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跨年
衛嘉琪提前就和蘇塵說她今晚回來得晚, 但不确定到底什麽時候回來。蘇塵怕她回來餓，就提前給她留了飯菜。
衛嘉琪在廚房把飯菜熱了熱，跟着就把飯菜端到了餐桌上。
衛嘉琪想起剛才在蘇塵彈幕上看見的話, 一邊吃飯一邊用手機搜索她今天從鄭薇手機上看到的有關蘇塵的消息，沒想到還真有不少人在罵蘇塵，有的話罵得特別難聽, 她越看越生氣。
蘇塵和他的粉絲約好了直播一小時，眼看着時間要到了，他也和粉絲說起了再見。
蘇塵難得直播一次，屏幕上立刻閃過很多條彈幕讓他再播一下。
【塵寶, 我們已經很久沒見過你了，就多陪我們說幾句吧。】
【我怎麽感覺蘇塵今天特別着急，而且自從衛總出現後，往同一個方向看了好幾次, 不會一直在看衛總吧？】
【算了, 新婚燕爾我們也理解, 但能不能讓衛總來一起說個再見？】
蘇塵看見了讓衛嘉琪一起來和大家說再見的彈幕，他站起身來, 開口道：“姐，我的粉絲想讓你來說個再見。”平時他多半不會對衛嘉琪提這種要求, 但見彈幕大部分都對衛嘉琪很友好，也就起了一種隐秘的炫耀的心思。
衛嘉琪放下筷子, 問道：“我的黑眼圈好像很重, 口紅剛才也擦掉了，還是算了吧。”
蘇塵沒有勉強：“那行吧。”
他只說了兩個字，但衛嘉琪莫名的感受到了他的失落。
衛嘉琪忙道：“你等等我，我還是抹個口紅。”
“好啊。”蘇塵笑了起來。
蘇塵一笑, 彈幕瞬間飄過一大堆“盛世美顏”之類的話。
蘇塵對着手機道：“我姐馬上來，現在已經過了今天提前說好的時間，等她過來，我們和大家一起說再見就下播了。”
彈幕立刻有人問：這麽慌着下播準備做點什麽？
蘇塵笑了笑，回道：“我姐吃飯要吃完了，我去收拾一下。”
蘇塵話音剛落，衛嘉琪就坐到了他旁邊，看着彈幕飛快閃過，眯着眼睛道：“這說的什麽，根本看不清。”
蘇塵笑道：“不用看了，直接說再見就行了。”
衛嘉琪正想說再見，就看見彈幕閃過一條：被包yang還長臉了一樣。
衛嘉琪回怼道：“這位是在我們家安裝了攝像頭嗎？知道的也太多了。”
彈幕又飄過一大堆“哈哈哈”。
衛嘉琪跟着揮了揮手，開口道：“好了，我還沒吃完飯，就先和大家說再見了。”
蘇塵在一旁道：“大家再見。”說完就關掉了直播。
衛嘉琪的确還沒吃飽，說了再見後就立馬起身繼續吃飯去了。
蘇塵把手機随手丢在了沙發上，坐到了衛嘉琪的對面，依舊是舀了一碗湯放在她手邊。
衛嘉琪這時終于有了機會和他單獨說話，喝了口湯後道：“上什麽戀愛綜藝的事，你怎麽都不和我說一聲？”
蘇塵回道：“我想你忙，而且應該也不想和我上這種表演給別人看的節目。”
衛嘉琪好奇道：“需要表演什麽？”
蘇塵解釋道：“上這種節目，都是為了方便明星秀恩愛。”
衛嘉琪還是不太理解：“我認為的秀恩愛的行為應該節目裏也不敢播吧。”
蘇塵慶幸自己這時候沒喝水，否則他肯定會噴出來。
衛嘉琪更疑惑了：“我說錯話了？”
蘇塵好笑道：“好像也沒錯。”
衛嘉琪道：“這檔節目聽說是年後開錄，我年後應該不會太忙。我是不太想出這種風頭，更不喜歡不認識的人對我評頭論足，但我不想再看見網上那些人那麽說你。”
蘇塵認真道：“姐，我沒關系的，你不用勉強自己。”
衛嘉琪搖頭道：“我沒有勉強自己。”
蘇塵大多時候冷漠孤僻的性格，已經刻進了骨子裏。從他十幾歲開始，經歷了太多，家裏由富變窮，也讓他體會到了身邊的人情冷暖，他不喜歡和其他人走得太近，但內心深處其實又渴望愛。他能感覺到，衛嘉琪是在用她的方式維護他。
轉眼就到了年末最後一天，衛嘉琪仍舊在公司忙碌。
蘇塵被西瓜衛視邀請參加跨年演唱會，要前往林州去參與現場錄制。
西瓜衛視的跨年演唱會衆星雲集，淩耀和袁恩光也都被邀請了。
袁恩光在後臺準備時一直跟在蘇塵身邊，自從男團解散後，兩人見面的次數驟減，袁恩光一見到蘇塵就有說不完的話。
蘇塵的節目被安排在了接近半夜壓軸，淩耀則是前幾個。
當淩耀上臺表演時，現場有鏡頭給到了觀衆席，屏幕上的年輕女孩兒正是淩耀才公開不久的女朋友，跟着淩耀就因為這件事上了熱搜。
袁恩光在熱搜上看見袁恩光，又和蘇塵吐槽起來，“太惡心了太惡心了，真替這個女孩兒不值。哥，不過你有沒有聽說，就西瓜衛視年後開錄的戀愛綜藝《在一起》據說邀請了淩耀和他女朋友。”
