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她是渣男的白月光替身4
月七身隕道消的消息很快傳遍整個天玄宗, 無人不為這個宗門內第一奇才的隕落感到惋惜痛心,天玄宗的上空籠罩着一片哀痛之氣,久久未曾散去。
楚恒一直把自己關在靜室裏, 玉泉峰的弟子都知道,他們的師尊再次承受了喪失愛徒的悲痛,無人敢前去打擾。
這日, 旭揚帶着靳瑤進了靜室欲勸慰楚恒, 他們一進去, 便見楚恒呆坐在茶幾前,一動不動的看着眼前的茶具。
旭揚知道, 往日,都是月七坐在茶幾前為師尊泡茶, 師尊這般是在懷念月七。
“你們怎麽來了?本尊不是說過, 任何人不許來打擾本尊嗎?”楚恒沒有擡頭,卻知道是他們二人來了。
旭揚走向前, 跪地勸道:“師尊, 您已經把自己關在這裏三天了,人死不能複生,您節哀吧。”
楚恒淡淡出聲, “你們出去, 本尊想獨自靜一靜。”
“師尊, 難道您又要像當年靳瑤師妹出事時一樣,在靜室呆上數年嗎?您就算不為玉泉峰的弟子着想, 也要為靳瑤師妹想想啊,她好不容易回來,您就忍心丢下她一個人嗎?”
靳瑤這時走向前,在他身邊跪下, “師尊,讓瑤兒一直陪着您好嗎?”
“瑤兒,本尊想一個人靜靜,你先回去吧,讓旭揚帶着你好生修煉,莫要辜負了月七的……”楚恒說不下去,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靳瑤心中一陣酸楚,“師尊,您是不是愛上了月七師妹?”
楚恒身形微動,并沒有出聲。
這便是默認了。
“師尊,您愛上了月七師妹是嗎?那瑤兒又當如何呢?瑤兒與您那麽多年的時光和感情又當如何呢?”靳瑤悲聲問。
楚恒閉着眼睛道:“瑤兒,你現在要與一個身隕之人計較嗎?以前的你不是這樣的,這次回來,你變了許多。”
“不是我變了,是師尊變了,師尊以前眼裏只有瑤兒一人,如今心中眼中卻只有月七師妹,是師尊負了瑤兒,背棄了我們的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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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恒仍舊閉着眼睛,“瑤兒,你以前萬不會如此疾言厲色。”
靳瑤沒有出聲,倒是旭揚說話了,“既然師尊心裏已經沒有靳瑤師妹,只有月七,那弟子送師尊下去陪月七師妹,讓你們有情人終成眷屬好了。”
楚恒未來得及說話,身體就傳來一陣巨痛,他睜開眼睛一看,見胸口插着一把劍。
向陽劍。
旭揚的法器。
楚恒一向光風霁月的臉上露出一絲震驚和不敢置信,“旭揚,你竟然敢對本尊動手?”
“師尊,別怪弟子,要怪就怪你自己。”旭揚冷笑道。
楚恒怒道:“怪本尊?作為弟子,你對自己的師尊動手,竟然還說怪本尊?旭揚,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你這是欺師滅祖!”
“自是怪你,我明明是天玄宗年輕一輩中最出色的修者,只要我出席宗門大比,一定能奪得宗主之位,可是你卻立下那樣的軌距,讓我無法成為宗主,你知道這些年我有多憋屈嗎?”
“我刻苦修煉,是為了出人頭地,可是因為你淡泊名利,我就沒有出頭的機會,你可有為我想過?”旭揚指着他怒道。
“你拜本尊為師時,本尊就言明過,你需一心向道,不可有任何雜念,現在你說我耽誤了你的前程?豈不可笑?”
旭揚厲聲道:“一心向道,得道成仙是你的志向,不是我的,你要修道要成仙,你自去便是,為何要拉着我們一衆弟子?為什麽要斷了我們的前程?”
楚恒也怒了,“你要前程,你修什麽道?你自可去凡間揚名立望,封候拜相,你來天玄宗修什麽道?”
他看着旭揚那張猙獰的臉,失望的搖頭,“原來這麽多年來,你的溫順恭敬都是裝出來的,這才是你的本來面目,如此可憎!”
