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校園篇 表白
韓祁燃緊握着話筒, 目光以及聲音都充滿篤定。
在他話音落下的那一秒，場內又爆發出尖叫。
在場的絕大多數都是女生，看到這樣一位帥哥, 都覺得臉紅心跳，想去要聯系方式, 結果卻聽說他已經有喜歡的女生了。
單秋恩也激動地扯蘇知夏的胳膊, 用眼神示意她, 重頭戲要來了。
韓祁燃是要當着全場上萬人的面對知夏表白對嗎？
臺上的鄧洛饒有興致地挑眉，追問道：“那你喜歡的女生來了嗎？”
“她………”
韓祁燃的唇角緩緩勾起一抹神秘莫測的弧度。
蘇知夏聽見這一個字, 心跳沒來由地亂了節奏, 她低頭, 不自覺地扣着自己的手指，也不知自己到底在緊張什麽。
全場人的矚目中，韓祁燃低頭看向旁邊，輕啓溢出兩個字，“來了。”
“轟的”一聲, 蘇知夏一瞬間覺得自己內心的某處坍塌了。
“那你要借今天的機會對她表白嗎？”
“是。”韓祁燃堅定不移地回答。
人生很多個抉擇往往都是由沖動決定，在來以前，他也沒想過要将自己的心聲袒露。
鄧洛帶頭鼓起掌, 全場緊接着響起雷鳴般的掌聲。
蘇知夏慌得一批, 不知如何是好，低着頭, 眼睛只盯着摳手指甲的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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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連不斷的掌聲停下以後，她聽見韓祁燃的聲音再次響起，他那麽用力地喊了她的名字——
“蘇知夏，跟我在一起吧。”
單秋恩都激動得爆發出尖叫，全場跟着起哄說：“在一起、在一起。”
可蘇知夏的耳朵裏什麽都聽不到了, 只有他那一句不停地在耳邊回放，像是設置了無限循環。
鄧洛有一首歌就叫《表白》，他在臺上輕聲唱起來：
“我想把你擁入我懷裏，想親吻你額頭，想牽你手走去世界的每個角落………”
甜甜的歌散落至體育館的每個角落，除去兩位當事人，其他人都沉浸在粉色的泡泡樂園中。
韓祁燃不敢看蘇知夏一眼，他始終目視前方，緊張地攥着自己的手。
這次，他是孤注一擲，沒想過這麽做會有什麽後果，也許她可能從今以後都不想理他了。
鄧洛還是很體貼的，知道人家女孩子會不好意思，便沒有點名讓女孩子起來，只說：“希望你們可以有好結果，剩下的話私底下悄悄說哦。”
這個環節過去，演唱會繼續，但蘇知夏卻沒有看下去的心思了。
韓祁燃就坐在她旁邊，令她如坐針氈，兩個人很有默契地一直沒有說話。
單秋恩暗中觀察着蘇知夏的反應，見她呆呆地坐在那裏，像是出神，忍不住喊了她一下，“知夏………”
“我有點兒不舒服，先走了。”
蘇知夏借這個機會，起身離開座位。
韓祁燃立刻跟上去，在她要走出體育館門口時，從後面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跟我來。”
他強勢開口，将蘇知夏帶去一條安靜的走廊。
一米八幾大高個站在她的面前，此刻顯得有幾分局促。
“我這次沒有在開玩笑。”韓祁燃很認真地出聲，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
蘇知夏輕輕地應了聲，兩只手揪住自己的裙角，“可我高中沒有談戀愛的打算。”
“沒關系，我可以等。”
韓祁燃的語氣有些急迫，他很怕被她沒有餘地地拒絕。
