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何若辛的劍法還沒拿到手,無法修煉,但是他這段時間也慢慢學會了一些使劍的技巧。一把桃木劍在他手中也揮舞得有模有樣,短期內給槐樹造成了不小的傷害。但是卻也讓受傷的槐樹更加憤怒起來,幾條枝條同時向何若辛甩了過來。
何若辛頓時感覺壓力變大。好在巷子不長,另外兩人已經就跑到了巷口。何若辛決定如果是在不行,他也三十六計走為上吧!
正當何若辛思考怎麽離開的時候,他突然靈光一閃。槐樹主陰,他記得符箓大全上正好有一種符是它的克星,名字叫純陽符。顧名思義這個符使用後可以産生大量的陽氣。是何若辛新學會的一種符之一。原來他以為這個符這能用在被鬼怪吸了陽氣的人身上,現在看來它也不是沒有攻擊力。
何若辛手腕一抖,一張純陽符便夾在他雙指之間。用靈力催動後,就将符甩向其中一顆槐樹身上。
槐樹身上冒出一股黑煙,身上的枝條也像過電般亂抖了起來。何若辛一見純陽符有用,就立刻又拿出幾張符,如閃電般貼到另外幾顆槐樹身上,而他自己也趁着這個機會,跑出槐樹的包圍圈,向巷口跑去。此時,巷口的霧已經散的差不多了。
陳嘉容和鄭安卓看見何若辛跑了出來,心下也松了一口氣。
三人坐回車裏暫時休息。
“卓子,那些槐樹是怎麽回事?”陳嘉容問道。
鄭安卓把從老人那裏聽說的事和兩人講了一遍。聽的時候只當是故事,經歷了那些詭異的槐樹後,他也不能肯定關于程家的傳說是假的了。
有槐樹守着巷口,想抓捕程槐就變成了困難的事。而且鄭安卓還受了傷。
鄭安卓也是回到車上才發現渾身上下都很痛。剛才戰鬥的時候不覺得什麽,現在卻覺得槐枝打中的部位火燒火燎地難受。
何若辛從系統背包裏拿出一瓶水,遞給鄭安卓說道:“喝一部分,剩下的擦在傷口上。”裏面是他用刀兵符加持過的水,對傷口的愈合有很大的好處。
鄭安卓從剛才何若辛的表現也知道了對方的神奇,沒有遲疑地拿過瓶子,直接喝了一口。
此舉也是對何若辛的信任。
何若辛見鄭安卓的表現,倒是對他高看了一眼。而且能在鬼槐的攻擊下支持了這麽久,說明實力和膽量都不錯。
鄭安卓只覺得一股清涼之氣順着食道流了下去。頓時覺得神清氣爽起來,乏力的身體也恢複了許多,肌肉的抽痛都緩和了一些。他看着瓶子眼睛一亮。果然是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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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繼而撸起袖子,倒了一些水塗抹在胳膊上的傷口上。火辣的感覺也瞬間被一股清涼替代。
鄭安卓塗抹完傷口後,将還剩了半瓶水的水瓶遞給何若辛。
何若辛搖搖頭說道:“你留着吧!不過保質期只有一年。”
鄭安卓也沒客氣。這種好東西他不心動是假的。
“你是道士?”剛才何若辛手中的桃木劍,鄭安卓看得一清二楚,故而這樣問道。
“不是,我是修靈者。”何若辛一邊暗自催動心法,恢複剛才消耗的靈力,一邊說道。
鄭安卓正要問什麽是修靈者,卻聽何若辛說道:“我要再回去槐巷看看!”他的任務還沒有完成,他必須去槐巷探個究竟。
何若辛順着車窗看向巷口。此時巷口的霧氣完全散開,只是由于角度問題,看不到裏面的情況。他繼續說道:“你們先呆在這裏。如果沒有什麽特殊情況,我再叫你倆過去。”何若辛在“特殊”兩字上說得重了點。
見他還要回去,陳嘉容有些擔心,說道:“若辛,你小心點。”說着想把配槍給他。
何若辛心裏一暖,壓下他的手,說道:“我不會使槍,對我來說只是雞肋。而且警察的槍也不能随便給別人用吧!這是違反規定!”
