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葉靜怡喝了口茶水，這才拿起手機對着葉宇說道：“公司裏有點事，我去接個電話。”看着葉靜怡離去的背影，葉宇這才有些心疼的說道：“我姐這個工作就是太累了，也沒安生休息的時候，我現在一直在努力攢錢，幾時可以讓姐換個輕松點的工作。”
“我這不是替你努力了嗎？等我賺大錢了，一定會讓你姐過上好日子的——”超人安慰道。
“去你的！和你說過多少次了，工作歸工作，我姐那是名花有主的人了，我姐夫是誰你知道嗎？特種部隊出來的，編號說出來吓屎你！你可別借着工作的名頭揩我姐的油水！要是被我發現蛛絲馬跡的話，定然不輕饒你！”葉宇說時，沒好氣的瞪了眼超人，似乎隔空要發出一拳的架勢。
“好了好了，我把那片愛慕之意深藏起來總可以了吧！怕你了！”超人吐了下舌頭，自怨自艾道。
兩個人本來還在插科打诨着，見着葉靜怡從外面回來了，兩人立馬正經端坐起來。
“姐，公司有事嗎？”葉宇随口說道。
“一點小事。待會吃完飯我去公司發下郵件就好了。”葉靜怡說時，随意望了下上來的菜說道：“快吃吧。”
葉宇和超人兩人興致好的很，連着對吹了一瓶後，才開始吃起菜來。葉靜怡坐在旁邊，偶爾安靜的喝點飲料。
散席的時候，超人堅持着要他買單，葉靜怡知道超人的那點小心思，也沒有勉強他，倒是問道：“葉宇，你是明天早上回去嗎？”
“靜怡姐，剛才我和葉宇說過了，晚上住我那，就不去你那邊了。”超人趕緊替他回道。
“姐，我要不去和超人擠擠好了，畢業後還是第一次見面呢。”葉宇說道。
“那也行吧。姐回公司還有點事呢，最近忙季事情有點多。”葉靜怡也點了點頭說道，快走出餐廳的時候，葉靜怡這才說道：“明天早上幾點起來，我讓陸可非過來接你。”
“不用了，我明天大清早就要回去了，自己打個的去火車站就好了。南京過來很快的，下次我再回來看你和姐夫。”葉宇趕緊推辭道。
“靜怡姐，這不是還有我嘛，明天早上我把葉宇送上車好了，你就放心吧。”超人拍了拍胸脯保證道。
“那也行吧。超人，那就麻煩你了。”葉靜怡算是同意。
到了外面，有的士過來，葉靜怡伸手招徕了下。因着超人租住的地方和葉靜怡的公司不是在一個方向，超人要先讓給葉靜怡先上，葉靜怡也沒有推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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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出租車開出一小會，葉靜怡這才掏出手機，撥打號碼過去，冷冷的說道：“我十五分鐘後就到。”
離公司還有點路的時候，葉靜怡就下車了。
沒一會，到了公司所在的大廈門口，果然就見着葉志遠正蹲在地上抽着煙。
葉靜怡借着路燈，看到花崗岩上面一地的煙灰，她皺了皺眉梢，強忍住心頭的不适，說道：“我不是叫你不要再來找我了！”
“我都看到葉宇了，你總不能攔着我見自家兒子吧！”葉志遠說時把手上的煙蒂随手扔了出去，趁着夜晚的月色，那沒有熄滅的煙頭還發出一絲的紅光。
“你覺得葉宇會想見你嗎？”葉靜怡也明顯的冷笑道。
“你都沒有問他我怎麽知道。早知道這樣，你剛從公司出來我就該跟過去，害我在這裏白白蹲了一個小時。”葉志遠不滿的嘀咕道。
葉靜怡自然頓時明白過來，他分明就是一直在自己公司附近打轉，她只覺得說不出的煩躁，說道：“錢我也給你了，你到底要幹什麽？”
“我也沒有想幹什麽。想見下自己的親生兒子，你又攔着不讓我見。這不我心情不好，去買彩票買了一千只中了幾百元。口袋裏也沒什麽錢了。小怡，聽說你跟了個有錢人，爸手頭這麽緊，你問女婿要點總不為過吧？”葉志遠說時輕吹了下自己的食指，一臉的天經地義。
葉靜怡只覺得他根本無法理喻。
此時不過是初春的夜稍，晚風拂過，借着點風聲，也不知道是旁邊樹葉的沙沙聲，還是她自己心頭窸窸窣窣的支裂聲。
葉靜怡其實是氣到極點，反倒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站在原地，只是連着呼吸都不可避免的漲幅起來。
