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桃色傳聞(2)
“不行,我不同意!”
會議室裏傳來女人激烈的反對聲音:“他是個什麽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就憑這個人的實錘黑料,裴西楠和他拍雜志只會毀掉他在大衆心裏的形象!說不準還會動搖到他的粉絲根基!”
“啊呀你這太偏見了嘛,畢竟是三大頂級時尚周刊之一,還是雜志社特意邀封,怎麽說都是證明我們小裴的地位了,要是拒絕了還會連帶影響我們整個K社藝人的名聲吧。”
另一個聲音是個中年的男人,聽起來語氣慢吞吞的但是絲毫不肯讓步。
帶着茶色墨鏡的男人交着雙手懶洋洋地說:“我說你就是太小心翼翼了,做藝人的粉粉黑黑都是正常的,有争議才會有話題嘛。”
這話說得過于無恥。
“你!”秦霜塗着鮮紅指甲的手指都緊緊地攥起來,顯然是氣得不輕。
她還想再說什麽,裴西楠正巧在這時推開了門。
他脖子上還挂着錄音室裏帶出來的耳機,通宵錄歌讓他下眼睑上不可避免地帶上了一點青黑,顯得氣勢更冷:“你們吵什麽,我要和誰拍雜志?”
秦霜描畫精致的眉眼微微一斜,示意讓男人開口。
男人面對公司的搖錢樹,語氣就殷勤了許多:“咳咳,是這樣《灰藍》邀請你拍攝下一期的雜志封面,因為是不可多得的機會,我們就替你答應下來了。”
“只不過嘛,他們指定了另一位藝人和你合拍。”
秦霜接過話說:“這個人你可能不太認識,是YM公司的阮夭。”
裴西楠精致面孔上霜寒更重。
秦霜以為他是不高興和什麽沒見過的十八線小明星合拍雜志,有點得意地睨了宣傳總監一眼:“你要是不願意……”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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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什麽?”秦霜睜大了眼睛。
裴西楠腦中回想着自己看了大半夜的資料,模糊視頻裏少年燦若玫瑰的臉美得令人着魔。
第一次有人可以讓他連歌都先放到一邊,不管不顧地看了一晚上的視頻資料。
真新鮮。
他一句話拍板定下了接下來的行程:“什麽時候拍和那邊确定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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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YM大樓裏,往來鞋跟踩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嗒嗒聲。
不時有只能在屏幕上才看得到的俊男美女從走廊三三兩兩地穿過。
只是幾乎所有人在路過一間錄音室的時候會不由自主地放慢腳步,眼神也隐晦地落在那扇緊閉的大門上。
門口并沒有什麽特殊的裝飾,只是上面貼了張白紙,印了清晰兩個黑字:阮夭。
“他們同意了。”男人挂了K社宣傳總監打來的電話,清秀斯文的臉上露出一個譏嘲似的笑,“我還以為憑你的那些黑料,那邊恨不得離你遠遠的呢。”
阮夭一只手撐着腮肉,雙腿在高腳椅上百無聊賴似的晃晃:“《灰藍》的邀封,聽起來不是很值嗎?”
在時尚雜志圈裏,被頂級時尚雜志社邀請拍攝封面對藝人來說是值得買上熱搜吹個三天三夜的事情,更何況還是九月份開季這樣重要的時候。
楊斐勾起嘴唇,眼裏卻沒有笑意:“這次是用什麽換的?”
阮夭今天穿的是條及膝的短褲,寬大褲管下露出兩條白膩纖細的小腿,膝蓋上還敷着淺淺的桃粉色。
讓人想要摸一把,捏住圓潤的骨頭放在手心把玩,弄到他全身都染成這樣豔麗的粉色。
小鹿似的圓眼睛裏透出一點機敏的警覺:“關你什麽事。”
楊斐站起來,雙手按在阮夭顯得過分單薄的肩膀上:“是不關我事,但是你最好能在拍雜志那天全身幹幹淨淨地來,一點痕跡都、不、能、留。”
“你現在所有的節目都被取消了,這個雜志就是你這個月唯一的通告,你最好還是珍惜點。”
錄音室裏只有他們兩個人,無聲的僵持在兩人周圍形成一種逼仄的氣氛,阮夭有一瞬間喘不上氣來。他反感地偏過臉,語氣悶悶的:“知道了。”
手心纖瘦的肩骨似乎在發燙,楊斐眸色深沉地望了藍發的少年一眼,說話的時候便溫和了一些:“你的眼光不錯,裴西楠是現在線上最紅的歌手,年紀又小,和他合作有利于清洗一下你爛
到發黑的路人緣。”
阮夭心說我這爛透的路人緣是誰給我整的你還不知道嗎?