“随你如何說,反正今日解決你,我就是玉泉峰一峰之主,是未來的天玄宗宗主,所有人都得聽我號令。”旭揚眼中全是貪婪。
楚恒面露譏诮,“就憑你,也想殺本尊?”
他微微擡手,打出一道靈力,直接将旭揚給打飛出去。
旭揚跌爬在地,只覺得丹田靈力亂镩,他胸口一陣劇痛,吐出一口血來,只是他并沒有在意,一邊暗暗調息,一邊爬起來,“我是殺不了你,但她能。”
他從未想過能一擊必殺,楚恒的修為高不可測,是混元大陸第一強者,就算他趁機刺他一劍也未必能真正傷到他。
所以沒有必勝的把握,他不會輕易出手。
楚恒見他指向靳瑤,這才明白了什麽,“你們是何時勾結到一起的?”
“勾結?師尊未免說得太難聽了,我們是兩情相悅。”旭揚按着胸口,笑道。
楚恒眸中閃過驚訝,“是什麽時候的事?本尊竟然毫不知情!”
“那是因為你心中已經有了別人,不再在意我,所以你才發覺不了。”靳瑤冷聲道。
楚恒一臉失望,“靳瑤,本尊待你不薄,哪怕你對本尊沒了情意,也實在不該夥同旭揚要殺本尊。”
“是你先愛上了月七,你先負我的!”靳瑤臉上滿是嫉妒不甘。
月七不過是她的替身,憑什麽贏得楚恒的心?
楚恒嘲諷一笑,“就算你們二人聯手,也未必是本尊的對手,今日你們怕是要失望了。”
“以前我也許不是你的對手,但現在可不一樣了,因為我喝了月七的心頭血。”靳瑤笑道,見楚恒疑惑的看過來,她道:“你還不知道嗎?月七的心頭血不但能治傷,還能提升修為,如今我的修為已遠在你之上。”
楚恒似明白了一切,“原來,一切都是你們的詭計,你們的目的就是取月七的心頭血提升修為,本尊中了你們的計,親手害死了月七。”
“師尊現在才明白過來未免晚了一些。”旭揚已經調息好,直起身子,轉向靳瑤道:“瑤兒,不要與他啰嗦了,解決了他,整個天玄宗就是我們的了。”
靳瑤點點頭,就要聚集靈力要朝楚恒擊去,可剛運轉靈力,丹田內就襲來一陣劇痛,她根本一點靈力也施展不出來,痛得跌跪在地。
旭揚走過去扶住她急問:“瑤兒,你怎麽了?”
“不知為何,我一運轉靈力丹田就陣陣劇痛,我根本無法施展一絲靈力。”靳瑤冷汗直流道。
旭揚驚道:“怎麽會這樣?”他想到什麽,驚得看向楚恒,果然見楚恒一臉是笑的看着他們,他頓時就明白了什麽,“是你做了手腳?”
楚恒揚手掃落胸口的匕首,再快速修複好胸口的傷,理了理衣發,笑得風華絕代,“說對了。”
“你是如何動手腳的?”旭揚實在不明白,問題出在了哪裏?
楚恒淡笑道:“別急,你們先看那是誰?”他銀袖一揚,指向一處。
旭揚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見得密室的門打開,從裏面走出一個月白衣裙的絕美少女,他頓時瞪大雙眼,“月七,她沒死?”
“這怎麽可能?”靳瑤聽到旭揚的話,忍着劇痛看去,見果然是月七,一臉震驚,“我們明明親眼看到她身隕道消而亡,她怎麽可能還活着?”
楚恒嘆道:“讓你們好好修煉你們不聽,淨做些雞鳴狗盜之事,連本尊施展的小小障眼法你們也看不破。”
“障眼法?!”兩人驚得變了臉色。
“是啊,死了的‘月七’是我用一根木頭所幻化,但妨你們專心修煉,也不至于連這樣簡單的術法也看不破。”楚恒端起茶喝了一口,滿是失望的搖頭。
靳瑤明白了,“你早就看穿了一切,這些日子來的事情都是你們在演戲。”
“沒錯,就是演戲,如何,這場戲好看嗎?”楚恒笑着問。
靳瑤雙眸慢慢變得透紅,看着走過來毫發無傷的月七,怒問:“你們是何時看穿我們的計劃的?”
