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都市篇 信條
張昱将韓祁燃和蘇知夏複合的消息發到群裏後, 引來一大片的震驚。
【卧槽卧槽卧槽！真的嗎？】
【俊男美女又在一起了，真好！恭喜恭喜！】
【韓總哪天有空請吃飯啊？[壞笑.jpg]希望能早日喝到你們的喜酒！！】
當時上學那會兒，同學們對他們早戀的事情全都心照不宣, 只是默契地沒戳破。
高三的時候，他們兩個人整天在一起, 就跟連體嬰似的, 一看就是有暧昧。
韓祁燃之前已經被張昱邀請進群, 看到別人起哄請吃飯，他很痛快地答應了。
【周日晚上皇家酒店, 707包廂, 有空的都來。】
【韓總大氣大氣大氣！】
【好好好, 一定到！！】
蘇知夏看到滿屏的祝福，嘴角瘋狂上揚也不自知。
雖然之前他們兩個人已經談過戀愛，但是都沒有現在的感覺，因為那會兒他們不敢讓別人知道，都偷偷摸摸的, 如今可以正大光明地接受其他人的祝福了。
韓祁燃最近的心情好得連他媽媽都察覺到異常了，她可從來沒見他整天帶着滿面春風的笑容。
“兒子，你是不是和那個女孩複合了？”
于敏找到機會偷偷地打聽。
“嗯。”韓祁燃大方地承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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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什麽時候有空安排我們見一面吧？”于敏真是迫不及待地想看看她長什麽樣子了。
“過段時間吧。”
他們兩個人剛在一起不久, 這麽急着安排見家長, 會讓她太有壓力了。
周日晚上，韓祁燃帶着蘇知夏一起去參加同學聚會, 除了讀研或是去外地出差的以外，同學們都來了。
韓祁燃穿着白色襯衫黑西褲，蘇知夏則是純白色長裙，兩個人站在一起，就是“金童玉女”這個成語的最好诠釋, 無需用其他的語言形容。
單秋恩偷偷地拿出手機拍照，傳給蘇知夏。
【他跟你在一起的時候真是我見過最溫柔的樣子了。】
見證了他們從青蔥歲月走到成熟穩重，她莫名有種想哭的沖動，時光真是過得太快了。
兩人落座，與大家閑聊起來。
金一鳴還是跟以前一樣話多，感慨道：“我們一中的校風太嚴，班裏就成了你們這一對。”
“不知道你們二位打算什麽時候辦婚禮啊？”班長把話接過去問。
“暫時還沒計劃。”韓祁燃笑着說，關于這個當然要問過蘇知夏的意見才行。
“要拍婚紗照找我啊！我可是專業攝影師。”孟津連忙舉手表示。
他現在在全國最大的婚紗攝影工作，最擅長旅拍，也是公司裏炙手可熱的金牌攝影師，許多人想約他都還沒空。
孟津心想，像韓祁燃和蘇知夏長得這麽好看的人拍出來，絕對會成為他有史以來最完美的作品。
“孟津拍照真可以，你們回頭就找他。”
金一鳴很肯定地點點頭。
蘇知夏聽到他們你一言我一句地說，心底有種很溫暖的感覺升起來。
和熟悉的人相處，總會很容易記起往事。
只是，慕楠楠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她的心猛然向下一沉。
“知夏，韓總現在可是身家百億的大老板，你以後可是吃喝不愁了，安心當你的豪門闊太太就行，真讓人羨慕啊！”
