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逃出監獄
一個幸運值為100的主玩家和一個幸運值為0的主玩家在一起蹲守重要npc會引起怎樣的結果?
安蕊一巴掌拍死第十九個試圖突破長袖紮進她皮膚裏吸血的毒蚊子,面無表情地想着:看來還是她的0比較毒。
她的非,是連歐皇都救不了的非,是命中注定的非,是永遠無法改變的非!
她恨!
都蹲了五個小時了,再過二十分鐘獄警就要查房了,到底是怎麽做到半天廚房裏半個有嫌疑的人都沒有的?
她要懷疑人生了。
尹承晞顯然也沒想到會蹲這麽久,伸手在她周圍輕揮,将蚊蟲趕離,輕聲道:“再等十分鐘。”
算了算食堂到房間的距離,安蕊默不作聲地同意了他的提議。
突然,兩人同時看見廚房的後門處被人扯開了一道透光的小縫,一個賊頭賊腦的女人冒出頭來,警惕地向四周望去。
尹承晞立即伸手按住安蕊的後背,兩人同時向下傾倒,臉頰幾乎貼在地面上。
他掌心炙熱的溫度透過薄薄的獄服傳遞到她的後背上,因為離心髒很近,她幾乎覺得自己的心髒都被灼傷。
難耐地捏緊胸前的衣服,安蕊忍不住皺眉。
真的太奇怪了,每一次和他有近距離的接觸時,自己總是會産生一些奇怪的感覺,這是過去二十多年來從未有過的經驗。
是、宙斯搞的鬼嗎?
對方感覺到她在嘗試脫離他的手掌,立即再次貼上後背,為了防止被外面的人發現,薄唇貼近她的耳際,輕緩又不容置疑地說道:“別亂動。”
安蕊身體突然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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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從耳畔處傳來的電流一路順着皮膚滑下半邊身子,麻得她手都沒力氣握緊,只得微微蜷曲着。
不用去看都知道,她現在臉上一定紅了一片。
尹承晞對此卻一無所覺,緊盯着那個鬼鬼祟祟的人影,待她确認環境安全後離開,他立即松開壓住安蕊的手,急聲道:“快,我們得趕緊……你耳朵?”
他盯着安蕊耳朵下面的一抹紅暈,懷疑地看了看自己的手。
他記得他沒壓到她耳朵啊?
安蕊板起臉,一臉嚴肅地說道:“別管這些,快跟上她。”
尹承晞看着走在前方左右腳施力不平衡的安蕊,疑惑.jpg
他應該也沒壓着她的腳啊?
難道……
她的筋這麽硬,壓一下就會麻?
自以為真相了的尹承晞拿右手狠狠給左手來了一下,心裏碎碎叨叨:讓你手快,還壓得那麽低,萬一給她壓個半身不遂可怎麽辦?
安蕊走了好遠還沒聽見他跟上來的聲音,咬唇回頭惱怒地瞪他:“還不跟上來?”
晚霞暈染半明半暗的淺色天空,她站在天空與大地的交界處,是一抹緩緩升起的月光。她的身上輝映着光與暗的界限,披着星空的神秘與半落的霞光,她是他的缪斯,也是所有人的希望。
尹承晞垂下眼眸,怕她看見自己眼中滾燙的情意與欲念,進而畏懼疏遠他。
他已經墜落泥潭,而她走向了光明,本以為此生再無相見可能,卻不想人類的希望也在她身上。
這是宙斯的惡趣味,也是對他最高的饋贈。
輕笑一聲,似譏似諷。
“來了。”
無論相隔多久,只要你一聲呼喚,只要你還有需要,我永遠都會來到你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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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是監獄廚房的一個幫廚,平時毫不起眼,最近鬧得最大的和她有關的事情,大概就是一周前的犯人挾持廚房事件了。
當樊雨星被其他女犯人們拿話哄着,手持木倉口抵在她額頭上的那一刻,她恐懼得說不出話來。
她平淡的一生在腦子裏快速放映,想到尚且年幼的兒子,忍不住涕淚橫流地跪下求着眼前僅有十幾歲的女犯人。
最終她活了下來,那幫該死的犯人們也被關了禁閉,可是她跪下向樊雨星哀求的場景被當時的每個廚房幫廚都看在了眼裏。
廚房裏其他人最近看她的眼神都帶着嫌棄和不屑,沒事就給她穿小鞋。因為她們都知道了,她獨身一人養育年幼的小兒子,一旦失去這份工作,就再也沒有經濟來源,她根本不敢反抗。
所以當安德在食堂看見了樊雨星時,憤怒又尖銳地針對着她,安德心想,大家都會挑軟柿子捏,我捏一捏更軟的柿子又有什麽不行的?
但是發洩憤怒之後,因為飯菜的盤子被抓得亂七八糟,回到廚房,她又被其他人大罵一通,還要将本屬于所有人的洗盤子的任務全做了。
這工作真是不能做了,這麽下去,她和這些被關在這裏受罪的犯人們還有什麽區別?
