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令之張成嶺

第36章 晚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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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番外一 溫周現代之旅

話說阿湘歷經千辛萬苦，終于在二月初二子時，生下一個美麗的女嬰，母女平安。溫客行和周絮為了阿湘生産之事，一直提着一顆心，現在好不容易塵埃落定，也覺得疲憊不堪。

他們确認過阿湘無事，又見孩子平安健康，便吩咐其他人好生照料，準備回去休息。

他們居住的院子，正是以前歷代莊主的院落，秦懷章也在這裏住過。周絮為了表示對師父的尊敬，并沒有住在師父的房間，而是和溫客行一起，住在偏房。

洗簌之後，溫客行笑道：“總算可以松口氣了。”

“嗯。”周絮點頭，笑道，“先休息吧，明天再看看阿湘的情況。”

“只要平安便無事了。”溫客行笑道，“我的醫術你還信不過？”

“信得過。”周絮笑着睨他一眼，道，“便是你不行，還有我徒弟在。他的治療心法可比你的醫術強多了。”

“阿絮，你竟然嫌棄我？”溫客行笑着朝周絮撲過來，緊緊抱着，用他的唇，将他的唇堵上。

周絮任他吻了一會兒，見他手開始不老實，輕輕推開他，笑道：“你不累啊？”

“不累。”溫客行現在何止不累，還兩眼放光，“阿絮，我們快休息吧。”

“你不累我可累了。”周絮笑着瞪他一眼，“今天晚上老實點兒，否則家法伺候。”

“阿～絮～”溫客行叫這一聲，嬌吟婉轉，簡直像摻了蜜。

周絮卻打了個哆嗦，瞪他：“再這樣我真生氣了。”

“好吧，好吧。”溫客行見他真的不想，只得罷了，只是堅持緊握着阿絮的手，才肯入睡。

兩人确實累了，手握在一起，心神一松，很快進入夢鄉。

不知過了多久，周絮和溫客行忽然醒了過來，卻不是在卧房，而是已經穿戴整齊，站在某個奇怪的地方。

他們馬上警惕起來，背靠背站在一起，見這裏也是夜晚，幾乎沒有人。周絮的面前是一條路，很平，很長，路的兩邊還有燈，只是不知是什麽做的，異常明亮，照得這條路異常清晰。

溫客行面前則是一塊很大很大的板，板上面畫着五個人，畫功精妙無比，宛若真人，連衣服上的紋飾也特別清晰，看起來與真人無異。這都沒什麽，讓溫客行愣住的是那五個人的面容。

阿絮，他，成嶺，阿湘，曹蔚寧。

不對，溫客行很快意識到，這五個人只是跟他們很像，至少有八分相似，卻不是他們。

“阿絮，你看。”溫客行道。

周絮回過頭來，看到這塊大板上面的五個人，也愣了。他很快道：“老溫，小心。”竟然有人長得與他們如此相似，或許說，有人扮成了他們的樣子，是何居心？

“嗯。”溫客行點頭，面上不顯，心裏警惕。

“有人來了。”周絮忽然道。下一刻，兩人同時躍起，飛上了旁邊的一棵大樹，靜靜地看着下面。

周絮所言不錯，确實有三個年輕的女孩兒過來了，服飾極為奇異，他們從未見過。那三個女孩兒分別着紫色，藍色和紅色衣服，神情自若，步履輕快，不時說着什麽，笑容明媚爽朗，看起來極為開心。當她們看到那塊大板的時候，不約而同又笑了出來。

“成雙，成對，成嶺，哈哈哈哈。”紫衣女孩兒笑得前仰後合。

“可憐的成嶺，哈哈哈哈。”另外兩個女孩兒也跟着笑了起來。

紫衣女孩兒看着應援海報，盯着阿絮，一臉迷醉，喊：“阿絮真的好美啊！”

