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苦肉計
韓子沾跑到外面,一肚子邪火無處發洩,對着手機一陣亂按,直接撥通夜宵的電話:“夜宵,小爺我問你個問題。”
聽完韓子沾憤恨的控訴,夜宵抱着電話無聲狂笑,韓子沾這小子完了,竟然打電話過來讨教女人的心思,“子沾,我跟你說,他這招挺容易,你也會。哥教你……現在你身邊有樹沒有?你這麽着……”
夜宵對着電話嘀嘀咕咕傳授半天,韓子沾了然的挂了電話。
苦肉計?靠,那小白臉會小爺也會,不就是苦肉計嗎……千萬別廢了小爺的臉,要是廢了,那奸夫可就得瑟了。韓子沾躲到一棵大樹後面,看看四下無人,咬牙閉眼一頭撞去,頓時撞的眼冒金星,額頭立刻腫起一個大疙瘩。
韓子沾捂着額頭等在門口,時不時看看時間。
要死人了,那女人和她奸夫進去這麽久還沒有出來,都離婚了還談什麽?難不成還打算舊情複燃?可惡,可恨,讓你燃,撒泡尿滅了你……奶奶地,那女人要是敢回頭,非招了她的魂不可……
正胡思亂想,會客廳的門打開,顧芷殇徑直走了出來,透過門縫,韓子沾一眼瞄到那個叫嚴諾的男人,坐在裏面沒有動。
韓子沾快速的沖過去,明知故問,“喂,女人,那男人是誰?”
顧芷殇腦中一片混亂,對來自外界的幹擾沒有在意。
韓流氓不依不饒的跟過來,“你們談什麽了?能不能說過我聽聽,現在這社會有很多壞人,看你那麽笨,小爺我好心提醒你,可不要被壞人騙了,人家說兩句好聽的就心軟,太蠢了,蠢死了,小爺最讨厭蠢女人……喂,女人,你不會這麽蠢吧?女人,你……”
顧芷殇猛的站住,扭頭瞪着他,“韓先生,你能不能安靜點?吵死了。”
“韓子沾!”韓流氓糾正,聽着她口口聲聲的韓先生,心裏愈發不爽,“小爺叫韓子沾,不是韓先生。”
“韓子沾,”顧芷殇改口,咬牙,“請你不要吵,可以嗎?”
“疼。”韓流氓立刻伸手捂住額頭,嚷着:“疼死小爺了!靠,都怪你,小爺這張臉要廢了……”
聞言,顧芷殇這才發現他額頭的那處紅腫似乎比剛才更加嚴重,不由有些發愣,怒氣也消了大半,心中奇怪,剛剛好似範圍沒有這麽大,怎麽轉個身就這麽嚴重了?咋回事?
“你又跟人打架了?”顧芷殇忍不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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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子沾立刻否認,“沒,絕對沒有。這是剛剛教訓那些保安的時候留下,剛才不疼,現在突然疼了。哎喲——”
顧芷殇無奈,一時顧不上剛剛和嚴諾的糾結,妥協的開口:“上車,我送你去醫院看看。”
于是,韓流氓立刻得了便宜似的精神抖擻。
栾城第一醫院外科內,韓流氓正和兩名護士對峙,任兩名護士對他說他額頭上的卡通貼起不到消炎作用,要換張新的,他都死死捂住額頭那塊蘋果貼,大怒:“她說了,不許揭。”
顧芷殇在外面等的急,進來催促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情景,無語。
最後,韓流氓額頭那塊卡通貼被顧芷殇伸手扯下,小護士手中的鑷子到了顧芷殇手裏,咬牙,使勁,把消毒棉花球按在他額頭,韓流氓立刻發出一聲吼:“女人,你不能輕點?疼死小爺了。”
被韓流氓這麽一折騰,顧芷殇本來郁悶的心情也被消磨忘了,她看着龇牙咧嘴喊疼的韓子沾,不由一笑,幸災樂禍:“活該。”
韓子沾被她帶着些嬌叱的笑弄的小心髒突然加速跳動,“撲通撲通”似要跳出胸膛一般,靠,不得了,這女人是妖精,小爺看一眼氧氣都不夠用了。話說,這女人和她前夫到底談了什麽?
韓流氓覺得,自己這輩子受的氣都聚了今天,還都是因為那女人。靠,那女人絕對是自己的克星……只是韓子沾不明白,為什麽自己被她整了,心裏還甜蜜蜜的呢?
顧芷殇走出醫院,擡頭看天,目光看向遠方。嚴諾,你究竟想怎樣?早先的一幕還清晰的印在腦海。
他坐在自己對面,沒有新婚蜜月的甜蜜,沒有即将為人父的幸福,滿身的蕭索,一身的孤寂,偉岸的身軀帶着疲憊,就那樣目不轉睛直直的看着自己,深邃的眼中滿是無法言語的痛。
嚴諾,你也會痛嗎?
他緩緩的、小心翼翼的挪動手臂,想握住她放在桌上的手,最終沒有伸出的勇氣。
嚴諾會痛,只有他自己知道,承受的痛有多深,明明愛,卻親手推開。沒有人能做到看着自己的愛人煎熬而無動于衷,嚴諾也不例外,他伸手的手,慢慢的縮回,緊握成拳。
芷殇你是不是恨我入骨?是不是痛到極致?
芷殇你知道嗎?我比任何人都恨我自己,恨自己是嚴家的人,恨自己身上流着嚴家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