旭揚整個人都驚呆了,原來楚恒早就知道了他們的計劃,只是沒有揭露,反而演了這麽一出大戲,将他們戲耍于股掌之中,他們還以為計劃得逞洋洋得意,竟不知早就成了別人眼中的笑話。
月七走到楚恒身邊,與楚恒對視一笑,沒錯,這一切都是她和師尊演的一場戲,目的就是要引蛇出洞,讓旭揚和靳瑤露出狐貍尾巴。
她怎麽可能不信師尊?師尊又怎麽可能會取她的心頭血,一切的一切,不過是麻痹他們的假象罷了。
旭揚帶他來靜室看畫像那日,師尊就在外面,這一切都在師尊的掌控之中。
“旭揚将你帶回來時我便知道了。”楚恒道。
靳瑤雙眼通紅,“所以,我喝下的并不是她的心頭血!”
楚恒笑着點頭,“也是障眼法而已。”
“那我喝下去的是什麽?”靳瑤按住要痛裂的胸口驚問。
楚恒喝了口茶,方道:“這個就要問百草長老了。”
他話一落,靜室的門被推開,旭揚和靳瑤轉頭看去,見謝衍帶着天玄宗的一衆長老弟子站在外面,個個一臉陰沉,當中,就有百草峰峰主常百草。
常百草旁邊是被捆成粽子的趙梧桐,他被人塞住了嘴,正嗚嗚喊着什麽。
旭揚看到這樣一幕,驚得臉色瞬間煞白,心像捆了重石一般快速往下沉,有一個聲音在喊着,完了,他完了。
靳瑤驚問:“常百草不是下落不明嗎?他是何時回來的?”
“下落不明不過是我對外散布的消息罷了,我其實一直在百草峰,只不過在後山煉丹,所以不想被人打擾罷了,也多虧了我傳出這個假消息,否則我還不知道我一向器重信任的大弟子,竟然被你這個妖女迷惑,做出此等有違天道,背叛宗門之事!”常百草走進來冷聲道。
常百草在天玄宗的事情只有宗主謝衍知道,楚恒之前去找謝衍詢問常百草的去處,這才知道常百草就在宗門內,這才合夥演了出戲。
靳瑤怒到極致,她被騙了,被所有人騙了,但她此刻卻顧不得這些,她捂着要裂開一般的胸口問:“你到底給我喝了什麽?”
她為什麽這麽痛苦?
“沒什麽,只是驅魔湯罷了。”常百草笑看了楚恒一眼道。
靳瑤大驚,“什麽?”
楚恒站起身,一身仙風道骨的走向前,揚手破了她體內的封印。
靳瑤痛得大叫一聲,險些沒站穩跌倒在地。
随着她的叫聲落下,她周身散發出陣陣黑色魔氣。
“她是魔族!”衆人大驚。
常百草也驚道:“我說錯了,你不是妖女,是魔女!”
“你是怎麽知道我是魔族的?”靳瑤拽緊拳頭,忍受着痛苦,看向楚恒問。
楚恒道:“我說了,旭揚一把你帶到我面前,我便知道了你的計劃,因為從那時起,我已經知道你體內有一道封印,封住了本身的靈力,一個正道修者又何需封印自身靈力,那只能是怕被人知道真實身份的魔族了。”
“我與你朝夕相對多年,你也未曾懷疑過我分毫,是她,是她讓你對我生疑!”靳瑤指着月七怒道:“明明她只是我的替身,如今卻越過我這個正主去,憑什麽?”
楚恒笑了,“替身?靳瑤,你自己看看你這張臉吧!”他揚手再次破了她的幻化術。
在衆人的注視下,薛瑤的容貌慢慢發生了變化,最後變成一張陌生的面孔。
月七驚道:“她的長相怎麽會是這樣?”
“小七,這才是她本來的容貌。”楚恒答道。
月七震驚,“這才是她本來的容貌,那之前……”
“沒錯,之前是她幻化成你的樣子招搖撞騙。”楚恒說出了她的猜測。
月七簡直不敢置信,原來她不是替身,是靳瑤幻化成她的樣子,先到了師尊身邊,讓師尊和所有人都以為靳瑤就是長這樣,然後又假死離開,師尊看到她時,就會把她當成靳瑤的替身。
靳瑤為什麽要處心積慮做這些?她有什麽目的?
