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坐如針氈
第2章坐如針氈
就在這時,又有人上了畫舫,周寶玉一看,居然是這本書裏面她的死對頭陳一平。
結果陳一平步入畫舫後,擡眸便看到穿得花枝招展的周寶玉也在,頭頂上立刻閃現一顆寫着“拾”字的黑色心形,就看他惡嫌地避開周寶玉,在秦子涵的身側落了座。
“怎麽這個家夥也來了?”陳一平不滿地對秦子涵問道。
周寶玉嘆了口氣,這陳一平是與她在一間私塾的同窗。
只是她讀書的私塾是京城內權貴子弟才能進的,當初周寶玉能進去,全靠親爹周正清花了大錢到處求爺爺告奶奶托關系才擠進去的。
原文內的周寶玉這樣的暴發戶在權貴子弟眼中,就像是肮髒的雜碎一般,是食物鏈最低端的存在。
周寶玉起初受了不少欺辱,只是後面傍上了秦子涵這個大腿,這才擺脫了這樣的境遇。
原文中周寶玉拍馬屁的功力簡直就是出神入化。秦子涵身邊獻媚的人不少,但是周寶玉這樣的模樣漂亮又會拍馬屁的算是獨一份,讓他覺得有意思,便留在身邊當跟班了。
在秦子涵身邊跑前跑後的周寶玉很快就混入了他的圈子。這陳一平原本與秦子涵玩得最好,後面周寶玉加進來,陳一平非常不滿,與秦子涵為這事争吵了幾次,結果秦子涵都護着周寶玉,導致陳一平越發不喜歡、甚至厭惡她。
現如今周寶玉攀上了夏梓煜,秦子涵倒生出幾分不爽,和陳一平一起針對排擠她。
周寶玉現如今當真是坐如針氈,面對這三尊大神,她當真是不想再呆下去。她想了想,開口說道:“既然如此……”
“開船。”夏梓煜直接打斷周寶玉的話,随後對她沉聲問道,“既然如此什麽?”
船都開了,周寶玉想先行離開的話也說不出口,只能支支吾吾地說道:“既然……既然如此,那邊上些酒菜,讓歌姬琴師上來助助興。”
秦子涵和陳一平不屑地撇着嘴角,倒是夏梓煜一臉沉靜地端着茶杯沒有再說些什麽。
很快四人面前的桌上擺上了酒菜,那歌姬和琴師也就位彈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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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一平看着挨着夏梓煜的周寶玉,忍不住開口說道:“聽說寶玉你還有個胞胎妹妹?”
周寶玉愣了愣,看着陳一平這陰冷的神色,頓時間覺得不太自在,她含糊其辭地敷衍着:“有,就在老家養病。”
“是麽?那真可惜了,想說你長得這副模樣,你妹妹一定更是國色天香,應該帶出來給我們見見。”陳一平陰陽怪氣地對着周寶玉揶揄道。
周寶玉哪裏聽不出來這人話裏面的龌龊想法,磨了磨牙,她看了眼夏梓煜,對方似乎沒什麽反應。
她心底不免對原作裏面的周寶玉感覺到悲涼,為了這樣的男主費盡心思讨好,卻沒有換來什麽真心對待。
所有人都把這人當做玩物般調侃、戲弄,即便為其出頭也只是把其當做自己養的狗,帶着別人打狗也要看主人的想法為自己的顏面出頭而已。
現如今周寶玉只能裝傻地說道:“妹妹年幼就染了病,在老家養病。”
“是麽,你老家的大夫定然不如京城的大夫,不如送來京城。”陳一平依舊咄咄逼人地說着這事,讓周寶玉忍不住眉頭緊皺,“病養好了也可以尋上幾個情郎照拂一下你們家,總比你現在這樣低三下四的做條狗好。或者你自己去給自己尋一門親事當個兔爺,也比現在這般好吧?”
周寶玉實在是忍無可忍,猛然站起身來對着陳一平說道:“你到底想做什麽?之前百般羞辱我便算了,扯上我妹妹做什麽?!我若是得罪你大可來尋我的麻煩,我妹妹可沒有惹到你!”
陳一平沒想到周寶玉能耐了,敢當着夏梓煜的面叫嚣了,他看了眼不動聲色的夏梓煜,有點看不透這位主子的想法,不過聽說夏梓煜對周寶玉的所作所為非常生氣,已經晾了他好幾日了,便想着幫着這位爺出出氣。
就聽陳一平嗤笑地回道:“一個仰人鼻息活着的人也配在主子面前發火?!”
“陳一平我看你書都讀到狗肚子裏面了!辱不及父母兄妹。一個大男人一直陰陽怪氣地說着別人妹子,羞辱一個女人讓你覺得自己很厲害,像是個男人是麽?不覺得龌蹉麽?!”周寶玉就覺得這人實在是太惡心,陰陽怪氣就是想要羞辱她。
伺候奉承一個夏梓煜就算了,這種玩意還得和顏悅色地奉承?她可做不到!
陳一平被周寶玉罵得直接愣住了,反應過來直接沖上去一把抓住她的衣襟要打她。
那邊看戲的秦子涵忙站起身來要阻止,結果離得近的夏梓煜先一步将周寶玉拽到自己身後,一腳将陳一平踹倒在地,對他呵斥道:“這麽快就忘了我的話?這是我的人,你算什麽東西敢碰他!”