“老溫好帥！”另外兩個女孩兒看着溫客行，捧着臉尖叫。

樹上的周絮和溫客行面面相觑。

紫衣女孩兒盯着應援海報上的周絮看了一會兒，又說：“女兒女婿真是意難平。還好演唱會的時候，老溫和阿絮給他們舉行了婚禮。啊啊啊，真是太好了，圓滿了！”

“我也是，啊啊啊！”另外兩個女孩兒也尖叫起來，

這三個人莫不是得了失心瘋？溫客行看着周絮，用眼睛這樣說。

周絮對他微笑，同樣用眼神示意：再看看。

好吧。溫客行點頭。

紫衣女孩兒又說：“當初阿湘和曹蔚寧死在婚禮上的時候，我哭得稀裏嘩啦的。他們在演唱會上成親的時候，我又哭昨稀裏嘩啦的。嘤嘤嘤，我的眼淚不值錢。”

“我也是，我也是。”藍衣女孩兒連忙說，“哭得眼睛都腫了。尤其是曹蔚寧死了以後，阿湘那種瘋狂的不顧一切的眼神，看着真的太難受了。還有後來，老溫瘋狂地給阿湘報仇，不惜以命換命，簡直哭死了，一夜沒睡着覺。”

“誰不是啊？唉。”紅衣女孩兒嘆口氣。

她們說什麽？曹蔚寧死了？阿湘死了？周絮和溫客行震驚地面面相觑，再也待不住，直接飛下來。

“你們說什麽？”溫客行的眼神不太和善，再加上他和周絮突然出現，将三個女孩兒吓得尖叫起來。

“啊啊啊啊啊！”三個女孩兒猛然抱成一團，紫衣女孩兒顫抖着說：“我們把錢都給你們，手機也給你們，只要你們放我們走。”

“嗯嗯。”另外兩個女孩兒點頭如搗蒜，眼睛緊閉。藍衣女孩兒還說：“我們的眼睛都閉着，根本沒看到你們的臉，只求你們放過我們。”

周絮看着三個吓得瑟瑟發抖的年輕女子，拍了拍溫客行，道：“三位姑娘，聽你們剛才說，曹蔚寧死了，阿湘死了，請問這是怎麽回事？”

嗯？三個女孩兒愣了一下，原來是山河令的粉絲啊。

她們頓時放松了，分開之後睜開眼，看到周絮和溫客行，頓時愣住了，竟然有人大半夜玩cosplay，還cos得這麽棒，幾乎和老溫阿絮一模一樣，她們在某個瞬間還以為兩位演員親自到了呢。

頭發做得跟真的一樣，還有衣服也太考究了，得花不少錢吧。可是，真的超級好看啊，他們的氣質也超贊，特別像阿絮和老溫。

她們看看有如臨風玉樹的周絮，再擡擡看看應援海報上的周絮。竟然有人真的能展現出阿絮的風采，甚至隐隐更勝一籌，這不是真的吧？

她們看看俊美無雙手拿扇子的溫客行，再擡擡看看應援海報上的溫客行。老溫這樣的容貌，竟然還有第二個人有嗎？而且似乎面前的老溫更帥？

怔愣片刻之後，她們興奮起來，将周絮和溫客行團團圍住，七嘴八舌說成一團。

“哇哇哇，你們跟阿絮和老溫長得好像！”

“天哪，兩個大帥哥，我們這是什麽運氣！”

“哇，這頭發是真的，是不是一根一根接的？多少錢？”

“還有這身衣服，看起來真不錯，你們在哪兒做的？”

溫客行和周絮對視一眼，這三位姑娘沒有任何武功在身，卻似乎對他們知之甚詳？

周絮笑道：“三位姑娘，你們剛才說，阿湘和曹蔚寧出事了，是怎麽回事？”

“你們沒看山河令嗎？不是山河令的粉絲？”紫衣女孩兒一臉不解，“那你們怎麽扮成老溫和阿絮的樣子？”

