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孽障！”中年男子見張小滿醒後，第一句話就是沖她一道怒吼。
張小滿被他中氣的怒罵吓了一跳，不過也就一下下，她又恢複了冷靜，她暗暗掐了下大腿，鮮明的疼痛感讓她知道，她果真不是在做夢！
張小滿起身後，簡簡單單整理了下儀容，又聽見美婦的哭聲，“老爺您就別說了！我們女兒已經知錯了，您就別再罵她了，行不行？”說罷，美婦把視線投向窗前男子，說道，“王爺！請您網開一面，原諒小女的魯莽！”
聽見美婦的話，張小滿知道自己應該就是這兩位的親生女兒，而窗前那男子的身份，應該是位王爺，而她父親的職業應該沒王爺高，不然此刻低頭哈腰的，應該是那男人才對！畢竟她才是被欺負的人啊！
張小滿低頭不語，因為她知道說多錯多，還不如靜觀其變。
秦楚知道張小滿醒了過來，黑着一張臉回過頭來，看見低聳着腦門，看似羞答答的女子，頓時眉頭一鎖，那張便秘臉更便秘了些。
“張宰相打算怎麽辦？”
張林見秦楚吭聲，忙不失地拱手道，“全憑王爺吩咐。”
秦楚瞥了張小滿一眼後，冷淡的吐出幾個字，“那就做妾吧！”
妾？莫非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是張小滿所認知的那個意思？還是她不小心聽錯了？
“小滿啊！還不快謝過王爺！”美婦從旁推了張小滿一下，急急道。
嘿！這夢裏的自己竟然也叫張小滿！那也好！要是換了其他的名字，她還得給自己下催眠曲。張小滿努了努嘴，忽然想起來那男人竟然讓她當他的小妾？開玩笑！
“爹爹——”張小滿開口一聲爹爹，喊得她惡寒惡寒，雞皮疙瘩又忍不住冒出來了，因為她在家可是直接喊爸或是老爸來着，即順口也不顯得嬌作，如今為了配合場景，她還得汝文弄墨說得這般寒碜。張小滿想着，又繼續說道，“爹爹為什麽要把我嫁給王爺當妾？”
“孽障！你這孽障！昨日竟然給王爺下藥，又恬不知恥的主動獻身，你這是在丢我們張家的臉！如今幸得王爺不嫌棄你，收你入王府，即使當個妾也是擡舉了你！你竟然還不謝恩，反而過來質問我為什麽？你這個孽障！還不快好好給我反省反省！”
張林說得氣不打一處來，美婦一邊嚼淚一邊勸道，“老爺！您消消氣！消消氣！”美婦一邊勸，一邊回頭朝張小滿使眼色，“還不快謝恩啊，小滿！”
張小滿明明看見她母親朝她的眼色，她卻假裝沒發現，自顧自低着腦袋說道，“其實昨晚，我與王爺也沒發什麽。王爺十分自重自愛，并無對瘦小無辜的民女做出任何有違人道的畜生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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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昨晚秦楚除了在她身上蹭了幾回之外，并沒有對她做什麽過分的事，而張小滿也感覺身體并沒有任何疼痛和不适，所以才敢如此篤定，他們之間沒有發生關系。
不過張小滿這一說，秦楚的臉色又沉了幾分，看着張小滿飽滿的額頭，眼色更深邃了許多。
張小滿這話，明顯有拒絕的意思！秦楚聽明白了！而且他還感覺那丫頭對自己是十分厭惡的！難道昨晚下藥的事，真的與她無關？
可是這茶水是她端來的沒錯，是她倒給自己的也沒錯，他當着她的面喝下之後，也沒見她有離開的意思，只是在一旁靜靜的等着自己藥效發作，而待他藥效發作後，她卻矢口否認自己的行為，甚至舉手投足間都表明了她是無辜的，這讓秦楚有些看不明白。向來慧眼識人的他，此刻竟然看不懂一個小女孩的心思，這不是笑話麽！
秦楚轉念一想，該不會又是這丫頭欲擒故縱的把戲，而她耍把戲的目的，是想當他的正室，而非妾室？
這一想，秦楚心頭飄過絲絲厭惡，原本對她些許喜愛也消失不見了，秦楚冷哼道，“你不想當妾也行，就回我王府當個奴婢吧。”