明明她又沒犯罪!
安德一邊洗盤子一邊抑郁難平,突然,她聽見外面的兩個幫廚在閑聊着“走私”的事情。
監獄裏常常會發生這樣的事,從前她沒有關注,現在卻不知怎麽的,突然很想聽聽看。
洗盤子的手漸漸放緩,靠近門口,屏住呼吸。
外面的幫廚扯着破鑼嗓子道:“你怕什麽,我們又不是買賣危險物品,只是給他們帶點兒外面都有的藥,人生病吃藥天經地義,利德爾監獄長是這個世界上最人性化的監獄長,怎麽會因為這點小事懲罰我們?”
“可是……”聽她這樣說,另一個女人有些心動,卻還是猶豫不決,“我聽說,那種藥有副作用,容易上瘾。”
聲音難聽的女人突然怪聲怪氣地笑,不難想象她的表情時多麽地譏諷:“都是些犯了終身監禁罪的犯人,不知道在外面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壞事,結果你還害怕他們會不會上瘾?”
另一個女人思考了一會兒,問道:“這能有幾成利?”
女人的語氣軟和下來,雖然還是很難聽,但好歹不像之前那樣陰陽怪氣了。
“別說是姐姐不幫你,這是有三倍利的好事,裏面這幫犯人們雖然犯了不少事,但是有些人的家裏人,可是相當願意塞錢讓他們過得好一點的。要不是你和我關系好,這樣的事,我是絕不會向外說的。”
“姐姐,我的好姐姐,你早告訴我是三倍利,我還哪會這麽猶豫。”女人的聲音驟然變得尖利又谄媚。
安德呆立在門後,聽着她們越走越遠的腳步聲,腦子裏全都是“三倍利”,她的身體激動得不斷發抖。
三倍利。
三倍利!!
只要來回做上幾趟,她就能攢下好大一筆錢,到時候誰還要在憋屈的監獄裏受一幫小心眼女人們的排擠。
哈,也是時候輪到她安德發財了!
迅速丢下手中還沒刷完的盤子,她急急忙忙擦幹淨手上的水珠,左思右想,肉疼地将自己一直沒舍得抽的一卷好煙揣進兜裏,偷偷摸摸地從後門離開廚房,往監獄東邊走去。
根據那兩個女人的說法,東邊有一個像狗洞一樣的地方,平時用雜草和大石頭堵住,專門有個老頭在門外看着。
只要給的價格滿意,他就能夠讓她們偷偷帶些正門不能帶的“好東西”進監獄,若是價格不滿意,他就會招來自己拿肉養了多年的兇狠狼狗,咬得人血肉淋漓。
這卷煙還是以前廚房發過的,每個人只得了一卷,她一直寶貝着,只舍得每天拿出來嗅一嗅味道,想來價值應該會讓對方滿意。
裹着衣服風風火火往東邊走的安德沒有注意到,自己身後不遠處墜着兩個小尾巴,一路悄悄地跟随,并親眼看到了她艱難地将自己肥碩的身體塞進那個窄小的狗洞裏。
尹承晞和安蕊算着時間,悄悄靠近狗洞,聽到了一陣兇狠的狗吠聲,伴随着男人女人細微的談話聲音。
至此,正好還有十分鐘就要查房。
這麽點時間根本不夠他們查清洞外的具體情況,而一旦查房獄警發現他倆消失,一定會全監獄搜尋,他們沒必要自行增加游戲難度。
兩人當機立斷,拔腿狂奔,終于氣喘籲籲地趕在獄警查到他們這一層前跑到156號房內。
安蕊氣喘籲籲是被尹承晞拽着跑的,尹承晞氣喘籲籲是裝的,畢竟還跟陳盛他們對門來着,他怎麽說也是個剛過了第一關的“新人”,怎麽能跑這麽遠氣都不帶多喘兩口氣的呢?
獄警走過他們所在的房間,狐疑地看着裏面兩個坐在地上劇烈喘氣和另一個臉對着牆面不知是睡是醒的犯人。
總覺得這個房間裏有問題,但是他沒有證據。
安蕊看一眼躺在床上蒙被睡覺的樊雨星,拖着尹承晞到房間另一邊拐角,小聲說道:“這算是重大發現了,明天怎麽辦?”
尹承晞好笑道:“你倒是真關心她。”
安蕊愣了一下,随即意識到他說的是樊雨星,“她還那麽小……”
尹承晞:“她不小了,我當初第一次進游戲就跟她差不多大。”
安蕊抿唇,突然有點心疼。
是啊,她一直理所當然地享受着尹承晞的強大,好像他就是那把永遠撐在她頭頂永不傾覆的保護·傘。
但是她忘記了,偉大的保護·傘曾經也只是一個在游戲裏慌張無措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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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我上個月那麽多的小花怎麽沒啦,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