扮？周絮和溫客行對視一眼，默契地沒有說話。

紅衣女孩兒拿出手機，打開，笑着說：“沒看過沒關系，只要看過，肯定會入坑的，嘿嘿。”她一臉偷笑，打開了阿湘和曹蔚寧大婚那一集，遞到溫客行和周絮面前，說，“你們看吧。”

溫客行和周絮看着這小小的事物，內心都十分警惕，臉上卻如常。他們看到，這個事物十分神奇，竟然顯示出了鬼谷！

不對，不是鬼谷，盡管不是，卻十分相像。這是怎麽回事？

他們驚駭得對視一眼，繼續看下去。他們看到，裏面出現了跟他們十分相像的溫客行和周絮，還有阿湘和曹蔚寧，還有成嶺。

這裏面似乎在講他們的故事，說阿湘一臉開心地準備成親，曹蔚寧卻盼望師門有人來參加。很快，莫懷陽來了，說是要參加曹蔚寧的婚禮。溫客行礙于他們的懇求，讓莫懷陽進來了。莫懷陽卻先下狠手殺了曹蔚寧，逼瘋了阿湘，同樣慘死在他的劍下。

阿湘一死，溫客行瘋了，拼命為阿湘報仇，幾乎以命換命，才殺了莫懷陽。

“老溫，事情不是這樣的！”周絮見溫客行神色不對，一把抓住他的手，緊緊盯着他，“你別忘了，阿湘剛剛生了孩子！這說不定是個陰謀！”

溫客行這才穩下了心神，看了那三個女孩兒一眼。

三個女孩兒被溫客行這個眼神吓得齊齊後退了一步。紫衣女孩兒猶豫了一下，問：“你們是誰啊？”怎麽覺得不對勁呢？

周絮對她們笑笑，道：“三位姑娘，在下四季山莊莊主周子舒，這位是我的師弟溫客行。請問，這些不實的故事是誰編的？”

啊？！三個女孩兒面面相觑，一臉震驚，她們是在做夢嗎？

等她們确認面前的是真的周絮和溫客行，齊齊倒抽了一口冷氣，反而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周絮再一次笑着問道：“請問，這個不實的故事是誰編的？”

“誰編的？編劇嗎？”藍衣女孩兒擰着眉使勁想，最後說，“現在太激動了，真的想不起來了。”

紅衣女孩兒慢慢反應過來，激動得臉都紅了，問：“你們真的是周絮和溫客行嗎？”

周絮和溫客行同時點頭。他們若不是來到這裏，還不相信竟然有人敢冒充他們。

“那個，那個，”紫衣女孩兒比較膽大，看看他們，搓搓手，激動得說，“沒想到你們真的存在，天哪，真的太幸運了！劇情你們不用在意，都是編劇瞎編的，不是真的，我們只是看看而已。”

“對了，阿湘和曹蔚寧是不是真的沒事？”紅衣女孩兒關心地問。

“當然沒事。”溫客行道，“她剛剛生下了孩子，母女平安。”

“哇！”三個女孩兒頓時高興得跳起來，都在替阿湘和曹蔚寧開心。

周絮和溫客行見她們如此善良，慢慢放下了戒備之心。溫客行搖搖扇子，風度翩翩，笑道：“阿湘若是知道你們如此挂念她，一定會很開心的。”

“真的嗎？”三個女孩兒一臉興奮，連忙說，“請一定轉告我們的祝福，希望她和曹蔚寧在另一個世界活得開開心心，平安幸福。”

“多謝三位姑娘，我一定向阿湘轉告。”溫客行向她們風度極佳的行禮。

“哇！”三個女孩兒頓時興奮得擠成一團，覺得今天夜裏美的像一場夢。

周絮笑道：“只是不知，你們說的故事，叫山河令是嗎？是什麽樣的？”

哇！三個女孩兒頓時又興奮起來，神秘兮兮地對視一眼，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紅衣女孩兒幹脆将手機遞過來，說：“你們從第一集開始看吧。”