周寶玉吓了一跳,本來做好準備打上一架,沒想到夏梓煜居然會為自己出頭。
秦子涵心底不由得一驚,原以為夏梓煜縱容其他人這般對待周寶玉,沒想到他竟然會為了這家夥怒斥陳一平。
陳一平摔在了地上,捂着疼痛難忍的腹部,對着夏梓煜緊張地讨饒道:“大皇子,是我的錯……”
“錯在何處?”夏梓煜垂眸看向陳一平。
“不該違背大皇子的話。”陳一平撐起身子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對夏梓煜回道,“不該羞辱大皇子的手下。”
“知道了便出去跪着反省。”夏梓煜回去落座,随後對周寶玉說道,“過來斟酒。”
周寶玉立刻湊了上去,給夏梓煜倒酒。
那邊陳一平什麽都不敢說,從地上爬了起來就向外走去,直接跪在了甲板之上。
周寶玉看了眼那邊低頭跪着的陳一平,頓覺得有些可笑,陳一平這種人在夏梓煜眼裏跟自己沒什麽差別,甚至還不如自己,居然還敢自以為是……
就見陳一平頭頂上像是火山爆發一樣,岩漿噴濺一般爆發出來大大小小的黑色心形簡直數量多得吓人。
秦子涵沉默地看着這一切,他吃不準夏梓煜的想法,不曉得是不是陳一平其他什麽時候惹了這位祖宗,被借題發揮,畢竟以自己對夏梓煜的了解,對方不可能真的只是為了一個周寶玉這般苛責一平。
“聽說你認識神醫武久則?”夏梓煜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随後對周寶玉問道。
周寶玉了然地看向夏梓煜,前面種種鋪墊就是為了現在這事吧,前戲這麽多終于要進入正題了!
她之前看書就已經大概摸清楚這男主的性子,大致就是那種什麽事情都藏在心中的腹黑,什麽都在他的計算之中,總在恰到好處的時候拿捏着別人的把柄或者要害。
前面那麽多鋪墊,不就是為了讓自己受寵若驚,心甘情願為其任勞任怨地做事。
周寶玉也不打算耍什麽心機,畢竟夏梓煜有男主光環,他真的可以為所欲為,這可是将來要當皇上的天命之子。在他面前使些小伎倆完全沒必要。
她故作深思地低下頭,随後擡頭看向夏梓煜,對他無奈地解釋道:“與武神醫有幾面之緣,我是認識他的獨子武景陽。”
原文武神醫沒出場幾次,都是武景陽挑大梁。
武神醫在原劇情內設定是曾經受過周家的恩惠,原作周寶玉能夠攀上夏梓煜,其中一部分原因與武神醫與周家關系密切有關。
她穿過來後劇情設定稍微修改了下,把男版周寶玉給寫病死了,她女扮男裝頂替上來。
武家父子是知曉她女扮男裝這事的,武景陽在父親的授意下經常與周家來往,一直對她很是照顧。後面武景陽還未她制作了一些能方便她女扮男裝的藥和東西,借此幫她掩蓋身份,屬于萬能工具人範疇。
“景陽是我的好友,醫術不輸給他父親,若是大皇子有需要,我書信一封,讓他來京城一趟?”周寶玉倒是不隐瞞,故作殷勤地對夏梓煜說道,“武神醫喜歡四處游歷,景陽經常一同陪着去,不過他經常會回去看看我妹妹,這些年我妹能夠活到現在全靠武神醫和景陽的治療。”說罷她鄙視地看了眼外面跪着的陳一平。
結果就看着陳一平頭頂上不斷閃現寫着“一”字的黑色心形,周寶玉大致了解這是什麽玩意了,類似好感度一樣的東西,對方恨她就不斷地減少,估計有好感就會冒出來紅色心形的冒出來。
不在乎陳一平這樣人的感覺,所以周寶玉轉眸看向夏梓煜,試着詢問道:“需要讓景陽過來一趟麽?武神醫本人怕是不是那麽容易找。”
夏梓煜沉思了片刻,他已經派人去尋過了,這武神醫行蹤飄忽不定,确然如周寶玉所言,難找!于是他只能希望這個武景陽真的有幾分本事:“讓他來一趟,梓宴這些日子病了,禦醫都束手無策。”
周寶玉想起來這一茬,夏梓煜的親弟弟七皇子夏梓宴病重,原作是武神醫被周寶玉找來,結果對七皇子的病也束手無策,就在夏梓宴快不行的時候,女主閃亮登場,帶着萬丈光芒的女主光環出現一下子治好了夏梓宴的病。
“今日我回去就給景陽書信一封,讓他盡快趕來京城。”周寶玉知道夏梓煜異常寵愛自己這個弟弟,當初女主治好夏梓宴後,立刻對女主另眼相看,那顆腹黑不近女色的心終于向女主給敞開了。
她現在倒是可以從夏梓宴入手,反正她知道怎麽治好他的病,将藥方給景陽讓他治好了,這樣延緩女主的出場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