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掌櫃一聽何若辛的話,倒是來了幾分興趣。他拿起桌上的信封,将裏面的符紙拿了出來。
信封并不厚,掌櫃估摸了一下,大概有20張左右。數了一遍,正好是22張。這20多章符紙繪制的符只有兩種。
第一種掌櫃認識,是護身符,他們店裏就有賣的。而另一種掌櫃就不認識了。掌櫃雖然沒有修為,但是做這行生意的,還是能看出幾分門道。這符他确信從來沒有見過,不知道有什麽作用。
“小夥子,這個符是?”掌櫃拿着那個不認識的符問道。
何若辛手裏轉着茶杯,擡頭一看,原來是一種辟邪符。這種符是他比較擅長的,畫起來也比較容易,所以才拿出來試試。而那個護身符是他仿照上次從掌櫃買來的符畫的。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畫的哪裏有問題,何若辛覺得那個護身符還沒有他畫的辟邪符力量強大。
何若辛不知道的是,符箓大全裏的符都是一些威力強大的古符,哪是逐漸衰落的靈界流傳下來的符能夠比拟的。
“這是一種辟邪符。”何若辛不了解先如今這個圈子裏的情況,也不敢多說。
這一句話解釋了和沒解釋差不多。這辟邪符又沒有辦法馬上試用,倒是讓掌櫃犯了難。
何若辛早就猜得到掌櫃可能會有反應,直接說道:“每種多出來的一張符算是試用,你可以找人去試用一下符的效果。如果滿意,可以将錢打到我的賬上。”
掌櫃點點頭。他也是這個意思,既然對方先提出來,就不用他再多嘴了。
“這制符的人?”見何若辛拿起了東西,轉身要走,掌櫃又追問了一句。
何若辛淡淡的看了掌櫃一眼,說道:“怎麽?”
掌櫃被何若辛的眼神看得心頭一跳,知道是自己越矩了,不過還是硬着頭皮問道:“我想認識一下制符的大師。要知道現在能制符的人越來越少了。”
何若辛收回外放的氣勢,淡淡的回了一句:“知道了。”
這話是說他會和制符的大師傳達他的意思,還是說他自己就是制符的人?掌櫃的還沒思索清楚,再擡頭,就發現何若辛已經不見了身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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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聽古閣的何若辛,心裏興奮了一下。看來他繪制的威懾符效果不錯,連掌櫃這樣精明的人都被吓住了。下次他可以再找別人試一試。
現在天色尚早,何若辛也不着急回去。找個沒人的地方将黃紙等物放進系統背包,準備再逛幾個古玩店。
看了一圈,何若辛倒是被逗笑了幾回。現在賣古玩的已經不興原來掏老宅子的說法了。早些年,賣古玩的攤主或者老板總說,自己的是老東西,絕不是做舊。是他親自到哪裏哪裏遺留下來的老宅子裏收來的。別說,還真就有人信這說法。只要一聽是哪個老宅子淘來的,心裏就先信了幾分。
現在的商販卻更願意和你講講故事。例如剛才拉住何若辛的那位,就拿着一個玉筆筒,絮絮叨叨地說着這個玉筆筒的來歷。
“我跟你小聲說啊,我這玉筆筒本來是一個高官家裏收藏的。但是這個高官最近官路不順,落了馬,他的家人這才不得不托人将這東西賣掉。你想啊,你高官家裏的東西,怎麽可能有假的。今天小夥子你碰上了我,算是撿着了!哎哎哎,別走啊……”
何若辛好笑地搖了搖頭,也不管那人在身後的叫喚。
當爺傻哪!想騙人,能把那玉筆筒落款的簡筆字改了麽?
