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你要去哪?
聚光燈熄滅,臺上的燈一盞盞暗下,只剩下了背景屏幕,顯示的是本次買票來看現場的觀衆登記的網名,不同的語言,不同的顏色,彙集成了臺下一張張激動的臉。
“謝謝大家來參加我這次演唱會。”虞遲暄就站在屏幕前方,背着光,只看得見一個挺拔的影子,拿着話筒,真誠地跟大家道謝。
虞遲暄剛踩着升降臺下來,就把身上帶着的設備全數摘下,從小助理手上接過手機。
經紀人跟在他身後,出了一身汗,跟他彙報這一晚上互聯網發生了些什麽事。
“林澄一個小時前在自己的微博宣布了分手。”
虞遲暄難以置信地扭頭看向經紀人,似乎沒聽懂。
“現在網上輿論兩邊倒,一邊是說他蹭你演唱會熱度的,另一邊是說林澄分得好的。”
經紀人沒看到虞遲暄的臉色,他拿着手機念公司公關發來的危機公關處理策劃方案,挑重點跟虞遲暄說。
“你就發個微博說不熟,公司下水軍寫稿……”
“不必了,就這樣吧。”虞遲暄打斷經紀人的話。
他揉揉幹澀的眼睛,丢下還在絮絮叨叨的經紀人,自己走到沙發旁坐下看手機。
經紀人苦口婆心地勸說:“怎麽能不必了,他蹭熱度我們就不說了,網上很多說分得好的,已經有黑粉趁機渾水摸魚了。”
虞遲暄沒看微博,他點進和林澄的聊天框,聊天記錄還停留在最後一次見面約定地點,算算已經有好幾個月沒有聊過天了。
從前往往是林澄找他聊天,他不怎麽回應,林澄也不氣餒,隔三差五找點亂七八糟的話題。像這樣完全失聯,倒是從未有過。
他後知後覺意識到,似乎從海島一別,他們就再未見過。
“我說不必了。”虞遲暄不耐煩地回道,斜睨一眼,警告經紀人不要再管。
“好的。”經紀人閉了嘴。
“你也不要搞什麽小動作。”虞遲暄再次補充。
經紀人連忙點頭,他可不敢招惹虞遲暄。說他是虞遲暄的經紀人,倒不如說他是虞遲暄對外交接工作的助理。
虞遲暄對自己的職業規劃很清晰,他用負責粗篩一遍資源然後拿給虞遲暄自己選。
演唱會結束,觀衆有序散場,社交網絡上裝滿了他們的激動,每個人都在讨論今晚的票價太值了,很多人都說虞遲暄這場演唱會的狀态甚至超過了他之前其他場的狀态。
虞遲暄坐上保姆車,打開手機。今天晚上對吃瓜群衆來說,算是一個小狂歡,虞遲暄開演唱會時期人氣高居不下,太頻繁地刷屏讓他的對家粉絲早就心生不滿。
無奈路人也覺得虞遲暄表演不錯,再加上虞遲暄粉絲戰鬥力空前旺盛,他們也掀不起什麽水花。
這次林澄官宣分手,好似一個契機,給了互聯網黑粉們一個借機嘲諷虞遲暄的契機。
虞遲暄看着私信裏那些話,頭一次為惡評走了神,他在想,林澄當初看見這些惡評,心裏在想什麽呢?
車駛過中心商務區,巨大的投屏上是虞遲暄帥氣的臉,是他粉絲買的應援,隔壁是他高奢代言的logo,明亮的燈光照在車窗上,晃了他的眼。
翌日,林澄拆了繃帶。車禍沒傷到重要器官,也在他的身上留下了大大小小的疤痕,時時刻刻提醒他,他那天晚上經歷了什麽。
林澄自己倒是很樂觀,還反過來安慰好友,說現代醫學這麽發達,傷疤遲早會被完全修複的。周奕幽幽地冒出一句:“可是你下周要上節目了。”
林澄:“……”他把這茬忘記了。
拆了一下午繃帶,回家的時候天都快黑了。葉時在前面開車,紀青就在後面叽叽喳喳跟林澄彙報節目相關的內容:“林哥,下周的節目是去一個鄉村做的節目,名字叫炊煙袅袅,應該沒有需要你暴露身體的環節。錄制地點在桐安的郊區,最近桐安轉涼了,你穿長袖長褲也不會太奇怪。”
“我盡量跟導演說,不要給你安排太重的活,避免扯開傷口。但你也要做好心理準備,畢竟去的每個明星,咖位都比你大。”周奕接過話頭,擔憂地說道。
“要不我說就別去了,等我回去找好投資商,我們直接進組開拍。”葉時也加入讨論。
“我的傷口好得差不多了,你們都說了,我從上次進組到現在都三四個月了,哪有人能這麽歇的。”林澄不樂意在家繼續摳腳。
而且虞遲暄有演唱會,程遠有戲拍,他好不容易有點名氣卻不活動,很容易就被娛樂圈忘掉。
車駛入別墅區,林澄對這裏陌生又熟悉,從前他在這裏生活了很久,直到去拍《問道》以後才離開,再次回來,他已經把所有事都忘了。葉時倒是輕車駕熟,很快就找到了虞遲暄和林澄的家。
林澄按了指紋,進了這個所謂的家。一進門就被黑白主調壓得喘不過氣,平心而論,虞遲暄的裝修品味和他的音樂品味一樣,很有個人的見解。但林澄就覺得不太舒服,同時又有點不舍離開的感覺。
他往葉時的方向靠了靠問道:“我什麽時候能夠搬出去啊?”