第一集是何意？周絮和溫客行不解，卻沒問。

他們很快看到，那個小小的事物裏，又出現了一幅畫面，随着一個聲音的出現，開始慢慢講起了故事。

“二十年前，在青崖山被五湖盟及天下英雄伏誅的大魔頭容炫，曾留下了一個能讓人一夜之間無敵于天下的武庫。而要打開武庫，則必須先找到琉璃甲。其後随着一首童謠的流出，各方勢力開始紛紛觊觎武庫寶藏，暗中尋找琉璃甲。遠在北方的晉王也開始蠢蠢欲動。”

周絮和溫客行不由微露驚容，武庫和琉璃甲竟然也被編到了故事裏？還有，這裏面自刎身亡的人，是容炫嗎？

他們很快發現，這裏面的故事是真的，也是假的。

故事的內容是真的，但是人都是假的，武功是假的，血是假的，死人也是假的。

容炫的故事剛剛結束，晉王出現了一瞬，然後突兀地出現一個大人的宅第。

看到這個宅第，周絮眼神微黯，竟然連這裏都有。

溫客行則有些不解，看了一會兒，便明白了，這是阿絮在天窗時候的事。溫客行看了一眼周絮，馬上握住他的手，給他支撐下去的力量。

周絮定定神，繼續看。“周絮”殺了李大人，又去殺他的女兒靜安郡主，在她臨死之前，才知道這是師弟的心上人。

他微微垂目，縱然這裏面的人是假的，他卻依然痛得心都在抽痛。這裏面的人是假的，事情卻是真的。

“不看了。”溫客行看了他一眼，馬上道。

“不，看下去。”周絮擡頭對他微微一笑，道，“我不敢告訴你，你自己看看也好。”

溫客行握緊他的手，眼睛裏的心疼幾乎要溢出來。

三個女孩兒看着他們，互看一眼，偷偷地笑。

手機裏的畫面繼續進行。“周絮”對“畢長風”施行了七竅三秋釘之刑之後，終于崩潰，自言自語道：“其他人都死了，只有我沒死，為什麽？因為我不配好好地死。”

接着，“周絮”對自己施行了七竅三秋釘之刑。畫面裏的“周絮”流下了眼淚，站在溫客行旁邊的周絮則垂下了眼睛。

溫客行一臉震驚地看着他，再也不顧那三個女孩兒地眼光，緊緊地将他抱在懷裏：“阿絮。”

三個女孩兒怔了怔，終于不再笑了。

周絮在溫客行的懷裏埋了一會兒，才擡起頭輕笑道：“都過去了。”

“嗯。”溫客行點頭，依然抱着他不放。

周絮輕輕拍拍他，自己站直了。

畫面裏，“周絮”向晉王請求，離開天窗，被段鵬舉打下了第七根釘子。

看到這裏，溫客行恨道：“當初讓他死得太便宜了。”

“罷了。”周絮反而笑了，“後來就好多了。”

果然，畫面裏，“周絮”終于帶着七根釘子離開了，易容改面，變成一個乞丐，擺脫了晉王的眼線。

畫面突然又是一變，出現了陰森森的鬼谷。“溫客行”一身紅衣，嚣張肆意，殺了一個鬼衆之後，高聲下令，三千鬼谷齊出，尋找被吊死鬼偷走的琉璃甲。

周絮忽然道：“老溫，吊死鬼是被你殺的吧？”雖然沒有看到臉，但是能夠一招殺死吊死鬼的，只有老溫。

“嗯。”溫客行點頭，“總得找個由頭。”

“罷了。”周絮嘆道，“只是那個時候的你真夠醜的，眼神那麽兇。若是和我見面的時候是那個樣子，我早就有多遠跑多遠了。”一看就是個麻煩。

溫客行一臉無辜，道：“我和你見面的時候，可是個翩翩公子。”

