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九怼怼
第48章九怼怼
“你們兩個,可不一樣。”越恒懶洋洋的聲音帶着幾分調笑,落到盛九月耳中就不是那個味道。
盛九月帷帽轉向越恒,見他專心致志地看着畫像樣子,眼裏濺出火星子,“噼裏啪啦”落在畫上。
“哪裏不一樣,有何不一樣?”盛九月不甘心想。畫像上美人依花而笑,看起來嬌弱無比,确實漂亮,但是他又差在哪裏?
再者說,畫像終究是死物,哪有真人來的生動。盛九月不甘心地挺起胸膛,心道早知不把饅頭偷偷取出來,不過除此之外他差在何處?
越恒此人,當真膚淺!
膚淺!
越恒不知盛九月的想法,只感覺身旁溫度忽然降下來,仿佛身邊杵着根冰柱子。他舔了下後槽牙,裝作不知,笑眯眯地往前走了兩步,躲開冰柱,目光落在畫像下的印鑒上。
“慶國十五年初夏,墨無痕作于紅爐莊。”
越恒眼睛倏然睜大,看着畫紙上熟悉的字跡,喃喃道:“老書生?”他腦海裏閃現過唇紅齒白面若好女,說話輕聲細語害羞地時常不敢與人直視的黑衣男子,心中十分驚喜。
“竟然能在這裏碰到老書生和老山雀,難不成紅爐莊有他們的故人?若是我找到故人,是不是就找到回去的路了?”越恒臉上擋不住得開心,他激動的繞着桌子走了兩圈,又轉過身一臉喜氣地盯着畫像看,嘴裏“啧啧”出聲,沒有看到旁邊快要噴火眼睛。
盛九月抱着手臂,冷笑道:“好看?”
“好看!”越恒頭點的賊快,眼睛閃閃發亮,就差沒趴到畫上去了。他開心道,“多麽栩栩如生惟妙惟肖活靈活現的畫像啊!畫中美人簡直呼之欲出。這作畫之人怕不是文曲星轉世,才能讓此等天仙躍然紙上!”
他将作畫之人誇得神乎其神,末了還來一句,“若是這位畫家有弟子在世,怕不是也是位驚豔絕絕之輩,真是想讓人結交一番!”
越恒快樂地搓起手來。
盛九月下意識握緊拳頭,怕自己忍不住揮去,他走到桌邊坐下,不願意看越恒莫名其妙的“嘚瑟”模樣,嘲諷道:“平日不見你用幾個詞,今天倒是‘出口成章’起來,看來文曲星轉世的不是這畫家,而是你越從心吧?”
越恒好似沒聽到他口中的譏諷之意,笑眯眯道:“好說,好說。”
“……”好說個什麽?
盛九月眼裏冒出火,剛想質問他是不是忘之前他百般叮囑的“施姑娘威脅論”,這轉頭沒多久竟然對着牆上一幅畫像五迷三道,果然越恒就是個大色鬼!
盛九月氣的胸膛起伏不定,眼裏蒙上一層水霧,他咬住唇,下意識拿起桌上水杯掀起紗帳往嘴裏送,沒看到越恒阻攔的手。
“……”水呢?盛九月通紅的目光瞪着空蕩蕩的杯子。
“這就是紅爐莊的待客之道?”盛九月冷聲質問。
門外,剛剛走進院子的王袖聞言,連忙道:“不好意思,近來紅爐莊客多,勞煩諸位久等了。”
王袖面上帶着恰到好處的歉意,她好似不記得之前被盛九月擠兌過對越恒別有想法,一副淡定模樣,叫下人上茶。
越恒站起身,彬彬有禮道:“王小姐好。”
王袖耳上微紅,向越恒福禮,又與盛九月問好,落落大方。“倒顯得我無理取鬧自視甚高一般。”盛九月心裏冷笑,就差沒搭個臺子,好叫兩人唱一出大家閨秀名門貴子相知相遇的戲了!