偏生手上的手機還挑時間的響了起來。葉靜怡想也沒想就按掉。
葉志遠見狀，也湊近要看她的手機屏幕，被她反感的避去，葉志遠仿佛是知道被自己猜中了般的興奮起來，繼續湊近打探的問道：“是不是我女婿啊？這麽晚了，他是不是要過來接你？爸還沒看過他，初次見面，總要給他留個好印象的。總不能給我女兒丢臉。”說完轉身對着大廈門口光可鑒人的玻璃照起鏡子來，順手還吐了點唾沫星子在手心，對着玻璃摸了下自己的頭發。
葉靜怡隐約知道肯定是陸可非在地下車庫等自己。
她努力逼自己深吸了一口氣，才橫眉說道：“你到底要幹什麽？再一萬夠不夠！”說完這才拉開拉鏈，從包裏拿出一沓錢，她才剛拿出來，葉志遠早已伸手接了過去。
“我的忍耐是有限的。你要是再陰魂不散的再這附近，大不了我辭職，随便去個新的城市。”葉靜怡說完這才冷冷的轉身朝裏面走去。
“我知道了。你賺錢也不容易，我會省着點用的。”葉志遠接了錢，倒也不黏，轉身也朝外面的人行道上走去。
直到過了一個馬路，嘴上這才發牢騷道，“跟了大款，這麽一點錢是要打發叫花子嗎？”
葉靜怡知道自己此時定然面目可憎的厲害。走近電梯裏，她按了下地下一層，看着電梯裏的鏡子，果然見着自己的兩頰都有些紅暈出來。她只是長長的呼吸了下，見着鏡子裏自己的鎖骨都有點突兀起來，電梯哐當一下停了下來，她這才慢慢的吐了一口氣，朝向陸可非往常停車的位置走去。
直到坐上他的車裏，葉靜怡這才勉強讓自己的呼吸平複下去，可是臉上的紅暈一時間還是消退不下去。
她望了眼陸可非的右手，見着手上的紗布早已拆掉，不過握方向盤使力的大都是左手，她唇角微動了下，也沒有出聲，轉而望向窗外，順帶把車窗也搖了點下來。
“熱嗎？”陸可非随口問道。
“有一點。”葉靜怡說時，依舊望向窗外。陸可非見着她這樣，便是不太想說話的神情，也沒有再繼續問下去。
倒是開車開到一半的時候，陸可非的電話響起。
也不知道電話那端出了什麽事，隐約是甜美的女聲，陸可非也只是簡短說了幾句，“我立馬過來。”挂了電話便把車子換了下方向，對葉靜怡說道：“公司有點急事，要回去處理下。”
葉靜怡也只是點了點頭。
大約過了一刻鐘，到陸可非公司的時候，陸可非停好車時問道：“我上去下，你要不要也去辦公室坐會？”
“不用了。我就在這裏坐會好了。”葉靜怡說完略微調整了下坐姿，右邊的手肘卻還靠在車窗上。陸可非見着她沒有絲毫要知曉了解的意思，起身時眸間的冷凝微閃了下，随即消逝在無窮無盡的夜幕中。
等到陸可非走後，葉靜怡幹脆将車窗全部搖了下來，迎面是春風沉醉，而她，心底一片茫茫的不知所以然。
等陸可非回來的時光，葉靜怡看了好幾次手表，半刻鐘，一刻鐘，半小時，乃至都一個小時多了。她一個人無聊着，随手打開電臺來。電臺的男主持的聲線一如既往的耐聽，說了一會又撥進來一首歌。是楊千嬅的《大城小事》，幽咽的曲調如泣如訴着，葉靜怡聽得出神起來。
直到發覺陸可非重新回到車上了，她這才轉過頭怔怔的問道：“你以前為什麽要退伍？”盡管是夜色闌珊，借着公司外面人行道上面的路燈，他還是看到她問這時一臉的清輝，以及幾許隐隐的漠然。
他仿佛也是未料到她會問這樣的問題。
他們在一起多久了？三年抑或四年，她的耐心倒也是超出他的想象，她對于他的一切表現的毫無興趣，其實還不如說是漠不關心來得比較妥當。
“想退就退了。”陸可非說時順手換了個電臺，頓時改成實時路況的新聞了。
葉靜怡也只是點了點頭，算是知道了。
陸可非的車子剛準備發動時，葉靜怡看到附近的停車位上也有人過來。她也只是大概的望了下，黑夜朦胧中其實也沒有看清楚是誰，不過開口時卻是一副難得感興趣的口吻，“你一年要付給王佳宜多少薪酬？是不是挺高的？”
“具體的我不是很清楚，要問人事才知道。不過，我琢磨着，不用猜比你應該是要高上挺多的吧。”陸可非閑閑的回道。
“真的啊？比我還高？我還以為我這樣的收入，差不多是我同齡中收入較高的了。”葉靜怡說這時，語氣裏明顯的很是訝異，見着陸可非也只是輕揚了下眉毛，一副不以為然的神情，她這才有點不甘的總結道：“看起來還是當秘書的工作好，用不着奔波勞碌，都可以領這麽高的薪水。”
“那有沒有興趣跳槽到我們公司來？我還可以再招一個秘書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