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章節
口地喘着氣，顯然是一路跑過來的。
監考老師皺起眉毛：“你都晚到十分鐘了，這要是高考你可怎麽辦？”
程小山嬉皮笑臉地說：“遲到十五分鐘才能進場，我還差五分鐘。”
監考老師啧了聲，擡了擡下巴，示意他進來。
“謝老師。”程小山屁颠屁颠地找到自己的座位。
梁櫻桃收回目光，看着卷子竟一時失了神。
居然會和程小山一個考場，有點意想不到，心中莫名有一絲竊喜。
奇怪！
上年考的是語文，由于有八百字作文要寫，總是時間緊迫，甚至手忙腳亂。
但梁櫻桃答題答得很順利，一下子就翻頁到作文部分。
這場考試的語文作文并不難，五分鐘內确定了立意和全文大致內容後就動筆去寫。
揚揚灑灑寫下了八百多字後，梁櫻桃手心已經滲出汗水，整個手掌都黏糊糊的，難受得要死。
她蓋了筆帽，檢查完卷子就放一邊去。現下離收卷時間還有十五分鐘的時間，時間還是很充裕的。
考場裏的兩個監考老師一前一後守着。
在後門坐着的老師已經不見人影了，而坐講臺的老師正刷着手機，沉浸其中。
這個時候，底下學生趁此機會開始各種小動作，聲音窸窸窣窣的。
讀初中時，梁櫻桃最不喜歡的就是別人扔紙條給她，并不是她不想給答案別人，只是擔心會被捉着，傳答案者罪名更大。
還好現在是一個新環境，沒幾個人認識她，她也免了被扔紙條的煩惱。
正當她覺得慶幸時，後腦勺便被東西砸中，砸得并不重，能感知到是小紙團。
梁櫻桃應激性回頭。
一回頭就見程小山目光定定地看着她，随後沖她挑眉，示意她撿起紙條。
梁櫻桃皺了皺眉，有些不悅，但還是微彎下身小心翼翼地撿起了紙團。
講臺的老板仍在刷着手機，臉上浮着笑容，全身心都沉浸在手機中，根本沒注意到底下學生的動作。
梁櫻桃攤開紙團看，上面寫着“求一份選擇題和古詩詞默寫的答應，感謝。”
看完紙團的字，她看了眼時間，時間還足夠，于是将選擇題和詩詞默寫都抄過去紙團，然後揉成一團握在手心裏，手臂下垂。
她目光緊盯老師，手腕一翻，将手心的紙團往後扔了回去。
扔了紙團之後，梁櫻桃像做賊一樣再次環顧四周，最後若無其事地雙手交疊放在書桌上。
紙團并沒有扔到程小山的腳邊，反而離程小山有點遠，但程小山卻不在意，眼神确定沒人後，身手敏捷地彎身去撿紙團。
他人高馬大，手長腿長的，只要微微彎下身，一伸直手臂就能夠到。
撿到紙條後，他以最快速度抄了答案。寫完最後一個字時，鈴聲恰好響起。
老師收卷離場。
梁櫻桃還在收拾着文具袋。
“謝謝你呀。”程小山猝然出現在她身邊。
“不用。”梁櫻桃盡量不去看他，自顧自地收拾東西。
程小山見她似乎不怎麽待見自己，于是向她招了招手，說：“走了。”
“等下。”梁櫻桃忽地叫住他。她擡起頭來看着程小山。
“嗯？”程小山回眸。
“為什麽扔紙團給我？”
梁櫻桃想知道為什麽，印象中，她似乎和程小山并沒有熟到可以互傳答案。
程小山說：“見你那麽早就寫完了，應該是個學霸，所以就扔給你。”
“那你不怕我給你的答案是錯嗎？”梁櫻桃又問。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問你要答案，對錯都認了。”
聞言，梁櫻桃頓時對程小山生出許多好感來。
曾經讀初中那些找她要答案的人，不給就說她自私，給了如果是錯的，又會被說故意給錯答案或者說不會寫就不要亂傳答案這些話，真的是兩邊不讨好。
她讨厭被這樣無端指責，然而今天程小山一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真是太合她心意了。
做人就應該如此，既托別人幫忙了，結果與否都不要多加指責，倘若不相信此人，那麽從一開始就不應該找她幫忙。
“你是叫……什麽櫻桃吧？”程小山對她有印象，但記得不怎麽真切。
“梁櫻桃。”她報上名字。
“我叫程小山。”
“嗯，程小山。”其實她想說“我知道”但她沒有這樣說。
