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27)
溫客行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溫和行微笑道:“成嶺放心,我肯定會讓你親自手刃仇人。”他猶豫了一下,又道,“你給我三天時間。三天後,你去鬼谷親自手刃仇人。”
“好。”張成嶺這才放心了,爹娘兄長的大仇不能不報。
周絮卻笑道:“成嶺,你該改口了。”
張成嶺微愣,馬上笑着叫道:“師叔。”
溫客行微笑着拍拍他,又深深看了周絮一眼,轉身也飛入了鬼谷。
張成嶺一愣,溫叔,不,師叔又去鬼谷幹什麽?他不由看向師父。
周絮卻沒有向他解釋,拍拍他的肩,走到慈穆大師與智音師太面前,笑道:“慈穆大師,智音師太,今天多謝了。”今天從頭到尾,慈穆大師和智音師太就一直在為溫客行說話,這裏面的緣由只有他知曉了。
慈穆大師宣了聲佛號,道:“周莊主,希望溫施主以後能夠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智音師太看着跟着周絮的張成嶺,道:“周莊主,這位是?”
“這位是小徒。”事到如今,周絮也不必隐瞞,笑着說了。
智音師太頂禮,道:“恭喜周莊主。”
“多謝。”周絮行禮,再和慈穆大師和智音師太寒喧幾句,他們便帶着弟子們離開了。
張成嶺一直跟着師父,見他送走了慈穆大師和智音師太,又送走了丐幫,接着又走到了清風劍派面前。
張成嶺不由緊張起來,前面幾人不是綠光就是黃光,可是這位莫掌門,一直都是紅光,從來沒變過。
周絮自然明白莫懷陽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老狐貍,但是他也不怵他。他笑着和莫懷陽說了幾句,表示了謝意。莫懷陽八風不動,皮笑肉不笑,随便說了兩句,便要帶着弟子們離開。
周絮看了一眼他身後的範懷空,突然道:“範長老,周某有一件事請教,不知道您是否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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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範懷空有些猶豫的看向莫懷陽。
莫懷陽輕輕哼了哼,道:“你先和周莊主去吧。”
“是,師兄。”範懷空對莫懷陽行了個禮,才站出來,來到周絮面前。
周絮見莫懷陽帶着清風劍派走遠了,才對範懷空道:“範長老,阿湘當初在清風劍派,多謝您的照顧了。”
範懷空猶豫了一下,才道:“哪裏。”他頓了一下,又問,“蔚寧他現在……”
“曹蔚寧現在和阿湘在一起,很安全。”周絮笑道,“他們兩個人年輕,不知世事艱險,當初從清風劍派跑了出來,被毒蠍抓了去,後來被老溫救出來了。現在身上中了點毒,不過不礙的,能解。”
“那就好。”範懷空肉眼可見的松了口氣,顯然一直在為曹蔚寧擔心。
說完這句話,他卻沉默了,顯然不知道該說什麽好。該說什麽呢?難道要說師兄非常痛恨溫客行,根本不會同意曹蔚寧娶阿湘嗎?他和阿湘相處過,知道那是個有些野性,本性卻不壞的好姑娘,尤其是一心對曹蔚寧那個傻瓜好,唉。
周絮笑道:“好教範長老得知,曹蔚寧和阿湘情投意合,老溫準備将他們的婚事辦了。範長老若是有暇,也請來參加。”
“唉。”範懷空重重地嘆了口氣,道,“多謝周莊主告知。師兄那裏,我一定會再好好勸勸他,希望他能接受阿湘姑娘。”他頓了一下,又道,“至于蔚寧,請周莊主幫我轉告他,正邪之上,還有善惡。阿湘是個好姑娘,讓他一定好好待她。等以後生個大胖小子,別忘了來看看我。”
周絮微訝,正色道:“範長老的話我一定帶到。”
“多謝。”範懷空行了個禮,轉身要走。
周絮喊住他,頓了一下,才笑道:“範長老,莫掌門心志頗堅,你盡力就好。”言下之意,你根本改變不了他的想法。
範懷空點了點頭,轉身去找清風劍派了。
周絮又一一将其他門派送走,才看向沈慎那邊,見他被五湖盟的下屬幫派圍着,已經有些焦頭爛額了,不由微微搖了搖頭。昔日五湖盟五子,現在只剩下一個沈慎,盟主的位子,只能讓他來坐了。
沈慎此人,見事不明,遇事不清,還好心中有仁俠二字,勉強當個守成的五湖盟盟主也可。最重要的是,他是唯一對老溫有善意的人,他坐在這個位子上更好。
周絮帶着徒弟走過去,三言兩句将長樂幫海沙幫那些人打發了,才對沈慎笑道:“沈掌門,恭喜你了。”
“何喜之有?”沈慎擺手,皺着眉頭道,“寬兒那個樣子,唉。還有小憐,唉。”他連連嘆氣,似乎完全不知怎麽辦才好。
周絮頓了一下,道:“鄧寬的事,慢慢延請名醫就是。至于小憐姑娘,我觀她心志頗堅,大有其父遺風。沈掌門不必擔心。”
“對對。”沈慎這才勉強松開了眉頭,對周絮道,“周莊主,今天真是多謝你了。要不是你,客行會怎麽樣尚未可知?”
