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作為政府的潛入搜查官、多重間諜,?坂口安吾知道自己就是在懸崖邊行走,随時可能被殺掉。
但被吃醋的太宰君殺掉,這種死法他真沒想過!
還沒等他開口,?太宰治從高腳凳下跳下來,?冷着臉揪住岩永琴子後衣領把她逮回去。
末了,?還威脅地瞥他一眼。
坂口安吾:???
他幹了什麽,他什麽都沒幹啊!
“幹什麽,?太宰先生,放開我,”岩永琴子像只張牙舞爪的小貓,“只準你撩,不準我撩嗎?”
“……我沒有做那種事。”
“哼!”
岩永琴子雙手抱在胸前,?悄悄掀起一只眼皮:“真的?”
“那你剛剛說什麽‘撩妹失敗’?”她問。
“……”
織田作之助有點奇怪平時口齒伶俐的太宰怎麽在岩永面前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善良地解釋了一句。
“太宰是在說部下用異能撩妹的事。”
這樣啊!
岩永琴子立刻大雨轉晴,?抱住太宰治蹭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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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太宰先生最愛的還是我。”
太宰治:“……”
女人啊。
她走回坂口安吾身邊。這是她第一次見太宰先生的新朋友,第一印象很重要!
“坂口先生您好,?再正式做一次自我介紹,?我叫岩永琴子,?是太宰先生女朋友。”
“啊,嗯,你好。”
奇怪。
為什麽坂口先生一臉不敢看她的表情啊,她又不吃人。
岩永琴子到來後,?座次從左到右變成了:坂口安吾、織田作、太宰治、岩永琴子。
坐得最遠的坂口安吾:“……”
這是在戒備他吧,絕對是!
剛認識不久就被莫名針對了啊。
他和織田作碰了一下杯,小聲吐槽。
“我的酒都酸了。”
“嗯?是不是放太久了?”
坂口安吾扶額。
“我不是那個意思,織田作先生。我是想說空氣中的醋味好大。”
“這樣啊,确實。”
兩人同時往右扭頭——
女朋友來了,?太宰君也不纏着他們了,和女朋友不知在幹什麽。少女兩手搭在他肩頭,一邊耳發撩到耳後,埋頭,鼻尖貼到太宰治脖頸纏着繃帶的位置,閉眼輕輕嗅着。
這個動作有一絲微妙的色氣。
從他們的角度望去,能看到太宰治背影一絲緊繃。
“……你在幹什麽?”
太宰治問。
“聞味道。”
岩永琴子直起身子,“我聽人說,你身上有股爛掉的煮魚味。”
但沒有,她只聞到了清新的洗發水和沐浴露味。
“難道太宰先生知道我會來,還特地洗了澡?”
這話怎麽聽上去有點奇怪。
“我怎麽可能知道你會來,”太宰治矢口否認,“而且,味道什麽的無所謂啦,爛掉的煮魚其實下酒超贊的說。”
“太宰!”
坂口安吾重重地放下酒杯。
“不是你自己說,快一個月了,差不多是你女朋友見不到你的極限了,她就快要來了,所以你要好好收拾一下嗎?!”
“還特地借了我的浴室!”
用了我的洗發水和沐浴露!
現在還恩将仇報地威脅他!
太宰治鳶瞳瞪得圓圓的。
“安吾——?!”
怎麽可以賣隊友?!一起喝酒的情誼呢?!
啊啊,懂了,安吾就是報複他把他的新衣服弄髒了吧!
和太宰治反應不同,岩永琴子眸子一下閃閃發光。
她猛地把太宰治摁到吧臺上狂親。酒杯被震得哐當響。
“我明白你的心意了,太宰先生!”
“我們現在就把生米煮成熟飯吧!”
“我不要!!”
早在醫院就見過這兩人的相處,織田作之助見怪不怪,淡定飲酒。
反倒是坂口安吾,眼神逐漸變得智慧,握着酒杯的手不斷顫抖。
太宰君……原來是好這一口的嗎?
直到那兩人走了,坂口安吾都還在懷疑人生。
“太宰君的女朋友,某種意義上講還是真是可怕。”
無論是看上了那位太宰君,還是把那位太宰君吃得死死的。
“啊,她好像就是很介意這些事的類型,”織田作道,“照太宰的話講,‘醋勁大得可怕,吃醋對象不分男女老少、妖魔鬼怪、動物植物’。”
不過太宰自己也差不多吧?
“……我說的可怕不是這個層面。”
“就連太宰給中原膝枕,她都要吃醋。”
但岩永在大事上很清醒。不鬧情緒時,也很有貴族氣質。
這種無傷大雅的小毛病,反倒顯得挺可愛。
“有件事安吾可能不知道。岩永剛開學那會兒,看到了太宰和別的女性說話,結果整整三天沒理太宰。”
“當時太宰纏着我陪他喝了三天酒。”
所以,岩永一生氣,太宰就會緊張。
坂口安吾無話可說。
這叫什麽,黯然神傷?借酒消愁?