“後面的考試能像今天這樣幫我嗎？”程小山坦然說出心裏所想。
梁櫻桃愣了一愣，每場考試都要傳答案給他？
程小山見梁櫻桃似在猶豫，于是說：“我想去尖子班，但我成績就那樣，所以……”
“就算你這樣到了尖子班，不用一個學期就會被刷下來的？”梁櫻桃說。
程小山一臉無所謂：“我是為了一個人才想去尖子班，能待一個學期就夠了。”
為了一個人？
他喜歡的人嗎？
梁櫻桃腦子忍不住胡思亂想起來。
“能幫我不？”程小山再次詢問梁櫻桃的意見。
梁櫻桃回過神來，思考了片刻，抿了抿唇說：“好吧，就當是報答你軍訓送我去醫務室的恩情吧。”
他只一笑，揚着臉：“謝謝你了，進了尖子班請你喝奶茶。”
說完，他樂呵呵地走了。
望着程小山遠去的背影，梁櫻桃輕嘆了口氣：“我不喜歡喝奶茶。”
同班同學
為期三天的摸底分班考試在周五這天結束，學生考完後就放周末假期。
學校則利用周末兩天修改卷子，并按成績分班，讓新生周一回校上課時能到新班級開始上課。
這回摸底考試梁櫻桃覺得并不難，而且她還是穩定發揮，考進尖子班肯定是沒問題的。
在考試過程中，梁櫻桃都會把各科的答案傳給程小山，所以程小山的成績應該是靠前的，至于能不能進尖子班就不好說。畢竟她并沒有把全卷都抄給他。
饒是如此，程小山還是對梁櫻桃千恩萬謝，為表感謝，提意請梁櫻桃喝奶茶，也算踐了之前許下的諾言。
梁櫻桃從不喝奶茶，原是想拒絕的，但見程小山興致勃勃的樣子，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卻怎麽也說不出口。
學校附近是一條小吃街，有着各式小吃和奶茶店，專做學生的生意。
每每放學或節假日，這條街都堵滿人，都是穿着校服的學生，男男女女都有，熱鬧非凡。
今天是周五，人多擁擠，而且天氣悶熱，人一多就渾身冒汗，黏膩得不行。
因此梁櫻桃從前不會來這些人擠人的地方。或許是程小山看出了梁櫻桃的心思，就見他說：“你在校門等我，我去給你買奶茶。”
還不等梁櫻桃回話，他人就往小吃街方向奔去了。
梁櫻桃只好在學校門口的法國梧桐下等他。
大概十分鐘過去，梁櫻桃就見程小山提了兩杯奶茶從擁擠逼仄的小吃街擠出來。
他一路小跑回來，将奶茶遞到梁櫻桃面前：“喏，忘記問你要喝什麽了，所以就随便給你買了一杯。”
他額頭滲着汗珠，小路過來氣息有些重。梁櫻桃接過奶茶，淡淡地說了聲：“謝謝。”
“客氣。”程小山說話間插了管子，一吸就是一大口，“你家住哪兒？一起回家呀。”
”不用了。”梁櫻桃搖頭，“我前面公交直達。”
她想都沒想就拒絕。
“那好吧，那我先走了。”程小山沖她揮手道別。
她亦輕揮手以表回應。
目送程小山背影消失眼前她才轉身往公交站走去。
剛到公交站公交就到站，她順着人流上車，坐到了後排靠窗的位置。
手中的奶茶已經濡濕了手掌，因此奶茶是加了冰塊的。梁櫻桃從口袋抽出紙巾，用紙巾包住杯壁，防止杯壁水珠劃落。随後，吸管戳進奶茶封口。
她吸一口水，一股冰鎮的爽感席卷全身，茶味不重，奶味有些濃，整體甜甜的，還有黑色Q彈有嚼勁兒的小珍珠，一口奶茶加珍珠讓人喝了一口還想再喝。
這是她長那麽大第一次喝奶茶。
體驗還不錯。
……
家門是虛掩的，父母已經下班回家了。
剛掏出鑰匙的梁櫻桃又将鑰匙收回去。
推門進屋，迎頭就見母親正提着垃圾準備下樓扔。
“媽。”梁櫻桃啞着嗓子喊了聲。
她拿奶茶的手想縮到身後躲好但那一刻她覺得自己無比笨拙，動作一點都不自然。
梁母眼神很利，一眼就看到了，不由眉毛皺起：“你怎麽買這些垃圾食品吃呀？”
“我……”梁櫻桃頓時失語，想解釋又不知道從何解釋起。
梁母一手将她喝剩一半的奶茶奪過來，觸手冰涼，不禁眉眼嗔怒起來：“還喝冰的，你不怕腸胃炎呀！”
梁櫻桃抿唇不語，一副理虧的表情。
梁母順手将奶茶往手中的垃圾袋裏扔，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