畫面裏突然出現了一株美麗的杏花，然後是美麗的江南。“周絮”躺在橋頭曬太陽，不遠處的酒樓上，“溫客行”和“阿湘”在喝酒。

接着，“張成嶺”出現了，兩人同時露出一個微笑。

看到“張成嶺”給“周絮”錢，周絮不由嘆道：“這孩子，真的被他的父母教的太好了。”

“我們教的也不差。”溫客行對他微笑。

“嗯。”想到徒弟，周絮甚感欣慰。

他們繼續看畫面：“阿湘”因為想贏“溫客行”，和“周絮”動起了手。“周絮”腳下一動，樓上的“溫客行”頓時露出異色，站了起來。

周絮道：“原來那個時候你就在懷疑我了。”

“嗯。”溫客行點頭，“只是這裏面的流雲九宮步也太假了。”

“确實很假。”周絮道，“如果流雲九宮步如此簡單，怎麽能名震江湖？”

三個女孩兒聽到他們的話，不覺明歷。

畫面裏，“溫客行”接住了“阿湘”的鞭子，下一瞬，畫面突兀的改變了，讓他們不由一愣。

紅衣女孩兒連忙說：“第一集結束了，該下一集了。”她連忙調到下一集。

溫客行和周絮繼續看，原來所謂的下一集是接着上面繼續開始。他們看到，“溫客行”對“周絮”明顯産生了興趣，“周絮”卻故意裝成畏縮的樣子，不與他交流。

看到這裏，溫客行不由笑了，道：“阿絮，那時候你怎麽不理我？”

“那時候我可不是不理你，而是誰都不想理。”周絮對溫客行一笑。

溫客行明白他那時候的心思，又覺得心疼了。

他們繼續看畫面。“周絮”起了去鏡湖山莊的心思，要坐渡船，遇到了“李老頭”。“溫客行”卻提出，讓“周絮”坐他的船，被“李老頭”一通罵，以為他在搶生意。

接着，“周絮”到了鏡湖山莊，只因錢晚給了一會兒，又被“李老頭”罵了一通。“周絮”氣不過，竟然真的沒給錢。

溫客行不由笑了，道：“阿絮啊，三錢銀子，何必呢？”

周絮失笑，現在看到這些畫面，恍如隔世。

周絮道：“我記得，到了島上，你跟我打了一架吧？”

“嗯。”溫客行點頭，笑道，“我想試試你是不是周子舒。”

“試試就下手那麽狠？”周絮笑他，待看到畫面裏的打架，有些驚訝，忍不住道，“你看看這裏面的溫客行，對周絮下手多輕啊？”

溫客行看着畫面，有些無語：“這麽幾下子，怎麽能試出你的真功夫？看起來倒是挺好看的。”

三個女孩兒互看一眼，無聲而笑。

畫面裏，“周絮”來到鏡湖山莊，卻被帶到了柴房。

溫客行忍不住道：“你當時住的柴房，成嶺知道嗎？”

“恐怕不知道。”周絮道，“以他的性子，定然不會讓我住柴房，肯定是下人擅作主張。”

畫面一轉，到了半夜，“周絮”釘傷發作，渾身青筋畢露，痛苦不堪。

溫客行頓時一臉心疼，畫面裏的“周絮”疼痛是假的，阿絮釘傷發作時的痛苦卻是真的。他不由更加握緊了周絮的手。

待“周絮”傷勢好轉，卻發現外面已經火光四起。“周絮”到外面，發現鏡湖派已經被鬼谷挑了，“李老頭”正帶着“張成嶺”倉皇逃命。

“周絮”救下了“李老頭”和“張成嶺”，轉頭看到了圓窗上好整以暇的“溫客行”。

周絮忍不住低聲道：“你可真會賣弄風騷。”