“太宰君不是很能說嗎,怎麽會連自己女朋友都哄不好。”
織田作之助沉思片刻。
“可能因為,太在意了吧。”
橫濱街道。
空氣都仿佛被鮮血染紅。
和太宰先生一起就不能使用亞空間了,不過有他在身邊,也足夠讓人有安全感。
“不是叫你不要過來嗎。”
太宰治的語氣沒有責備,更多是無奈。
“人家想見太宰先生嘛,”岩永琴子牽着他的手晃動,“太宰先生不想我嗎?”
“不想。”
可惡,拳頭硬了。
她按捺下怒意,“孤兒院那邊我也有點擔心。我打算在那邊待幾天,看看情況。”
太宰治慢悠悠開口。
“我以為……你會想辦法盡快結束這場戰争?”
她沒有回答太宰治的問題,反倒問:“太宰先生認為,這場戰争最大的受益者是誰?”
“港口黑/手/黨。”
太宰治語氣無波無瀾,沒有因為這個結果高興。
港口黑/手/黨在魔獸事件後元氣大傷,将自身活動規模限制到最小,結果反倒在這場混戰中損傷最輕。
可以想象,戰争結束後,競争對手要麽滅亡,要麽只剩殘兵敗将。港口黑/手/黨就會風卷殘雲,一躍成為裏世界的霸主。
岩永琴子點頭。
“在東京的時候,有位名叫夏目漱石的長者上門來找過我。”
太宰治微微蹙眉。
這個名字好像聽過,是森先生的老師?
岩永琴子比出三根手指。
“夏目先生向我介紹了他的三刻構想:将白天交給軍警和異能特務科,黃昏交給武裝偵探社,夜晚交給港口黑/手/黨。讓各方勢力互相制衡。”
“軍警和異能特務科不用多說。”
“偵探社有異能開業許可證,是合法的民間組織,也會逐漸壯大。”
“這裏面暫時顯得弱勢的,反倒是港口黑/手/黨。”
太宰治瞬間明白。
“所以,你和夏目先生達成了協議,幹脆讓這次戰争成為壯大港口黑/手/黨的契機。”
岩永琴子不置可否,只道:“這次政府的做法讓我不太贊同。”
為了阻止戰争,政府前幾天将“白麒麟”引渡了過來。
結果那人放飛自我,不分青紅皂白攻擊所有組織,讓局面更加混亂。
還不如不來!
“放任戰争這樣下去,會死很多人哦?”
太宰治意味不明地問。
“普通市民我都幫忙轉移了,死傷都是黑/社會的人。”
她平靜地說:“如果繼續放任裏世界各方勢力發展,沒有一個強大的領導者進行管理和壓制,未來還不知道會發生大大小小多少戰争,害死多少無辜市民。”
“為了未來更穩定的秩序,現在的傷亡不可避免。”
“怎麽說呢……”
太宰治緩緩笑起來,“是另一種層面上的冷漠無情啊,琴子。”
是因為神性嗎。
“知道《創世紀》裏諾亞方舟的故事嗎?”
太宰治突然問。
“神懲的洪災?當然知道。”
太宰治點頭。
“耶和華認為世間邪惡、敗壞的行為太多,計劃用洪水消滅惡人。除了他認可的諾亞和諾亞家人、部分動物外,其餘人都不能上方舟,最終死在了洪水中。”
“這麽看來,琴子的做法有異曲同工之處呢。”
岩永琴子斜眼。
“什麽啊,太宰先生是想說我太絕情了嗎。”
“沒有,”大概知道她又要鬧,太宰治補充一句,“你的做法沒什麽不對。”
“我不信,除非太宰先生親我一下!”
“……”
“或者我親你也行。”
“……”
“太宰先生!”
如願以償後,岩永琴子焦點才回到這場戰争上,“不過,現在倒也打得差不多了……”
想起看到的資料,她思忖道。
太宰治眼神一動。
送她到孤兒院後,因為黑/手/黨那邊有事,太宰先生又回去工作了。
接下來幾天岩永琴子都待在孤兒院。
從第二天起,孤兒院周圍突然多了群黑衣人,什麽也不做,光是守在那裏,把孩子們吓得不輕。一問才知道,是太宰先生派過來保護他們的。
孤兒院教堂裏,岩永琴子正在和乙骨憂太閑聊。
“抱歉,憂太君,還得讓你再等一段時間。”
“不用跟我道歉,是我在麻煩你們,為我提供住處已經很感激了,”乙骨憂太很理解,“況且,這也不是着急就能辦到的事。”
看來,除了挂念咒術世界的同伴外,乙骨憂太适應得也還行。
她輕籲一口氣,“感謝你的理解。”
她向乙骨憂太打聽了一下兩面宿傩的事。
旁邊,魏爾倫邁着大長腿在教堂裏不斷繞圈,一群小孩追在他身後。
“魏爾倫哥哥,跟我講故事嘛。”
“魏爾倫哥哥,再表演下倒挂在天花板上那招吧。”
“魏爾倫哥哥,你能上天嗎?”
“魏爾倫哥哥——”
魏爾倫表情隐忍,滿臉黑氣。
他,一位成熟優秀的諜報員,令人聞風喪膽的暗殺王——
為什麽!會在這裏!帶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