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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鋪子名叫‘錦繡軒’，是以張錦繡的名字取得，聽說這鋪子将來會送給張錦繡作為嫁妝。張員外家中雖然除了張錦繡的母親，還有好幾個小妾，但都沒有所出。
張員外如今四十來歲也只有張錦繡這麽一個閨女，若是說起來也應該是招個上門女婿的，但當初跟葉之淩定親的時候張員外也沒想過後來的十多年竟然一個兒子都沒生出來。
不過聽說他前幾年認了個義子，一直當自己親生兒子培養着，興許是将來準備把家業傳給這個義子。
因為鋪子裏的繡娘繡工并不怎麽好，所以來往的客人不是很多。掌櫃的此時正支着腦袋在櫃臺前打盹兒，前頭連個招呼的人都沒有，若是來了客人都沒人知道。
秀芳在張錦繡跟前伺候的久了，工人們也是畏懼她的。見了如今這個模樣，秀芳皺着眉頭走到掌櫃的跟前，扯着嗓子咳嗽道：“咳咳。”
“誰？誰？”掌櫃的被這咳嗽聲驚醒，緊張的擡起了頭，見了秀芳之後吓得往後退了一步，又趕緊滿臉堆笑的從櫃臺裏走了進來說道，“喲，原來是秀芳姑娘啊，今兒個怎麽有空過來了？可是大小姐有什麽吩咐？”
秀芳斜着眼睛看這個年過四十滿臉堆笑的掌櫃的，冷哼了一聲，說道：“要不是我今兒個過來了，還不知道平日裏你們是個什麽德行呢。怎麽着，拿着工錢就是這麽給主家做事兒的？莫不是想要我去小姐跟前說上幾句，把你們都給辭了吧？”
從前張錦繡來鋪子前都會提前跟掌櫃的大聲招呼，所以每次來看到的都是大家兢兢業業做事，沒想到今兒來個突擊檢查就不行了，原型一下就畢露了。
掌櫃的拿袖子擦了擦額頭上流下來的汗水，說道：“哎喲，我的秀芳姐姐啊，你可就別跟我開這種玩笑了。這不是生意太差了嗎，實在是沒客人來，我這才打了會盹兒，我保證再沒有下次了。”
“行了行了，誰是你姐姐啊，我如今也才不過二八，比起你那兒子還小上兩歲的，怎的還用得着你來叫我姐姐？”秀芳哼了一聲，又朝門簾子裏頭望了望。
裏頭是個院子，這間鋪子算是個大鋪子，繡娘們就在裏頭幹活的。既然這掌櫃的都在打盹兒，不知道裏頭那些繡娘又在做些什麽呢？
秀芳牽着蘇嬌的手，說道：“走，蘇姐姐，咱們進去瞧瞧。”
掌櫃的見秀芳要進去，不禁又為裏頭的繡娘們抹了一把汗。但如今他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哪裏還管的上她們啊，随她們去吧。
剛掀了簾子走進去，就瞧見院子裏空蕩蕩的，大圓桌子上擺放着幾幅未完成的繡品，繡娘們卻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秀芳的火氣才降下去，如今又給提上來了，張家給她們發工錢可不是讓她們這樣偷懶的。她正要上吆喝，卻聽到右手邊的房間裏傳來了說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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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嬌看了她一眼，二人的目光一對上，便朝着那間房走去。
秀芳走在前頭，到了門前直接把門推開了，門剛打開就瞧見裏頭坐着三四個繡娘。她們正圍在舒張臺前照着鏡子描眉黛，抹胭脂呢。
幾人見了秀芳沉着臉走了進來立馬就噤了聲不敢再說話了，倒是除了一個背對着大門的，對着銅鏡抹來抹去，還說着：“你們瞧我這樣可好看？這個胭脂啊是我剛從新開的胭脂鋪那兒買來的，可好用了，這個粉啊……”
她見大家都不再說話了，有些奇怪的站起身來回過頭去，這一回頭便見了秀芳冷笑着站在那兒，說道：“喲，月娘，幾日不見越發的年輕了，怎麽？這胭脂可好用了吧？不如讓我看看？”
月娘是鋪子裏資格最老的繡娘，在張家做了十幾年的繡娘了。平時裏也愛拿着這層身份裝腔作勢，讓手底下這些新來的繡娘替她做些事情。
相比于別的繡娘，她的神情倒是要冷靜一些，畢竟她作為這鋪子裏繡工最好的一個繡娘，自覺大小姐是不會辭退她的。
