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魚的黑幫情人

第7章 (7)

我都會覺得受不了。」

「他不是只出去一陣子嗎，你緊張什麽？」

「我沒安全感嘛……怕他又把我丢下來。」

「當初他不是還回到學校來帶你，現在又都住一起了，你還有什麽好怕的？」

石太挖挖耳屎，一臉蠻不在乎，他瞄了眼大螢幕，精彩的地方卻已經結束了，哎的一聲，他瞪向害他錯過精采

片段的邁于，對方此刻卻一臉喪家犬的模樣跪倒在地。

「喂，邁于？」

邁于低著頭，沉默了好半晌，才緩緩出聲，語氣裏的沮喪是石太從小和樂天到古怪的他認識到現在極少聽過的

：「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這麽沒安全感，一直覺得玄會把我丢下，但或許是因為……」

話說到一半，頓點，邁于坐了起來，耷拉著腦袋，模樣看起來像頹喪的小狗。

「總是只有我追著玄說：『我喜歡你』、『我愛死你了』、『我一輩子都不會離開你』，可是，玄卻從來沒有

說過這樣類似的話。我甚至不确定……玄到底有沒有一點點喜歡我。」

「都把你帶回家了還不能證明這些嗎？你們床都上了耶，區區那幾個字說不說哪有什麽差別？」石太搔搔臉頰

，但再仔細想想，邁于的對象可是那個冷冰冰又殘酷的皇玄耶……「也對啦，對方可是皇玄耶，他不只外表冷，心

看來也是很冷的，我從以前就不認為他能真心喜歡上任何人了……說不定他現在只是因為欺負你很好玩，才把你帶

回家疼，等膩了就會一腳踢開。」

石太哈哈的大笑兩聲，擡眼見到邁于頭上壟罩了一大遍陰暗才發現自己似乎笑得不是時候。

「當、當然我這只是推測而已，邁于你別太在意。」

「你叫我怎麽能不在意嘛，如果真的像你說得那樣怎麽辦……所以無論如何，我真的、真的好希望能聽到玄能

對我表明心意，一句簡單的我喜歡你也可以……我就是想聽到，想安心嘛！因為我是這麽的喜歡玄，對他付出了這

麽多真心……是人都想得到回報的啊！」撲簌撲簌的，邁于的眼淚和鼻水就開始狂掉

石太看有人這副德性，無奈的嘆了口氣，邁于真的沒救了。

「邁于，你就這麽喜歡皇玄喔？」

「我喜歡，喜歡得不得了！即使玄是個沒血沒淚、愛欺負人又黑心腸還很冷酷的人……」

邁于淚眼婆娑的擡起眼，還想要繼續一吐為快，卻在看到石太身後不知道什麽時候多出了一個人之後，他那些

話全都吓得自動吞了進去。

「怎麽了，邁于？」

石太不明所以望著一臉看到鬼的友人，他順著他的視線往後看去，才發現友人看到的不是鬼，而是比鬼更可怕

的生物――皇玄。

「啊啊――原來我在你心裏是沒血沒淚、愛欺負人又黑心腸還很冷酷的人啊？邁于小狗……我都不知道自己這

麽壞呢。」撥攏垂落的白色發絲，皇玄笑得十分溫柔。

「玄、玄玄玄玄玄……你、你什麽時候回來的？」邁于被這麽一吓，體內的酒精瞬間都蒸發光了。

「我想想，大概是從你灌了兩瓶啤酒之後就在了吧。」

「那不就是一開始？那你不是什麽都聽到了！唔喔！」石太話多插嘴到一半，皇玄直接提起看起來有五公斤以

上重的行李箱往他頭上放了下去。

「玄……」

邁于沒像平常一樣的撲過去，也沒空去管可能命喪于行李箱之下的友人了，因為他現在被那雙暗藍色的冷冽眸

子瞪視的都快要吓破膽了，而且……他剛剛那一番『不敬』的話語似乎都被皇玄聽進去了？

「邁于，我想我們需要好好談談，嗯？」

皇玄說這話時是把拳頭壓得喀喀響說的。

＊＊＊

皇玄坐在卧房裏的沙發上，修長的雙腿交疊，一手支著下颔，漂亮的眸子則是呈現半慵懶的狀态往下看，高高

在上的宛若帝王。

邁于跪在地板上，兩條腿阖得緊緊，雙手服貼地板，整個人跪趴著不敢擡起頭來，低低在下的宛若小奴才。

「邁于，不是一直打電話來說很想我，想我想得要死了？」沉聲，皇玄審犯人似的問道。