但是表面上仍是很乖地點點頭,彎起眼睛很驕傲的語氣:“我的眼光當然好。”
“但是——”楊斐語氣轉了一百八十度,恢複了那種很嚴肅的态度,“要是想好過一點,不要和他太親密,你自己知道的。”
“你乖一點,不要惹他生氣。”
阮夭在回憶裏翻了翻某個變态西裝男的模糊影像,看不清臉仍然下意識抖了抖,确實不能惹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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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西楠坐在沙發上用投影看着阮夭過去的節目。
這實在是一個很神奇的人,裴西楠心想。
就像是他之前說的,阮夭光是憑他這張臉就能紅得發紫。但是很奇怪的是,阮夭不管被砸了多少資源,永遠都是不溫不火的,甚至黑子都比粉絲多。
他點開了阮夭的個人賬號,發現裏面密密麻麻的評論大都是黑子留下的:
“阮夭,你怎麽不去死啊。”
“阮夭滾出娛樂圈!”
“不過是一個賤人!趁早回去和金主過日子去吧哈哈哈!”
更多不堪入目的話連裴西楠這種過去混地下搖滾的人都看得皺起了眉,他很耐心地翻了阮夭最新一條動态的前一千條評論,大部分都是無意義的謾罵,只有間或夾雜着幾條真愛粉小心翼翼的評論:
“夭夭期待你的新歌哦!”
“夭夭做好自己就行啦!”
“不管怎麽樣,我永遠最喜歡夭夭!”
裴西楠好奇地順着頭像點開幾個真愛粉的主頁,發現居然都是從阮夭出道開始追到現在的,這種固粉能力真的算是很不錯的了。
同樣點開幾個黑粉的主頁,卻發現除了幾個長情黑,相當一部分都是收了錢的水軍。
居然有人會花錢黑這樣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藝人嗎?
巨大的謎團如同厚重的迷霧一般将阮夭整個嚴嚴實實地包裹住了,要想徹底剝解開這個謎團,注定就要付出沉重的代價。
裴西楠叼着吸管的臉上露出一種許久不見的亢奮,眼睛都發着亮,他已經很久沒有遇到這麽有挑戰性的東西了。
不管如何,他一定要弄清楚阮夭身上到底有什麽秘密。
或許連阮夭自己都不知道,他僅憑一句話,一個笑,就直接勾起了主角受對他巨大的興趣。
阮夭是兩年前在一檔選秀中出道的,明明一開始人氣就已經沖上了第一,也一路保持着很強的勢頭,但是不知道怎麽回事,偏偏在最後一期剛好卡在出道位下面一個,遺憾沒能成功出道。
裴西楠對這種過分吵鬧的綜藝向來沒什麽好感,現在似乎也找不到當時粉絲鬧過的痕跡了。
他只查到就是出道夜那一天,阮夭的黑料一下子鋪天蓋地而來,硬生生把原本不錯的勢頭掐滅了。
至于所謂黑料,便是說阮夭是被金主包養的,順便附上幾張看不清臉的照片和玄之又玄的推理猜測。
他的影像資料也少得可憐。
裴西楠翻了半天,最後也只能找到當時選秀節目上的一點片段,連三十分鐘都沒有。就好像身後有人故意把阮夭的所有資料都藏起來了,光是隔着一層屏幕,都能感受到身後人扭曲可怖的占有谷欠。
要是對上這樣的人,會很麻煩的。
