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何若辛趕到了陳嘉容所說的地點,在附近一家餐館找到了陳嘉容。何若辛擡頭看了看餐館上面的廣告牌,原來就是畫面裏看過的那家。
餐館裏人很多,嘈雜的環境讓何若辛不習慣地皺了皺眉。陳嘉容非常眼尖的看見何若辛進來,站起來和他打了聲招呼。
何若辛坐下後,發現這個餐桌位置非常好,不僅緊鄰着窗戶,而且對面就是小區的門口。瞄了陳嘉容一眼,何若辛想到,不愧是警察,這個蹲坑守點的活,果然非常熟練麽……
不過……
“不是說很着急讓我過來嗎?怎麽……”何若辛瞥了陳嘉容一眼說道。
陳嘉容被何若辛涼飕飕的眼神掃過,臉皮厚地笑了笑說道:“當然着急。這家餐館的川菜特別地道,不早點過來,就要排隊了!”
聽了這話,何若辛臉都快崩不住了。他怎麽會覺得陳嘉容是個成熟穩重的人呢?馬丹,簡直就是個二貨!
陳嘉容見何若辛兩指間夾了張符,立刻見好就收,解釋道:“我調查了這個小區所有一個月內搬過來的住戶,只有一個男人符合畫面裏的要求,應該就是我們要找的人。”說着,拿出手機調出照片給何若辛看。
何若辛遺憾地将黴運符收了回來,接過陳嘉容的手機。
照片裏是一個年輕男人的側影。男人看面相大概20多歲,容貌普通,面色帶着明顯的不健康的蒼白,後背微躬,形容消瘦,看起來非常普通。反正何若辛是沒從男人身上看出什麽特別的地方。
陳嘉容說道:“這個男人叫邢歷,二十六歲。
上個月搬到這個小區居住。我問過他的鄰居,他的鄰居都表示不太了解邢歷,不知道他的來歷。而且他為人非常冷漠,基本不和其他人接觸。從時間上看,他搬到這個小區的時間和韓子承回國的時間,基本可以吻合。有非常重大的嫌疑。”
說完,陳嘉容翻到下一章照片,這張照片和當初何若辛與陳嘉容在水面上看到的畫面基本一致,只是拍攝的角度略有不同。
“這是我通過正對着他家的陽臺的一個住戶那裏拍到的照片。和我們在瓷碗裏看到的基本一致吧!就是因為這張照片我才确定這個人就是我們要找的人。”陳嘉容這回是真的相信了何若辛的特殊能力。他非但沒有其他人遇到這樣靈異神怪的驚慌,反而心裏充滿了好奇和興奮。
何若辛沒有發現陳嘉容的興奮,他仔細觀察第二張照片。照片上能和咒術有關系的只有那個供奉的神像和用來裝神像的神龛。只有近距離查看一番才知道對方下的咒術到底是什麽類型的,該如何破了它。可是依陳嘉容所言,這個男人可能整日呆在屋子裏,他該怎麽去察看神龛?難道非要打一場才行嗎?
何若辛想了想目前他能使用的對敵手段:破破爛爛的桃木劍一把,低級符箓一堆,還不熟練的咒術若幹,另外還有治愈丸一枚。若是只能和對方打上一場,自己沒有實戰經驗,不知道對方有什麽手段,肯定要吃虧,只能借機行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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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嘉容不知道何若辛還是個菜鳥,也不知道他的擔憂,不過他謹慎行事已經成了習慣。他沒忘了這次的主要目的是破了對方下的咒術,挽救韓子承的生命,避免和對方有正面的沖突才是上上之選。
為此,他也做了一番努力。他對何若辛說道:“他今天肯定會出門,所以我們可以趁這個時候潛入他家。”
何若辛眼睛一亮,不過還是裝作冷淡,用懷疑的語氣問道:“你确定?”
陳嘉容點點頭說道:“當然!我向小區的門衛套話,他說邢歷每天晚上5點後會出門一次,大概要兩個小時才會回來。”
“那你讓我這麽早過來幹什麽?”何若辛看了看表,現在才一點多。
陳嘉容嘿嘿笑了兩聲說道:“這不是有別的事,找你幫忙麽?”說完從兜裏拿出一張照片,說道:“幫哥找個人呗!”