「小、小的我是真的想皇玄大人想得要死了！」邁于渾身一抖，他吓得好想尿尿。

「喔，那我問你，為什麽我為了一解愛犬的相思之苦而提早回來之後，卻看到愛犬和他的狗友喝得爛醉如泥的

正在用我的高畫質液晶電視大看特看Ａ片，還偷偷的講著主人的壞話呢？」

「這、這是誤會，小的我能解釋！」

「解釋？你們的對話我可是聽得一清二楚，你還想解釋什麽？」

「我……」

「說我是沒血沒淚、愛欺負人又黑心腸還很冷酷的人嘛，又說我都不向你表明心意讓你慌張不安嘛，抱怨我總

是一下讓你上天堂又讓你下地獄嘛，還抱怨總是只有你在付出你在說喜歡我嘛！」

邁于冷汗直流，他不知道皇玄這麽會記恨的，擡起頭想說些什麽，卻見到皇玄一臉冷漠……面無表情是表示他

真的生氣了的意思。

「玄……」

「邁于，你不覺得你太過分了嗎？你到底憑什麽抱怨總是只有你喜歡我這件事？」

原本急著要接話道歉的邁于，在聽見皇玄這些話後把抱歉的字眼收回去了，如果說皇玄是在氣他邊喝酒邊看A片

還說他壞話這件事他還能體諒，但為什麽偏偏是生氣這件事？

――這件是本身是事實不是嗎？

難得的，苦追了皇玄四年多也不曾對個性惡劣的他生氣的邁于心裏泛出了一種小小的愠火，一忍不住，就化作

不敬的語氣脫口而出。

「可是，的确是這樣沒錯啊，總是只有我在對你說：『我喜歡你』、『我好愛你』而已，苦苦追在你屁股後面

跑，因為想要求回報，所以多多少少有些抱怨是正常的吧！」

邁于心髒跳得很快，将一直藏在身處的怨怼說出來時，他一瞬間有種一吐為快的感覺，但當對上皇玄冰冷視線

後……砰的一聲邁于又再度嗑下頭來。

「對、對不起，小的一時激動才忍不住，請大人饒命啊！」

邁于好久不敢擡起頭來，皇玄也好久沒有發話，他跪在那裏不敢動，直到幾秒後，他聽見皇玄踩著優雅的步伐

走了過來，就在他面前站定。

「邁于……」皇玄的聲音很冷，非常。「搞清楚一件事，當初是你自己要喜歡上我，要追在我屁股後面跑的，

我沒有付錢給你要你喜歡我，你也沒有付錢給我要我被你喜歡，一切出于自願的你憑什麽這麽抱怨？

「你們這些自己先主動喜歡上人的家夥總是這樣，一開始說會不要求任何回報的喜歡對方，卻在等到對方真的

對你們也釋出善意後就變得更加貪婪，想要對方付出同等價值的愛，付出不夠的話就不停的抱怨，說當初如何當初

如何的……到底憑什麽啊？」

皇玄用腳尖像貓抓似的輕輕踢了邁于的肩膀幾下。

「邁于……要了解今天你喜歡上的對象可不是別人，而是我，皇玄。明明知道是我還要喜歡，無論發生任何事

，早該在你決定要喜歡我的下去時候就該有心裏準備了。」

皇玄說的話很霸道而且任性，完全一面倒的把邁于責備透徹，或許在外人耳裏聽起來不合理，但聽在将皇玄視

作一切事物之上的邁于耳裏，卻有種晴天霹靂的般的醒悟。

――的确是自己要先喜歡上皇玄的沒錯……

罪惡感在心裏發酵，最後脹大，邁于一臉慌張的擡起臉想扒住對方的大腿忏悔，卻看到皇玄正以一種很奇怪的

表情看他……一種帶些無奈的表情。

「玄……」

「況且，你明明知道我的個性的……」皇玄頓了頓，略略咬住下唇的模樣讓邁于心髒咚地一跳。「就算無論如

何都想要我的回報……總要耐心點的給我更多的時間。」

最後幾句話小聲的宛若呢喃，但邁于還是聽見了，他吸了口氣正想發話，皇玄卻忽然一把拎起了他的後領，然

後将他拖到房門邊，丢出去。

「玄……」

「今天不準跟我說話……也不準碰我！」皇玄一把拍掉邁于企圖伸過來的狗掌。「當然……也不能和我一起睡

，你今天給我去睡寵物該睡的地方吧，這是你今天應有的處罰。」

砰的一聲，房門就砸到了邁于的臉上。

邁于愣呼呼的盯著房門，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好不容易盼了兩個星期盼到人回家了，現在卻又――他們這算