蘇知夏終于擡頭看他，見他臉上寫滿慌亂，她的心底湧上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
她發覺自己好像沒有那麽堅定的決心去拒絕他。
氣氛沉默片刻，蘇知夏再次開口，“等你能和我考上同一所大學再說吧！現在最重要的是好好學習。”
如果韓祁燃以此為目标發奮努力，她也算做了一件有功德的好事。
韓祁燃聽完後，眸光一亮，“我和你考上同一所大學，就和我在一起？”
“我……我是說到時候再讨論這個問題。”
蘇知夏連忙糾正，他是故意扭曲意思的吧。
韓祁燃松了口氣，只要她沒對他明确表示拒絕就好，說明她心裏對他是有好感的，否則怎麽可能給他機會。
笑着撓了撓頭，韓祁燃心中的那塊大石頭終于放下去，“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我自己打車回去。”
“太晚了，我不放心。”
反正都告白了，韓祁燃說話也不藏着掖着了。
蘇知夏沒故意矯情，他想送就讓他送吧。
今晚的天氣不錯，晚風吹在身上都帶着暖暖的氣息，預示着夏天是真的來了。
街道上，車輛依舊川流不息，兩頭的店鋪燈火通明，客人絡繹不絕。
蘇知夏坐在摩托車後面，兩只手揪着他的襯衫，臉上分明有一抹少女的嬌羞。
當下的她雖然很震驚，可事後經過回味，她才發覺是那麽得甜。
低着頭，蘇知夏忍不住笑出聲。
當然，只有一聲，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後，她瞬間覺得自己的臉開始發燙。
韓祁燃猝不及防地聽見她那一聲笑，晃了下神，差點沒注意到前方來車，還好及時剎車，才沒撞上。
蘇知夏被吓一跳，雙手反射性地摟住他的腰，把他緊緊抱住。
那一抹馨軟如雲朵般輕柔襲來，令韓祁燃的耳朵都暈染上粉紅色。
低頭看着她纖長如玉的十指，他唇角一彎，眼睛都笑成月牙狀。
“我不介意你再抱緊點。”
他低語的聲音被剛好響起的車喇叭聲蓋住，随風消散在空中。
蘇知夏回神後想拿開自己的手，卻被他的手按住。
皮膚相觸的瞬間，竟激起了電流，掌心都熱得發燙。
—
告白那日之後，蘇知夏與韓祁燃一如往日那般相處，看起來并沒什麽不同，但只有韓祁燃自己能感覺到，她對他多了幾分疏離，不再像以前那樣放肆。
不過這也可以理解，換成是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做到坦然面對。
韓祁燃對待學習比以往更加用功努力，這次的期末考試，他給自己訂了目标，年級前五十名。
之前，韓祁燃的理科就不差，他只是不想好好學，如今在文科上又勤奮刻苦，取得好名次應該是輕而易舉的。
期末考試悄然而至，這是高二年級最後一次考試，無論是老師還是家長，都無比重視。
考試結束後直接放了暑假，名次的話，班主任會在班級群通知各位家長。
以前，韓祁燃從沒關心過自己的成績，然而現在，他卻時不時地問他媽媽，老師有沒有發成績表。
于敏感覺很奇怪，她們家兒子自從轉進一中就像換了個人，非但不和人打架，還開始認真聽講了，老師都不給她打電話告狀了。
她真是想不到，她們家兒子居然有熱愛學習的一天，期中考試取得班級前十，給了她一個大大的驚喜，這次的期末考試不知考得如何。
對于這樣的變化，于敏猜想他可能是有喜歡的人了，在青春期，唯有愛情才能讓人有如此強大的力量。
于敏好奇得不行，偷偷去找韓輕羽打聽，她嘴很嚴，也不敢背叛她哥，故意說自己不知道。
這天晚上，成績終于公布，于敏看到她家兒子的名次赫然排在前列，心中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她激動地連忙跑去跟韓祁燃說：“兒子，你快看，你班裏第六名。”
