小屁孩, 裝瘋撞騙就算了,關鍵時刻掉鏈子!
手被一點點掰開,安廣樂終于被徹底卷進了洞窟之中。
許星河皺眉,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站得這麽穩, 也不明白蘇蘅蕪的惡趣味想法。
“你為什麽要故意這麽做?”
蘇蘅蕪在陰氣重也依舊能保持穩重、輕盈。
他說, “他的手會疼啊。”
“……”許星河明白了,這分明就是蘇蘅蕪的惡趣味!但奇怪的是,他竟然在此時覺得對方還蠻可愛的,他趕緊打住自己詭異的想法,轉而問道,“那我們現在要怎麽做?”
蘇蘅蕪手裏拿出個不大的夜明珠, 照亮了一部分洞窟內容,他大致找了下方向說,“三缺一呢,怎麽可以不去。”
許星河縱使是滿腦子問號,也沒辦法,只能跟上蘇蘅蕪。
心說,真是調皮。
大概走了一會兒,從隧道裏面往更深的地方穿梭,隐約可見一個黑黢黢小口,往裏面下去,裏頭亮着光,隐約還能看到剛才活生生被卷進去的人。
那鬼大概是黑暗裏呆得太久,意識到沒人觀賞,于是打算随便長長,看起來就蠻惡心随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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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廣樂一看到蘇蘅蕪,頓時怒從心口來,活活嗆了他一下。他們異容局,橫亘世界良久,哪個人見到他不是恭恭敬敬的樣子,也就來了這兒,在蘇蘅蕪這裏反複吃癟。他不僅面子挂不住,私底下更是氣憤得不行。
“你他媽到底懂不懂規矩!胡來就算了,居然還這麽對我?”安廣樂心裏一股子氣。
蘇蘅蕪先是跟長得跟馬賽克一樣的鬼打了聲招呼,随後才看着安廣樂說,“什麽規矩?我就是規矩!”
王道靈在旁邊瑟瑟發抖,他正好直面了馬賽克一樣的鬼。
他适當點評,“鬼兄弟,你長得太寒碜了吧。”
鬼,“敲你奶奶。”
王道靈,“你咋還罵人啊!”
鬼,“我是個顏控!”
王道靈同情,“那可真夠悲哀的。”
鬼被氣慘了,當時大手一揮,整個臺面都變了。
咕嚕嚕轉動的桌椅開始晃動,原地扭曲,露出一點真容——是個麻将桌。
王道靈,“?”
安廣樂,“??”
馬賽克鬼笑了起來,“來一句吧,贏了我給你們當牛做馬。”
蘇蘅蕪往桌上一磕,是個幺雞,嫣然一笑,“別了,就你這個馬賽克,也看不出是牛是馬。我拿錢辦事,幫人找回失蹤人口,我給你個機會,讓你想辦法從我這裏贏一把。”
“你膽子很大,身體也很美-味。”鬼貪婪的看着蘇蘅蕪,自然也看到了他身上無邊的供奉,同時鬼是個顏狗,他黑暗裏随便長長了,現在看到了原來人世間竟然還有如此好看的少年,心裏面多少想入非非,想要他的人皮子。
轉頭看了眼,旁邊的許星河,許星河光是看模樣也是俊逸非凡,劍眉星目,尤其是天生桀骜的氣質,讓無數少女看了盡折腰,但鬼不這麽想,鬼看了難受,鬼只想要貌美如花的少年郎。
看着蘇蘅蕪,鬼滋溜流着口水,就覺得自己馬上要貌美如花了。
咕嚕嚕麻将子開始轉動,全自動麻将桌一開局,就給了蘇蘅蕪一把爛牌,許星河在旁邊着急,他掃過周圍,趁着沒人注意,往裏面走去。
外面噼裏啪啦的麻将轉動着,許星河自覺想要幫助蘇蘅蕪做點事情,本來心裏還有點忐忑,但聽到外面蘇蘅蕪淡淡說話的聲音,他心情又緩和下來了,就好像無形中只要對方在身邊,就能又無窮的力量。
真古怪。
他啞然笑出了聲,随後打開手機,看到了在旁邊關得嚴嚴實實的幾個人——居然還沒死。
許星河表示很無語,“你們幾個怎麽回事啊,不是都死了嗎?”
工程隊大隊長說,“外界都以為我們死了?”
許星河說,“那不然呢?外面傳得可兇了,說你們遇上了大鬼,全部都被分屍了,搞得外面人心惶惶。”
大隊長說,“其實也差不多,這鬼腦子有病,生前是個賭徒。動不動拉着我們跟他搓麻将,艹我再一次都贏不了,就要被活活弄死了。”
周圍人哭起來,“好可怕啊好可怕!”