裴西楠覺得自己在招惹一個不該招惹的人,他應該立刻打電話告訴秦霜取消和阮夭的拍攝,但是血管裏湧上令他戰栗的熱意,少年最經不起挑戰,月下一小汪海洋似的藍發已足夠讓他心甘情願地堕入海底。
“阮夭……”裴西楠蹲在沙發上呢喃着這個名字,漆黑房間裏只有幕布上閃着淡藍色的微光,落在少年的發頂上宛如細碎的銀河,他就這麽蜷在黑暗裏,發出有些癫狂似的吃吃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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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夭莫名覺得身後有點發毛。
他把這歸結于是空調太冷的緣故,在茶幾上摸了半天才找到被壓在一堆譜子下的遙控器調高了溫度。
也是恰巧這個時候,有人敲響了錄音室的門。
阮夭以為是楊斐,只是站在麥克風前面翻着樂譜說了聲“進來”。
門外進來的卻不是那個總是喜歡陰陽怪氣的男人,反而是個人高馬大一身黑西的光頭男,大光頭上還紋着只猙獰的蠍子,像是歐美片裏的暴力反派,一拳一個阮夭的那種。
染着藍頭發的少年下意識瑟縮了一下,睜圓了眼睛:“你是?”
光頭男背手在阮夭身前一米的地方站立,粗着聲音道:“盛總請您上車。”
阮夭霎時間就呆住了。
盛總,不就是那個愛主角受而不得的大反派盛以容嘛,坐擁大半個娛樂帝國的霸道總裁,各種病嬌黑化,把主角受抓起來醬醬釀釀,一連串的不可言說。
系統很貼心地提示說:“嚴格來說,盛以容就是主角攻,但是他最後狗帶了,所以我們還是叫他大反派。”
“他就是您的現任金主呢。”
阮夭撓了撓頭,還是沒有搞清楚狗帶和開除攻籍有什麽必然的聯系。只是覺得這個人應該挺可怕的,光是聽見名字,這具身體都在下意識地發顫。
“我把東西收拾一下。”少年柔軟面頰上沒什麽血色,唯獨眼尾洇着一點旖旎的深紅。
光頭男背着手不為所動:“盛總讓我跟着您。”
阮夭默默地捂住了額頭,直覺接下來會很難辦。
YM大樓坐落在市中心,來來往往的人流量特別大,往常也有明星的豪車停留,只是這一次卻格外的不一樣。
所有混娛樂圈的人,看到這輛車腦海中都反應出一個人名:盛以容。
光是跺跺腳就能讓整個娛樂圈震上三震的人。
不少路過的小藝人看見這輛車的時候都下意識遠離了一點生怕沖撞到自己惹不起的人,用一種又恨又妒的眼神看向了四樓盡頭的窗戶。
那是阮夭的錄音室。
他很少來公司,就算來的時候也是一直泡在錄音室裏錄歌。
阮夭帶着口罩和漁夫帽出來的時候,所有人就看向清瘦纖細的少年。
寬大帽檐下露出一小撮柔軟的藍發,襯得後頸白如堆雪。
就算是冷白皮遍地的娛樂圈,也難有人有這樣清雪似的肌膚,只是露出一點,便逼得人灼紅了眼底。
阮夭注意到好多人在看他,他心裏暗暗地和統子哥嘟囔:“肯定是這個光頭哥們太顯眼了,搞得大家都看我們。”
系統說:“可能以為您是欠了他高利貸,現在正在被押去剁手指。”
你說的更吓人了。
意識海裏的拇指小人掐腰,氣鼓鼓的樣子:“我是這樣的人嗎?”