蘇知夏還沒接話，又有另外一位女生說：“是啊，知夏就是命好，能找到韓總這樣長得帥又有錢的老公，下半輩子都不用奮鬥了。”
蘇知夏知道她們是沒有惡意的，可這些話聽了真讓她覺得不舒服。
難道她一個名校畢業的人，往後的日子就要在家相夫教子？
大概在許多人的眼裏，這就是她往後的歸宿吧！他們還會覺得她是命好，根本不會去想她還有沒有自我價值。
同學聚會結束後，負責蘇知夏開車。
她握着方向盤，目光凝視前方，故作不經意地問：“同學們都說我命好，以後坐享其成就行，你怎麽看這個問題？”
“有一定道理。”韓祁燃視線灼灼地看她，眼含笑意。
“別開玩笑，我認真問你呢。”
“你想工作就出去工作，想在家就在家，反正我能養得起你。”
“哦。”蘇知夏低低地應一聲，趁此機會強調自己的态度，“我一點兒都不想在家待着。”
韓祁燃沉默幾秒，說：“那你也不能太忙了，還是要留出時間給家庭的。”
“我知道。”
蘇知夏恍了下神，差點跟前邊的一輛車追尾。
她被吓了一跳，連忙将車劃到路邊，懊惱地低下頭說：“我還是太在乎別人的看法了。”
“怎麽了？”韓祁燃耐心詢問她。
“今晚吃飯的時候，聽見他們說我往後的日子會大富大貴什麽的，我就覺得很不得勁，我怕我以後無論怎樣努力，別人都說我是依附于你。”蘇知夏說完，又對他道歉，“抱歉，我也不想這樣，可我還是忍不住計較。”
韓祁燃握住她的手，發覺冰涼涼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空調溫度打得太低了。
“你只要記住，無論你做什麽，我都會堅定不移地在你身邊，管別人怎麽看幹嘛呢？我們又不是為他們而活的。”
“嗯。”蘇知夏點點頭，握住他的手，“還好你沒有放棄我。”
“在我心裏，我就沒想過那兩個字。”韓祁燃揉揉她的鼻子，目光忽然有幾分黯淡。
她在國外的時候，他都控制自己不去想她，因為一想他就會覺得心慌，擔心她是不是又有了男朋友，是不是把他抛之腦後忘了。
他甚至從來不敢去想往後她會和別的男人結婚生子這件事情，他怕自己會崩潰。
蘇知夏于他來說是唯一的人生信條。
緩緩地閉上眼，他捧住她的臉，愛戀地吻下去。
兩唇相接，宛如春水融化了冰雪，氣氛在逐步攀升。
暧昧的因子浮動，路燈的光影影綽綽打進來，似夢境般虛幻美好。
車流川流不息的馬路，偶爾有喇叭聲響起，他們也置若罔聞。
最後，蘇知夏像灘水似的融化在他懷裏，唇彩已經花了。
他定定地看着她，蘇知夏一定不知道她此刻的樣子有多麽嬌媚。
“該回家了，我…………”
她着急地說，想打破沉默，他卻攥住她的手，問：“我想結婚了，你呢？”
已經失去過一次，他總感覺患得患失，所以想用一紙法律文書将她牢牢鎖在他的身邊。
蘇知夏俨然并不想，目光閃躲片刻說：“我想等到我爸出獄，讓他能親眼看着我嫁給你，出席我們的婚禮現場，否則該有多遺憾。”
她說這個，韓祁燃自然沒辦法反駁，看樣子還要等幾年了。
蘇知夏重新發動引擎開車，韓祁燃接了電話，是韓輕羽打來的。
“哥，你快回來吧。”她在那邊哆哆嗦嗦地說，像是出了什麽重大的事。
韓祁燃擰眉，怕蘇知夏擔心，悄然降低音量，“什麽事兒？”
“爸爸和媽媽打起來了，要鬧離婚。”
韓輕羽害怕得不行，聲音都在隐隐打着哆嗦。
韓祁燃并沒什麽太大的感覺，只擔心他媽會受傷害。
“我馬上回去。”
挂了電話，他讓蘇知夏在路邊停車。
“出什麽事兒了？”
“我爸可能犯病了，在家作死的。”
“？”