“應該是我的感謝沈掌門才是。”周絮笑道,“老溫的事就是我的事,多虧了沈掌門鼎力相助。”
“此言差矣。”沈慎一臉正色,道,“周莊主,以後客行的任何事情都可以找我。”
周絮微笑了一下,沒有再說話,心想,難道我和老溫在一起了,也要找你?
張成嶺這時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氣,道:“師父,沈叔叔,剛才真的快吓死我了!師父你只跟我說葉前輩會幫忙,可是沒說事情會這麽曲折啊?”
“我也确實沒料到,趙敬會死賴着不認帳。”周絮笑道,“若不是葉前輩,今天的事情真的很難辦。”還好,關鍵時刻,葉白衣的一招攝魂術讓趙敬全招了。
“這下好了,溫叔終于成了我的師叔。師父,咱們四季山莊現在有二十二個人了。”張成嶺越說越開心。
“嗯。”周絮此刻才真心地笑了出來。早晚有一天,他會重現四季山莊的輝煌。
接下來的三天,周絮并沒有離開,而是幫沈慎穩住了五湖盟的局勢,讓他坐穩了五湖盟盟主之位。
這期間,張成嶺有時候跟着師父,有時候一個人亂逛,這天,他走到一個角落裏,忽然看到了葉白衣。
“葉前輩,你怎麽在這裏?”張成嶺一臉驚喜,他還以為葉前輩已經離開了。
葉白衣看看張成嶺,沒有說話,轉頭又看向一個地方。
張成嶺跟着望去,見那裏是鬼谷的方向,有些不解:“葉前輩?”
“你知道鬼谷是怎麽來的嗎?”葉白衣忽然問。
“啊?”張成嶺一怔,老實地搖頭,“不知道。”
“估計現在也沒人知道了。”葉白衣忽然輕笑了一下,帶着苦意。
“葉前輩,你知道?”張成嶺有些好奇,“你就告訴我吧。”
葉白衣看着鬼谷的方向,安靜了片刻,才輕道:“以前,有個傻子,他說,為什麽做錯了事不能改過自新?所以,他創立了鬼谷,就是為了給那些做錯了事的人開一扇天窗,讓他們能夠尋回光明。”
張成嶺認真思考了一會兒,道,“葉前輩,那個人很了不起啊。”
“了不起?”葉白衣哼了哼,道,“不過是個傻子罷了。”尾音非常輕,仿若嘆息。
“哦。”張成嶺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只能陪着葉白衣發呆。
轉眼三天已過,沈慎帶着五湖盟返回,周絮卻要帶着張成嶺去鬼谷。
他們剛到鬼谷界石旁,就看到溫客行等在那裏了。
周絮看看溫客行,意有所指:“處理好了?”