原本就沒什麽人煙兒的鋪子，要是少了她那還得了？她的手藝大戶人家雖然看不上，但中等一些的人家卻是喜歡的，她做了這麽些年的繡娘了，也算是有幾個老主顧了。
“哎喲，是秀芳來了啊，好久不見，你這丫頭才是越來越出落的漂亮了呢。”月娘笑着将胭脂藏到了袖口。
37.美人胭脂淚
秀芳自然将她的動作看在眼中，卻也懶得與她多做掰扯，咳嗽了一聲把大家都叫到了院子裏之後，向大家介紹起蘇嬌來。
“這位就是小姐特地聘請來的繡娘，她的繡活可謂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就連小姐有不懂的都要請教她。今日我引見大家認識一下，等到明日蘇姐姐就會來上工了，你們平日裏在刺繡時遇到的問題都可以問問她。從今以後，蘇姐姐會帶着大家把鋪子打理的越來越好的。”秀芳說道。
蘇嬌見秀芳說完了，這才笑着說道：“大家好，我叫蘇嬌，你們叫我阿嬌就成了。其實什麽出神入化實在是過謙了，我不過就是個平常的繡娘罷了。平時我們大家一起探讨，一起進步就好。”
除了月娘外‘錦繡軒’還有三個繡娘，這三個繡娘年紀都不大，一個不過十六歲，名叫劉杏兒，一個名叫李荷花，也是十六歲，還有一個已經二十五了，名叫孫靈兒，聽說有個兩歲的閨女兒。
另一個就是月娘了，已經三十來歲了，兒子都能娶妻了。
杏兒和荷花見了蘇嬌也很是高興的，覺着她慈眉善目的實在是好相處，兩個小姑娘還偷摸着朝她眨了眨眼睛。
月娘卻是不将蘇嬌放在眼中的，趁着秀芳沒注意冷哼了一聲，小聲的嘟囔道：“什麽玩意兒……”
而孫靈兒卻沒有表現出什麽，就一個人站在那兒。
秀芳見已經介紹好了，牽過蘇嬌的手，對着她們幾個說道：“好了，我話也說完了，現在要回府了。你們幾個也注意着些，莫要做的過了頭了，小姐雖說心地善良脾氣也好，但若是真的生了氣，你們……”
她話沒有說完，便轉了口風，拉着蘇嬌說道：“走吧，蘇姐姐。”
蘇嬌見罷又回過頭朝她們幾個善意一笑，等出了‘錦繡軒’，秀芳才嘟着嘴兒說道：“怎麽樣，蘇姐姐，我剛剛威風吧？其實我也不想板着臉跟她們說話，這樣多累啊。可是她們也太放肆了，這可是小姐将來的嫁妝，總不能讓她們攪得生意都沒了。”
“尤其是這個月娘，蘇姐姐你是不知道，我老早就瞧不上她了，繡活就不算頂好的，卻還老是愛擺架子，真是的……對了，蘇姐姐，等你來了鋪子上工，可要多注意着她，要是她敢給你擺臉子你就來告訴我，我就去收拾她。”秀芳看了一眼溫柔小意的蘇嬌，總覺得真出什麽事，肯定是那個粗膀子的月娘贏。
蘇姐姐看起來這麽柔弱，總不能讓那個月娘欺負了去，她在心中如此想着。
若是她知道了蘇嬌的力氣大的能和男人相提并論，可不知道要驚成什麽樣。
“瞧你說的，我就是去上工的，又不是去打架的，哪能出什麽事兒呢？”蘇嬌拉了拉秀芳的手，說道，“你就放心吧。”
“那好，那蘇姐姐陪我去買胭脂吧，那個胭脂鋪離這兒不遠，走過去不要一刻鐘就到了。”秀芳的心情又好了過來，拉着蘇嬌往前走去。她剛剛看到月娘抹的胭脂了，粉質的确好，還能聞見馨香呢。
蘇嬌還未來得及說話，就被秀芳一下子拉着跑了起來，看着她這麽興沖沖的樣子，只好無奈的搖了搖頭。
到了胭脂鋪，果然圍了很多人。胭脂鋪有個好聽的名字，用燙金大字寫成的牌匾豎着挂在鋪子前——美人胭脂淚。
蘇嬌不認識字，但秀芳卻是認識的。她跟在張錦繡後頭可是學會了很多東西呢，她看着這個名字，搖着頭說道：“不好，這個名字不好，還不如改為美人胭脂笑呢。”
只不過也是随口一說，說完就抛到腦後了。二人好容易擠進了鋪子裏頭，老板娘是個溫婉的美人兒，容貌俏麗，一舉一動扣人心弦。
見了蘇嬌和秀芳，她盈盈一笑，說道：“二位姑娘是來買胭脂的吧？”
秀芳趕緊點了點頭說道：“嗯嗯，不知道老板娘有什麽好推薦的呢？鋪子裏賣的最好的是哪款胭脂啊？”
老板娘卻笑着搖了搖頭，說道：“每個人的膚色與氣質不同，用的胭脂也是不同的。用在別人臉上好看的胭脂用在你身上就不一定好看，反之也是一樣。”
說着她仔細端量了一下秀芳的容貌和穿衣氣質，笑着從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