心頭血?
難道靳瑤這樣做就是為了取她的心頭血?
之前靳瑤說她的心頭血能提升修為,這又是為什麽?
靳瑤這才意識到,楚恒知道的東西遠比她想象的要多,她盯着楚恒問:“你怎麽知道我的長相是幻化而來?”
她魔族的身份,她幻化成月七的模樣,她所有的計劃,楚恒通通都知道了,除了這些,他一定還知道些別的。
“之前我确實不知道,以為你就是長這個樣子,哪怕後來月七出現,我都一直以為月七是你轉世,直到半年前,旭揚說你還活着,我心中才生了疑,這世間怎麽可能會有兩個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人?”
“我也懷疑過你們會不會有什麽淵緣,可是一查發現你們又毫無關聯。”
“我心生疑窦。”楚恒說着走到謝衍面前,微行了一禮,再道:“所以我向宗主借了本宗至寶三生鏡,看了月七和你的前世今生,這才知道,你原來是個魔女,你的長相是照着月七的長相幻化而來,你的修為也被封印在體內,故意僞裝成凡人的樣子來接近本尊。”
“三生鏡!”靳瑤一個踉跄,這才想起來,天玄宗有林天玄留下的世間至寶三生鏡,可以看破一切身份。
月七忍不住問道:“師尊,那弟子的心頭血為何會有提升修為的功效?”
“小七,那是因為你并不是一個普通的凡人。”楚恒看着她,神色柔和下來,“你是上古谪仙,九尾狐仙轉世。”
“什麽?我是狐仙轉世?”月七震驚。
除了早就知道了這件事情的謝衍和靳瑤外,其它人都震驚萬分,月七是上古谪仙轉世,難怪有如此根骨?
常百草也明白了,“難怪這魔女費盡心機要取月七的心頭血,原來月七是九尾狐族,此一族的心頭血不但能活死人肉白骨,還能提升修為,煉化根骨,不管是人還是妖或者魔族,只要喝下九尾狐族的心頭血都能讓修為一日千裏。”
他看了月七一眼,再道:“更何況是上古谪仙,九尾狐仙的心頭血,其功效更強大數倍不止。”
衆人聞言又是震驚又是後怕,要是楚恒沒有看破一切,真的讓這魔女喝下了月七的心頭血,修為大增,無人能敵,豈不是整個正道的劫難?
“憑這個魔女一已之力,根本無法完成這樣周詳的計劃,一定是魔尊靳絕的陰謀!”謝衍道。
靳絕,靳瑤?
謝衍一驚,“她是魔族公主靳瑤!”
楚恒點點頭,“沒錯,她正是魔尊唯一的女兒,魔族公主靳瑤。”
趙梧桐瞪大雙眼,簡直不敢置信,靳瑤竟然是魔族公主?他被她蒙蔽了!
楚恒看了看趙梧桐,又看了看旭揚,從兩人的神情便可看出,趙梧桐不知道靳瑤的真實身份,旭揚卻是知道的,他朝旭揚道:“你不但欺師滅祖,還勾結魔族,今日當着宗主和各位長老的面,本尊将你逐出師門,從今日起,你不再是本尊的弟子。”
楚恒說罷,朝他打出一道靈力。
旭揚還來不及有所反應,丹田內已經傳來一陣劇痛,身體的疼痛還能承受,但靈力的潰散,修為的流失才讓他難以接受。
師尊擊破了他的元嬰,廢了他的修為,他要成為一個廢人了!
身心的重創讓旭揚承受不住的大叫一聲,然後如同爛泥一般跌爬在地。
楚恒道:“本尊念着師徒一場,留你性命,你自行下山去吧,以後死活全憑你的造化!”
說完,一揚手。
只見銀光一閃,旭揚便消失在了衆人眼前。
常百草問:“那這魔女該如何處置?”