“嗯。”溫客行點頭,對張成嶺笑道,“成嶺,走。”
“好。”張成嶺頓時大為興奮,爹娘和大哥二哥的仇,鏡湖劍派三百多人的仇,今天終于可以報了。還有,傳說中神秘的鬼谷,他終于可以見識見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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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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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谷少年2
張成嶺轉向鬼谷界石,忽然咦了一聲。
周絮問:“怎麽了?”
張成嶺來到界石前面,一臉疑惑:“師父,這兩個字好像是葉前輩寫的。”
嗯?周絮和溫客行對視一眼。溫客行問:“成嶺,你怎麽知道?”
“葉前輩不是給過我一本書嗎?那裏面的字跟這兩個字很像。”他用手摸了摸“鬼谷”兩個大字,更加确定,“就是葉前輩寫的,葉前輩的字很有特點,就像用劍一樣。這兩個字應該就是用他背的那把大劍寫的。”
溫客行也來到界石面前,看着“鬼谷”兩個字,詫異:“沒想到這兩個字竟然是葉前輩寫的。”
“嗯。”張成嶺擡頭看着這塊界石,本是一塊巨大的石頭,其中一面被削平了,刻上了“鬼谷”兩個字。“昨天我見到葉前輩了,他說鬼谷乃是一個人為了給做錯了事的人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給他們開一扇天窗,讓他們重新尋回光明。”
溫客行微怔,不由看向周絮。周絮也看向他,走過來,輕輕拉住了他的手。
他二人心意相通,不用說話亦明白彼此的意思:得遇你,三生有幸,你就是我的光明。
張成嶺看過了界石,又擔心起來:“溫叔,不,師叔,鬼谷裏面是不是很可怕?”他竟然完全沒有注意到溫周二人牽在一起的手。
溫客行輕笑了一下,道:“放心,有我在,不用怕。”
“那好吧。”張成嶺這才放心了,回頭一看,詫異,“師叔,你怎麽還穿着這身衣服?”
“我一直穿着啊。”溫客行看看自己身上的紅色衣服,不解,“有什麽不對?”
“好看是挺好看的,只是,”張成嶺頓了一下,又道,“只是不太方便。你看,下擺太長,都拖地上了,掃地嗎?還有這袖子,這麽寬,怎麽做飯幹活啊?”
溫客行一滞,擡手用扇子輕輕敲敲他的頭:“臭小子,我可是堂堂鬼谷谷主,給我留點兒面子,一會兒別老是把做飯幹活挂在嘴邊上。”
“知道了。”張成嶺嘿嘿一笑。
說笑之間,溫客行帶着他們往鬼谷裏面走去。張成嶺頗為好奇,一直左顧右盼,見裏面與外面沒有什麽不同,很是詫異。
溫客行笑道:“還沒到呢。”
“哦。”張成嶺點頭,跟着溫客行繼續往裏走,只見山路崎岖,怪石嶙峋,溫客行走起來卻輕飄飄如履平地。他的那身紅色衣服飄飄然然,竟然絲毫無損,而且更顯風姿。張成嶺這才服了,再看師父,也是一樣閑庭信步,進鬼谷如同進自家花園。
他和師父師叔還差得遠。張成嶺再一次得出這個結論。
溫客行帶着他們走進一個山洞,才道:“從這裏開始,才是鬼谷真正的地界。”
“原來鬼谷是在山腹之中。”周絮左右看了看,見上面有不少剛開的洞,漏下來縷縷陽光,讓這個山洞看起來亮了不少。
“跟我想的一樣。”張成嶺左顧右盼,卻道,“看起來陰森森的。”
溫客行頓了一下,其實以前這裏更加陰暗,這兩天命人緊急開了不少洞,才亮了許多。
周絮拍拍徒弟,道:“成嶺,你看那些洞,明明是新開的。你師叔為了你要來,這三天可做了不少事。你可不能看不到他對你的好。”
“啊?”張成嶺一聽,頓時覺得羞愧難當,來到溫客行面前,抱住他,“對不起,師叔,我錯了。”
“沒事。”溫客行摸摸他的頭,笑了,“進去裏面看看吧。只是,裏面還要更暗些。”
“有師父師叔在,我不怕。”張成嶺擡頭對他嘿嘿笑。
“走吧。”溫客行拍拍他,拉着他往裏走。
