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暴君守則2
巍峨宮牆之下,古樹參天,金頂紅門,滿是壓抑。洛仰頭看着禁锢自己于一方天地的紅牆,平白生出些不安來。馬車搖搖晃晃駛入宮門內,旁邊的帝王似乎有些疲累一般閉目養神,青年更是端坐其中不敢出聲,背挺得很直。
剛才男人遺留在臉上的觸感還讓他毛骨悚然,現下卻如同從未發生過,徒留他心生出許多想法來。這便是随心所欲的帝王嗎?青年心中暗道。
“怎的,一直瞧着朕?”慵懶的帝王依靠在車上,擡眼看向一旁僵直的青年,勾起嘴角似乎發現了些有趣的事情來。
“在下...”洛的話還未脫口,便感受到一股力道拉着他的胳膊讓人失去重心朝皇帝倒去。
像是得了什麽好玩的玩意兒,漠長喻按着青年的肩膀,将人壓在自己的懷中,嗅聞着對方發頂的清香,不由得哼笑一聲,道:“徐國皇帝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洛僵在男人懷裏不敢動彈,感受着對方胸腔的震動,嘴中吐出的冷漠話語更是讓他有幾分鬼門關走過的無助來,青年盡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閉口不言,但顯然,如今男人的大半心思都放在了他的身上。
“派長公主前來和親,倒也是下了狠心。”對徐舒景的寵愛,即使是在千裏之外的漠國也有所耳聞,漠長喻眯了眯眼,輕輕撫摸着青年的發絲,像對待一只寵物那般,“只可惜,朕并不喜歡那女人。”
和親作為簽訂和平協約的标識,徐國戰敗之後每年須向漠國繳納千金貢品,但這樣的朝拜顯然不足以安撫徐國民衆焦躁的內心,而皇室同樣以為。女人,自古以來便是求和的工具,也因此,徐國皇帝動用了自己最大的野心。
“怎麽不說話?”男人語氣有些不善,他似乎很是厭惡自己的獨角戲,威脅般的捏了捏青年的耳朵,瞧見其變得粉紅。
洛抿着嘴着實不知該說些什麽,于情于理他作為徐國的子民都無法接受男人說出這樣貶低自己國家的話來,沉默良久,青年才緩緩開口到:“若是陛下不喜歡長公主...那您喜歡什麽樣的女人?”
聽見對方的話,男人不由得笑了起來,“女人?這普天之下,可不單只有女人。”
漠長喻随意的将手搭在青年的腰上,拍了拍,“洛侍衛倒是練了一身好武功。”
洛不敢作聲,他自然聽出了漠長喻的言外之意,但他又從未有過男女之愛,更遑論斷袖之癖。
“不願?”男人語氣中壓下深深地威脅,捏着青年的下巴讓人擡起頭看着自己,那雙漂亮的眼睛就跟會勾魂兒似的,讓人陷入其中。
“...在下不敢。”冷漠堅毅的臉上生出幾分脆弱來,不過才剛剛十八的青年如今也無法抵抗來自一個國家帝王的強制喜愛。
漠長喻扯着嘴角笑了笑,似乎又想到了什麽愉悅的法子:“知道怎麽取悅男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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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瞳孔緊縮,仿佛聽不懂對方話下的暗示般輕輕搖頭,手卻不自主的攥緊了衣袖。
“吻我。”漠長喻笑着說,眼中滿是趣味。
男人松開了對青年的束縛,随意的靠着鋪滿軟墊的車壁,一副慵懶的模樣,宛如打着呵欠的雄獅。洛緩緩湊上前去在漠長喻的嘴角落下輕輕一吻,但對方并沒有滿意,繼續好整以暇的等待着青年接下來的動作。
洛張了張嘴,伸出舌頭來舔-舐着男人的嘴唇,只是試探般,不敢繼續深入。而此時的男人更像是受到了誘-惑,壓着青年倒在車內的軟墊上,三千青絲垂落,交纏在一起。
“你可是修了什麽狐-媚之術。”漠長喻低聲說道,話語令人聽起來宛如嘲諷,但他面色平靜,似乎只是在陳述事實。青年仰頭看着上方的男人,心髒砰砰直跳不知該如何回答,只能稍顯呆愣的搖頭。
“呵。”男人輕笑一聲附身親吻着洛,這時的吻更像是狂風暴雨來時的狂躁,帶着撕咬與張揚,青年被迫的張嘴接受着男人濕滑的舌頭在未經允許的情況下伸了過來,他吮-吸着自己的唇瓣,銀絲交織。
那雙手也不安分的摩挲着青年精瘦的細腰,感受着那裏的溫度。
過了很久,男人才喘着粗氣停下了動作,他緩緩起身,拇指擦了擦青年嘴角的液體。