“車你先開回家吧。”韓祁燃說完，還不放心地交代她，“你自己一定要小心點，慢着點開，到家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
“你放心吧，沒事的。”
韓祁燃下車後去到路邊攔了輛出租，他到家的時候，戰争已經平息了，他媽毫發無損，他爸的臉上被抓了好幾道。
他的心裏還感覺挺痛快，故意問他媽，“你受什麽委屈了？”
于敏咬着牙沒吭聲，忍了一會兒說：“過了這麽多年有名無實的夫妻生活，我也受夠了，明天去民政局離婚吧。”
說完她站起身，讓韓輕羽送她去醫院。
韓輕羽給韓祁燃使了個眼色，示意他過去。
“哥，我今天晚上陪媽去逛商場抓到爸和小三的現行了，她雖然心裏一直都知道，但是看到他那麽明目張膽地帶她在公共場合亂逛，還是咽不下這口氣，感覺他連最後的面子都不給她，所以一回家就打起來了。”
“離就離吧，我問他財産打算怎麽分配。”
韓祁燃說完，轉身回去客廳。
還好他比較機智，前兩年将他爸手裏的一部分股權拿過來，并以自己的名義單獨成立了新城科技，這樣也不用受他威脅了。
韓祁燃是很支持他爸媽離婚的，省着蘇知夏以後見到他爸，心裏不舒服。
—
韓輕羽将她媽媽送到醫院門口，于敏今晚上值班，因為和孩她爸吵了那一架都耽誤了時間。
将車停住，韓輕羽和她媽媽一左一右地下車，她打算将她送到醫院大廳裏面。
“媽，別氣了，把自己的身子氣壞了不值當的。”
于敏無所謂地笑笑，說：“我跟你爸本來就是商業聯姻，沒有感情，所以只是當時覺得憤怒，也不會往心裏去。”
韓輕羽聽到“商業聯姻”四個字就覺得頭痛，她可不會接受這樣的安排，她就想哥哥和知夏姐那樣，兩個人相親相愛，膩膩歪歪。
“你想什麽呢？”
韓輕羽猶豫地開口道：“我在想，我要嫁給愛情，不能将就。”
“那當然了，我可不會讓我的女兒再步我的後塵。”于敏撫摸着她的秀發，“好了，就送到這裏吧。”
韓輕羽目送着她媽媽進去電梯，才緩緩轉身。
剛才和媽媽聊到了感情，她忽然覺得很想他。
神奇的是，在她轉過身去的瞬間，竟然真的看到林旭野往她的方向而來。
他今天戴了金邊的細框眼鏡，看起來是那麽清逸絕塵，米色的長款襯衫，下擺是不規則的剪裁，搭了條藍色牛仔褲。
逆着身後昏黃的燈光而來，颀長的身影顯得神秘又朦胧。
韓輕羽怔怔地看着他，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一個想法——
糟糕，她今天沒有好好打扮自己。
林旭野已經來到面前，看到她顯然很驚訝，“這麽晚，你怎麽會來醫院？”
“送我媽上班，你呢？”韓輕羽反問他。
如果他有仔細觀察的話，就能注意到她的手在緊張地抓着裙擺。
“有個朋友在這兒上班，找他咨詢幾個問題。”
林旭野剛說完，就有一個聲音在韓輕羽的背後響起：
“你來這麽快啊！”
韓輕羽覺得聲音耳熟，回頭一看這不是她媽那個科室的易醫生嗎？
易峥看到韓輕羽，也很驚訝，“你和旭野也認識？”
“認識的。”
“那正好，我們要去喝幾杯，你跟着一起呗。”
“我…………”韓輕羽下意識看向林旭野，想問他合不合适。
“這麽晚了，你一個女孩還是早點回家吧。”
聽林旭野這麽說，韓輕羽的嘴角瞬間耷拉下去。
“你怎麽還帶性別歧視呢？你們男的就可以晚點回去了？”
林旭野失笑，“我是覺得天黑危險。”
“那你不會把我送回去？”
她的伶牙俐齒讓他無從招架，只能點頭道：“那一起吧。”