光頭男看着兇悍,但是服務非常到位,阮夭走到車前的時候,他還伸出手擋住了車門上方,
貼心地讓他不要撞到腦袋。
阮夭揪了揪T恤的邊邊,細聲細氣地說:“謝謝大哥。”
大哥膚色黧黑,看着突然好像又是黑中帶點紅。
阮夭一上車就撞上了西裝革履的精英男。
他沒注意到車後座上有人,稀裏糊塗地整個人都栽進了男人溫熱的懷裏。男人本來正在看手機上的信息,驟然落了一只香軟香軟的小美人。微涼的發絲蹭在男人的頸側,搔得心尖發麻發癢。
他順手就接住了阮夭,直接把人摟在了懷裏,手機上的重要信息也不想看了随手熄了屏扣在了一邊。
“最近好像胖了一點。”反派大boss并沒有傳說中的那麽兇神惡煞,也不像普通金主那樣油膩惡臭,相反是個幹幹淨淨,甚至長相偏陰柔的男人。
年輕的過了頭,若不是這身把阮夭賣了都買不起的高定西裝,看着就是個腼腆好看的男大學生。
和傳說裏的惡霸差了十萬八千裏。
阮夭一時間沒有回過神來,盯着盛以容的臉發呆。他的帽子和口罩被盛以容之摘掉了,淺琥珀色的眼睛裏透着一點無辜的茫然,緋豔唇肉不自覺張開一點,像是一朵即将盛開的花。
男人一根手指就按上了軟糯唇肉,觸感像是親出爐的糯米糍,軟乎乎的,按一下就陷進一個肉感的小坑。
盛以容垂着含笑的眼睛,手裏的動作卻很粗魯,他按着阮夭的唇肉,帶着一點莫名的笑意,把那本是淺緋色的唇肉玩弄得覆上一層水光淋漓的殷紅,粗糙指節一直按進阮夭的唇舌間,手指夾住了阮夭的舌頭。
阮夭回過神來的時候他的嘴巴已經快要被盛以容玩腫了。淺色眼睛裏不自覺蒙上了一層水霧,濃密睫羽不住地顫動,慌亂如被獵人捕捉到的蝴蝶。
很疼。
阮夭禁不住痛,眼尾都被染成頹靡的紅色,細白手指顫顫巍巍地握住了男人的手腕。
偏生系統還要蹦出來提醒:“為了完成人設,在被包養期間,宿主大人不可以拒絕盛以容的一切要求哦!”
哦個屁啊。
果然不應該相信人類的外表,看着很好相處的人,骨子裏都壞透了。
阮夭眼睫一落,就黏上一顆晶瑩剔透的水珠,半垂着欲落不落的模樣。
盛以容好像對他的嘴巴很感興趣,阮夭的舌頭被控制住了,涎液控制不住,不得不順着嘴角流出。
唇上都是亮晶晶的。
勾人的厲害。
男人輕笑出聲,阮夭要殺人的目光讓他更爽了。
眼看要把阮夭弄得哭出來,男人這才寬宏大量地抽出了手指。
阮夭掙紮着“唔”了一聲,氣急敗壞地閉緊了嘴巴,把自己的涎液兜住,可惜衣襟還是被打濕了,洇出一點暧昧的濕痕。
八月末的天氣尚且炎熱,阮夭衣衫單薄,被水一濕,布料下便清楚地透出軟白的肉色。
這什麽人啊!阮夭又急又氣,兩頰上都漫上了緋色。
不愧是大反派,活該以後要狗帶的!
男人偏偏一只手不容抗拒地攬住了阮夭的腰肢,把人禁锢在自己的懷裏,一邊伸出那只殘留着阮夭自己涎液的手指遞到阮夭面前。
“夭夭乖,自己舔幹淨。”男人用大提琴似的低沉音色在阮夭耳邊說着下流話,含笑看着那只玉白耳朵因為羞恥紅得都快要滴血。
阮夭不願意面對,很哀求地看向男人,語氣好軟:“前面還有人,不要……”
男人饒有興趣地盯着那張漂亮到具有了強烈侵略性的面孔,就想看他更慌一點,最好眼淚兜不住落下來,把衣服都打濕:“夭夭不見了這麽多天,學會說不要了。”
盛以容那張幹淨的男大學生似的臉上露出詭異的笑意,他湊到阮夭的耳朵尖上悄聲說:“現在不弄幹淨,回去之後夭夭不要怪我。”
“哭也沒有用哦。”
媽的,好想逃。
阮夭渾身僵硬,眼神楚楚地盯着男人深黑的眼睛,好似在求饒。
盛以容笑起來:“不要這樣看我,這樣沒有用,你自己知道的,夭夭。”
阮夭的眼淚最終還是墜到了衣襟上,浸得衣角都濕透。他很慌,眼尾紅成一片,最後還是顫顫巍巍地伸出了舌尖一點一點小羊羔似的舔舐過男人相比起來更加粗糙的指尖。
柔嫩的舌頭襯上男人寬大指節,色彩強烈對比的沖擊力讓盛以容也忍不住繃緊了呼吸。細細的癢麻如電流一樣蹿過全身引起滿足的戰栗。
琥珀色的眼睛裏光芒都黯淡下來,委屈得無法。
“夠了。”
阮夭的睫羽已經眼淚打濕,濕漉漉地垂落下來,連看男人一眼都不肯了。
奇恥大辱,阮夭被欺負得一直掉眼淚,活該狗帶!
