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桃色傳聞(12)
阮夭花了整整一個晚上研讀了晏徽這份複雜的劇本,一直看到滿眼冒金星的程度。
劇本說的大概就是男主角姜澤,一名刑偵警察,為了偵破一樁殺人案件僞裝成家庭教師進入首富家中尋找線索,最後發現驚天秘密的故事。
阮夭扮演的男二是首富的侄子,寧真。
膽小怯懦的寧真自幼父母雙亡被舅舅寧一維收養,偏偏舅舅是個變态,暗戀自己的養姐,也就是寧真的母親。寧一維在養姐發生意外後懷揣着扭曲陰暗的心思收養了不到五歲的小寧真。
寧真從小就被寧一維潛移默化地灌輸一言一行都要向母親學習的思想,導致寧真産生了嚴重的性別認知障礙,認為自己應該是個女孩,并且無法自拔地愛上了自己的家庭教師姜澤。在把自己毫無保留地交給了姜澤之後,兩人攜手探案,一起挖掘被寧一維塵封了十三年的秘密。
阮夭看到這裏的時候已經控制不住自己抽搐的嘴角了。
光看這亂成毛線團的人物關系,确實是未來有望在國際上沖獎的作品呢。
為了保證劇本的悲劇性,發現真相後陷入絕望的寧真最後選擇用一把大火燒掉了自己連同寧家罪惡的一切。
姜澤死裏逃生,就此患上了PTSD(創傷後應激障礙),只要看見與寧真相關的事物就會陷入癫狂。
晏徽在最後一幕大發善心,選擇了開放式結尾。
辭去警察工作的姜澤開了一家偏僻角落裏的樂器店,生意寥寥,大部分時間都安靜的過分。
很久之後的某一天,姜澤在店裏打瞌睡的時候,門上風鈴倏然作響。姜澤懶懶地睜開眼睛,看到和寧真長得一模一樣的少年笑意盈盈地走進曬滿陽光的店裏。
至于這畫面是真實的還是只是姜澤的幻想就靠觀衆自己想象了。
阮夭看完的時候沒忍住流了兩滴眼淚。
“這也太虐了。”多愁善感的系統和宿主兩個抱在一起為絕美愛情流淚。
故事是好故事,問題是裏面有很多場寧真勾引姜澤的戲份,包括兩個人做一些羞恥的事情。尤其是寧真因為性別認知障礙,還有很多場女裝戲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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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夭覺得這個場景似曾相識。
系統幹巴巴地:“您就當是為藝術獻身呢。”
也是,這點覺悟都沒有,阮夭這炮灰就別幹了,不如回家種地去。
阮夭嘆了口氣,坨成一團散發出鹹魚之氣的粉白團子。
要想演戲,首先要把他那頭非主流的藍色頭毛染回原本的黑色。
阮夭找到一家理發店的時候沒有想到被tony老師直接認出來了。
“您……您是阮夭嗎?”理發師是個很年輕的男孩子,很激動地看着阮夭,好像想上來拉他的手但是又不敢,“我是你的粉絲。”
他看出來阮夭戴着口罩是不想讓人知道,一邊難以抑制自己的驚喜一邊小小聲地說:“我從你參加《追光》的第一期就喜歡你了,我一輩子都喜歡你唱的歌。”
居然還是個長期的老粉,阮夭有點詫異地睜大了眼睛。
“我不知道你後來發生了什麽,但是我永遠相信你!”男生看起來要哭出來了,眼睛裏都是亮晶晶的水光。
阮夭先是愣怔了一下,旋即綻露出一個驚心動魄的微笑:“謝謝你哦。”
他也确實沒有料到,在被半封殺了這麽久的日子裏,還有這樣一批人懷着最赤忱的愛意等着他的回歸。
既然如此,就更不能放過這個唾手可得的機會了。
一定要把寧真這個角色演好,然後站到娛樂圈的頂峰。
留着黑發的阮夭站在裴西楠和秦霜面前的時候,兩個人都産生了些許微妙的恍惚。
太漂亮了。
比起藍色,還是這種永夜一般的深黑更襯少年蒼白如瓷的肌膚,墨筆勾勒出的缱绻眉目在黑發的映襯下幾乎是一種撼動心扉的美麗。
秦霜就是在一剎那,理解了裴西楠和盛以容為什麽都被這家夥迷得神魂颠倒,幹出這麽多有違常理的事情。
如果他能對自己笑一笑的話,她也會心甘情願地付出一切的吧。
秦霜無端地想起一句話,美色就是可以為所欲為,如果不能,就是還不夠美。
但是這樣美豔到極點的漂亮,也很容易招致禍端,沒有足夠的能力,最好還是不要輕易染指。
秦霜很是悵惘地嘆了口氣。
“怎麽把頭發染回來了?”裴西楠把阮夭按在錄音室的門上,一根手指撩着阮夭頰側一绺垂落的鬓發。
阮夭眼睛彎成新月的模樣,很俏皮地一笑,浮動的碎光在淺琥珀色的小小湖泊裏蕩漾:“你不喜歡嗎?”