裏面果然如溫客行所說,越發陰暗,不過隔一段距離就有一個火把,照亮了他們腳下的路。張成嶺仔細觀察,發現插火把的地方也是新的,頓時覺得師叔真的對他太好了,心裏感動不已。
到了最裏面,卻是一個大廳,四周插了不少火把,照得這裏面亮堂堂的。張成嶺只看了一眼,連忙躲在了師父身後。
“怎麽了?”周絮笑問。
“這裏面怎麽這麽多漂亮女孩子?”張成嶺一臉愁苦。他剛才一掃之下,便看到大廳裏站了不少女孩子,大部分都很漂亮,尤其是最前面的那個,一張臉勾魂攝魄,只掃了一眼,他就不敢看了。
周絮一滞,将自己的徒弟拎了出來,道:“幾個女子有什麽不敢看的?給我睜開眼。”
“好吧。”張成嶺只得再看一眼,見那些女孩子都規規矩矩地站着,微微松了口氣,只是最前面那位女子再也不敢看了。
這時,所有的女子齊齊行禮:“見過谷主。”
“嗯。”溫客行連頭都沒點,只嗯了一聲,又道,“這是我師兄四季山莊周莊主,這是我師侄張成嶺,你們拜見吧。”
“是。”所有女子齊齊應了一聲,又對周絮和張成嶺行禮,嬌聲齊道:“見過周莊主,見過張公子。”
“嗯。”周絮神态自若,揮手讓她們免禮。張成嶺卻一直低着頭,連聲道:“不用客氣,不用客氣,各位姐姐不用客氣。”
張成嶺這副模樣卻讓那些女子笑了出來,幾個膽子大的女子還道:“谷主,您的這位師侄很可愛呢。”
“沒有,沒有。”張成嶺連忙揮手否認。
“嘻嘻。”好多女子都笑了出來,嘻嘻哈哈的,讓張成嶺的頭埋得更低了。
周絮看向溫客行。溫客行對他微一點頭。周絮便将徒弟推過去,道:“成嶺,讓這些姐姐帶你逛逛。”傻徒弟也該好好鍛煉鍛煉了,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便從今日練起吧。
“啊?不要!”張成嶺被師父一推,頓時大驚,“我跟着你和師叔就行。”
幾個女子接收到溫客行的眼神,嘻嘻哈哈地将張成嶺拉了過去,笑道:“張公子,我們陪你逛逛,來嘛。”
“別別。”張成嶺被這些女子一挨近,頓時聞到了馥郁的脂粉味,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噴嚏。他心裏一慌,腳下流雲九宮步一動,頓時跑出去老遠,這才一臉驚魂甫定,道:“姐姐們,你們不要過來。”
他越是如此,那些女子越是不放過他,嘻嘻哈哈地全圍了過去。張成嶺大驚,腳下的流雲九宮步不敢停,但是女子太多,他竄出兩步就得停下來,要不然就要撞到一位女子身上。
不多時,張成嶺已經陷入了重重包圍之中。他一臉苦相,哀求:“各位姐姐,你們不要離我這麽近。”
“來嘛來嘛。”兩個膽子大的女子一左一右拉着他,嘻嘻哈哈地笑,“張公子,我們帶你逛逛鬼谷,你不要怕嘛。”
“姐姐,姐姐,我自己走,我自己走。”張成嶺疊聲道,那些女子只是不聽,嘻嘻哈哈地簇擁着他去了。
周絮看着徒弟的狼狽模樣,微微搖頭。他看向一身綠衣的打頭美豔女子,她一直一動不動,看起來非常沉穩。
周絮走到她面前,挑眉道:“這位姑娘的易容術倒是不錯。”
美豔女子微微低頭,道:“奴婢機緣巧合,得秦莊主傳授易容術。”
“原來是我師父教的。”周絮恍然,上下打量着她,最後道,“你本來的樣貌也不錯,不必如此遮掩。”
美豔女子微微一震,低着頭一言不發。
溫客行看不下去了,拉着周絮道:“她是豔鬼,本名柳千巧。”他使了個巧勁,将周絮轉了個方向,道,“阿絮,你第一次來鬼谷,我帶你逛逛。”說完,拉着周絮就走。
周絮笑看他一眼,任他帶着走了。
再說張成嶺,被一群女子圍着,直覺得渾身被螞蟻爬一樣,癢得不行。他謹慎又謹慎,小心又小心,唯恐碰到那些女子,可那些女子卻一個個非要往他身上湊。
他連聲道:“各位姐姐,請離我遠一點兒,請離我遠一點兒。”
他越如此說,那些女子越湊上來,有些大膽的,甚至還想摸他的臉。
“別別。”張成嶺吓得魂飛魄散,內力一吐,将旁邊的兩個女子震開,流雲九宮步一動,整個人往前竄了一截。
“哎喲。”被他震開的兩個女子馬上嬌聲喊痛。
張成嶺回身,有些焦急,卻不敢過來,只道:“姐姐,你們沒事吧?我不是故意的。”
“有事。”那兩個女子一臉嬌嗔,道,“張公子,我們好心帶你參觀鬼谷,你怎麽不領情啊?”