易峥看到的韓輕羽從來都是溫柔又淑女的，像剛才那樣小嘴巴巴的還挺少見，看來她很喜歡林旭野啊！
—
三人來到醫院附近的一家燒烤店，易峥坐下後從包裏拿出一份資料遞給林旭野。
韓輕羽很有家教，不關她的事自然不會去過問，盡量讓自己保持透明人的狀态，默默喝水。
林旭野翻開看了看後，問：“确定沒有治愈的可能了嗎？”
“癌細胞已經擴散到全身了，我們在他的肺部、腎髒等等位置都有發現，化療也解決不了問題，只能等着自然而亡了。”
韓輕羽猝不及防聽見這個，被嗆到了。
“小心點。”
林旭野下意識擡手拍了拍她的後背，遞給她一張紙巾。
韓輕羽面紅耳赤，急忙說：“我沒事。”
她努力掩飾自己的慌張，怕被看出來不自在。
好熱………
韓輕羽只覺得被林旭野碰過的那一片皮膚都在發燙。
“你們剛才說的是誰啊？”
都這種情況了，如果不問一句，未免顯得自己太不近人情。
“一位只有八歲的小朋友，他在福利院長大，我剛去那邊做活動的時候，他還好好的，畫畫特別有天賦，當時我還想要好好培養他，可後來再去就聽院長說他患了癌症。”
韓輕羽聽完後，心情也變得悲傷起來。
易峥嘆了口氣，“人各有命，沒辦法。”
林旭野叫來服務員，點了幾瓶啤酒，要了些烤串。
看到烤的豬肥腸，易峥拿起來感慨了聲：“我今下午剛做了一道開腹手術，切了患者的一節十二指腸。”
韓輕羽，“……………”
林旭野也忍不住吐槽他，“每次和你在一起吃飯，胃口都會受影響。”
“這有什麽？我能邊解剖屍體邊吃飯。”
韓輕羽無語到爆，“易峥哥，咱能別說了嗎？”
易峥失笑，“你媽是外科醫生，你還不适應？”
“她又不像你這樣。”
“我突然想起來，于老師那天還說要把我鄭重介紹給你，看我們倆能不能處一處對象，她對我十分欣賞。”
“你不要逗了，我媽今晚才剛說完讓我自己選擇，她才不會………”
“你這麽激動幹嘛？”
韓輕羽瞬間閉緊嘴巴，白皙的臉漲紅，面上浮現出心虛的神情，為自己剛才的過激反應而感到懊惱。
易峥這個人那麽精明，他肯定是看出來有什麽問題了，只是故意不戳破罷了。
只是，他都看出來了，難道林旭野看不出來嗎？還是說，他只是故意裝作看不透，因為怕捅破了這層薄薄的窗戶紙，就不能自然地相處。
這樣說來，他對她肯定是沒意思的吧。
韓輕羽想到，心情瞬間跌倒谷底。
易峥跟林旭野碰下杯子，故意問他：“都單身這麽久了，怎麽還不找個對象？打算當和尚。”
“沒遇到合适的。”林旭野淡然一笑，仰頭喝酒。
看到他灑脫的動作，韓輕羽的心中暗自苦笑。
果然如她所想，她不是那個合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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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知夏最近運氣有點兒爆棚，早上剛來公司，主管就将她叫進辦公室，他說她的一款設計作品被一位女明星上節目時戴了，意外在網上走紅，許多人争相要買同款。
那是她大學時期設計的一款手鏈，取名為“淡忘”，銀白色的鏈子上墜了白色栀子花，夏天穿條裙子，擡手一晃，栀子花就像眨眼睛的星星熠熠閃光，十足吸睛。
蘇知夏上網搜了，看到是一位叫周藝潔的女明星戴的，她很奇怪，像這樣的當紅小花旦都是有贊助的，通常都是戴那些奢侈品大牌，為什麽會選上她的呢？