是吵架了嗎？

總之，邁于忽然很後悔聽石太的話亂喝酒，也很後悔發酒瘋不小心在皇玄面前講了那些話。

＊＊＊

――吵死了。

房門外的大狗不停的用他的爪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抓著門板，還不斷地發出可憐的哀鳴聲，嗚嗚的叫著。

皇玄依然坐在沙發上，他盯著門板，沒有要去開門的打算。

就讓那個家夥好好待在門外反省吧！反正他本來就是個沒血沒淚、愛欺負人又黑心腸還很冷酷的人，不會因為

聽見他求饒的聲音就輕易饒恕他的。

輕舒口氣，皇玄按按發疼的太陽穴，剛下飛機就趕回家，他還有時差的問題沒解決，沒睡好的結果就是偏頭痛

和嚴重惡劣的心情。

皇玄閉上眼睛假寐，門外的家夥還不停的哎叫著：「玄～玄～是我錯了啦，拜讬你開門吧！晚上我不要睡沙發

還是陽臺，我想和你一起睡，嗚嗚！」

邁于這家夥總是這樣，即使錯不完全在他，他也會傻傻的向他認錯――就因為他這麽喜歡他。

再度張開眼，皇玄盯著門，他可以想像門外的家夥現在正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模樣，心情這才好上一點點

。

記起不久前邁于在石太面前說的那番話，皇玄這才發現原來那看上去不管主人給不給獎賞都會忠心耿耿的跟著

的大狗居然這麽沒安全感，還哭哭啼啼的說無論如何也想聽他的表白。

的确，在付出這麽多之後，不管是誰、不管原先已經知不知道沒有希望了，都會想取得回報的。

邁于不過是抱怨了一下就被他教訓的可憐兮兮，這麽看來自己的确是挺惡劣的沒錯，但是――這就是他啊。

從小就在冷漠的環境下長大，父母親是那副德性，很難要求他在這樣的家庭下成長為像邁于一樣樂天開朗又容

易對人付出真心的人吧？

在認識邁于之前，皇玄已經很習慣那種孤僻的感覺了，正因為他個性高傲、唯我獨尊又冷漠惡劣，本來就很難

親近了。

自己這種個性讨人厭，皇玄不是不知道，只是他不在乎，即使別人因此而讨厭他，都是別人的事，與自己無關

。

他就是個這麽難以對人付出情感的人――這是天生的、或長久以來養成的習性，改不掉的。

邁于很喜歡自己，皇玄知道，而且非常清楚。

――但是自己對邁于呢？

垂下眸子，皇玄起身将身上的西裝外套脫下，不再理會門外的哀嚎，他走向大床躺下，枕下時還聞到了邁于身

上常會有的一種洗衣粉香味。

大狗的腦袋發育不好，都是把洗衣粉當作沐浴乳來用的嗎？皇玄胡思亂想著閉上眼。

如果說對邁于真的沒一點點感情的話，他早就把他掃地出門了，只是要他确切而明白的将表達出來，還須要給

他一點時間确定，他對邁于的那種感覺，是不是也像邁于對他的那樣……

＊＊＊

邁于一早頂著熊貓眼在市場賣魚，看得好多常客阿姨心疼不已。

把包好的魚遞給客人，收錢找錢，邁于動作機械化的吓人，一點也沒有平常的活力。

如果說關心的問他一句：「你怎麽了？」他就會一臉快哭的模樣說：「我做錯事了，他還在生我的氣……」

邁于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樣看得阿姨們更心疼他了，都以為他是和女朋友吵架了才會這樣。當然，事實上也相去

不遠，只不過是男朋友而不是女朋友。

于是阿姨們只好輪流的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要他回去好好的哄哄女朋友就沒事了，但也只有邁于知道，對方