“沒有,沒有。”張成嶺連忙道,“我很感激,只是姐姐們,你們離我遠一點兒,我真的不習慣。”他一臉苦相,逗笑了所有的女子。
她們都是受到男子迫害活不下去才來到的鬼谷的女子,對男子有一種天生的敵視,現在見到張成嶺這般腼腆的,忍不住想要逗一逗,一來她們确實喜歡他,二來是想借此出口惡氣。只不過,這位是谷主的師侄,太過了不好。
她們見張成嶺确實受不了了,一個個馬上正經起來,其中一個女子站出來,正色道:“張公子,請往這邊走,那裏是鬼谷議事的地方。”說完,往後做了個手勢,所有女子馬上分出一條路。
張成嶺将信将疑,見那些女子都收斂了臉上的嘻笑正經,頓時松了口氣。他慢慢走過來,道:“謝謝這位姐姐。”話如此說,心裏卻還提着一口氣,只要這群女子有絲毫不對勁,馬上扭頭就跑。
哪知,這群女子一個個低首斂目,看起來順從無比,沒有一個人再逗他。他這才真的松了口大氣,慢慢地在這群女子的陪伴下參觀起鬼谷來。
鬼谷議事的地方出乎意料地簡單,一大片空地,只有最上方有一把大椅子,黑色石頭雕刻的。張成嶺好奇地走上去,扭頭看下面的女子,問:“師叔平時就是坐在這裏嗎?”
那些女子見張成嶺毫無顧忌就走上去了,有些擔心,上面可是只有鬼主才能去的地方,別人如何能上去?
其中一個女子想要開口提醒,被突然出現的溫客行打斷:“嗯,那是鬼谷谷主的位置。”
“是嗎?”張成嶺有些好奇,試着坐了坐,評價道,“師叔,你這個椅子太硬了,也沒個墊子,你不覺得硌屁股嗎?”
下面的女子齊齊抽了一口冷氣,張公子直接就坐下了,不知道鬼主該如此發怒。
溫客行帶着周絮一個閃身也出現在上面,他看着一臉好奇的張成嶺,有些無奈,笑道:“你啊,總是想這些有的沒的。”這個位置,是鬼主身份的象征,可不是用來享受的。
張成嶺站起來,笑道:“我還是覺得師父的椅子好,木頭的,還有棉墊,舒服。”
“臭小子。”周絮敲了一下徒弟的頭,“惦記我的位子了是不是?那莊主讓你當?”
“不是不是。”張成嶺連忙笑道,“我就是好奇,師父平時坐在那裏是什麽感覺,試試。還有,師父坐的姿勢挺好看的,我想學學。”
說到這裏,他拉着溫客行,将他摁在椅子上坐下,道:“師叔,你坐在這裏,讓我看看。”
“有什麽好看的?”溫客行笑着坐下,往下面掃了一眼,那些女子頓時閉上了張大的嘴。
張成嶺上下打量溫客行,笑道:“你的這身衣服配這個椅子還挺好看的,嗯,要是再霸氣一點兒就好了。”黑色的椅子,紅色的衣服,真的很配,就是師叔的臉色太溫和了,不太配。
溫客行笑笑沒說話。
下面的女子已經在心裏默默地數着,谷主在這個位子上到底殺了多少人,這還不算霸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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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高強度工作的後遺症來了,頭痛,今天上午強忍着頭痛先碼一章,下午休息,晚上再更新一章。
感謝支持我的朋友們,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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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谷少年3
張成嶺很快對空蕩蕩的議事大廳失去了興趣,問:“師叔,你住哪兒?”