許星河說,“都站在這裏不要動,我替你們打開鬼鎖。”
許星河其實一點也不會,全靠蘇蘅蕪給他的一大堆神兵利器,其中一個是把利劍,許星河拿那個斬鎖。
只是輕輕一切,工程隊的人都放了出來。
許星河心裏想,這其實是個好鬼,至少沒有害人。
等他帶着人都出去了,裏面還在打麻将。
許星河其實對麻将一點也不精通,他偷偷問蘇蘅蕪,“你會打麻将嗎?”
蘇蘅蕪妩媚笑了笑,有種大人看小孩的神情,又有點不同,他勾過星河的脖子,溫柔的氣息灑落在許星河的脖子上,滾燙且炙熱。
許星河低頭想,他身體裏的氣息都是如此炙熱嗎?
湊得近,也能聞到對方身上淡淡沐浴露的香氣。
是不太甜的那種,更偏向于花香、茶香。
還沒等許星河反應過來,蘇蘅蕪柔軟的手指已經離開了他。
“不會。”
耳畔迅速麻了一下,下一秒,蘇蘅蕪随便打了一張牌出去。許星河以前看着許媽打牌,多少會一點,很好,他親眼看到蘇蘅蕪把自摸打了出去。
許星河太陽穴突突跳了一下,雙眼皮快抽成了三眼皮,他抓着蘇蘅蕪的肩膀,語重心長,“你打錯牌了。”
“我不會嘛,難免的。”這時候,許星河注意到,蘇蘅蕪語氣和态度其實都很溫和,無論他說多少過分的話,他這個人也總是不急不緩,甚至有時候還有種慢半拍的撒嬌。
仗着黑燈瞎火,許星河紅了臉,“別、別撒嬌!”
蘇蘅蕪疑惑片刻後,摸了張牌,“這張打不打呢?”
又撒嬌!
許星河一面指揮工程隊的人往外走,一面替他一點點理好牌面,然後替他把牌出了。
鬼怒了,“咋還能召喚替身使者!這不公平!”
蘇蘅蕪又拿了一張牌給許星河看,眼神卻直勾勾看着馬賽克一樣的鬼,眼角有小勾子似的,撩人。“哪有什麽不公平的。你拿你的優勢欺負我們完全不會玩的老古董,也算公平?”
鬼說,“那我不管,老子就要做這裏的釘子戶。你看這裏,悠閑自在,誰讓那些傻逼來打擾我的!”
蘇蘅蕪看小孩似的,“胡鬧,你看你呆了百年,都長成馬賽克了,再來二十年,你還不得長得跟黑夜融為一體?”
鬼,謝謝,有被安慰道。
眼見着麻将快要到最後兩張了,安廣樂和王道靈胡牌不行,人倒是要糊了。
王道靈偷偷在下面貼符紙,就在桌子地上往龜身上扔,結果準頭不太好,把安廣樂褲子都燒起來了。安廣樂趕緊給自己掐了兩個水符,每一張水符撒的都不是水,是他的錢。
安廣平的怒氣現在不對着蘇蘅蕪了,就對着王道靈,“你到底知不知道一張符很他媽貴啊!”
王道靈委屈巴巴,“我當然知道一張符很貴啊!”
一桌子四個人,兩個在內卷,還有一個替身達人,只有一個人在認真玩麻将。
鬼想去摸最後那塊牌,手還沒有伸出去,忽見兩張符扔了過來,一張火、一張水,兩個疊在一起,哦豁,滿滿的都是水蒸氣。
鬼做了個spa,馬賽克更加鮮豔了。
他并沒有停下來,手直直伸向海底牌,臺詞掐着音,都說出了“海底撈月”的前面兩個字,突然間,牌桌上有人輕輕敲了一下,咕嚕嚕一個球形玩意兒滾落到鬼的面前。
鬼一看,哦,是個珠子。
剎那,珠子上頭的紋路逐漸清晰,繁複紋路就像是一筆一筆畫上去的失敗眼線。
鬼的馬賽克眼睛也跟着開始變圓,然後咕嚕嚕轉着,“這……這就是傳說中的神器!!!”
作者有話要說: 【回複】
大概從寫文初心開始想,想着自己是不是真的合适吃着碗飯。
最後的結果是,掏出了我爸82年祖傳的鞭炮108,給我放了個“做你的夢”的白日焰火。
想了下,甚至做得不如很多太太好,追名逐利這條路上,跪着給所有人叫爹,累了。
仰望晉江的大佬,做最底層的地板磚。
無論怎麽樣,還是先好好養活自己比較好,這些年,不長不短,說是借口也好,為寫文真的付出了很多。
追逐夢想的傻瓜,最後輸得褲衩都不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