盛九月冷漠的臉上面無表情,對着王袖一點頭,白色帷帽上的青紗微微飄動,不見其人,就聽到清冷的聲音緩緩道:“看來王天機對紅爐莊來說不是什麽要緊人物,想來也是,洪新那種殺人如麻的大人物想來才是王有山心中着緊之人,區區一個王天機,也只落得王小姐出門招待。”
他環顧一眼四周,輕笑一聲,“看來紅爐莊是沒什麽人了。”
盛九月絲毫不把王袖放在眼裏的樣子,之前洪新一事,王有山親自上門試探,反被越恒打回去。現下王有山明知越恒實力,以為他是從山窩裏鑽出來假冒年輕的老前輩,現江湖傳聞身有藏寶圖的王天機被他們送回來,紅爐莊竟然只讓王袖出面,還晾了他們許久,簡直就是給盛九月找了個出氣的靶子。
王袖被盛九月氣得渾身顫抖,心道只是來晚些許,此人卻不依不饒,一副不把紅爐莊放在眼裏姿态!她緊咬着後槽牙,挺直脖頸道:“我王袖武功雖不及父親,但一年來管理紅爐莊,江湖人給面子的也稱一聲少莊主。我父親不是不想出面,只是前些日子……”
她看了眼越恒,沒把父親被越恒打傷現在正在養病說出來,但心裏的火氣不比盛九月少,她身為紅爐莊的大小姐,從小養尊處優,武功美貌江湖頗有名聲,被盛九月三番兩次譏諷,現下也管不住脾氣,直言道:“兩位送回王老爺子不假,越公子武功決絕不假,但是這又跟小姐有何關系?”
“我紅爐莊如何,又跟您有何關系?說句不好聽的,小姐姓甚名誰,哪裏人士,在此喋喋不休,在我看來,您現下與李世也無甚區別。”
李世仗着王有京和紅爐莊在城中作威作福,王袖話中意思,盛九月不過是仗着越恒在此狐假虎威仗勢欺她罷了!
盛九月一聽,氣極反笑,“伶牙俐齒。”他倒是敢說出自己的名諱,但就怕王袖耳朵不敢接那二字。區區一個紅爐莊,也敢在他面前耀武揚威,簡直可笑!
盛九月一拍桌子站起身,揚起的帷帽露出清麗絕塵的臉龐,他眼角微紅,仿若三月桃花,然而目光冷漠似箭,不屑地看着王袖。
王袖同樣面無表情,對視的目光中藏了幾分鄙夷,心裏卻因面紗下的美貌倒吸一口氣,心道難不成越公子就是因為這張臉才如此愛護她……越公子竟然是這種人嗎?
王袖在心裏失望地嘆了口氣,對越恒的好感降下幾分。
盛九月:“她竟敢嘲諷我?”
王袖:“越公子眼睛是不是有問題?”
在旁邊端着茶杯的越恒目光有些怔楞,不是,他就喝口茶的功夫,場面怎麽就變成這樣了?
他坐在凳子上,忽然聽到帷帽下傳來帶着幾分沙啞的聲音:“我仗勢欺人如何?我仗勢欺人也是我自己的本事,倒是有些人,想仗勢也仗不得,反倒被人抓住把柄。王小姐說我喋喋不休,你可別忘了,包藏洪新的是你們紅爐山莊,把王天機送回來的人中也有我一份。”
盛九月說一句,往王袖身前走一步,竟把王袖逼得一步一步往後退。
“別以為我看不出你的小心思,你再如何看不起我,也得叫我一聲恩人。”帷帽下傳來低低的笑聲,有人得意地挑起眉,壞心小聲道,“站在他身邊的人,是我;與他寸步不離的人,是我;夜間抵足而眠耳語厮磨的人,是我。”
“不是你。”
“……”
王袖瞳孔緊縮,臉上頓時一片羞紅,下意識握住腰邊長鞭。
“咕咚。”越恒咽下茶水,一下從凳子上跳起來,連蹦帶跳一把攬住盛九月的腰。吵得忘記旁人的兩人倏然瞪大眼,尤其盛九月,吓得張大嘴巴,當即擡起手。
“好了,乖,別鬧,別鬧。”越恒把人扣在懷裏,同時按住他要往身上錘的拳頭,另一只手在盛九月背上撫摸,“男女大防”的規矩被他抛在腦後。
“對不住王小姐,他這幾天那個,那個。”越恒眨眼,歉意道,“身體不舒服,就會暴躁。”
越恒低下頭,手摸進帷帽中,沒等他摸上腦袋,盛九月的嘴毫不留情咬住他的手。
“混蛋越從心!你到底幫誰!”盛九月氣的流淚,淚珠子“啪嗒”落在他手上。
越恒被叼着虎口,手指輕顫,終是嘆了口氣,貼着他的臉輕輕揉了幾下,他用氣聲道:“就晾你這一會,火快燒房啦,還敢說我狗脾氣。嗯?”