網絡的效應是巨大的，很快蘇知夏的這款作品就買斷貨，連同她其他的設計作品都火起來，公司連夜加急趕制，并要求蘇知夏趁熱再推出一款新的設計。
蘇知夏最近正好有靈感，她和韓祁燃和好以後，她的心境開始變得豁達，想設計一款簡約的項鏈再配上耳環。
升職加薪接踵而來，蘇知夏興奮的同時也感受到壓力，當別人對你的期望越大的時候，你越想要做好，來證明自己，她最近的精神狀态又開始變差，晚上經常失眠睡不着。
韓祁燃心疼她這麽拼命，想讓她停下腳步，慢慢來，蘇知夏沒法和他說她的心裏話，她想靠自己闖出一片天，不想讓別人覺得她依附于他。
晚上，蘇知夏又在公司加班，突然，手機鈴聲響起，是一位客戶打來的。
“小蘇，幫我夫人設計的那款項鏈做好了嗎？我想明天就送給她。”
“莫總，我們約定的時間是十天後，只能按照………”
“我不管你用什麽辦法，總之我明天必須要見到貨。”對方說完就挂斷。
蘇知夏頭疼地扶額，做高定的單子真的是太難了。
她趕緊給制作部的人打電話，問他們最快能多久完成，交接完，半小時又過去了。
看一眼時間，已經快九點了，蘇知夏揉揉發漲的太陽穴，将桌上的東西收拾收拾，起身離開座位。
剛走出辦公室，她便接到韓祁燃打來的電話，問她要忙到幾點。
他們兩個人已經快一周時間沒見面了，蘇知夏能聽到韓祁燃語氣中的不滿。
最初在一起的時候，他們都想得太簡單，還以為彼此能像高中時候那樣，每天見到彼此，無憂無慮在一起，可經過這幾天，蘇知夏忽然發覺，現實中存在的問題是在心理上無法跨越的。
韓祁燃他是高高在上的總裁，時間都由他說了算，他有錢有權，什麽都不缺，沒有任何壓力，而她只是一個剛從大學畢業的工薪族，每天要為了賺那一點點錢從早忙到黑，不僅看人臉色，受人欺負，還累得要死要活，最後賺來的錢還不夠他吃一頓飯的。
“我要進電梯了，先給你聊會天，挂了。”
蘇知夏挂電話後，邊跟韓祁燃發消息邊往前走。
出了公司大門，她正準備打一輛車，忽然身後有人拍下她的肩膀，蘇知夏錯愕地回頭，發現韓祁燃竟然就站在她的身後。
“我來接你下班。”
韓祁燃彈下她的額頭，明明臉上的神情有點兒生氣，眼裏卻滿是對她的擔心。
她的眼眶發酸，輕聲地說：“抱歉，最近太忙了，忽略你了。”
“沒事兒。”韓祁燃覺得她把他想得太小氣了，“忙完了好好補償我就行。”
“嗯，這次忙完我打算休年假，和你出去旅個游怎麽樣？”蘇知夏挽上他的胳膊，讨好地問。
韓祁燃的眼底掠過一抹詫異，她能主動提旅游，實在太意外。
蘇知夏的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喃喃地低語道：“我最近确實感覺有點兒累，很想去一個沒人的地方，只有我們倆，早上可以睡到自然醒，不用為工作和現實煩惱。”
“那你想去哪兒？”
“海島。”蘇知夏皺眉想了想，“馬爾代夫、蘇梅島、塞班島或者夏威夷，都可以的。”
“那就先去馬爾代夫，剩下的我慢慢陪你去。”
“好。”蘇知夏閉上眼睛，什麽都不再去想。
—
【知夏，最近你有空嗎？我想約你來我家吃個晚飯。】
收到林瓷的這條消息，蘇知夏有點兒意外，她和她只是合作關系，大概是看在韓祁燃的面子上吧。
兩人約定好明晚見面，下班後，蘇知夏拉着韓祁燃去商場逛街。
林瓷打扮得太時尚了，每次和她見面，她都感覺自己特別樸素，去她家做客，她可要好好打扮一下才行。
韓祁燃不懂她的心理，在他面前穿得好看不就行了？為什麽要為了林瓷去打扮？
