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犯了天條的小妖怪
烏芽芽尚未下車, 是露出一雙美腿，便給觀衆帶去難以想象的視覺沖擊。吵得沸沸揚揚的公屏像是被水洗過，幹淨得不可思議, 所有侮辱性的話語，都消失了。
想看更多，想知道她本人會不會更漂亮——這個念頭不約而同浮現所有人的腦海。
慕辰緩緩吐出一氣, 深深吸了去。哪怕接連做了好幾天的心理建設，再次見到金錦溪的時候，他還是會心緒紊亂。
盤旋半空中的十幾個飛行攝影機此刻全都降了下來, 為更清晰地拍攝到金錦溪的身影。這是慕辰也無享受的待遇。
繼一雙美腿之後，烏芽芽探出半邊身體。
公屏上是一靜, 然後便轟地一聲炸開了。無數彈幕像箭矢一般劃過，掀起觀衆引發的情緒狂潮。
【這腰……】
屏幕上，一截細細的腰正輕柔地晃着，成年人若是用兩去攏, 也能掌心處留出好些空餘，倘若稍微施加一些力道, 怕是會脆弱得一折就斷。所謂“不盈一握”, 原來是這個樣子。
【這臀……】
細腰下的翹臀伴随着美腿的前行而款擺，說不出的性感嬌俏。
【臂過裆, 黃金比例！絕絕子！】
一條玉的臂自然地垂落身體一側，另一條臂輕輕搭放身穿銀灰色西裝的俊美男人掌心。男人微微往前一帶, 女人就完全跨出了車門。飛行攝影機從空中俯拍, 照見女人的發頂, 并未攝入全貌。
然而公屏上的彈幕刷得更為猛烈。
【啊，這發量……我們全家人的頭發加起來都沒她多！】
這是一頭太過豐茂厚密的頭發，顏色似鴉羽一般黑, 還帶着微微的卷，被夏的熏風一吹便柔柔地散開，像是一團雲霧，卻散發着絲緞一般的光澤。
鏡頭還未拍到全臉，然而僅憑這曼妙的身段，這如雲似霧的秀發，以及嬌俏可愛的步态，頂級美人的氛圍便烘托到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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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這會兒，觀衆經開始懷疑了。
【金錦溪真的毀容了嗎？我看着不像！】
【給我一個朦胧的身影，我就經醉了！】
【我就很擔心她擡起頭，露出一張鬼臉，把我的幻想破滅。】
這位觀衆的擔心也是絕大多數人的擔心。然而他們多慮了。飛行攝影機繼續下降，終與烏芽芽齊平。聽見嗡嗡嗡的聲音，她轉過頭朝其中一枚鴿子蛋大小的攝影機看去，是奉獻了一個怼臉拍的特寫。
布滿彈幕的公屏，這一瞬遭到了血洗。
還奮力打字的那些人，指關節都僵硬了。
這是一張不知道該如何形容的臉。這張臉上的每一處肌膚都像是被上帝親吻過，被月精華照耀過，被瓊漿靈髓浸泡過。老天爺是如此鐘愛她，是把最完美的一切都堆積她臉上，如此還不罷休，便把數不盡的靈秀也傾注她身上。
她的眼睛圓而大，黑而亮，此時正滿帶好奇地盯着攝影機，也接盯着端坐電腦前的觀衆，強勁的電流從她眼瞳裏射出，叫人頓生心悸之感。她穿着一條純黑色絲絨旗袍，裙擺很短，堪堪遮住大腿根，兩側開着高叉，裏面還穿着一條黑色絲絨短褲。
絲絨是一種特別的布料，既能吸納光芒，也能折射光芒，每每走動，布料的浮面便會從不同角度散出光影。忽明忽暗的光影這具曼妙的身體上蜿蜒流淌，與如雪般通透的肌膚交相輝映，帶出魔幻的美感。