謝衍道:“将她關進降魔塔,容後再議。”
楚恒在靳瑤身上加了一道困靈術,将她的靈力全部束縛住,免得被她逃脫,這才讓刑堂的長老将人帶去降魔塔。
三個叛徒處置了兩個,還剩一個趙梧桐。
常百草朝謝衍道:“請宗主将趙梧桐交給我處置,我定會給宗門上下一個交待。”
“他是你的大弟子,理應交由你處置。”謝衍點頭。
旭揚是楚恒的弟子,由楚恒自行處置了,趙梧桐也應該讓常百草自行處置。
常百草道了謝,帶着叛徒回了山門。
事情落幕,一衆弟子也先後散去。
魔族,杵魔殿。
魔尊靳絕揚手收了面前的幻鏡,周身被濃黑的魔氣萦繞,他緊緊拽着拳頭,怒道:“多年來的計劃竟然失敗了,楚恒,本尊絕不會放過你!”
随着他的怒喝而起,整個杵魔殿地動山搖,東西全部掉落在地,滾得到處都是。
魔尊大怒,整個魔界都受到影響,動蕩持續了半日才平靜下來。
“魔尊,計劃失敗,公主暴露,被囚于天玄宗降魔塔,我們該怎麽辦?”魔族護法九夜擰眉問。
靳絕眸光陰冷,“九夜,你去一趟天玄宗,助我兒一臂之力。”
“是,魔尊!”
所有人都離開了,靜室中只有楚恒和月七。
月七好半響才從自己是九尾狐仙的震驚中回過神來,看着手中的乾坤扇,以及旁邊啃着靈果的小狐貍,明白了一切。
“師尊,原來你早就知道了我的真實身份。”
為了計劃能夠順利進行,小狐貍被楚恒關進了歸虛空間好幾日,今天才得已放出來,整只狐又累又餓,抱着靈果吃個不停。
它邊吃邊激動的想,它果然沒猜錯,主人是同族,還是狐族最高貴的一支九尾狐族,它認她為主,真是認對人了。
難怪狐族至寶乾坤扇會認她為主,因為這本身就是她的法器,只是物歸原主罷了。
楚恒點點頭,“沒錯,我早就知道了,之前帶你回你出生的村子就是為了查證。”
“我的家鄉能查到什麽?”月七不明白。
楚恒笑道:“我問了你們村子的一個老者,那老者告訴本尊,你出生時山林中的狐貍盡數走出,守護在你家房屋外,你上山砍柴遇到危險,也是狐貍救了你,那時我便猜測,你與狐族大有淵源。”
“所以師尊後來才帶我去靈劍九洲,也是為了證實我的身份。”月七道。
“是,旁人不知,靈劍九洲其實并不是一座只産寒鐵石的靈洲,而是上古時期九尾狐族的聖地,那九座島嶼就象征着九尾狐族的九條尾巴,那裏還鎮守着九尾狐族的至寶乾坤扇。”
“本尊想着,如果乾坤扇能認你為主,便可證實你确實是九尾狐族轉世,沒想到,你真的輕易收服了乾坤扇,證實了我的猜測。”
“回到天玄宗後,本尊就找宗主借了三生鏡,看了你的前世今生,這才知道,你确實是九尾狐轉世,還是上古谪仙,九尾狐仙轉世。”
看了月七的三生三世後,楚恒又看了靳瑤的,這才知道,在不久的将來,靳瑤幫着魔尊統一了魔族。
他也是那時才明白,靳瑤之所以要喝月七的心頭血有兩個原因,一是為了提升修為助魔族打敗正道宗門,二則是因為月七身份特殊,有她在,魔族就不可能實現統一天下的大業,所以他們想方設法的要除掉月七。
魔族一定是用什麽辦法提前得知了月七的身份,但又因為月七是狐仙轉世,魔族之人無法對她下手,這才想出這樣一個迂回百折的法子來,成就了這個世界的狗血劇情。
能不狗血嗎?堂堂上古狐仙,竟然被人剮去心頭血身隕道消而亡。
不過三生鏡顯示,這狗血劇情是月七的一世情劫,是她必須要經歷的劫難。
而這一世,她的任務是匡扶正道,幫助正道宗門對抗魔道。
“所以師尊從那時開始對我百般緊張,連晚上睡覺還設了結界保護我。”月七笑道。
楚恒點點頭,“小七,你是上古狐仙轉世,肩頭肩負着匡扶整個正道宗門重任,本尊又怎麽會讓你有半點閃失?”