何若辛翻了個白眼。
陳嘉容聳聳肩表示,我這是為了保護人民的生命安全。
就在兩個人談話的期間,陳嘉容事先點的菜,正好也陸續地上來了。服務員是個十*歲的小姑娘,端着一盤盤菜穿過有些狹窄的過道,穩穩地将盤子放在了餐桌上。
何若辛沒在意,陳嘉容可是看見了小姑娘看着何若辛的愛慕眼神。不過也不怪小姑娘對何若辛動心,陳嘉容近距離觀察了何若辛一番,發現自己這個老弟還真是有着幾分勾搭女生的資本。雖然初看起來并不讓人覺得十分帥氣,但是幹淨清冷的氣質卻總是能吸引住人的眼球。神色中微微帶着的憂郁,更是給他加了幾分魅力。
啧啧啧,果然現在的小姑娘都是顏控啊!陳嘉容搖了搖頭,像他這樣成熟穩重的男人都不吃香了呢……
既然菜上來了,早就餓了的何若辛當然不會客氣,拿起筷子就大快朵頤起來。
難怪陳嘉容如此誇贊這家餐館,川菜确實做的地道美味。何若辛一頓飯吃下來,身體和心裏都是十分滿足。擡起爪子摸了摸肚子,何若辛心情好地表示,就免費幫陳嘉容一次好了。
陳嘉容見何若辛像是吃飽了的貓咪一般,忍着笑意。雖然接觸不久,他就已經看破了何若辛的本質。何若辛雖然看起來對人非常冷淡,卻是面冷心熱,有時候還有點孩子氣。說是20歲了,在陳嘉容眼裏,還不過是個孩子。
吃飽喝足了,何若辛拿起陳嘉容手中的照片。照片上是一個少女,背着一個雙肩包,對着鏡頭笑靥如花。看年紀,頂多16、7歲,應該還是個學生。
“這個女孩兒昨天晚上沒有回家,她的父母就打電話到了附近了派出所報案。但是,你知道,我們那裏規定失蹤48小時以上才能立案,所以無法受理。但是,這個女孩兒的父親地位不低,所以局長的電話就打到了我這裏,讓我派人尋找她。”
“也許只是和朋友出去玩兒,玩兒瘋了忘了回家呢!”何若辛可是知道燈紅酒綠的世界,對這些年輕人的吸引力。
“她的父母堅持她們家的孩子從來沒有晚回家過,一定是出了意外。我今天已經派人去女孩兒的學校去調查了,現在還沒有什麽線索。所以,幫個忙吧,若辛!”
“老辦法!頭發或者其他和本人長期接觸的物品。”何若辛說道。
“這個……”陳嘉容犯了難,他這幾天一直在調查邢歷的事,昨晚接到這個案子也沒太在意,直接交給了隊裏的人。連照片都是隊裏的人印了幾張,他随手揣在兜裏的。打電話的時候才想起何若辛的特殊能力,臨時把時間改成了讓何若辛現在就過來,問問他有沒有什麽辦法找到人,哪可能拿到小姑娘的頭發,或者貼身物品。
“沒有?”何若辛看出了陳嘉容的為難,說道:“沒有的話,知道她的生辰八字也行。”
這是何若辛這幾天剛學會的咒術,雖然沒有用追蹤符來得精确,不過至少能大致顯示方向。而且這個咒術能反應出被施法者的狀态,用在這種尋人中正好。至于指出了大概方向之後的事,那就是警察的責任了。
“等一下”,聽到生辰八字也可以,陳嘉容立刻打電話回了局裏,詢問隊友少女的生日。
“XX年X月X日,”陳嘉容挂了電話,說道。
何若辛點了點頭,把手揣進兜裏,實際上是從系統背包裏拿出一張符紙和符筆,放在桌子上。因為不能光明正大的把符墨拿出,何若辛只要蘸着杯裏的清水,在符紙上寫下了少女的生辰八字。寫好後,将符紙用特殊的手法疊好,握在手心。
“打火機有嗎?”何若辛說道。
怎麽不像上次那樣直接點燃呢?陳嘉容疑惑地想到。
“這裏這麽多人,你想被人發現嗎?”何若辛一看見陳嘉容的表情就知道他想的是什麽。
這裏雖然位置算是比較隐蔽的,但是人多眼雜,難保有人看見,他可不想被人用“見鬼”了的表情看着。
陳嘉容拿出随身攜帶的打火機遞給何若辛。他也是被何若辛剛才的動作吸引住了,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何若辛一邊将符紙點燃,一邊在心中默念咒術,直到火焰将整個符紙包圍。
“怎麽樣?”等到符紙變成了一堆灰燼,陳嘉容問道。
何若辛睜開眼睛,表情非常難看。
“怎麽了?查不到嗎?”陳嘉容見何若辛不說話,追問道。
“死了。”何若辛看着桌上少女的照片神色惋惜。
“什麽?死了?”陳嘉容也非常意外。
“我的咒術,只要人還活着,就能追查到被施法者的位置。即使不能精确到具體位置,也能知道大致的方位。但是,剛才我卻什麽都沒有感應到。那麽只有一種情況,就是被施法者已經死亡。”何若辛說道。
“會不會是你的咒術出了問題?”陳嘉容懷着僥幸的心裏問道。
何若辛白了陳嘉容一眼說道:“不可能。如果咒術出了問題,那麽也不會是一點感應都沒有。”陳嘉容知道何若辛不可能說謊,那麽少女可能是真的出了事。他眉頭緊皺,看來這不會是個小案子了。
“那能不能找到遺體?”陳嘉容看着少女的照片心情也非常複雜。一個花季少女就這麽不明不白的失去了生命,不得不讓他感到氣憤和惋惜。
何若辛搖了搖頭。像韓子承這樣還活着,他可以通過咒術去尋找他被吸走的陽氣的下落,像少女這樣已經死亡的,他也無計可施。也許咒術大全上面記載了方法,但他現在實力太低,沒有辦法施展。
兩人之間的氣氛,一時間冷凝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