張林一聽，臉色白了許多，想他堂堂宰相之女，雖然不是嫡出，但也沒有下賤到當人婢女的地步啊！這秦王爺還真不給人臉面！不過想來都是自家女兒犯得錯！要不是她下手在先，使得秦楚丢盡了臉面，他也不會如此對待自己的女兒。想着，張林狠狠嘆了口氣，已經喪失名節的女兒，就算再不願意，也只能跟秦楚回王府任憑他吩咐了。
張小滿聽見秦楚這話後，不爽的癟癟嘴，聽見身旁母親替她委屈的痛哭聲後，說道，“爹爹，娘親，能否讓我單獨和王爺談談？”
秦楚一聽，心想這丫頭終于要露出狐貍尾巴了，當下冷笑了幾聲，對張林點了點頭後，等着張林帶着夫人離開房門。
房門關上的剎那，張小滿沉沉地吐了口氣，仿佛身上的擔子減少了一半，壓力也随之減少了一半。
張小滿終于擡起腦袋瓜子，眼睛直挺挺地看向秦楚，這目光中不帶任何迷戀情懷，這一眼，反而讓秦楚有些驚訝了。
張小滿揚起微笑，微笑中帶着客氣和疏離，她擺明了就是不想和這畜生有任何牽挂似的。
“王爺。”張小滿一邊說，一邊慢慢蹲下，行了個簡單的小姐禮儀。
嘿，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怎麽爬！電視劇裏的情節，張小滿學了個十成十，小姐風範絕對不缺的！張小滿第一次感覺自己來這裏來對了，起碼她過足了電影明星的隐，她潛意識裏就把自己當成一名演員，此刻就在拍攝屬于自己的電視劇，所以舉手投足的動作都是信手拈來的。
張小滿見秦楚不動聲色，接着她又緩緩說道，“王爺，可否讓民女為你做兩個假設。”
“假設？”
“是的。”張小滿不急不慢地回道，“王爺，假設昨夜對您下藥的人，就是民女本人，而昨晚只有你我二人，那我下藥的目的不外乎是想攀高枝，想與王爺您發生關系後順理成章進入王府，身為王爺，您自然知道民女的目的又怎能如此簡單的邃了我的心願？”
秦楚聽後挑眉，問道，“還有呢？”
“再假設，昨晚下藥的人并非是民女，那麽民女與王爺都是受害人之一。下藥的人目的不外乎幾種，一是想害我身敗名裂，二是想離間王爺與我爹爹之間的和睦關系，但不管是出于哪種目的，最受傷害的，還是民女啊！如果這種假設成立，那麽王爺第一要做的就是該好好彌補受傷的民女，再來想個對策，不要邃了兇手的心願才是！”
張小滿提出兩種假設，至于秦楚相信哪種，就看他的了。
秦楚看出張小滿聰明之處，這丫頭竟然不直接為自己申辯，反而把兩種可能性提出來後由他定奪，這樣一來反而減少了在他心中他以為她下藥的可能性。而且聽她這麽說來，這丫頭也應該有解決的辦法才對！
秦楚不直接告訴她心中所想，只是淡淡地問道，“那你想怎麽辦？”
“事情其實很好解決，只要王爺您肯同意。”
“是什麽？”
既然秦楚沒有否定自己的假設，張小滿就知道事情肯定有婉轉的餘地，便大大方方地提了出來，“只要王爺肯與民女結拜兄妹，事情就很好解決了。”
結拜兄妹？秦楚眉頭一皺，冷峻地臉龐除了有些深沉之外，再也看不出其他情緒，張小滿只能感覺到，他正在對自己的話做思考中。
的确，結拜兄妹倒是可以斷絕張小滿入他王府的念頭，又可以彌補昨日他對她所做的一切。而且正如張小滿所說的，假使下藥的人真的不是她，那麽他與她結拜兄妹，也算毀了兇手壞心眼的目的。
只是……秦楚回身面向窗外，看着窗外美麗的風景時，他的腦子裏竟然想着昨日的事。
昨夜，他雖然沒有對她真正下手，但所有不該做的行為，他也做了透徹，只是那女人昏睡了過去，她不知道罷了。而如今雖然藥效過了，可他滿腦子竟然還想着那一段段靡麗的幕幕，對于她拒絕當自己妾室的舉動，也讓他有些惱火了。
不過，她說沒錯。他與她結拜，才是這件事最完美的結局。
想了好久，秦楚終于點頭應道，“好吧，義妹想要什麽禮物？為兄盡力滿足你的要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