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确定
姜芃芃懷疑自己聽錯了。
她試探着又問了顧晗一遍：“你、你剛剛說什麽？”
顧晗大抵是也沒有料到自己會說這樣的話的，話出口後自己先是一愣，轉而夾了口菜飯嘴裏，淡淡道：“吃飯吧。”
“嗯，吃飯。”姜芃芃跟着笑笑。
果然，是她自作多情了。
翌日一早，顧晗送姜芃芃去了駕校，就趕去了公司。
周末本是放假的日子，不過有外企的合作商這時候趕了過來，這單子事關一整年的業績，顧晗沒辦法推脫。
姜芃芃表示理解。
事實上，她也不希望顧晗在她練車的時候在邊上圍觀，畢竟她被陳教練追着罵又不能還口的樣子，實在有損形象。
好在臨時抱佛腳有了回報，姜芃芃今天練得十分出色，臨走時陳教練拍了拍她的肩，“明天考試加油啊！”
算起來，這是她練車以來，陳教練對她說過得最溫柔的一句話了。
姜芃芃用力點頭，興奮地和陳教練揮手告別：“謝謝教練，教練再見！”
陳教練急忙擺手：“不再見！不再見！”
姜芃芃：“……”
這是有多怕她回來？
姜芃芃哭笑不得，剛一轉身，就看到了不遠處倚在車前，西裝筆挺的顧晗。
姜芃芃練了一天車，彼時臨近黃昏，夕陽西下，落日的餘晖染紅了大半邊天空，顧晗就融在這橘黃色的餘晖中，周身浮出淡淡光暈。
姜芃芃忽然就晃了神。
顧晗在這時走過來，食指在她腦門不輕不重地敲了一下，“在想什麽？”
姜芃芃總算回過神，暗恨自己不争氣，答得倒也實誠：“沒想什麽，就是看你好看，一時間看入了迷。”
很少有人能跟得上她的腦回路。
顧晗習以為常，不再多說什麽，只道：“今天練得怎麽樣？”
姜芃芃一臉得意：“不是我自誇，我明天絕對是考場最亮的一顆星！”
她說着笑起來，露出兩顆小虎牙，嬌憨可愛。
顧晗好笑，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嗯，我明天陪你去。”
姜芃芃一聽就垮了臉，“不、不好吧。”
“有什麽不好？”
“明天周一，你不用上班的嗎？”姜芃芃有理有據。
“你都能請假，我為什麽不行？”顧晗輕飄飄就給駁了回去。
“可你身為老總，總是請假對員工影響多不好？”姜芃芃據理力争。
“我平日出差經常不在公司，我不說，他們怎麽知道我是請假還是出差？”
資本主義就是這樣壓榨勞動力的。
姜芃芃找不出理由的了，如實道：“可是你陪着我，我會緊張。”
顧晗怎麽也沒想到會是這個理由，輕笑開來：“緊張什麽？”
居然還問她緊張什麽？
她明天考過了自然最好，要是考不過，白白讓顧晗陪着她一整天，她心裏壓力得有多大？
可是這些話姜芃芃沒有說出口，顧晗笑起來實在好看，眼角微微彎起帶起淚痣，就連眉眼都笑得恰到好處，她稍不留神，竟又看入了迷。
以至于等姜芃芃反應過來，已經是夜裏。
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最後定了淩晨五點的鬧鐘，準備趁着顧晗不注意，早早趕過去。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第二天下起了雨，淅淅瀝瀝地落下，微風透過窗戶縫隙吹開窗簾一角，持續了大半個月高溫的清水市，總算捎上涼意。
姜芃芃就在這綿密的雨幕中睡得香甜。
她順手關掉第五個鬧鐘，顧晗就在這時推開門，坐在她床頭柔聲喊她：“再不起床就要遲到了。”
姜芃芃正在做夢。
夢裏她已經順利拿到駕照，正着急沒人分享喜悅，誰料卻聽到了顧晗的聲音。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自以為還在夢裏，興奮地一伸手就摟過顧晗的脖頸，臉頰貼上他的，聲音軟軟糯糯的，“老公，我考過了。”
顧晗身形一凜。
姜芃芃喊他老公的次數不多，即便喊了，也多半是有事兒求他，像今天這樣毫無芥蒂又順其自然，還是顧晗生平第一次聽到。
哪怕知道她是在做夢，顧晗耳根還是不受控制地泛紅。
他極力克制地推開她，她睡得沉，夢裏又嘟囔了兩句，顧晗聽不清，目光卻不受控制地落在她粉嫩的唇瓣上。
一張一合，都極具誘惑力。
鬼使神差地，他微微俯身，唇瓣覆上她的。
比他想象中還要柔軟。
姜芃芃就在這時翻了個身，柔軟的唇劃過他的臉頰。
顧晗總算回過神來。
他猛地站起身，不動聲色地離開姜芃芃的卧室。
而後關上門，倚在門板深深松了口氣。
再不懂情愛，他也知道自己這是栽在姜芃芃手裏了。
顧晗輕笑。
竟也回憶不起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他不再去想，轉身下樓，準備做好早餐後再叫姜芃芃起床。
不想十分鐘後姜芃芃自己醒了，看了眼手機時間，再看了眼窗外煙雨蒙蒙的天氣裏，一時間悲從中來。
下雨天失敗的可能性為百分之九十，再有顧晗陪考加成，她今天這場考試是輸定了。
就這樣她剛剛還做夢夢到自己拿到駕照了呢，都說夢境和現實相反……姜芃芃越想越傷心，卻忽然一愣。
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唇，夢裏，顧晗好像親她了。
實在是貨真價實地美夢，姜芃芃總算是在其中找到一絲慰藉。
她心不甘情不願地起床，一下樓，顧晗正煎好最後一個雞蛋，見她過來，一副雲淡風輕地模樣：“過來吃早飯。”
顧晗這個樣子，姜芃芃更加确定自己剛剛是在做夢了，羞愧地紅了臉，低低應了聲：“哦。”
吃完早飯，顧晗開車帶着姜芃芃去了考場。
地點在郊外，即便是自己開車也要近一個小時的路程，按理說姜芃芃報了vip班，是有專車接送的，可是很少有人用這樣的服務。
一來是家裏有專車司機，二來是坐不慣普通檔位的車子。
姜芃芃當然兩個原因都不是，是她起不來。
錯過了好幾次接送，後來幹脆就取消了。
今天也不例外。
姜芃芃望着車窗外越下越大的雨，仿佛已經預見了自己的失敗。再想到陳教授兇神惡煞一張臉，更是不争氣地一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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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更了更了，感謝各位小可愛的支持，比心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