“我就知道你要這麽問。”溫客行笑着站起來,道,“還好這兩天我整理了一下,勉強可以見人。”
“騙人。”張成嶺才不信,和師父相比,師叔真的勤快太多了,他才不信師叔的屋子裏亂糟糟的。
溫客行根本不是那個意思,他的住處有太多不能讓張成嶺見到的東西,這兩天他确實好好收拾了一下。
周絮自然明白溫客行的意思,拍拍徒弟,笑道:“走了,我們一起去看看。”
溫客行親自帶着他們去自己的住處,那些女子不敢跟随,各自散去了。
張成嶺跟在溫客行後面,發現後面竟然很大,四周有很多山洞。溫客行道:“這些山洞就是大家的住處。”看見張成嶺有些好奇的想往裏面探頭看,一把拉住他,笑道,“那裏面沒什麽好看的,大部分人都懶得很,亂糟糟一團。”
“哦。”張成嶺這才不再好奇,跟着溫客行在山腹裏七拐八拐,終于來到了他的住處。
溫客行打開門,笑道:“就是這裏了。”
張成嶺一臉好奇地走進去,首先聞到了一股清香。他忍不住深吸了一口,好奇道:“師叔,你屋子裏還熏香啊?”
“嗯。”溫客行笑着點頭。
周絮卻敏感的察覺到,清香的味道之下,是怎麽也消不掉的血腥味。他走到溫客行旁邊,拉住他的手,輕輕捏了捏,以示安慰。
溫客行回握住住她的手,覺得心裏甚是熨帖,有阿絮在,過去的事情都不重要了。
張成嶺站在屋子裏打量,十分好奇。這個屋子也是建在山洞裏面,十分寬闊,擺設卻非常簡單,椅子,桌子,櫃子,床,只有這些必需品,多餘的什麽都沒有。
張成嶺不由道:“師叔,阿湘姐姐說你有一個寶箱,在哪兒?”
溫客行一怔,笑道:“那丫頭怎麽什麽都跟你說啊?”他走到櫃子面前打開,取出一個二尺來長的箱子,道,“就是這個,只不過放了一些我的舊物。我以前怕她弄壞了,不讓她看,她還以為裏面裝的是什麽寶物。”
“我能看看嗎?”張成嶺有些好奇。
“不是什麽好東西。”溫客行頓了一下,親自打開,裏面只放了一件有些髒污的小孩子的衣服,仔細聞的話,有腥味。
“這是什麽?”張成嶺問。
“這是我娘親給我做的最後一件衣服。”溫客行的聲音低了下來,“我就是穿着它入了鬼谷。”
張成嶺吃了一驚,不由後悔問起這件事情。他撲過去抱住溫客行,哽咽道:“師叔,你別難過。”
周絮也走過來,将溫客行和張成嶺一起抱住。
周絮和張成嶺都知道父母的事情是溫客行的傷痛,沒想到會這麽猝不及防的揭開。
反而是溫客行先笑了起來,道:“這件事情過去很久了,而且我已經報了仇,你們不用這樣。”他将那件衣服放回去,笑道:“以前我都不敢看這件衣服,現在能取出來了,挺好。”他已經能夠冷靜面對父母的事情,這三天來甚至還回想起一些和父母在一起的趣事。
周絮拍拍溫客行,一切盡在不言中。
張成嶺還有些擔心,一直觀察溫客行的臉色。
“好了。”溫客行拍拍他的頭,笑道,“好奇心滿足了嗎?”