不是光是哄就能解決的角色。

直到收攤前都還有一堆阿姨們圍在邁于身邊安慰總算忍不住開始哭得唏哩嘩啦的他，不過等到邁于收完攤，坐

上老司機的車準備回家時，他的眼淚還是沒有止住，而安慰人的人則換成了老司機。

老司機不知道前任少爺現任老板的這位『好友』和老板間發生了什麽事，只是看他哭得無法自拔的模樣實在怪

可憐的，只好用和藹的笑容安慰哭得鼻涕都要滴下來的對方。

送對方回家時看他失魂落魄下車的模樣，老司機還真有點擔心，不過，老板和他『好友』之間年輕人的事又不

是他這個老古董司機能管的，所以他也只能默默替邁于祈禱，希望他們家老板的脾氣消了點。

等目送邁于走到門口後，老司機才放寬心的開車離去，他像往常一樣的向前開準備右轉開向大馬路，卻瞥見了

對面停著一輛很熟悉的白色轎車。

白色轎車向來是前任老板的夫人的專用車……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呢？

可能只是長的很像的車吧？老司機心想，也沒有多在意。

＊＊＊

邁于在家門口前蹲下起立蹲下起立，來來回回的撿了好多次他恍神之下不停弄掉的鑰匙。

昨天，惹得皇玄不愉快之後，他始終沒能進去房裏扒住皇玄一起睡，畢竟皇玄可是個怎麽說就怎麽做的人，于

是他趴在房門前嗚累了之後，最後只好窩在客廳沙發上睡了一夜。

「哎……」揉揉哭澀的雙眼，邁于郁卒啊……

他不知到昨天皇玄窩在卧房裏都不理他之後，心情有沒有好了一點，他今早出門時，皇玄都還沒從房裏出來哩

！

如果再繼續這樣下去的話，難保他今天也要在沙發上度過……不，說不定皇玄一個不爽之下，還會把他趕去陽

臺睡。

再度大嘆了一口氣，邁于好不容易把鑰匙插進鑰匙孔裏。他不斷的安慰自己，沒關系，今天只要好好跟皇玄道

歉賠不是，只要皇玄能原諒他，無論是要他下跪磕頭、躺在地上讓他踩還是脫衣色誘他都沒有關系啦！只要皇玄能

和他和好，他也不會再抱怨只有自己付出這種話了……

下定決心，邁于轉動鑰匙，卻發現大門根本沒鎖上，歪歪頭，他記得他出門前有鎖上的……難不成是玄出門了

？

進到玄關時，邁于第一眼就找平常皇玄放鞋子的地方，果然，空空如也，看來他在他之後就出門了……

――又去忙了嗎？他還想說要趕緊道歉的……

失望的将背一駝，邁于緩吞吞的将鞋子脫下，彎下腰正準備将鞋子放好時，卻發現了剛才沒注意到的東西。

鞋架上沒了皇玄的鞋子，卻多了三雙沒見過的鞋，其中一雙是很顯眼的女用高跟鞋……

邁于抓抓頭，家裏什麽時候有客人來了他怎麽都不知道，可是皇玄不是出去了嗎？那是誰把客人帶進來了？

驀地，從客廳傳來了聲響，邁于三步并兩步的上前去查看，一進到客廳，卻見到這副景象……

石太被五花大綁的丢在地上，一臉驚恐的望著他，一個長相斯文，很有東方古典氣質的男人正冷漠的用一腳踩

著他，穿著貴氣的女人正坐在沙發上喝茶。

邁于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女人的臉，就聽見女人略帶熟悉的嗓音喊了個名字：「尊。」