蘇知夏聽他描述自己的直男思想感覺特別好笑，“這你就不懂了吧，女人打扮自己有時并不是為了取悅異性，而是在同性面前可以挺直腰杆，散發自信的氣場。”
韓祁燃聽得很好笑，他們男人就不會有這麽多彎彎繞繞的心思。
蘇知夏給自己挑完衣服，也給韓祁燃選了兩身，她挑的都是當下很流行的日系風，推他去試衣間換上。
韓祁燃真沒穿過，感覺不太适應，他猶豫地走出來，引來周圍一片驚呼。
他慵懶随性，黑發蓬松柔軟，劉海搭在前額，仿佛畫中出來的漫畫男主，自帶光環。
“好帥啊？是模特吧？”
“長得帥，氣質還這麽絕，他女朋友太幸福了吧。”
“啧，我以為模特穿就夠好看了，還比不上他。”導購也小聲嘀咕。
日系的穿搭以寬松随意為主，幹淨舒适中帶點自己的味道，韓祁燃身上的這套，白色T恤，外搭漸變色襯衫，下面一條九分長褲，整體色調很溫柔，讓人覺得像是鄰家男孩一樣，給人以幹淨舒服的感覺。
蘇知夏沒法形容自己這一刻的驚豔，原來打扮自己男朋友的感覺竟如此得爽。
—
林瓷與陸時溫前些日子搬到市中心的某小區，韓祁燃帶着蘇知夏到那兒時，她正忙着做飯，陸時溫在旁邊給她幫忙。
“我手藝很差，叫了外面幾道，我自己再做兩道菜。”
林瓷事先給蘇知夏解釋，要是全部都叫外賣的話，也顯得她太沒有誠意了。
“早說我來幫你做了。”韓祁燃的手搭上陸時溫的肩膀，“哥你不露一手麽？”
“我只做給我老婆吃。”
陸時溫淡淡地說，絲毫不嫌肉麻。
韓祁燃輕嗤了聲，他現在也有老婆了，可不會受他刺激。
“對了，我還把輕羽和我大哥叫過來了。”
林瓷忽然想起來說，她是想趁這個機會撮合他們兩個人，大家都在，也不會顯得那麽刻意。
正說着，門鈴響了，韓祁燃過去開門，發現韓輕羽和林旭野一起來了。
“哥。”
韓祁燃喊了聲，熱情邀他進來。
韓輕羽心中暗想，如果她跟林旭野在一起，他哥不是要改口喊“妹夫”了？他倒是好改，林旭野應該會挺尴尬吧。
想那麽多幹嘛？她和他在一起都是概率很低的事情。
四個人在客廳坐下，蘇知夏看出韓輕羽對林旭野有意思了，便故意叫韓祁燃去陽臺，想給他們兩個人創造單獨相處的機會。
陸時溫他家特別大，光陽臺就有三個，他們去了臨河的觀景露臺，上面擺了張小圓桌和兩把椅子，坐在這兒能夠俯瞰外面的美景。
蘇知夏已經很久沒有體會住這種大房子是什麽感覺了，她也忍不住會懷念，不過比起這個，還是一家三口在一起更重要，只可惜永遠不可能實現了。
韓祁燃見蘇知夏像有心事一般眺望着遠方，沒有打攪她。
其實很多時候，他都感覺她距離自己特別遠，明明就在眼前，卻有種觸摸不到的錯覺。
“韓祁燃，我們下周去旅游吧。”
蘇知夏收回思緒，忽然笑着對他說。
“你忙完了嗎？”
“嗯，我要趁着領導沒再給我安排工作之前，抓緊時間請好假，免得再有什麽事兒。”
“那我要趕緊做攻略了。”
這是他們兩個人第一次外出旅游，他自然無比重視。
“不用搞得那麽累，反正和你一起做什麽都很開心的。”
她突然這麽會說話，讓他有點兒受不住，感覺像嘴裏突然被塞進去一顆糖。
“對了。”過一會兒，韓祁燃忽然想起來件事，“我媽過兩天生日，我想帶你去認識一下，順便去給她過生日，最近她和我爸在鬧離婚，正好讓她開心開心。”
“你爸媽也要離婚？怎麽現在這麽多過不下去的兩口子呢？”
蘇知夏不禁擔心起她和韓祁燃未來的婚姻了，但願他們不會步父母的後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