狗男人!
“為什麽要拍這個?為什麽選他?”盛以容魇足地把阮夭抱在懷裏,似乎可以掌控住阮夭的
全部讓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滿足。
果然還是只要呆在他身邊就夠了。
不要很紅,不要有別的惡心人的東西來觊觎他,阮夭從頭到腳就都該是他的。
系統告誡過他不能拒絕盛以容的一切要求,雖然很想把男人揍個稀巴爛,最後還是只能抽抽噎噎地說:“我需要一個搭檔,他很合适,無論是風格還是……”
他似乎終于在各種磋磨中學會了乖覺,小貓似的靠在男人的懷裏,輕飄飄的氣息撩過男人的耳畔:“他讨厭我的程度。”
這句話好像才是男人最想聽的,雖然他認為全世界的人在看見阮夭的那一刻都會無可避免地激起心中最惡心的谷欠望,但是能找個勉強有點定力的,說明阮夭真的又在聽他的話。
被哄高興了的男人于是很溫情地親了親阮夭的眉骨說:“那你玩的開心。”
阮夭在意識海裏特別嫌棄地摳住了喉嚨“yue”了一聲。
系統立刻很知情識趣地遞來一杯漱口水。
阮夭快把靈魂都洗出來了。
裴西楠到攝影棚的時候,阮夭已經做好了裝造。
因為是盛以容特意打過招呼的人,無論是造型師還是攝影師都戰戰兢兢地生怕惹阮夭不高興,所有的造型也是要費勁了心思設計出來的。
被高價請來的大牌造型師原來最是看不起這種自己不怎麽樣靠着金主上位的人,就算是被盛以容包養也是一樣的。
肮髒。
更何況阮夭這個人的名聲并不是很好,在衆多人有意無意地傳播和惡意的誣蔑中阮夭整個人都快在娛樂圈中查無此人了。
但是所有的偏見在見到真人的時候蕩然無存。
造型師是個年過半百的時尚女魔頭,看見阮夭的時候頗有一種發現了自己的本命缪斯的激動感,圍着阮夭看了好久,看得阮夭臉頰騰得浮起紅色。
“那個……朱老師,您……”
阮夭還以為自己已經爛到連裝造都沒辦法做了,他還痛苦地捂心口對系統說:“統子哥,我已經跟不上人類的時尚了,是我太土了嗎?”