“這才叫接吻,你可得好好學學。”
青年久久無法平息自己躁動的心情,帶了些厭惡來。他垂眼恭順的回應着男人的話語,唇瓣紅嘴,嘴角也隐隐作疼,他幾乎可以嘗到血腥味。
“洛侍衛的味道還是不錯的。”漠長喻繼續倚着車壁,眯眼看着坐起來整理自己衣物的青年,突然覺得還是剛才那副色-氣的模樣更加令人喜愛些。
“...謝陛下喜歡。”
漠長喻牽着青年的手放在嘴邊輕咬,眼睛卻上挑着看向對方。此時若讓他人看見,定會知曉修行狐-媚之術的人到底是誰。
馬車停了下來,外面傳來了魏禮恭敬的聲音:“陛下,養心殿到了。”
“嗯。”漠長喻親吻着對方的指節,勾起嘴角道,“扶朕下去。”
洛有些燥意,但面色不顯,彎腰走到車簾前,伸手掀開了厚重的紫簾,晚間稍涼的冷氣頓時侵入了馬車內,漠長喻攏了攏身上的狐裘,看着青年一手撐着簾子,一邊沖自己伸手。
平白生出些快意來,男人好心情的将手搭在對方的手上,随着對方溫順的攙扶下了馬車。
剛才車內的動靜魏禮是聽的一幹二淨,但他卻只是伫立在馬車邊,低眉順眼的瞧着地面,并沒有被奪寵的不甘來。
“在長公主身邊,你也是這麽服侍她的?”下了馬車,體會到青年無微不至的悉心照顧,一邊愉悅的情況外又顯得有些不虞,男人眯了眯眼,擡着對方的下巴,想聽他說出個所以然。
“在下不敢逾越。”洛輕聲說道,“有容佩姑姑在公主殿下身旁侍候着。”
男人面無表情的盯着他,似乎是在審視洛的話中有幾分真,但很快,他就沉着臉起身回了宮,侍衛跟着身後保護着皇上的安危,徒留洛和魏禮站在馬車旁。
青年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魏公公,正要說些什麽時,魏禮露出了一個稍顯谄媚的笑容來,彎着腰道:“洛公子随老奴過來。”
魏禮将洛帶到了宮內興樂殿,和漠長喻的寝殿緊挨着,“洛公子就現在此地歇息一晚,等明日陛下早朝結束後再另行安排。”
“有勞魏公公了。”洛颔首,宮殿的內侍連忙迎着青年,将人恭敬的領進殿內。一個身體康健的男人住進皇宮,怎樣都于理不合,而殿內竟無一位侍女,僅僅只有太監在忙前忙後,想來也是漠長喻的安排。
“洛公子,夜已深了,還是先行休息吧。”瞧着洛似乎并沒有睡覺的意圖,內侍小李子趕忙說道,他也不明白此人是什麽來頭,竟讓魏公公都禮讓三分。
“嗯,有勞。”洛禮貌的說到,并未将太監當做閹人。随着小李子進了寝房,避開了對方想要為他寬衣的手,“抱歉,在下不太習慣。”
“沒事,洛公子。”小李子眯眼笑着說,安靜的站在一旁,接着為青年合上窗戶燒上了暖爐,床簾賬前的安神熏香也被點燃,做完一切打理後,他才小步後退着關上了寝房的門,自己恭順的站在門外,垂着腦袋。
在此時,洛才勉強放下了緊繃的心弦,但就算只有他一個人的寝房,也不敢太過自由,畢竟如今他這也算是深入虎穴。
青年脫下外衫,端起銅鏡瞧着自己嘴上的紅腫,稍微有些床-事經驗的人恐怕都曉得自己經歷了什麽,他忍不住嘆了口氣,将鏡子放回原處,拿起桌子上的糕點吃了幾口,便穿着裏衣吹滅蠟燭,躺在床上。
在漆黑的環境中,洛原以為自己不會輕易睡着,但一沾枕頭,困意便不自主的襲來,讓他很快進入了夢鄉。
“都安置好了?”漠長喻坐在床上,紗簾放下,讓人朦朦胧胧看不清容顏。
“是,老奴擅作主張将洛公子暫時安置在了興樂殿。”魏禮作揖道。
“你倒是會揣摩朕的心思。”漠長喻眯了眯眼透過紗簾瞧着魏禮,語氣說不出是好還是壞,良久,他才大手一揮,“朕要歇息了,出去吧。”
清晨,天已大亮,洛将自己蜷縮在溫暖的被子裏睡得正香,寝房的門卻被悄悄打開,但很快便關上了門。來人并未刻意隐藏自己的腳步聲,直直走到床前坐下,細細瞧着半張臉都被遮蓋住的青年,只覺得有些可愛。
“怎麽,不想見到朕?”從漠長喻在門外的時候洛就已經醒了,但他依舊作未所知的模樣閉着眼裝睡,“朕知道你醒了。”
話說到這份上,洛不得不睜開了眼,準備下床給皇帝行禮,但很快就被漠長喻按住了肩膀,男人穿着玄色龍袍,上面由金絲構勒出花紋,今晨倒未像昨晚那邊随意,束發戴上冠冕,玉旎垂落發出響聲,看樣子是剛下早朝就過來了。
“快些起床收拾。”漠長喻笑了笑,“一會兒陪朕用早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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