接著，站在他身旁的人用低沉的男性嗓音回應了一句：「是的，夫人。」

邁于才擡起眼時，只見到當時害他傷心了很久，将皇玄帶走的那個高大美人朝他沖了上來，然後……一拳就嗨

的招呼了過來。

＊＊＊

傍晚，皇玄剛處理完事情回家，站在家門口，他舒活舒活筋骨，準備接受某人的道歉。

右腳剛踏進家門口，就會立刻被扒住，然後某人會晃著尾巴，眼淚鼻涕流得滿臉的在他昂貴的西裝褲上猛蹭，

接著一直不停鬼打牆似的喊著：「玄～玄～對不起對不起，原諒我吧！我是這麽的愛你這麽的喜歡你，求求你不要

不理我啦！」

深吸口氣，皇玄打開自家大門，正想著等大狗似的家夥真的如上述這麽做時，他是應該一腳踹開他，還是把他

拖進房裏教訓時……卻發現，他的右腳踏了進去，卻沒有被扒住。

黃昏夕陽從窗外照進屋子裏，把走廊角落襯得更加陰暗，室內安靜異常，沒一點人聲。

皇玄的眉頭擰了起來，他左腳也踏入，但始終沒有被扒住。

沉默了一會兒之後，皇玄脫下鞋子，啪啪啪的踩著拖鞋進到客廳，沒人。進到廚房，沒人。進到浴室，沒人。

進到卧房，還是沒人。

整棟房子毫無燈光也毫無人聲，不似昨天邁于扒在門口前哭不是的那番吵鬧。

皇玄這才意識到，邁于不在家。

擰起的眉更加深鎖，皇玄明明刻意提早結束事情回家的，為的就是要碰上那個可能已經因為他哭得死去活來肝

腸寸斷的家夥，可是為什麽在這種大狗應該乖乖待在家裏搖尾巴等他的時候，他卻見不到人呢？

雙手環胸往客廳沙發一坐，皇玄不甚開心的等著，本來他打算等怒氣高升之後，等邁于回來再好好趁機教訓他

的，但等沒幾秒，他就開始坐立不安了。

皇玄煩躁的拿起電話打去邁于的手機，嗯嗯兩聲震動，那家夥沒把手機帶上，竟然放在家裏桌上。

不死心的打了通電話給接送邁于工作的老司機确認，老司機說确實有把人送回家了，另外再轉述邁于今天有多

傷心多傷心時，皇玄沒耐心的挂斷了電話。

緊接著打給邁于的老家，沒人接電話，答錄機響起：「這裏是邁家，我們夫妻出外渡過火熱又甜蜜的夜晚，如

有急事請……」

毫不猶豫咚的一聲挂斷電話，思考了很久，最後皇玄翻翻白眼，拿起邁于留下的手機打給他的好友石太。

嗯嗯兩聲震動，皇玄沉下了臉，為什麽石太的手機也放在他家桌上？

對于找不到邁于這件事有些惱怒，于是皇玄将邁于的手機放下，拿起了石太的手機往地上一丢，順便踹了幾腳

。

惡吐口氣，皇玄手一環胸又在沙發椅上坐下，窗外夕陽又下沉了些，沒有開燈的客廳更顯淂灰暗，陰沉沉的氛

圍讓他想起了一些小時後曾經有過的感覺。

放學回家，偌大的家裏空無一人，不開燈的話客廳就陰暗一片，如果把自己蜷縮在沙發上，就會以為全世界只

有自己一個人的惶恐……可是這種一旦習慣了這種氛圍，就不曾再有這種會讓腹部發冷的感覺。

不過……皇玄偏了偏頭，他腹部現在竟有點微微發冷。

――明明已經好久不曾出現這樣的感覺了。

皇玄仔細思考，是什麽原因，沒幾秒，他得到了答案……有可能是被那只大狗慣壞了的關系。

不用說大學宿舍住一起時每秒幾乎都被他扒著的事了，即使現在搬出來兩個人一起住，如果偶爾他能在這種時

間回到家，房子裏總會是明亮的，然後對方會沖出來……幾乎直到睡覺前都還緊緊的伸出狗爪扒在他身上。

沒有讓腹部發冷的機會――只會因為熱到受不了讓人想把他踢開。

靠在沙發上，皇玄盯著一片陰藍的天花板，腹部的冷意沒有消褪反而更加明顯，這讓他覺得有些不舒服……再

度擰起眉心，他發現他有點想念邁于的狗抱。

皇玄都不知道，原來自己已經這麽習慣對方的存在了，甚至――有點依賴。

沉默了兩秒過後，皇玄唰地一下站起身子，他邁步出了客廳……好吧，他現在不只想念而已，而是馬上就要，

現在！

粗暴的踹開家門，皇玄按按拳頭，邁于這小子既然要讓大爺他親自出去找人，那就要有一定的心裏準備，等他

找到了他，會怎麽狠狠的欺負他……

正要踏出家門時，皇玄的手機卻響了，盯著手機螢幕顯示出的號碼，他挑高了眉尾。

「喂……」

皇玄挑了挑眉，接起手機，對方發出輕笑。

【VIP】賣魚的黑幫情人13

發文時間: 06/29 20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