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李和平和何若辛最後商量好了時間。無論是何若辛還是李和平都希望越早越好,所以兩人一拍即合就定在了第二天早上。聯系車輛的事情就交給了李和平。他每年都上山,早就有熟悉的同伴,只要通知一聲加上何若辛就可以。
李和平也和何若辛說了一下進山需要準備的東西,何若辛一一記了下來。其實何若辛來之前就準備的很充分,像衣服、鞋,采集需要的工具等等很多野外生存的東西都準備了。補氣丹也帶了一瓶。
現在他要買的是裝東西的塑料桶。反正都上山了,采些藍莓回來也挺好。這種塑料桶很好買,何若辛買了好幾個能裝20公斤的桶。只留下兩個在外面,其餘的都放進了系統背包裏。
李和平可能把何若辛看做是養尊處優的大少爺,強調了好幾次他們明天要翻山越嶺,要何若辛做好心理準備。若是換個人,可能會覺得對方瞧不起自己了,何若辛倒是挺理解李和平的。若是他真吃不了苦,半道兒上撂挑子了,李和平估計真的會很頭疼。
察看了一番明天需要帶的東西,把它們放進塑料桶裏,何若辛就躺在了床上。今天晚上他不想再修煉了,好好放松地睡上一覺再說。
第二天早上五點半,何若辛就醒了過來。他和李和平定的是六點二十,現在起來正好可以去吃個早餐。何若辛沖了個澡,便下樓取吃早飯。
吃起來不油膩,何若辛還挺喜歡的。
吃完飯,回道賓館還沒有多大一會兒,李和平就給何若辛打了電話,說車已經到了樓下。何若辛拎着兩個塑料桶就下了樓。
樓下來接的車只是普通的小型貨車,正好能裝四個人,後面有不大的車鬥。何若辛下樓時李和平正和一個年紀和他差不多的男人聊天。
何若辛叫了聲“李哥”,拎着桶走了過去。
李和平見何若辛一身打扮,就知道對方聽了他的話,準備的很恰當。心裏松了一口氣,看來這個大少爺還是聽勸的。在李和平看來,明明家裏條件不錯,何必上山來遭這個罪?不過是圖好玩兒罷了。不過,采山只有辛苦和勞累,和玩兒是一點也貼不上邊兒的。
李和平給何若辛介紹道:“這是車主任濤,你叫任哥就行。濤子,這就是我跟你說的小何。”
“任哥,”何若辛叫了一聲,伸出手去。
任濤比李和平高一頭,身材也比他健壯很多,皮膚黝黑,五官也看起來兇猛一些,他打量了何若辛半響,才懶洋洋地回道:“你好。”語氣裏的敷衍很明顯。
何若辛面無表情地收回手,安靜地站在李和平身邊。
“走吧,去接小寧。”任濤把煙往地上一扔,用腳撚了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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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坐上了車,李和平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何若辛坐在了後排。
李和平憂心忡忡地問道:“小寧怎麽也要來?他不是要上高中了?”
“學費不夠。”任濤語氣沒有一絲感情,硬邦邦的說了這麽一句,手卻握緊了方向盤。
“他爸不是前段時間賺了一筆才下山的嗎?”李和平相比而言,情緒就激動了很多,語氣裏帶了憤怒。
“輸光了。”任濤嗤笑一聲,冷哼說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拿過錢回家?”
“那個混蛋!”李和平最是看不起那種掙完錢就在外面耍的人,家裏老婆孩子都不管,真不像個男人!
不過,那個男人再混蛋也是別人的丈夫和父親,他們只能算作外人。再看不起,也不能插手管。不僅幫不上忙,還可能給那娘倆帶來流言蜚語。
“小寧這是想自己賺學費吧。”李和平嘆了口氣。他家和小寧,也就是喬青寧家以前是鄰居。他是看着喬青寧長大的。這孩子從小就懂事聰明,可惜攤上了那麽一個老爸。
任濤沒說什麽,顯然也是默認。
車一路開到了一條胡同。這條胡同周圍都是低低矮矮的平房,地上也是土路,還不平整。車終于在一戶門口停了下來。
和周圍的平房一樣,這戶人家外面是一座磚牆,中間是一扇鐵門。鐵門上的藍色油漆已經碎裂,翹起了邊兒,中央貼着一張大大的福字。門兩邊貼着的紅色對聯已經被曬得褪色,還一邊高一邊低。門口種了幾排蔬菜,因為還沒結果,何若辛也不知道是什麽。
總之,從門口一看,就覺得是一個普通人家的院子,比他在陳老那裏小院看起來更接地氣。李和平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任濤跟在他身後。何若辛想了想,也跟了上去。
院子不大,鋪得是木板,沒有刷油漆,打掃的很幹淨。緊挨着栅欄的一側碼着整齊的柴火。一只黃色的土狗見幾人進來,似乎認識李和平和任濤,搖着尾巴在他們身邊打轉兒。
李和平喊了一聲:“小寧,我是你李叔!”