系統看着兩眼探照燈似的造型師結結巴巴地說:“可能不是因為差勁,而是……太好了。”
造型師把自己帶的那幾套衣服全部推翻了,當即要小助理把那幾套最心愛的衣服快馬加鞭拿過來。
“這些庸俗的作品配不上你。”阮夭像個陶瓷娃娃似的被她用指尖挑起下巴,三百六十度極盡挑剔地來回端詳,最後笑眯眯地落下了結語。
老師看起來好像八百年沒有吃過羊肉的餓狼。
等到裴西楠推開攝影棚大門的時候,打扮好後的阮夭已經坐在懶人沙發上吃助理特地帶來的小蛋糕了。
助理是個年輕的男孩子,滿臉憧憬地看着阮夭被描畫得越發豔麗的臉。
“小裴老師到了。”負責接引的員工喊了一聲,阮夭就下意識地擡起臉來。
不偏不倚地和裴西楠直接對上了視線。
“滴……檢測到主角受好感度上漲10%,宿主大人請繼續努力。”
蛤?這都能加。
阮夭穿着一件女式的蕾絲長裙,滾着蕾絲花邊的胸口沒有扣子,大敞着暴露在閃光燈下,只纖瘦到極致的細腰上綁着一根細細的絲帶,下擺也是前門敞開的,露出雪白修長的大腿,一點軟嫩的大腿根大大咧咧地暴露着,上面還有一絲估計是不小心哪裏磕絆留下的顯目紅痕,和指印似的。
無端生出一種暴虐的心思,想用自己的手掐住他的大腿,把他弄得抽抽噎噎得想逃,偏偏被人抓着哪裏都去不了。
裴西楠這時候意識到,阮夭真的很容易激起人心最黑暗的部分。
他像是天生的人形春/藥,沒有人能在這種極致的誘惑下還能保持着搖搖欲墜的理性。
阮夭光是隔着遙遠的距離沖他笑一下,裴西楠便覺得心跳都快得讓他頭暈眼花。
這樣的人,合該被人藏起來。
因為裴西楠的行程比較滿,拍攝的時候大家不敢浪費時間,等裴西楠做好造型就開始了。
阮夭看着裴西楠走出來,撲哧地笑出了聲:“像結婚一樣。”
硬生生把裴西楠說得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裏放,他到底還是個剛滿十八歲的男生,情愛之事雖然見過聽過,但是還是懵懂。
阮夭卻有一種魔力,令他生出無師自通的下流。
阮夭沒有穿鞋,光腳直接踩在深色地毯上的時候無端淫/靡得攝人。
一組大片大概有十幾張。
阮夭遵照攝影師的要求,從身後抱住了裴西楠,玉白雙臂蹭過少年的胸前,手臂觸感微涼的柔嫩肌膚同少年敏感的脖頸相觸,海妖似的妖冶美人輕輕擁抱着處于堕落邊緣的少年,只消輕啓唇瓣,無辜純真的少年就會徹底堕入無間深淵。
最冶豔與最純真。
裴西楠眉骨上嚣張的眉釘被摘下來了,細微的疤痕被化成面具破碎的痕跡,昭示着少年在海妖的誘惑下即将崩塌的內心。
“為什麽是我?”兩人臉貼的極近,裴西楠輕聲說話的時候阮夭也能聽得清楚。
小鹿似的圓眼睛完成半月形的模樣,漂亮又可愛,細細碎碎的星子全數落在他的眼眸,可惜少年看不見,他只能感受到耳邊驟然吹起的,暧昧香風:“因為你救了我啊。”
“不止吧。”少年聲音有點冷,“你當我是傻子嗎?”
身後沒了聲音,阮夭咬着嘴唇,似乎在思考什麽,最後歡歡喜喜地笑起來:“沒有啊,非要說原因的話,是因為……”
“我喜歡你吧。”
“滴——檢測到主角受好感度增加10%,厭惡值增加10%。”
不會吧,告白還會增加厭惡值,這人什麽奇行種?