蘇塵也要參與這檔節目的錄制，只會比袁恩光更早聽說這事。他一知道淩耀也要上這檔節目，還想過他要不要幹脆就不上了，但衛嘉琪都主動提了要和他上節目，他內心其實并不想錯過這次機會。盡管像衛嘉琪說的那樣，兩人不可能在節目裏有什麽太過頭的鏡頭，但肯定也要盡可能的表現得親密一些。
“我知道。”蘇塵回道，“西瓜衛視應該也是在為這檔節目造勢，否則沒必要把鏡頭刻意給到觀衆席。”
兩人說着話，有工作人員來叫袁恩光，差不多該他上臺了。
蘇塵讓他趕緊去，他還需要在後臺候場。
蘇塵和在他出道的節目裏當導師的許铮是當晚的壓軸，蘇塵的節目被安排在了零點前，許铮的節目被安排在了零點後，節目組便讓兩人一起到臺上和主持人倒計時。
倒計時結束後，主持人分別問了蘇塵和許铮這時候最想和誰一起跨年，許铮回想和老婆孩子一起，蘇塵回想和妻子一起。
兩人回答完主持人的問題後，現場響起了一陣又一陣的尖叫。
蘇塵知道主持人是故意問他這個問題的，也是想讓他這麽回，同之前淩耀演唱時給他在觀衆席的女朋友鏡頭一樣，西瓜衛視同樣想讓蘇塵為《在一起》提前造勢。不過蘇塵回答這個問題時其實并沒有想那麽多，他是真的想衛嘉琪了。
等蘇塵從電視臺離開時，已經是淩晨一點了。他的手機響了，他把電話拿起來一看，沒想到是衛老太太。
衛老太太等電話一接起來就道：“剛才給你打電話沒人接，我說再試試。我就是看了你的節目，想問問你，除夕跨年還有沒有什麽節目要上，你和琪琪才結婚，奶奶希望你們今年都能回家裏來和我一起過年。”
蘇塵忙回道：“過年沒安排，我會回家來的。”
衛老太太欣慰道：“那就好，你們年輕人也別只顧着工作，還是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
蘇塵道：“奶奶，你就別說我了，今天都這麽晚了，你才該去休息了。”
衛老太太笑道：“你和琪琪今晚都不回家，我就只能掐着點給你們說新年快樂。”
蘇塵一瞬間鼻子發酸，頓了幾秒後才道：“奶奶，你也新年快樂。”
衛老太太笑着應了，也是真想休息了，跟着就挂斷了電話。
蘇塵也是這時才有時間打開微信，他的微信收到了無數的新年祝福，但他先注意到的還是被他置頂的衛嘉琪的消息。
衛嘉琪在接近零點時，也給他發了新年祝福。
蘇塵忙給她發了微信：姐，睡了嗎？
衛嘉琪幾乎是秒回：沒有，剛看了你的節目，正牙酸。
蘇塵忙打字：這也是為了節目做宣傳。
衛嘉琪回：我就是說我牙酸，也沒說其他。
蘇塵又問：我明天一早的航班回來，你在家嗎？
衛嘉琪：在，但我得回家裏一趟，才被老太太教訓了一頓，說我跨年都不回家，我要不要等你？
蘇塵：要，我也去看看奶奶。
雖然蘇塵早早地就定了一早的航班，但林州距離帝都距離太遠，等他下飛機再到衛嘉琪的住處已經過了上午十點。
衛嘉琪剛換好衣服，見蘇塵回來便道：“時間正好，放下東西我們就走吧。”
去衛家老宅時是衛嘉琪開車，她讓蘇塵在車上多休息一會兒。
蘇塵靠着椅背，開口道：“姐，奶奶總讓我想起外婆。”
衛嘉琪自從和蘇塵結婚後就沒見過蘇外婆，還以為蘇外婆人在老家沒過來和蘇塵一起住，她想過要不要過年陪蘇塵一起回老家去看看老人家，可蘇塵一直沒主動提起過，她也不好說什麽。
蘇塵又道：“姐，外婆家的果樹都給別人種了，也不知道明年結果的時候還是不是以前的味道。”
衛嘉琪道：“外婆年紀不小了，你現在也有錢了，是該讓她享享清福。”
蘇塵笑了笑，看着車窗外突然飄起了雪，還算平靜地說道：“姐，外婆走了，她生了和媽媽一樣的病。”
衛嘉琪因為太過震驚，下意識踩了一腳剎車，直到被車後跟着的車按了喇叭才回過神來。
衛嘉琪問道：“什麽時候走的？”
蘇塵回道：“我再次遇見你的一年前。”
衛嘉琪眼前閃過蘇外婆的樣子，當時老人家還一直說讓她第二年去吃她家裏的車厘子和枇杷，沒想到那次再見之後竟是永別。
蘇塵見衛嘉琪瞬間紅了眼眶，忙道：“姐，都過去了，你好好開車。”
衛嘉琪震驚難過之後，又突然為蘇塵感到心疼。她咬了咬唇，逼着自己好好開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