溫客行笑笑，心裏卻頗為後悔，若是早知道阿絮有釘傷在身，說什麽也不會讓他動手。

接着，畫面轉到了破廟。“周絮”釘傷發作，不能動手。“李老頭”傷勢也不輕。“張成嶺”這時站了出來，拿着一把刀去對付鬼谷。

兩人看着那個時候的徒弟，都在微笑，真是又傻又可愛。

關鍵時刻，“張成嶺”以身為盾，護住了“周絮”。“周絮”不由吃驚，看着“張成嶺”。

溫客行看到這裏，突然道：“阿絮，原來你從這裏，便對成嶺放不下了。”

“成嶺是個好孩子。”周絮嘆道。

溫客行握緊他的手，其實他當時也在破廟裏，只是一直沒有現身，現在想想，真的後悔。

畫面裏，“溫客行”終于現身了，而且一出現就要摟“周絮”的腰。

周絮不由瞪向溫客行，眼睛裏的意思很清楚：原來你那個時候就好色。

溫客行一臉無辜，其實那個時候他真的是要扶阿絮一把。

可惜，畫面裏的景象也不給溫客行面子。“溫客行”不但用饒有興致甚至是色眯眯的眼神看着“周絮”，還想方設法摸他的臉，探他的底。

溫客行輕咳一聲，低聲道：“我是在試探你。”

周絮笑着看了他一眼。

畫面裏，出現了“沈慎”，還有桃紅綠柳，以及留在鏡湖山莊的纏魂絲。

溫客行道：“看來鏡湖派滅門果然是長舌鬼做的。”

畫面一轉，“周絮”和“溫客行”分開之後，又被“溫客行”幾次三番偶遇，甚至他還搶先定了所有的房間，讓“周絮”和“張成嶺”沒有地方住。

溫客行不由笑道：“這都是為了接近你。”

周絮笑而不語。

接着，畫面裏出現了“張成嶺”難過得吃不下飯的一幕，讓他們不由心生憐惜。

到了第二天，“周絮”和“張成嶺”要走，又遇到了“溫客行”，緊接着，一群叫花子将他們圍住了。

溫客行忍不住道：“阿絮，對不起。”

“對不起什麽？”周絮詫異。

“我那個時候不知道你的傷如此嚴重，為了試探你，還一直讓你動手。”溫客行頗為後悔，“若是早知道，我一定幫你料理了他們，不讓你動一根手指頭。”

周絮失笑：“你都說了不知道了，怎麽能怪你？”

溫客行握緊了他的頭，心裏還是後悔。

周絮拍拍他，道：“其實并沒有那麽難過，你忘了成嶺嗎？”

成嶺有治療心法！溫客行頓時大喜，道：“等回去我一定做一大桌子好菜給他。”

“那他肯定很開心。”周絮笑道，轉頭看到畫面裏，“溫客行”在“周絮”離開之後，殺光了那些丐幫幫衆，不由挑眉。

溫客行笑道：“他們欺負你，害你吐血了，我殺了他們已經很便宜他們了。”

周絮笑着搖頭。

三個女孩兒互看一眼，莫名覺得有點兒涼。

接下來的畫面，他們覺得熟悉又陌生。“周絮”不會烤魚，被“阿湘”嘲笑。“溫客行”為了表示歉意，吹了一宿的菩提清心曲，然後借此賴上了“周絮”，當了一路的車夫。

只是，周絮忍不住道：“你別胡說八道，教壞了成嶺。”什麽烈女怕纏郞，一派胡言。

溫客行笑笑，不語。

畫面很快轉到了三白山莊，他們看到趙敬出現，臉上都不太好看。然後是泰山派的傲崃子，可惜很快就被無常鬼開心鬼他們殺了。

當天夜裏，“他們”追着黑衣人，到了趙氏義莊，在那裏中了醉生夢死。

他們一怔，看到“周絮”的幻覺是和師父秦懷章一起堆雪人玩耍，而“溫客行”則陷入了幼時的幻覺之中。

他們同時沉默，握緊了彼此的手。

周絮忽然道：“原來那麽早，天窗就和毒蠍有勾結了。”

