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不能倚玉偎香

第33章 （閑情逸志）

飯後遲東尚催促江然去客廳沙發坐着，其他事情都不用惦記。廚房內遲東尚江然視線四處飄，支支吾吾說不要讓他在外面等太久。

結果還是好奇偷看遲東尚的收拾廚房的身影。“呵...你這樣不行，頂多算是能洗的了碗，算不上會吧。我來吧。”遲東尚的表情幾乎一直是溫和着的，好像似笑似不笑的表情，已經如同武俠世界人的招式能靈活運用了。

江然認識到這點反而噓了一口氣，沒什麽大不了。環視廚房一圈物品的放置位置明了，江然開始行動。遲東尚就抵在桌臺背身擡頭，表情詭異。江然沒轉頭，說：“你往那邊站些，等會沖洗碗具你在這礙事。”

遲東尚哦了聲就往空出再移動一點距離。江然專心的洗碗，似乎不當旁邊人的存在。遲東尚從牆上挂式連體櫃裏拿出一副還帶着包裝的圍裙。打開包裝展開，格子圍裙标準的居家男士款。江然撇一眼，淡到：“收起來吧，就這些餐具馬上就洗完了，你拿出來也用不了多時......”

話音未了。遲東尚已經手攬過江然的腰，而江然自主反應順着情況讓遲東尚系上圍裙。沒有套頭直接疊半圍住腰腹。 “我說你呀.......怎麽不聽我的。”

遲東尚為江然系上圍裙後，就後退兩步拍手一臉喜悅。“感覺這樣子就好像是你經常這樣跟一起吃飯，然後洗碗一起說話生活了很久一樣。下次請我去你家參觀吧......”

江然手停下，抽掉圍裙扔到遲東尚身上，遲東尚雙手接住。接着說話：“我說你是蹬鼻子上臉了是吧！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我家在外地，本地沒有我的住所，根本不像你遲東尚可以家庭家裏一套房，外面還能擁有一套自己單居的房子，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

遲東尚呆住。而江然激動完很快又恢複平靜。像什麽都發生過一樣進入第二便清洗的工序，半響沒聽到遲東尚的動靜。才稍微表情柔軟些轉過頭：“怎麽了。生氣了？”

江然把最後清洗幹淨了碗碟，分開放到桌上。接着說：“遲東尚，其實你完全沒必要跟我這種人做朋友的，要不是我跟你還是學生在學校，換做在社會上估計見到你多看我一眼都不情願。你的條件比一般人好太多，有優勢，自己能力也不差。以後的生活肯定也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遲東尚走進江然身邊拿起一只已經洗幹淨了，而且被江然擰幹毛巾擦淨水了的碗。舉高看碗底：“所以呢？”

江然擦手中最後一只有水珠附壁的盤子，放在黑色花崗岩桌臺上。發出清脆聲。“所以，你跟我的友情只能局限于聚聚會、見到面打個招呼再聊聊天，大概就這些。老實說我不喜歡你這種人。”

遲東尚用一種哀傷的調調：“別用那麽老成的口氣對我說話，我不喜歡你跟他們都一樣的眼光來看待我。你現在這種口吻我也很不喜歡。”

抹布挂在挂鈎上，清理完最後一步洗碗池，江然要動手把碗碟放入消毒櫃。遲東尚說我來吧，我有我的擺法。江然松手。“那你希望我用什麽眼光來看待你，像韓愈他們那樣？不可能。他們跟你的在一起的時間那麽久，別人沒可能比的過你們之間的友情。你應該還有很多跟你差不多的家夥是朋友吧。不差我一個.......”

遲東尚速度很快的将碗碟放進消毒櫃，關櫃門。直身一只手掌按在江然右肩，“江然，你做人太較真，想的太現實太世俗。我以前看你的時候就有覺得你是對自己要求極高的那類人。說實話，一開始我挺想讓你難堪的。但是又發現你跟他們的目的也不一樣，怎麽說呢，你是有自己标準的那種人，想令你難堪很難。我沒有其他行動的時候，你也表現的當做沒事一樣。我想你和他們不一樣，又不至于韓愈和菁菁那樣知道我太多的過往。所以想想，跟你做朋友。這樣我不會有負擔。”

莫過頭嘆息。江然沉默頭微低。在想什麽也不打算讓人知道。眼角掃到邊量的非這個家的餐具。找話題：“那外賣送餐附帶的餐具呢？”

遲東尚看一眼回答：“就放臺上蓋子蓋上就好，付錢也順帶交了餐具的押金在裏的。”

兩人從廚房出來，遲東尚随後。站在江然身旁，兩人身高差別只半頭，其實視線高度差不多。江然做好要回擊的準備了，遲東尚的臉嚴肅，看樣子沒準就着剛才的話題兩人就得争議起來。