“哎!”一個男聲應了一聲,掀開門簾,走了出來。
走出的少年看起來有些瘦弱,斯斯文文的樣子一看就像是個好學生的樣子。他穿着一身明顯號碼不合适的迷彩服,手裏也拎着兩個塑料桶。何若辛知道應該就是李和平和任濤話中的“小寧”。
見到李和平和任濤,喬青寧裂開嘴,笑了笑說道:“李叔,任叔!”這一笑,倒是顯出小夥子有幾分傻氣。
李和平不客氣地揉了他的頭一把,說道:“既然跟着了,倒時候可別喊累!”
喬青寧被小看,還不樂意了,梗了梗脖子說道:“誰喊累誰是孬種!”剛才的斯文氣質,一下子就沒了。
這話一出,逗得李和平又在他腦門拍了一把,說道:“混小子,瞎說什麽呢!”
任濤将喬青寧的桶拎了過來,說道:“準備好了就走吧!”
“哎!”喬青寧趕緊應了一聲。
喬青寧好奇地看了何若辛一眼。和李和平和任濤這種常年在外面幹活的人的粗犷不一樣,何若辛的氣質太過特殊。明明一臉的冷漠和疏離,卻讓人看着很舒服,有種想靠近的感覺。
見喬青寧對何若辛好奇,李和平一時犯了難,也不知道怎麽介紹。
何若辛直接開口說道:“我也是跟着李哥頭一次上山的,和你一樣。”
李和平懸起的心頓時放了下來,被雇傭的事他不想和別人說。他當初也只是和任濤說何若辛是他遠方的親戚,想過來見識一下。畢竟每夥人采山的地方每年幾乎都是确定的。
就像他們今天要采的都柿(藍莓),就不可能是滿山遍布的。而且都柿也分年份。也許這片山頭的藍莓今年産量高,也許明年就不行了。反之亦然。
李和平一直都是跟着任濤采山。無論是都柿還是松子,還是其他什麽藥材,任濤都能輕松的找到。他這點本事也是跟着任濤混出來的。
不過,正因為如此,他才不想公開他與何若辛的雇傭關系。哪片地方都柿的産量高,在這裏也算是機密了。如果關系不到,是不會輕易告訴給別人的。雖然李和平不認為任濤會在意這點事,不過直接挑破了也不好。
李和平想,一看何若辛這樣的也不可能再這裏長待,不會告訴給其他人。這也是他放心帶着何若辛過來的原因。
接下來,在稱呼上又出現了分歧。何若辛是叫李和平和任濤“哥”的,而喬青寧是叫“叔”的,而何若辛和喬青寧卻只差了幾歲。
最後還是任濤發了話:“各叫各的。”
于是何若辛就化身成為了十萬個為什麽,被“求知若渴”的喬青寧纏上了。
“大學是什麽樣的?”“若辛哥,你見過海嗎?”“若辛哥,聽說那邊的天氣是不是夏天特別熱?”
一連串的問題從喬青寧的口中冒了出來,讓李和平詫異的是,何若辛雖然很少回話,卻沒有一絲的不耐煩。原來是個面冷心熱的人啊!
清早的漠河還帶着些涼意,幾人都穿着外套,坐在車裏倒是不覺得冷。所以就把車窗都打開了。窗外的新鮮空氣湧了進來,何若辛只覺得神清氣爽,連車在路上的颠簸都可以忽略不計了。
三個大人都還好,只是喬青寧有些不太舒服。他有些有些暈車,剛上車的興奮勁兒一過去,惡心嘔吐的感覺就湧了上來。
何若辛看他臉都皺在一起,難受得不行。就從兜裏拿出一個小瓷瓶,遞給他說道:“覺得難受了就吃一粒。”
這是他從陳老那裏拿過來的可以清心寧神的藥丸。因為只是普通的藥物,工藝也不複雜,所以陳老給了何若辛很多。現在正好給暈車的喬青寧用。
喬青寧直接倒出一粒咽了下去。一股清涼直奔頭頂,惡心的感覺一下子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喬青寧眼睛瞬間變得亮晶晶的,抱着瓶子不肯撒手。何若辛本來就是送他的,自然也不會要回去,任他拿着手裏把玩。
作者有話要說:小魚周末考試,要出學校考,裏學校很遠,所以要大概兩天左右。我估計周六是更新不了了,等周天的時候我再更新,現在先請個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