“對。”溫客行一怔，很快也點頭，道，“你說過，醉生夢死只有天窗才有。而藥人，是毒蠍和龍孝弄出來的。這兩樣在一個地方出現，除了他們早已勾結在一起，沒有其他解釋。”

三個女孩兒不由點頭，不愧是鬼谷谷主和天窗之主，這腦子，太好使了。

畫面裏，“周絮”受了傷，“溫客行”終于清醒，看到遠處操控藥人的“長舌鬼”，直接殺了他，帶着“周絮”離開。

看到“溫客行”帶着“周絮”飛得又高又遠，周絮忍不住問那三個女孩兒：“他們怎麽做到的？這輕功也太誇張了。”

紅衣女孩兒連忙說：“其實都是假的，吊威亞吊的。”

“吊威亞？”周絮不解。

“就是用兩根繩子栓柱人，然後用機器扯着繩子，人就能飛了。”藍色女孩兒也連忙解釋。

“原來如此。”周絮明白了，繼續看畫面。

三個女孩兒對視一眼，興奮得笑起來。

“周絮”中了毒，“溫客行”幫他吸毒，然後為了試探“周絮”，又和“周絮”動了手，将他打落了湖中。

溫客行這時道：“阿絮，你明明水性不錯，怎麽一直不出來？”

“看你擔不擔心我，這個朋友值不值交啊。”周絮對他一笑。

溫客行不由一笑，覺得阿絮真是思慮缜密。

看到畫面裏的“周絮”露出真容，溫客行忍不住道：“這個人長得和你有八分相似，也算難得了。”

周絮睨了他一眼。溫客行馬上又道：“當然，和阿絮一比，他什麽都不是。”

三個女孩兒擠成一團，無聲地笑。

畫面裏緊接着出現了“無常鬼”和“蠍王”，他們果然早就勾結在一起。

周絮道：“原來纏魂絲匣裏面那塊琉璃甲是陸太沖的。”

“對。”溫客行點頭。

畫面又轉到三白山莊，他們看到“沈慎”和“趙敬”逼迫“張成嶺”，心裏都有氣，覺得沈慎這厮也太莽撞了些。

接着，“溫客行”來到了一家店鋪，讓他們在三天之內，做出三十個一模一樣的琉璃甲。

周絮不由瞪了溫客行一眼。溫客行摸摸鼻子，認了。

畫面裏，又出現了“喜喪鬼”玩喜喪游戲的一幕。周絮見他們将江湖少俠如此玩弄，忍不住道：“鬼谷被人人喊打，你們誰都有份兒。”

溫客行不語，除了認了還能怎麽樣。

緊接着，畫面裏出現了“高崇”。他們看到高崇，頓了片刻，心裏唯餘嘆息。

“高崇”将“成張嶺”接到了岳陽派。接着，“溫客行”故意讓琉璃甲被“方不知”偷走。轉瞬間，又變成了“阿湘”和“曹蔚寧”初識。

“原來是這樣。”溫客行明白阿湘為什麽會對曹蔚寧動心了。

接着，看到“溫客行”對“周絮”索要荷包，周絮忍不住笑道：“堂堂溫大谷主，坐擁金山銀山，還天天吃我的用我的，羞不羞？”

“阿絮，我是為了對你以身相許啊。”溫客行對他一笑，神情得意。

待看到“周絮”對“曹蔚寧”熱情有禮，“溫客行”一臉不爽，溫客行忍不住道：“阿絮，你當時是不是故意的？”

周絮笑睨了他一眼，輕道：“你猜。”

“阿絮。”溫客行忍不住笑了。罷了，都是過去的事了，現在再看，只會增加他們之間的情趣。

當看到“張成嶺”在岳陽派被“高崇”逼迫，甚至被岳陽派弟子欺負的時候，周絮忍不住道：“這孩子，怎麽從來沒說呢？”

溫客行也心疼道：“不行，我得教教成嶺怎麽欺負別人。”