“那你就別回去了!”陳嘉容立即說道。
雖然陳嘉容相信何若辛的實力,但是這事本來就不是何若辛的責任,若不是他硬拉着何若辛參與進來,他也不必犯險。所以他不同意何若辛再回去。
“陳哥,沒事。我有可以克制裏面那個鬼槐的東西。相信我不會拿自己安全開玩笑。”何若辛回道。
何若辛一再堅持說自己不會有危險,才勉強讓陳嘉容同意。
出了車子,何若辛向巷口走去。從巷口向裏望去,裏面似乎已經恢複了平靜。何若辛走進巷子,腳踩在青石磚上,發現地上還留有剛才被他斬斷的槐樹枝條,而一旁槐樹的身上也留有被符箓轟擊出的烏黑痕跡,地上經歷了百年的青石磚也有幾塊斷裂開來。如若沒有親眼看到剛才那場戰鬥,或許有人會認為這裏剛經歷了一場臺風。
何若辛慢步往巷裏走,古巷的滄桑感撲面而來。不似一般的古巷帶來的清幽沉靜之感,何若辛只覺得這裏陰氣過重,有些刺骨。他不像鄭安卓可惜這裏即将被毀去的命運,而是慶幸這裏很快就可以消失。無論是身處的地點和布局,這條槐巷的風水都糟透了。在這裏生活的人,運勢都會慢慢下降。
如果按獨居老人所說,程家古代可能真的出過道士。後來子孫失去運用靈力的能力,說不定是先人做過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天道給予的懲罰。
“運道”二字看着簡單,卻包含了許多的道理。就像運勢強的人會給身邊人帶來好處,而運勢差的人也可能會給他人帶來不幸。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絕不是一句空話。這槐巷的風水如此差,估計和程家運道的衰落也離不開關系。
何若辛按照鄭安卓的指示,走到槐巷的最盡頭,那座朱漆大門的府邸前。大門頂端懸挂匾額的地方是空置的,更顯得這府邸的破舊。這裏就是程家老宅,也就是程槐的家。
古老幽靜的巷子,泛着冷光的青石路,破舊荒敗的老宅,這一切看起來符合了恐怖片的全部元素。何若辛将手放在禁閉的大門前時,感覺自己心跳就快爆表,不敢推開。
在心裏呼喚系統幾聲壯膽,卻沒得到系統的回應,何若辛心裏有幾分失落。
呼出一口氣,何若辛手上一用力,“吱嘎”一聲門打開了。何若辛握着劍的手緊了一緊,擡腳邁過門檻走進院子裏。
這座庭院應該是當年程家輝煌的最後證明。何若辛小心地打量着四周。房檐上的雕刻已經看不出個形狀,房梁下的雕畫倒是還能看出幾分色彩。院中落滿了枯枝散葉,和巷口一樣高大的槐樹遮住了庭院上方一半的天空,平添了幾分陰森。
何若辛沒有在庭院多做停留,徑直向正堂走去。正堂的門開着,何若辛從門口向裏面望去,一覽無餘。空曠的大堂裏只有幾具紅木打造的家具。正堂正對着門口的牆上還挂着三清的畫像。那畫像畫布有些發黃,似是有了年頭。地面上鋪着的是和巷子裏一樣的青石磚,只是平整了許多。
整個正堂裏彌漫着一種肅殺的氣氛。
何若辛毫不猶豫,一腳邁了進去。
就在這一瞬間,正堂內那把朱紅色的大椅上突然出現了一個人。何若辛腳步一頓,平靜地向那個詭異出現的人身上看去。
那人嘴角噙了一抹笑意,看着何若辛的神色也非常随意。年齡看起來與何若辛相仿,卻身着一件青衫長袍。顴骨微凸,雙目深邃,一手還拿着一把折扇。若不是一頭短發,看起來倒像是個文人秀才。
“來者即是客,不如坐下聊聊。”那人道。
“你是程槐?”何若辛手腕一翻将桃木劍收起,走到程槐對面坐下。
“正是在下。”程槐坦然回道。
“那些少女呢?”何若辛感覺到桃木劍裝備到了身後,心裏微定,問道。
“死了。”程槐纖長的手指摩挲着扇骨,眼皮不擡地說道。
何若辛冷冷地看着程槐,用肯定的語氣說道:“你殺了她們。”
程槐嗤笑一聲,用扇子敲擊手掌,說道:“你錯了!我沒動她們一根手指,是她們自願的。”
“但她們的死卻和你有關。”
“那又如何?”
何若辛盯着程槐的眼睛許久,問道:“你為什麽要殺死她們?”
程槐将扇子一點一點展開,露出裏面的圖案。何若辛看的的分明,那扇子上畫的是一位古裝少女。
少女并未束發,烏黑的長發披在肩上,一襲白色長裙,神色哀怨,生生将姣好的面容變得扭曲。
“程家是天師家族,而我是程家的第十七代傳人。”程槐沒有理會何若辛的問話,自顧自地說道:
“程家的第一代先祖曾拜入正一道張天師注1的門下。當時蜀中魔鬼橫行,白晝為市,擅行疫疠。先祖随教祖除害興利,以濟民庶,終除了六魔,得了功德。先祖出師後,便在德立也就是現在的X市隐居下來。他将多年的經歷和習得的道法記錄下來,交給後人學習。我這一脈,幾百年來學的都是先祖當然留下的典籍。可惜,百年傳承卻在第十代家主在任時出了意外。”
程槐說道這裏,眼裏出現了一絲複雜的情緒。只是消失的太快,讓何若辛來不及分辨。
“什麽意外?”何若辛問道。
作者有話要說: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