韓祁燃一聽第六，表情就陰沉下去，他無聲地拿過手機，去看年級名次，才89名。
他懊惱地扒拉扒拉頭發，嘆氣道：“還是沒考好。”
于敏：？？？
愣了一下，她連忙安慰：“沒關系的，你這才高二，還有一年呢。”
韓祁燃默默地應了聲，“媽，你先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于敏看他是真的心情不好，便不再打擾他，從他房間出去了。
韓祁燃拿起手機，給蘇知夏發了消息，尋求安慰：
【小兔子暴風哭泣.jpg】
蘇知夏剛好在看手機，見韓祁燃發了這麽萌的一個表情包過來，不由奇怪地問他怎麽了。
【考砸了，TAT。】
【…………】他咋還會發這麽可愛的文字呢？
蘇知夏還沒看成績，她給老媽打電話要了成績表，周钰琦發給她以後，她先去看了韓祁燃的成績。
年級第八十九名？
她急忙回複他：【你都進年級前一百了，這叫沒考好？做人不要太貪心了。】
【距離你還很遠。】
蘇知夏如今穩穩排在年級前十，絕對能進國內Top大學，他想追上她的話，必須保持在年級前十五名，才能有希望。
一下子追上她的名次肯定不可能，只能從年級前五十名，再到三十名、二十名這麽慢慢去趕，可他這段時間那麽努力，才只考了八十多名，能不沮喪嗎？
蘇知夏正要安慰他，忽然看見他又發來一句：
【看在我這麽失落的份上，出來陪我吃頓飯吧。】
已經放假十多天了，他一次都沒有見到她，自從他轉學進一中，還沒有和她分別這麽長時間，他心裏每天都覺得像有螞蟻在啃噬，癢得不行。
—
盛夏天最熱鬧的地方莫過于夜市，太陽一落山，店主便紛紛出來擺攤了。
蘇知夏下車，拿出手機正要給韓祁燃打電話說她到了，忽然一只手從後面伸過來，遞給她一支冰淇淋。
“你夠有覺悟的。”她回頭沖他挪愉一笑，不客氣地接過來咬了口。
韓祁燃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她，一下都舍不得移開。
這麽多天沒見她了，他一定要看個夠才行。
蘇知夏的餘光注意到他炙熱的眼神，有些不自然地皺眉，“你幹嘛一直盯着我看？”
“別問這麽白癡的問題。”他怎麽不盯着別人看？
蘇知夏語噎半晌，快步往前走。
看着她的馬尾辮在空中一甩一甩，韓祁燃的心底升起一股滿足感，甜絲絲的。
他真想每天都能和她出來逛一逛。
韓祁燃追上去，與她并肩同行，忍不住問：“放假這些天，你都幹嘛了？”
其實他只是想知道，有沒有男生約她出去。
蘇知夏沉默了半晌，說：“除了在家待着，就是出去上游泳課。”
聽到後面那句，韓祁燃的眼睛瞬間亮了，“你在學游泳？”
“嗯，我爸說下個月帶我去泰國玩，讓我趕緊學會。”
蘇知夏小時候溺水過，對水有點兒恐懼，所以以前才沒學。
韓祁燃聽她說完，眸底閃過一抹期冀。
他也好想和她一起去泰國玩啊！
“你在哪兒學游泳？”
“…………”蘇知夏沉默地盯着他看了幾秒，警告道：“你別想着去找我，那位游泳教練認識我爸。”
“好吧。”韓祁燃無奈聳肩，他只是想能經常看到她罷了。
—
事實證明，女生在逛街這方面，男生是絕對比不過的。
蘇知夏的戰鬥力簡直驚人得可怕，逛了兩個小時，都還沒覺得累，每到一個小攤前，她都會停下腳步看一看，瞧一瞧，覺得愛不釋手就會買下來。
韓祁燃跟在旁邊，主要負責拎包。
他們兩個人逛了那麽久，也吃了不少小吃，逛完的時候，肚子也塞飽了。
蘇知夏看時間不早了，便說要回去，不然等下她媽媽又要打電話來催了。