“謝謝師尊的良苦用心,弟子一定會努力修煉,絕不讓魔族的詭計得逞。”月七重重道。
楚恒道:“靳瑤是魔族公主,如今落入我們手中,魔尊是絕不會善罷甘休的,這段時日我們要小心堤防。”
“是,師尊。”
“師尊,弟子并不知道靳瑤是魔族,弟子知錯了,求師尊饒過弟子這一次。”趙梧桐跪在常百草面前,哭求道。
他要是知道靳瑤是魔族,一定不會幫她做那樣的事。
常百草看了一眼門外一衆百草峰的弟子,怒聲道:“趙梧桐,你是為師最為得力的大弟子,是一衆師弟妹的主心骨,可是你卻為了男女私情,違背道義,你對得起為師多年的教導,對得起師弟妹對你的信任嗎?”
門外的一衆弟子個個一臉羞愧,他們的大師兄竟然幫着一個魔族悖逆了心中的道,此乃師門大辱,他們百草峰的弟子以後如何在天玄宗擡得起頭來,走出去如何有臉面見人?
“師尊,弟子也是被魔女蠱惑,這才迷了心智,犯下彌天大禍。”趙梧桐後悔不已,想到什麽,他又道:“好在歸虛長老及時發現一切,最終沒有釀成大禍。”
“大禍雖然沒有釀成,但你已經違背了道義,你不配再修醫道,為師這百草峰是留不得你了。”常百草又是失望又是悲痛。
趙梧桐是他一手栽培出來的大弟子,他一直寄予厚望,希望将來能繼承百草峰一峰主位,誰知他卻為了男女情愛,背道而弛,浪費了他一身好根骨和天賦,也枉費他這些來的栽培和付出。
趙梧桐驚得連連磕頭,“師傅,求求您不要趕我走,弟子願留在百草峰當一個外門灑掃弟子,只求師傅留下我。”
“不用了,我百草峰修的是醫道,醫者,救死扶傷,行善積德,而你卻為了一已私欲,不惜殘殺無辜性命,你已經不配成為一個醫者。我不會廢你的修為,你自行下山,此生有何因果,皆由你自行承擔。”
常百草說完,拂袖而去,任憑趙梧桐如何哭求都沒有心軟。
趙梧桐在百草峰跪了三天三夜,知道沒有留下來的可能,這才絕望的下了山。
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裏,此後也再沒有聽到他的消息。
趙梧桐的離開并沒有在天玄宗掀起多大的風浪,大家不過惋惜他這個醫修一門的年輕翹楚被靳瑤那個魔頭害得落到這樣的下場,但比起玉泉峰的旭揚,他已經算幸運了,常百草沒有廢他修為,只是讓他自行下山去。
只希望他能夠真心悔悟,不要再作惡才好。
近來天玄宗戒備得十分森嚴,特別是降魔塔那邊,都是宗門內修為高深的弟子輪留守着。
這日,謝衍召集長老們商量處置靳瑤一事。
各長老都說将靳瑤直接處決,以絕後患。
謝衍看向一直沒有出聲的楚恒,“歸虛長老有何看法?”
衆長老都看向楚恒,他好像一直沒有說話,靳瑤之前可給他當了多年弟子,不知他會如何處置靳瑤?
“以靜制動。”楚恒在衆人的注視下,只說了四個字。
謝衍想了想,明白了他的意思,“歸虛長老的意思是,魔族還會有異動?”
“靳瑤好歹也是魔族公主,魔尊是不會那麽輕易放棄她的,宗主和各位長老且等着,過不了多久,魔族便會有所行動。”楚恒點頭道。
常百草一臉憤色,“正等着他來呢!”