“嘿嘿。”張成嶺不好意思地笑起來,道,“溫叔,對不起。”
“怎麽又叫溫叔了?”溫客行笑他。
“叫習慣了。”張成嶺摸摸頭,笑道,“無論是溫叔還是師叔,都是你,都是我最重要的人。”他看看周絮,連忙又道,“還有師父,你們都是我最重要的人。”
“這還差不多。”溫客行拍拍他,在心裏喟嘆,如果不是有阿絮和成嶺,他現在還不知道會怎樣。
張成嶺怕又觸及溫客行的傷心事,連忙拉着他出了房門,說要看看其他地方,到了外面,卻愣住了。外面不知何時,站了一位頭發雪白,卻非常美麗冷漠的紅衣女子。
“羅姨。”溫客行先喚道。
原來這就是師叔口中在他幼時護着他長大的羅姨,喜喪鬼羅浮夢。張成嶺有些好奇地打量她,她非常美麗,但是非常冷,讓人一見就打寒顫的那種。傳言道,薄情薄主,發白裙朱,果然名不虛傳。張成嶺見她身上與剛才那些姐姐們一樣,都是黃色,只不過,剛剛已經有好幾個姐姐,身上變成綠色了。
羅浮夢微微行禮,道:“谷主。”
溫客行拍拍張成嶺,道:“見過羅姨。”
“嗯。”張成嶺點頭,待要張口,卻頓住了,“師叔,我該叫她什麽?”
“叫羅姨。”溫客行道。
“那樣不就岔了輩分了?”張成嶺道,“按你那裏論,我應該叫她奶奶。可是她長得這麽年輕美麗,叫姐姐也使得。”
“胡說八道。”溫客行輕輕敲了他一下,笑斥。
張成嶺眼尖的發現,在他說完話的一瞬間,羅浮夢的表情沒變,身上的顏色卻由黃色變成了綠色。他不由有些得意,娘親說過,女子最喜別人稱贊年輕貌美,一直教導他,就算是年長之人,最多也只能稱姨,稍微年輕一點兒的,必須叫姐姐。
現在看來,娘親才是對的。
他走過去,對羅浮夢親熱地道:“姐姐,你這麽年輕漂亮,叫姨顯得太老了。”
羅浮夢輕道:“我已經很老了,還是叫姨吧。”
“不老不老。”張成嶺笑道,“我娘親說過,女孩子永遠都不老。”
“你娘親真是個聰明人。”羅浮夢露出怔然,看看張成嶺清澈的眼睛,嘆道,“你娘親有你這樣的孩子,真幸福。”
“我娘親已經死啦。”張成嶺微微一嘆,道,“希望她現在還和我爹爹在一起,有我爹爹保護,她才能一直開心。”
羅浮夢見他傷心,頓了一下,慢慢擡起手,摸了摸張成嶺的頭。
張成嶺感受着頭頂的溫度,笑得眯起了眼睛,不由道:“像是娘親在摸我呢。”
羅浮夢微怔,連忙将手放了下來,對溫客行道:“谷主,喚我來何事?”
“羅姨你……”溫客行還從來沒有見過羅浮夢露出剛才的表情,有些詫異,他随即道,“沒什麽事,只是叫羅姨過來見見。”他拉過周絮,道,“這位是四季山莊的莊主,也是我師兄,想讓你看看。”他又用下巴指指張成嶺,笑道,“這個不知禮數的猴兒,就是張成嶺了,也是我師侄。”
羅浮夢往下瞥到溫客行拉着周絮的手,眼裏的詫異一閃而過,随即消逝不見。她淡淡地道:“谷主喜歡就好。”
張成嶺突然道:“師叔其實想讓你叫他‘阿行’,只是他不好意思說。”
羅浮夢露出怔然,見溫客行微微露出羞窘,才知張成嶺說的是真的。她頓了一下,再一次輕道:“阿行,你幸福就好。”
溫客行忍不住道:“羅姨,你的毒蠱已經解了,沒必要再留在這裏。”
羅浮夢一頓,道:“我有自己的心魔,不想出去。”說完,轉身離開。
張成嶺一臉不解,轉過身來問:“師叔,羅姐姐是什麽意思?還有,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