韓祁燃想送她回去被拒絕了，蘇知夏主要還是擔心會在小區門口碰見她爸，他經常晚歸，萬一看到有男生騎摩托車送她回家，又要誤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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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的暑假很短暫，一眨眼就過去了。
蘇知夏的這個假期過得非常充實，學會了游泳，還去了一趟泰國，盡管被曬黑了點，她的心裏卻是異常快樂的。
而韓祁燃只能每天眼巴巴看着她空間說說，暗自思念。
高三開學第一天，韓祁燃起得格外得早，他每天都盼望着早點開學，可以每天見到蘇知夏，好不容易這天來臨，他昨晚興奮得差點沒睡着。
于敏見韓祁燃那麽積極，不到五點就起床，偷笑一聲問：“是班裏有喜歡的女孩吧？”
韓祁燃勾唇一笑，俨然是在默認。
他早餐也不吃了，往書包裏裝了兩份面包和兩瓶牛奶，飛快地從家裏跑了出去。
韓輕羽看到她哥急不可耐的背影，搖着頭感慨，“想不到我有生之年還能看到韓祁燃這麽急着去上學的一幕。”
“一大早的瞎說什麽呢？”于敏好笑地看她一眼，又忍不住八卦地打探道：“你知道他喜歡的女生是誰嗎？見過嗎？”
“您那麽想知道，怎麽不去問我哥。”
“他又不跟我說。”
于敏嘆氣，孩子大了，都有小秘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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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祁燃是第一個來到教室的，他剛坐下，其他同學也陸陸續續進來了。
一個接一個看過去，半天都沒看到蘇知夏，他不由發急，心想你是懶豬嗎？開學第一天也不知道積極點。
單秋恩這時進了教室，她下意識往蘇知夏的位置看了眼，見她還沒來，走到韓祁燃旁邊悄悄問：“你跟知夏現在怎麽樣？”
韓祁燃搖搖頭，“沒進展。”
單秋恩安慰他一句，“別沮喪，我會幫你的。”
“謝謝。”他想聽的就是這句話。
單秋恩回去位子坐下後，蘇知夏終于來了。
她手裏拿着一瓶草莓酸奶，一邊喝着一邊進了教室，不緊不慢的樣子。
韓祁燃看了後，有點兒失落。
那麽久沒見到他了，她是一點兒都不想他吧。
蘇知夏坐下，将書包塞進桌洞，扭頭對韓祁燃笑了笑，“同桌，早上好。”
韓祁燃應了聲，看到她拉開書包拉鏈，從裏邊拿出幾包小零食，問他吃不吃。
“你留着自己吃吧。”韓祁燃不跟她争了。
他本來還擔心她沒吃早餐，特地帶了兩份，現在一想，真是多慮了。
這個小吃貨視吃為人生第一大事，她怎麽可能允許自己早上餓肚子呢？
下午的班會，班主任剛站上講臺不久，就對各為同學立了一大堆的條例，說如今到高三了，只有學習才是王道，其他的事情是這也不準那也不準做，一旦被發現誰有違反校歷就立刻回家反省。
接着，他又通知了住宿的事情，這是一中歷來的規矩，高三全體學生強制住校。
聽到這個消息，全班同學都崩潰了，包括蘇知夏全都不樂意，只有韓祁燃，眼底閃過一抹笑意。
晚上回去，蘇知夏将行李收拾一下，告訴了爸媽她從明天開始要住校的事兒，本以為他們會舍不得，沒想到他們還笑着說：“我們女兒要獨立了，真好。”
蘇知夏笑而不語，估計他們是想：終于能過二人世界了，真好。
高三的壓力自然是很重的，由于住校，學校又增加了三節晚自習，一直上到晚上十點多才下課，而第二天早上六點就要起床，六點五十分到教室上早自習。