他早就摘了口罩,緋豔如花的唇瓣在裴西楠的眼裏誘惑似的一張一合。
想要吻他。
裴西楠從未有過如此激烈的沖動。
把他的嘴唇親爛。
想做就去做了,他從來不會虧待自己。
阮夭被幾近兇猛的力度銜住了雙唇,他只來得及發出一聲短促的尖叫便只能在少年堅實的懷抱裏被迫體會被咬住嘴唇的滋味。
裴西楠先是輕輕地咬了咬阮夭果凍似的唇肉,接着舌頭便迫不及待地叩開了阮夭的牙關,阮夭本來想守住最後一道防線,但是裴西楠捏了捏他的臉頰,雪白如貝的齒列便不由得分開了。
禁谷欠了許久的少年一朝釋放出心中的惡念,就很容易一發不可收拾。
阮夭感覺自己的舌尖都要被他嘬麻了。
兜不住的涎液濡濕了水紅色的唇肉,顯得越發色氣而堕落。一痕晶亮的銀絲浪蕩地黏連着交纏的唇齒,最後在主人深陷的頸窩裏彙成yin靡的一汪。
裴西楠眸色更深。
想把他弄得再髒一點,最好全身都是他的氣味,都打上他的痕跡,向全天下的人宣告,阮夭是他裴西楠一個人的。
“我很喜歡。”裴西楠喘着氣,歌手的嗓子向來性感,更何況是這樣在耳邊低喘,喘得阮夭莫名其妙心跳也快起來,“夭夭這樣很漂亮。”
他親了親阮夭灼紅的耳垂。
阮夭人都被他親傻了,差點忘記了自己要說什麽。
他微微仰起臉,和裴西楠對視:“你不想知道我為什麽要把它染回來嗎?”
一般能讓一個藝人換造型,無非就是那麽幾種情況,裴西楠手臂上青筋繃起:“你有工作了?”
阮夭笑嘻嘻地,很不怕死地又湊上去摟住裴西楠的脖子,聲音驕傲又得意:“晏徽邀請我做他新電影《無愛之城》的男二。”
淺色眼眸勾着裴西楠的本就搖搖欲墜的神志,阮夭很作死地連腿都纏上了裴西楠的腰間,像一只無尾熊懶洋洋挂在裴西楠身上:“我答應了。”
裴西楠呼吸越見沉重,忍得連額角青筋都爆出來了:“晏徽是個人渣。”
阮夭無所謂地笑:“我知道。”
都說劇組是愛情摩擦生熱的高發地帶,不這樣的話,怎麽能讓你撞見我出軌呢?
“統子哥,裴西楠的厭惡值現在是多少呀?”
“根據情緒檢測,主角受對您的厭惡值維持在穩定的五十呢。”
完全,不及格。
系統升級之後還是沒有把老毛病治好,厭惡和黑化都被簡單粗暴地歸于負面情緒。
阮夭不知道這輩子還有沒有機會知道黑化和讨厭不是一回事。
“話說,您為什麽不把手機裏的定位系統拆掉呢?”系統突然發問,顯然是對阮夭一邊要逃離盛以容一邊卻留着自己手機裏的定位裝置感到迷惑。
阮夭慢吞吞地“啊”了一聲:“留着他還有用呢。”
他還想和系統大講特講一下自己冥思苦想出來的絕妙主意,卻被裴西楠用力箍緊了身體。
“裴西楠!你做什麽!”阮夭吓得提高了音量。
裴西楠把他壓在寬大的辦公桌上,阮夭背後壓了一大堆密密麻麻的歌詞曲譜。凝聚了裴西楠所有心血的稿紙上躺着一個令他日思夜想的小美人。
“體驗一下辦公室戀情。”裴西楠将阮夭的四肢都牢牢地壓住,額角一滴汗水落恰巧落在阮夭被掀起衣角的肚子上。
阮夭身上很白,平時也不鍛煉,并沒有堅硬的腹肌,反而是一層軟綿綿的雪媚娘似的肚皮。怎麽會有人生的全身都是一副很可口的樣子。
摸上去的時候手感也特別好,裴西楠都舍不得松手了。
“剛才勾着我的時候不是挺嚣張的。”裴西楠勾起阮夭的下巴,眉骨上閃過凜冽的一點星光,“現在知道害怕了?”
阮夭拿着免死金牌裝鴕鳥:“你說過不欺負我的!”
裴西楠臭不要臉,硬是擠到阮夭雙腿之間:“只是蹭蹭,不算欺負吧。”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寫夭夭看了髒東西會得針眼,結果我自己第二天起來得結膜炎了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