眼下遲東尚盯着江然，目光堂堂正正表情既不微笑也無請他情緒。“江然你覺得我現在看起來是什麽心情？”

江然亦挺胸直背。“看起來像是要找我吵架的。”

遲東尚掐腰一臉無語，換成原先輕松的模樣說：“你也大概有所體會了吧，你知不知道你平時的神情就跟我剛剛的模樣一樣面無表情。你的甚至更嚴重，你一直都沒察覺到你的面部表情有多陰郁？”

“啊？”江然挑眉：“我平常看起來有那麽別扭嗎？從沒人跟我提過。”遲東尚攔江然肩，江然皺眉，一個胳膊肘搗在遲東尚胸膛上。遲東尚捂胸口：“我說你能不能不這麽兇，你今天已經攻擊我兩次了，連上抛圍裙的話現在是三次了。我又沒得罪你！”

江然嗤鼻，“嫌我表情不好還跟我做朋友？你沒事找事啊。神經病。”遲東尚低吟：“我也了解你身邊的朋友為什麽不告訴你了的原因了.......因為你會攻擊。”

一時嬉鬧。兩人假裝動手較量幾招，做做樣子反而氣氛回升了些。江然跟房間主人參觀卧室，遲東尚的房間寬敞，書櫃就在三角處，設計的相當實用可以擺放不少書籍緊緊密密。四層放的都是讀物跟專業書籍無關的書本。 遲東尚的床擺放位置并不似一般用戶擺放在屋子中央，明顯偏向一個方向。床的大小足夠他一個人翻身加打滾就是了。

江然也算是暫時不糾結這個家的主人身份問題了，剛剛的不愉快的确挺傷人的。太較真也會傷人嗎，遲東尚今天不說他本人還真不去注意這個問題。也由于平常經過的人沒有重視的理由，不必在乎他們過多感受。

與宿友他們，跟多彩妹以及唯有的幾個同樣興趣異與常人的人的交往，也偶爾一筆帶過這個話題。江然當做他們在開玩笑，所以當時也毫不留情的指出了他們身上各自的最大毛病。這事就這麽模糊的岔話題一筆帶過了。

遲東尚把客廳沙發牆上的CD機按到停止按鍵，拿兩個抱枕進屋。一個丢給江然，一個自己抱着。江然蹲在遲東尚房間的轉椅上，随便抽一層的其中一本書籍拿出來看。江然在看，遲東尚在另一邊床上盤腳仰頭晃腦的默背。

江然：“沒想到你這種性格會有興趣看這些，你們經濟學金融系的人不是更該信仰科學現實的精神哲學嗎。算了，看你那表情像是被人審問了樣不想說明就不用說了，別這時候還在我面前一幅‘正人君子樣’，會讓我覺得你太虛僞，想揍你兩拳。”

遲東尚：“呵呵，你這麽直接我反而一時不适應。江然，我就喜歡看你挑眉壞壞的威脅人時候的臉，非常有趣，怎麽說呢？當你與我相對語言碰撞時，就像你後頭上面第二層藍色封面的那本傳記。S博士前生的D伯爵跟他的摯友一生的拌嘴針對，他們是懂對方的。”

江然：“你就貧嘴吧，臭小子！ 那我來給你念兩段聽着.......”

夜晚聊天兩人在明亮的充滿大雅休閑韻味的房間裏說了很多話，談心聊了很久的天。房間燈和書櫃燈一起開着。那一晚暢談年輕人感興趣的話題的外面，下起了朦胧細雨。

江然拉開窗簾，說下小雨了。遲東尚放下抱枕，從客廳外面拿出沖好的自磨咖啡進卧室，一杯遞給江然。江然接過也不介意太多直接問喝法，不怕遲東尚笑話。遲東尚靠在衣櫃上笑起來，說哪有那麽多花樣愛怎麽喝就這麽喝。

江然小心翼翼淺嘗一口，“燙。而且非常苦......你幫我加東西。” 遲東尚把牛奶和奶糖各從冰箱內拿出來一點，親自當着江然的面在卧室的桌臺上一點一點的加。江然看着量點頭，遲東尚就稍微放一點下去。江然滿意了，遲東尚就将搖勻了的加甜咖啡抵到他手裏。 把自己的不加甜味的咖啡幾口幾口喝完。

江然：“你喝純咖啡喝的下那苦味真有勇氣。還有，我等會回去時間不早了。”

遲東尚手持空杯，看窗戶上的水珠和沙沙的雨聲：“偶爾想試試純淨的苦咖啡的味道。江然，等雨停了再走吧，不然新衣服會沾上雨水。”

作者有話要說： 初發表時間2013年9月25日晚上8時。第一次修改時間2013年10月15日，下午3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