葉時對虞遲暄的窩沒好氣,他安撫地拍了拍林澄:“過兩天就搬。”
他自己住的家到處都是手稿,還是不能動的手稿,他不能讓林澄搬過去。空閑的房子什麽都沒有,因為不去住,連窗簾都沒裝。
等到送走自己的好友,林澄才開始打量這個自己的家。他的肌肉記憶幫了他很多忙,比如上樓的時候下意識去摸左邊牆,他還沒想明白自己在幹嘛的時候,樓梯燈亮了起來。
他迷迷糊糊走上二樓,又迷迷糊糊打開了一扇門,腦子告訴他,這是他應該去睡的房間。
燈亮起來,他看清了房間內部的構造。
房間不大,應該不是主卧。一鋪一米八的床占了半個房間,除此以外就是兩個床頭櫃,一張書桌,一個小茶幾,一個衣櫃靠在牆邊,再無其他東西,簡單得像是酒店房間。
窗簾是灰色的,牆壁是白色的,頂燈是黑色外殼,白色燈光冷冰冰的。
床單是灰色的,被子也是灰色的,家具也都是黑白灰,和客廳的色調沒什麽差異。
林澄放下包,準備去次卧洗漱,才發現房間裏有個全身鏡。
他猶豫了一下,脫下衣服,想要看看自己身上的疤。當晚和他一同出車禍的司機,至今還沒出院,聽葉時說是司機心情不好,想要報社,結果把自己搭進去了,林澄卻沒受什麽大的傷害。
但身上這一條條猙獰的疤痕,帶着縫合的線的印跡,橫據在他的背、腿還有手臂上,他皮膚本來就白,傷疤看上去格外刺眼。他嘆了口氣,穿好衣服,洗漱去了。
葉時是第三天來接林澄的,林澄說自己沒什麽太多東西,葉時便沒有找搬家公司,開着自己的小車就來了。
為了慶祝林澄離開這個家,顧谷和紀青也來了,周奕忙工作,沒來。
林澄早早的把自己的東西打包好了,除了貼身的東西,其他衣服和亂七八糟的他不記得的文件、相冊,都丢進了箱子裏,等葉時一來就能搬走。
葉時來的時候是中午,桐安下了大雨,葉時撐着傘從車裏出來時邊走邊罵天氣,昨天還暴曬,今天突然就下了瓢潑大雨。
也因為下了暴雨,東西不好搬,只能葉時和林澄打傘,顧谷和紀青做苦力。
等到箱子全部搬上車,幾個人也濕得差不多了。葉時擔心林澄身體受不住,說什麽也要林澄換一身衣服再走,林澄拗不過葉時,便同意了。
他的衣櫃裏,還有最後一身衣服沒有收走。那衣服比他常穿的尺碼大兩個號,也不是他一慣的風格。
不需多想,林澄便猜出了衣服的主人。只是不知道為什麽,這套衣服安安靜靜待在他的房間,像是被抛棄的寵物一樣。
等他換好以後,他走到門口,就看見他衣服的主人,打着一把黑傘,臉色陰郁,像極了天上經久不散的烏雲,下暴雨發洩自己的不滿。
在看見虞遲暄的那一刻,林澄的心髒猛地瑟縮了一下。他什麽也沒想起來,又好像什麽都想起來了。
身體記住了虞遲暄給他的痛楚,在每個見到虞遲暄的日子裏,都分外痛苦。
“哥哥,你要去哪?”虞遲暄率先開口。他聲音帶着啞,不滿地質問。
“分手肯定就搬家了啊,讓一下。”葉時回頭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林澄,擔心虞遲暄狗嘴吐不出象牙。
即使是林澄什麽都忘記了,但他仍然會受到來自記憶裏情緒的折磨。
“我問哥哥,你是我哥哥嗎?”虞遲暄不滿地眯起眼,望向林澄。
林澄想過一萬遍私底下和虞遲暄見面的場景,虞遲暄應當是高高在上的愛豆,他既不是虞遲暄的粉絲,也不是虞遲暄在意的人,虞遲暄應當是輕輕喵他一眼就離開的。
但現在的虞遲暄,卻在不滿地,帶着緊張意味地問他要去哪?
作者有話說:
剛發錯了,來遲了抱歉!
看看看新預收QAQ,順便求個主角名字。
游鹿轉會到FTG的第一次直播,彈幕就塞滿了各種問號。
“菜比也配進FTG??”
“你不是和你隊打野有奪車之仇嗎??”
“買個中單回來中野離心,你隊經理簡直是天才買手。”
剛打完一把訓練賽,憑借中野默契無間的配合拿下勝利的游鹿嘴角挂上一抹冷笑,反問彈幕:“我要拿了夏季賽冠軍,你們全都得叫我爹。”
晚上躺回床上,游鹿暗搓搓地給自己的網戀男友發消息:“哥哥,我同事好讨厭。”
網戀男友:“怎麽個讨厭法?”
打野從廁所出來,游鹿惡狠狠地看了他一眼,委屈地跟網戀男友繼續發消息:“他搶我的東西!”
夏季賽總決賽前,中野不合的傳言在網上擴大到了極點。連隊友都擔心地在勸游鹿和打野不要吵架,打野把游鹿按在車後座,提着游鹿的脖子,輕聲問道:“鹿鹿,你就這麽讨厭我嗎,你之前不是說,最喜歡哥哥了嗎?”
游鹿臉紅到了脖子後,他嗫嚅道:“那我喜歡的是哥哥,又不是FTG的臭打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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