裴西楠不知道自己最後是怎麽和阮夭拍完這套雜志的,他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的時刻,感覺全身都被莫名的甜膩包裹了,總是僵着被黑粉罵“死人臉”的面上也難得露出了一點堪稱是溫柔的笑意。
這組照片完成的效率非常之高,攝影師連連驚呼“你們兩個就是最合适的拍檔,希望以後有機會的話還能有幸與你們兩位合作。”
阮夭就坐在那裏不好意思地沖攝影師笑笑,很乖地沖工作人員鞠躬說大家辛苦了之類的話,和黑通稿裏面說的借着金主的權勢耀武揚威的作精完全就是兩個人。
裴西楠心裏升起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希冀。
萬一,黑通稿裏說的全部都是假的,那是不是就證明,他沒有金主。
只是有人在背後構陷他,他是清白的。
“滴——檢測到主角受厭惡值下降10%,好感度增加20%”
阮夭迷茫,這還是第一次聽見降厭惡值的系統消息,感動的可以說是熱淚盈眶了。
他摸不清這個十八歲的叛逆小孩心裏到底在想什麽,只是覺得能漲就很值得高興了。
結束的時候阮夭和裴西楠還是做的同一部電梯,兩個人的經紀人都在雜志社的樓下等他們,電梯裏居然算的上是難得的獨處時間。
裴西楠身高185,根據他看到的阮夭的資料,他只有177,從裴西楠這邊的角度可以看到少年頭頂柔軟又可愛的發旋。
“你……”
阮夭驟然掀起眼睫,淺色眼眸裏一片粼粼的瞳光,裴西楠覺得自己的心髒似乎又停頓了一下。
遇見阮夭之後,他的身體好像總是容易出狀況。
“新聞上說你的那些事,都是真的嗎?”
少年靡豔惑人的面孔突然僵住了,過了一會兒,臉頰上才浮現出一點冷笑似的意味:“你想說什麽?”
裴西楠皺着眉,心裏莫名有點不爽,他想如果真的是被誣陷的,那他一定會幫阮夭讨回公道的,裴家的小公子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因為一個滿打滿算也才見過兩次面的陌生人淪陷了。
“你別誤會,我只是想知道是誰陷害你說你被人包養……”男生別別扭扭的,因為可笑的自尊心,看起來越發的有種拒人于千裏之外的高冷。
阮夭臉上笑意淡淡,窄小的空間裏壓抑逼人的氣氛無形地蔓延開來。
眼看着電梯上的數字一點點變小,阮夭往前一步走到了電梯的門前。
數字已經由二降到了一。
阮夭回眸瞧了這個嚣張叛逆的搖滾少年,燦若流金的眸光順着收束成一線的流麗眼尾滑落,裴西楠心尖一燙。
這個時候他好像意識到阮夭不是什麽天真幼稚的小鹿,他就是深海裏妖豔逼人的海妖塞壬,靠近他,就會被吞得連骨頭都不剩。
“如果我說,他們說的是真的呢?”阮夭頭也沒有回,等着電梯門打開。
這句話卻不啻于平地一聲驚雷,炸的裴西楠手腳發麻。
他居然就這麽輕飄飄地承認了,好像随便的只是說一會兒去路邊咖啡店喝杯咖啡吧。
就算是藏污納垢的娛樂圈,裴西楠也沒有見過如此坦蕩到,讓他都不知道怎麽應對的人。
“你告訴我這件事,不怕我說出去嗎?”
裴西楠連自己的聲音都快找不到了,急急地想攔住阮夭。
電梯門要是開了,他和阮夭可能從此就不會再見面了。
阮夭卻很淡定:“你說就是了,所有人都知道我這點破事,你說不說都是一樣的。”像是已經自暴自棄到連簡單的聲辯都懶得了。
裴西楠還想再說什麽,電梯門很不長眼的偏偏這個時候打開了。
門口卻不是兩個人最貼身的經紀人。
門口站着的是個陌生的男人,看身高和阮夭差不多,卻是一身遒勁的肌肉,估計阮夭和裴西楠加起來都打不過他。
“你經紀人?”阮夭回眸看了裴西楠一眼,他沒有見過秦霜,下意識的就以為是裴西楠的經紀人過來接他。
裴西楠當然沒有見過這個人,帶着鴨舌帽,兜着口罩和墨鏡,全身都蒙得嚴嚴實實,弓背雞胸,看起來着實有點猥瑣。
他剛出口了一個“不”字,那男人自己開口了。
他擡起眼,摘下了墨鏡,一雙暴突的雙眸上爬滿了紅血絲,看着精神都已經緊繃到了極致。
“夭夭,”男人聲音嘶啞的開口,笑意扭曲“我好喜歡你啊。”
“陪我一起去死吧,好嗎?”
作者有話要說:
反省一下,趕字數不可取,有字數了質量跟不上,歸根結底還是我太菜,嘤
(手指一邊抽筋一邊碼字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