何若辛繼續逛了逛,耐心地一個店鋪一個店鋪看過去,慢慢的還真找到了幾分樂趣。玉器、銅器、古錢幣、書畫、拓片、木雕,這裏的古玩不論真假,至少種類繁多,讓何若辛幾乎看花了眼。像剛才,何若辛就拿着一個酒瓶一樣的古玩叫不出名字。還是攤主給他普及的常識。那是一個嘉慶年間的鼻煙壺,材質應該是瑪瑙,口小肚大,瓶身繪制着精美的花紋。
何若辛入手後發現,發現鼻煙壺也就只有巴掌大小,伸手可握,再加上幾乎透明的瓶壁,頓時覺得有些愛不釋手。讓何若辛下定要購買決心的是,何若辛在它上面發現了較為濃郁的靈氣。是他這一天遇到的古玩中靈氣最多的了。能有靈氣的古玩,至少不會是假的吧!他在心裏想到。
系統感受到何若辛興奮的情緒,也偷偷掃瞄了一遍何若辛看中的鼻煙壺。哼,這麽個破玩意兒宿主還當成好東西,真是孤陋而寡聞哪!不過為了不打擊何若辛的積極性,系統難得忍住了沒出聲。
何若辛壓住心裏購買的*,平靜地将鼻煙壺放在攤位上,假裝不在意地再看了看別的古玩。除了剛才的鼻煙壺,他還對一個拓片非常感興趣。
那個拓片被裝在一個細長的盒子裏,就混在一堆書畫中。何若辛剛開始以為裏面放置的是一幅古畫,打開後才發現,竟然是一張拓片。拓片作為一種古老的保存文化的方式,出現的時間甚至比印刷術還要早很多,只是現在已經不太常見了。
不似一般的碑拓,這個拓片很類似于漢畫像拓片,何若辛從上面的線條上可以看出,拓的應該是一幅雕刻壁畫。拓片是白色的底,黑色的線條,看來應該是凸雕。
即使何若辛是個門外漢,也看出拓印的人手法非常粗糙,或者說是很匆忙。因為這張拓片的邊角處明顯有缺失的部分。
慢慢展開拓片,何若辛發現拓片拓下的內容是一個古代書房的場景。從拓片上清晰的線條勾勒出了書房裏的擺設,最明顯的要是一張寬大的書案,上面還擺放着文房四寶。
桌案前站立着一個青年,手握一只毛筆。似乎是剛寫完一筆,手腕輕擡,筆尖還沒離開畫紙。而他神态輕松,嘴角噙着一抹笑容,臉龐微側向身後看去。站在他身後的一個身穿官服的男人。男人比青年身材略為高大,微俯着身體,好似越過青年的肩膀在看他畫的東西。兩人神态自然親昵,似是摯友。
何若辛不知道為什麽,一拿到這張拓片,下意識的就想将它買下。這種感覺來得快速而強烈,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雖然這種微妙的感覺讓何若辛覺得有些不靠譜,但是不過就是張拓片而已,買下也就買下吧!
既然下定了決心要買,何若辛就不再緊盯着拓片上的內容,而是仔細觀察了拓片一番。這一看,何若辛就發現了拓片根本就不是什麽老東西。宣紙都是新的,油墨也看着鮮亮,應該是近期拓下來的。
何若辛心裏有些失望。強烈想要買下的感覺這時也消失了,他還以為自己剛才出現了幻覺。算了,既然是新的東西,那麽肯定價格也不高,買下也不算多大的事。
何若辛在店裏繼續看了一遍,發現沒有什麽其他感興趣的了,就将拓片放回盒子裏,拿到櫃臺上,和他剛才看中的鼻煙壺放在一起。
夥計見何若辛挑好,主動走了過來問道:“先生要買這兩件寶貝?”
何若辛嘴角抽了抽。那鼻煙壺還可以算作寶貝,那個嶄新的拓片還是算了吧!
“嗯,”何若辛淡淡說道。
夥計不介意何若辛的冷淡,熱情向何若辛說道:“嘉慶瑪瑙彩繪鼻煙壺售價3000元。這畫……先生你是從哪裏拿的?”
“那裏!”何若辛指了指放着一堆書畫的箱子。
“哦!”夥計瞄了一眼何若辛指的方向,為難道:“那裏放的是我們店裏剛收上來還沒定價的貨
物。先生要不等一會兒,我去問問我們老板?”
何若辛點點後表示同意。
夥計拿了拓片進了內室,何若辛把鼻煙壺拿在手裏把玩。3000的價格不高不低,對于這個乍看上去材質不算頂尖,也沒有鑲嵌什麽昂貴珠寶的鼻煙壺來說也不算低了。
不過,不是有個說法是,千金易得,珍寶難淘麽。3000元能買來個帶靈氣的古玩,何若辛覺得還是自己賺了。雖然不知道這靈氣和古玩到底有沒有什麽直接的聯系,但是何若辛的目的也不是收藏古玩,所以也不在乎那些。
何若辛等了一會兒,就見剛才的夥計拿着拓片走了出來。
那夥計說道:“我們老板說了,這張拓片不是什麽老東西。既然先生喜歡,就當做添頭送給您好了。”
“哦?”不是說古玩街的夥計和老板都長着一張巧嘴,就是現代的工藝品都能說的天花亂墜,讓人肯掏腰包買麽。怎麽到他這裏願意直接送了?
其實老板也想啊!只是這拓片也太新太差了,拓下的東西也不是什麽有名的石碑、雕像。他都不記得從哪裏淘來的,真不知道怎麽忽悠何若辛。倒不如賺個人情,讓何若辛拿走,就當招個回頭客了。
何若辛将錢付了,拿着拎着裝着兩樣東西的袋子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