越恒将人摟在懷裏,掀開帷帽,低頭去看,正對上一張滿臉淚痕的臉龐,他看着紅着眼藏不住委屈的人,忍住笑意,五指微微用力,将白嫩的臉捏成一團。
盛九月皺起鼻子,連忙松嘴,把他的手拍到一邊。“不許捏我!”他聲音低低的,不開心道。
“對嘛,不開心跟我說就是,對着人家小姑娘發火幹什麽?”越恒擡手,不理會盛九月躲閃,一手捏住他的後頸,一手用拇指抹去淚珠。
然而盛九月一聽他這話,快要熄滅的火苗“唰”又燃起來,“什麽小姑娘?誰家的小姑娘!”
他一把推開越恒,冷漠道:“不許碰我!”
找你的小姑娘去!
“啪。”越恒手上傳來清脆的巴掌聲,他聳聳肩,對着看傻眼的王袖微微一笑,“暴躁,暴躁,嘿嘿嘿……”
王袖嘴角抽搐,十分不忍直視,只好撇開頭去。“原來越公子真是如此膚淺的人啊。”
她嘆了口氣,擡手撫摸過自己耳側。
盛九月和王袖在紅爐莊吵了這一架,兩人都不想看到對方,越恒只好速戰速決。
“這個老爺子可是王天機?”越恒擡起下巴點點坐在一旁的癡呆老人。
王袖點頭道:“三年前我曾在四……小紅爐莊見過他一面,他正是王天機不假。”她思考片刻,道,“越公子明知王天機身上有清月寶藏藏寶圖的秘密,竟然還将此他送回,真是赤子之心。”
之前以洪新一事要挾要藏寶圖線索的是盛九月,看來這女的在王天機身上問不出來,又挨不過越恒要求,這才把人送回來吧。王袖腦補一番,殊不知此刻越恒腦袋上冒出一串問號。
“什麽,又是清月寶藏?”越恒撓撓頭,臉上露出微妙表情,“怎麽哪哪都是清月寶藏,誰誰都跟清月寶藏有關系?”
越恒看了眼盛九月,見他抱着手臂,一副“我很生氣,誰都不要跟我說話的樣子”。越恒無奈聳肩,道:“清月寶藏……暫且不提,既然我将老爺子送回來,也請王小姐回答我一個問題。”
王袖正襟危坐,道:“請說。”
“請問這牆上挂着的美人圖是何處所來?貴莊可知這畫上中人,或者畫像之人,現在何處?”
作者有話要說:??九月:我,魔教教主!
越恒:你下崗了。
九月變身噴火龍:哇呀呀呀呀!
王袖:你狐假虎威!
九月:你想狐假虎威還假不到!明天就讓人推平紅爐莊!
越恒摸摸:不氣不氣。
九月:呸!我魔教教主!
越恒:你下崗了……不過你還有我。
即将哇呀呀的九月:哼!
哇,謝謝大家的營養液,啵啵啵!好富裕啊大家!感謝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