坐電腦前看着烏芽芽的觀衆，都此刻不約而同地屏住了呼吸。攝影機飛到哪裏，她的大眼睛就看到哪裏，漆黑瞳仁布滿清淩淩的波光，叫觀衆的心也跟着亂顫。
剛出生的嬰兒，也無擁有這樣一雙幹淨的眼睛。
到了這會兒，才有人心有餘悸地說道：【好豔！好奶！怎麽會有人長成這個樣子！這種美人是真實存的嗎？不是什麽3d建模？】
是的，這是一張豔麗得宛若國色牡丹，卻未曾褪去純真可愛的臉，明明下巴那麽尖，兩頰卻還長着肉肉的小奶膘，叫人很想伸出一根指頭戳一戳，看看她是不是比面團還軟，比果凍還嫩。
憶起之前上了熱搜的那些新聞，觀衆恍然大悟：【金錦溪之前發的照片根本不是p的！我他媽簡直無想象，照片裏的金錦溪經那麽美，現實中的她竟然還可以更美！她竟然不上相，們敢信？】
【今天之前，我是真的不敢信！我一直以為那張照片p得太誇張，原來真相是它根本就沒p！我血槽空！】
【這種美色太兇猛了吧！】
【看見她的第一眼，我的心髒仿佛被捅了一刀。】
【這是不花錢就能看見的美人嗎？我能不能沖個會員？我擔心待會兒節目組會把慕辰的直播設置成僅限會員準入！】
【以我對香蕉臺的了解，他們第二期就會這麽幹。】
【所以還是充個會員比較保險。】
越來越多的彈幕跳上公屏，彙成洪流。烏芽芽的初次亮相，對觀衆造成了難以承載的視覺暴擊。他們很快就呼朋引伴，帶來了更高的收視率，而烏芽芽絕無僅有的美貌完全撐得起這麽高的收視率。
據播放平臺統計，這一時段，公司賬戶裏至少湧入了上百萬會員費。娛樂圈頂流也無帶來這樣的經濟效益。
節目組總導演收到反饋後差點樂瘋。沒毀容的金錦溪，殺傷力遠比毀了容的金錦溪大得多。
正如柳如絮擔憂得那樣，原本想來看醜八怪的觀衆，猝不及防之下看見這麽一個頂級尤物，都有些扛不住。太過巨大的心理落差和太過強烈的視覺刺激，讓他們的情緒像岩漿一般沸騰起來。
如果烏芽芽僅僅是外表的美麗，那麽她造成的這種魔幻一般的影響力很快就會消退。
但她偏偏不是木頭美人。
她非但不木，還鮮活得過分。
她伸出細長的食指，清點着環繞自己身邊的飛行攝影機，嗓音裏帶着好奇和興奮：“一、二、三、四、五……哇，有十三個攝影機拍我欸！”
公屏上緩緩劃過一條鮮紅的彈幕：【這聲音……我不行了，我頂不住了！】
毫無疑，這位觀衆是聲控。烏芽芽的聲音像一顆裹了美酒的巧克力，甜中帶沙，清澈熱烈，聽多了會醉。
【光聽聲音我就硬了。】
【臉和聲音好配，豔嬌，奶酥，我耳朵都麻了！】
【我心髒都麻了！】
【這種等級的美色是能殺人的！】
類似的彈幕像流水一般沖刷着公屏。意識到這樣做會遮住金錦溪的臉，大家有志一同地停止了發送彈幕。
烏芽芽并不知道自己正被越來越多的人圍觀。她自然而然地抱住易岺的胳膊，輕輕晃了晃，小聲道：“綜藝要怎麽拍呀？”
金錦溪剛出道沒多久就結婚隐退，的确沒拍過綜藝。
易岺明知道小妖怪身上還帶着收音設備，卻也沒提醒，反倒直言不諱：“鏡頭前，得忍着點小脾氣。”
烏芽芽翻了個眼。她哪裏脾氣不好啦？
易岺用掌遮住她黑分明的雙眼，嗓音壓低：“尤其是別翻眼。”
翻眼怎麽了？醜着了？我就要翻！烏芽芽很不高興。
看見她噘起的小嘴，易岺放下掌，果見她眼珠子轉了轉，沖自己翻了一個眼，臉上明明寫着一行字：本小妖就要跟對着幹！本小妖就是叛逆！
易岺一個沒忍住，便低笑起來。
小妖怪的長相雖然很美，卻美得太過兇猛，也太過完美，如此便會帶給人高高上很不好惹的感覺。完美還有另一種定義，那就是冰冷。