陰險的魔族,害了他的大弟子,這仇他常百草不報勢不為人。
九夜來到天玄宗外,便被天玄宗抵禦魔族的結界給擋住了,他根本連山門也進不去,他倒是能破結界而入,但是馬上會被發現。
難怪魔尊要封印了公主體內的魔力,如果不是這樣,根本就進不去。
正在他思索着如何進入天玄宗時,幾個下山采買的修士有說有笑的回來了,他靈光一動,便露了笑。
他幻化成一道黑影,隐于夜色中,見一個個修士進了結界內,直到最後一個要進去時,施展俯身術,進入了那個修士的體內,順利通過了結界。
進了天玄宗後,他便悄悄離開,往關押靳瑤的降魔塔而去。
降魔塔是每個正道宗門都有的降魔之地,裏裏外外都設了層層結界,妖魔一靠近就會被結界的靈力擊得顯出原形。
但九夜此時并不怕,因為他現在在一個修士體內,有了掩體,那些結界也發現不了他。
降魔塔裏裏外外守着幾十個修為高強的弟子,九夜施展魔族的迷魂術,将所有人給迷了心智,然後獨自進入了降魔塔。
降魔塔內,靳瑤被關在一個鐵籠裏,鐵籠外還有幾道封印,她一身狼狽的坐在裏面,如同喪家之犬。
“公主。”九夜哪見過他們公主如此模樣,又是羞辱又是心疼的走向前喚道。
靳瑤聽人喚她公主,擡頭看去,見是一個天玄宗的修士,不明所以。
九夜不敢露出真身,只得用自己的聲音說話,“公主,是我,九夜。”
“九夜護法,你來救我了,是不是魔尊讓你來救我的?”靳瑤聽出他的聲音,爬起來抓住鐵籠急問。
九夜道:“是魔尊讓我來的,但魔尊讓我前來助公主一臂之力。”
靳瑤疑惑不解:“助我一臂之力?”
九夜點頭,從身上拿出一張符,“公主請看。”
“傀儡符?”靳瑤一看,笑了,“魔尊竟然給了你傀儡符,太好了。”
“尊者,靳瑤說要見你。”謝衍得到降魔塔的消息後,找來楚恒商議,“你可要去見她?”
楚恒喝了口茶,淡淡出聲,“那便見一見吧。”
從謝衍那離開,楚恒就去了降魔塔,來到靳瑤面前,他問:“事到如今,你還有何話可說?”
“師尊,你我好歹師徒一場,你真的要對我這麽絕情嗎?”靳瑤悲聲問。
楚恒負着手,“你是魔族,蒙蔽本尊多年,本尊沒有一劍殺了你已是念着多年情份,你還想要本尊做什麽?”
“師尊,看在我們師徒一場的份上,你就再幫弟子最後一次吧。”靳瑤道。
楚恒道:“你我師徒緣分已盡,你是魔族,我不會再幫你任何事,你……唔……”
他話音未說完,背後便是一痛,而靳瑤臉上卻露出了得意的神色,他轉頭看去,見一個修士将一張符篆打入了他的體內,傾刻間,他便什麽也不知道了。
靳瑤笑着看向眼神呆滞的楚恒,“幫我打開封印,放我出來。”
魔族的傀儡符也算得上魔族的上等法器了,一般只有魔尊才可以使用,用來控制那些不聽話的魔修或者對手。
所以靳瑤見七夜拿來傀儡府後十分激動,只要有了這個符篆,她還怕什麽天玄宗?
她立即就讓看守她的修士去傳話,她要見楚恒,她想,以楚恒當年對她的情份,楚恒一定會來見她一面的,而她可以趁機控制楚恒。
只要控制了楚恒這個修為最高的人,天玄宗上下都得聽她號令。
這個符篆用起來也簡單,首先所用之人要以血入符,再由修為高深的修士打入被控制的人的丹田之內,只要符篆入體,就算是神仙,也只能乖乖聽命于人,毫無反抗之力。
楚恒立即照做,打開了封印,将她放了出來。
靳瑤再道:“帶我離開降魔塔。”
楚恒便帶着她出了降魔塔,還對一衆守塔的弟子道:“宗主讓我帶她前去問話。”
弟子們沒有質疑他的話,讓他們離開了。
待離了降魔塔,到了安全的地方,靳瑤對九夜道:“護法速回去禀報魔尊,天玄宗已在我的掌控之中,機不可失,請魔尊盡快帶着魔族殺上來,我魔族大業可成!”
“是,公主。”九夜應下,匆匆進了夜色中。
直到九夜消失無影,靳瑤這才看向楚恒,一臉滿意的笑,“你果然是我的好師尊,現在,去親手殺了月七吧!”
作者有話要說: 上一章,有小可愛竟然沒看出是這是楚恒和月七在演戲,月七假死,還說楚恒很蠢,哈哈哈,楚恒表示他想用面條上吊。
紅包繼續!感謝在2021-06-28 08:14:14~2021-06-29 08:22:4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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