剛開學的那幾天，每個同學都不能适應，教室裏每天都怨聲載道，吐槽學校像監獄。
不過也有的同學說，別的學校更變态，從高一開始就實行這樣的制度，他們一中還算輕松的。
蘇知夏沒多餘的心思去想別的，距離高考還有不到二百天，她只想利用好最後這段時間沖刺，考上理想的院校。
周末回家，周钰琦難得親自下廚做了一桌的菜，蘇知夏還以為今天是什麽日子，可問她媽媽，她說只是突然心血來潮想做飯了。
她爸也回來得很早，一家三口坐在一起吃飯。
蘇知夏忽然明白了，媽媽親自下廚，爸爸早點回家，其實都是想陪她一起吃頓晚飯。
“夏夏，爸爸還沒問過你想考哪所學校呢。”蘇金城往蘇知夏碗裏夾了塊魚肉，笑着開口。
“如果能考上清大就上清大。”
“爸爸知道以你現在的成績是一定沒問題的，不知道你想不想去國外上呢？”
蘇知夏聽他這麽問，不由皺眉，“爸，你怎麽突然想讓我出國了？”
周钰琦也覺得奇怪，“國外那麽亂，不如讓她在國內，我們還放心。”
“我就是問一問孩子的想法，她想上哪兒都行，我又不幹涉。”
蘇知夏的眼珠轉了轉，總覺得有些奇怪。
—
天氣漸漸轉涼，流感病毒又悄然來襲。
最近班裏病倒了一大片，蘇知夏也沒能幸免，早上起來就覺得頭痛鼻塞，渾身無力，她硬撐着沒去看醫生，準時準點地到達教室，上早自習。
韓祁燃看她一早上都在擤鼻涕，時不時地還咳嗽一陣，擔心極了，下了課第一時間就沖去學校的醫務室，給她拿藥。
上課鈴聲都打響了，韓祁燃還沒回來，蘇知夏不由奇怪，這人去哪兒了呢？
英語老師進了教室，一眼就看見了那個空位子。
“蘇知夏，你同桌請假了？”
老師剛問完，韓祁燃就沖進來教室，說：“老師，我去拿藥了。”
“你身體不舒服？”
“嗯。”
韓祁燃含糊地應了聲，老師也沒追究，讓他快回位子坐下。
蘇知夏看到韓祁燃将一包藥放在了她的面前，說怎麽吃上面都有說明，還讓她趁老師不注意時快點吃。
她錯愕地眨眨眼，還未反應過來，他又往她面前推了杯水，“水溫正好。”
所以，他一下課就急沖沖跑出去，還遲到了幾分鐘，就是為了給她拿藥？
可能是生病讓人變得脆弱，蘇知夏的眼眶不覺中濕潤了。
她把藥吃了以後，給韓祁燃寫了一張紙條推過去，在紙上對他說了“謝謝”。
韓祁燃看着那娟秀的字跡，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為喜歡的人，無論做什麽，都很心甘情願。
—
蘇知夏這一次的感冒來勢洶洶，晚上正上着晚自習的時候，越發感覺渾身冷得發抖，頭疼欲裂，她不得已去找班主任請了假，沒辦法再堅持上課。
硬撐着回了家，蘇知夏打開門，剛想喊一聲“爸媽”，卻忽然聽見刺耳的尖叫。
她後背一僵，繞是腦子裏亂成一團，也很快分辨出來這是她媽媽的聲音。
蘇知夏站在門口，屏住呼吸，又聽見她媽媽咆哮道：“蘇金城，我委曲求全嫁給你，就是為了得到這一紙離婚協議書嗎？”
她的大腦剎那間一片空白，只有“離婚”這兩個字在不停地回旋。
爸媽感情那麽好，怎麽會突然離婚呢？
不，不可能，一定是她聽錯了。
蘇知夏大腦裏的神經像是被人不斷地撕扯，她痛苦地抱住頭，喉嚨裏還沒來得及發出任何聲音就倒了下去。
“咚的”一聲悶響在此刻安靜下來的環境裏格外清晰，裏邊争吵的夫妻倆聽到後趕緊跑出來，看見的卻是倒在地上的女兒。
他們兩個人一瞬間慌了，顧不上發愣，忙不疊地沖過去，一個負責将蘇知夏抱起，另一個拿包拿鑰匙，抓緊時間送去醫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