一個完美的人往往是寂寞的，周圍的普通人仰望ta的時候，同時也會遠離ta。所以，易岺要打破這種完美，從而促使觀衆最短的時內對小妖怪産生親近感。
他是故意這麽說的。他也知道，小妖怪肯定會翻眼。
但她噘着粉嫩小嘴，翻着漆黑眼珠子的模樣也是可愛的。每次看見她露出這種表情，易岺都會忍不住揚起唇角。
他相信，觀衆也會喜歡這樣純稚天然的小妖怪。
正如他所料，原本不想發彈幕的觀衆此時紛紛用顫抖的雙打出一行行字：
【摟着胳膊輕輕搖晃，是撒嬌嗎？明人不說暗話，我想取代這位帥哥！】
【這個男人是誰？他搶了我老婆！】
【哈哈哈，忍着點小脾氣？看來金錦溪脾氣不小啊！好想看她發脾氣的樣子，肯定很火辣！】
【她翻眼的樣子好古靈精怪！】
【太可愛了啊啊啊！我好想戳她肉呼呼的臉頰！】
【她翻眼的時候我就想逮着她親！太傲了，也太嬌了！】
【不是，這男人笑得好寵！他跟金錦溪到底什麽關系？我老婆剛離婚，不能這麽快就找男朋友吧？】
【為什麽不能，人家慕辰還沒離婚就找好女朋友了！】
這兩條彈幕一冒出來就引發了慕辰粉絲和路人的撕逼大戰。金錦溪六七年的敗家經歷和太過奢侈的物質生活早消磨了大衆對她的全部好感。但是，站這裏的人換成烏芽芽，情況就完全不同了。
她是亮個相，前後不過幾分鐘，願意站出來維護她的人就有很多，而且這些人還有一個統稱，那就是顏狗。顏狗的戰鬥力素來十分強悍，而且三觀跟着五官走，慕辰龐大的粉絲團竟然與他們鬥了個旗鼓相當。
慕辰本人是不想鬥的。哪怕擔心金錦溪會節目裏爆自己的黑料，他也是戒備，完全無釋放敵意。
跟他身後跨出車門的方張了張嘴，竟無知無覺地松開了叼齒縫中的香煙。煙蒂落褲子上，差點燒穿布料，他這才慌忙退後幾步，用拍打。
好所有攝像頭都拍金錦溪和慕辰，他出醜的畫面才沒播出去。
“這是金錦溪？”他嗓音裏帶着明顯的喘息聲。
金錦溪臉部腫成豬頭的視頻還挂網上，醜得令人窒息，可是面對本尊的時候，他卻完全不會受到視頻的影響。要這張臉展現眼前，面對她的人就根本沒有辦思考，更沒有辦産生哪怕一丁點惡感。
“艾米是瘋了嗎？竟然撺掇公司和這樣的金錦溪解約？”方不敢置信地呢喃。
與此同時，柳如絮也觀看直播，順便掌握輿論動态。
才這麽一小會兒功夫，金錦溪的初次亮相就經爬上了熱搜榜，标題就很離譜——《如果美貌有罪，金錦溪一定是觸犯了天條！》
這麽聳人聽聞的描述，願意點去觀看的網友自然很多，是這條話題的熱度還持續攀升當中。
“哪個傻逼取的标題！”柳如絮極其不屑地冷笑一聲。
經紀人認真打量她，見她是臉色難看，心性還穩得住，便安慰道：“娛樂圈，長得好看就能當飯吃，這個道理應該比我更懂。不過不用擔心，真人秀秀的是性格，秀的是魅力。臉長得再好看，性格不好，照樣會被觀衆罵得體無完膚。
“金錦溪性格那麽差，用不了多久就會鏡頭前暴露真面目。她一碰到慕辰就會歇斯底裏，大吵大鬧，像個瘋子。沒有觀衆會喜歡瘋子。到時候我們再買幾篇通稿，炒作她精有題，就能把她壓下去。不是我說，性格有缺陷的人就不該來拍真人秀，這是自找路。我敢打賭，金錦溪不但紅不起來，還會比以前更黑。”
柳如絮想到上一回見面，金錦溪張揚跋扈的模樣，便放心地點點頭。
是的，不會有觀衆喜歡性格爛的女人，如果學不會收斂和做戲，金錦溪很難翻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