周絮頓了片刻，竟然點頭了：“也好。”

溫客行不由驚訝：“阿絮，你不是說名門正派弟子，必須持身以正，不能做欺負人的事嗎？”

“是不能欺負人，可也不能讓人欺負啊。”周絮嘆道，“以成嶺的性子，就算你再教，頂多也只能做到不被人欺負，你盡管教無妨。”

溫客行失笑：“那倒是。”

他們看向畫面，變成了“高崇”帶“張成嶺”去祭拜五湖碑，卻被“韓英”帶人攔住，要将“張成嶺”帶走。

溫客行笑道：“現在韓英對成嶺可是恭敬得很，一口一個大師兄。”

“韓英這孩子最是知恩圖報。成嶺救了他的命，他能不感激嗎？”周絮笑道，見到天窗時的“韓英”，心裏也覺得欣慰，“韓英算是他們當中最有能力的一個了，當初在天窗，就是我的左右手。”

畫面轉到“周絮”和“溫客行”一起看西域方術。溫客行笑道：“阿絮，等有時間，我們一起行走江湖吧。西域方術，還有其他的什麽，我都沒看過呢。”

“好。”周絮看着他一笑，道，“再過幾年，等成嶺習武有成，我們就一起行走江湖，喝喝酒，曬曬太陽，看看稀奇。”

“嗯。”兩人相視一笑。

三個女孩兒擠成一團，眼睛裏都散着興奮的光芒。

看到畫面裏，“溫客行”整夜吹簫，助“周絮”安眠，兩人不由相視一笑。

畫面又轉，“溫客行”和“周絮”站在悅樊樓上，看到了“安吉四賢”。

溫客行臉色微變，道：“阿絮，對不起。”

“怎麽又說對不起？”周絮笑道，“你我之間，不用說謝謝你，與對不起。”

溫客行勉強笑笑，繼續看畫面。畫面裏，“溫客行”邀“周絮”賞月，本來非常美好的一個畫面，卻被争搶琉璃甲的打鬥破壞了。

接着，“周絮”第一次和“溫客行”發生了分歧，徑自離去。然後，“安吉四賢”因為假的琉璃甲，無辜慘死。

溫客行微微提了一口氣，果然看到了他在安葬安吉四賢時，對阿絮說的那句惡言：但是周首領，你敢說你平生所殺的都是壞人！

溫客行看到畫面裏“周絮”一臉震驚難過，愧疚難當，轉頭看身邊的人，卻看到他笑盈盈的臉，不由微怔。

“傻了吧？”周絮笑道，“過去的事情早就過去了，不必挂懷。”

溫客行勉強勾唇，現在想想，那句話是何等的誅心之言，如果能用一切來換回那句話，他一定毫不猶豫。

畫面裏，“溫客行”和“周絮”各自傷懷，“周絮”買醉，“溫客行”竟然去了青樓。

周絮忍不住瞪了溫客行一眼。溫客行連忙讨饒：“阿絮，你千萬別生氣，除了喝酒我什麽都沒做。”

周絮忍不住笑了。

畫面裏，又轉到了岳陽派和華山派，他們對琉璃甲一事，都各有應對。“高崇”想将自己的女兒嫁給“張成嶺”，以便更加名正言順的扶持他，卻遭到了所有人的反對與懷疑。

接下來，不爽的“溫客行”召集了衆鬼，一通發瘋，順道将“白無常”殺了。

周絮不由道：“你以前心情不好都這麽幹？”

“以前，以前，我早就改了。”溫客行趕緊解釋，“誰叫你不理我，我不開心了才這樣的，而且白無常是無常鬼的親信，殺了他一點兒也不冤枉。”

周絮瞪了他一眼，繼續看。

三個女孩兒對視一眼，興奮莫名，今天晚上她們簡直太幸運了，能磕到真人的糖。

畫面再轉，“張成嶺”收到了一張帶着絮字的字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