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鐘意和那個男孩
第54章鐘意和那個男孩
可鐘意什麽都不知道,只知道難受得哼唧。
他感覺自己像被一只大型犬類壓在了身下,手腳都動彈不得。
感受到他的掙紮,該“大型犬”抓住了他不安分亂動的雙手,低聲道:“乖一點,再讓我抱一會兒。”等鐘意酒醒了,他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能再抱到他的機會。
鐘意鳴咽道:“我不要你抱!不準碰我!”
“乖,就讓我抱這一次,”陸鶴彰親了親他的額頭,“抱夠了把你送回去。”
鐘意被誘哄着摸了個遍,陸鶴彰看時間差不多了,像沒事人一樣把他送回了房間。
陸鶴彰擋在房間門口,還是有點舍不得走。
他幫鐘意脫了鞋,現在正昏昏沉沉地躺在被窩裏,好像現在對他做什麽他都不會反抗。
可他不想犯下無法彌補的錯誤。
鐘意現在心裏已經有另外一個男人的存在了,他如果真的做了那種事,鐘意也許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他。門被輕輕關上,走廊裏徹夜都回響着皮鞋踏過地毯的細微動靜。
第二天,鐘意早早的就醒了,昨晚暍得太多,現在頭都還有點疼。
今天中午吃過飯就要動身回學校了,鐘意拿起手機想看時間,先彈出來了陸鶴彰的消息:【公司的事務耽誤了好幾天,我先回去處理,你到家了發消息給我。】
是的,陸鶴彰天不亮就先開車走了。
處理事務不是假的,但不知該怎麽泰然地和鐘意相處也是真的。
他開了六個小時的車,直奔公司,不過出乎他意料,進了自己辦公室之後他發現桌子上的公文全部都已經批複好了,而且全部按照時間順序堆放整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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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問小陳:“這些是你做的?”
小陳誠惶誠恐地道:“我哪敢私自做主這些事,這些都是沈總做的。”
沈培風,現在應該叫沈總經理了,這幾天公司的事都是他在管。
陸鶴彰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他這次出門除了陪鐘意,其實還有個目的就是觀察沈培風的能力,現在看來他能力的确不錯,離開公司四天居然還沒有亂套,一切都井井有條的。
六月結束,鐘意進入了整個學期最忙碌的考試周,而陸鶴彰的生意也到了旺季,兩個人忙起來正好避免了見面的尴尬。
但是......忙并不能解決一切,比如陸鶴彰就已經好幾次在文件上簽字的時候出現重大失誤。
下屬看着那文件上的名字,疑惑,卻不敢問。
還是陸鶴彰自己先反應過來,他名字筆畫複雜,但剛剛簽字的時候他似乎沒幾筆就簽完了,拿過文件一看--
他居然簽上了鐘意的名字!
下屬尴尬地笑着,重新去打印了一份給他簽。
陸鶴彰突然意識到有些事并不是刻意忽視就不會發生,就比如夏天到來一定會有蟬鳴,就比如人到了年齡就會長出第一根白發,再比如......
喜歡一個人是藏不住的。
下屬拿了簽好字的文件剛走,後腳小陳就進來報告:“總裁,陸權先生剛剛致電給您,邀請您今晚共進晚餐?”
“陸權?”
陸鶴彰停下手中的筆,把這個名字在嘴裏念了三遍,帶着恨意的。
雖然鐘意的事是他自己主觀上做了決定,但陸權作為那個提出建議的人,不可避免的就被陸鶴彰恨上了。再加上他是陸家的人,陸鶴彰對他本來就沒什麽好印象。
但陸鶴彰還是決定要去見他這一面,想看看他這次又打算說點什麽。
晚上八點,陸鶴彰準時在約定好的餐廳現身。
進了包間他才發現,不止陸權,鐘林深也在,毫無疑問這兩個人肯定是為了鐘意的事來的。
陸鶴彰向來堅定,看準的東西一定要得到手,但在鐘意身上他卻猶豫起來。
他坐下,陸權和鐘林深還是像以往一樣畢恭畢敬地給他端酒倒茶,陸鶴彰不想和他們再周旋,幵門見山地問:“找我有什麽事,直說。”
鐘林深谄媚地笑了一聲,“陸爺看您見外的,沒事難道還不能請您吃飯了?”
陸權一聽就知道他這話說得不好,暗示性地敲了敲酒杯,果然陸鶴彰冷哼一聲,“我沒有時間和你們溝通感情,我們之間更沒有溝通感情的必要,如果你們沒有別的事,我先走了。”
陸權立刻拉住他,“陸爺!陸爺!您先別走,我和林深确實有很重要的事要拜托您。”
陸鶴彰不耐煩地坐回去,把面前的刀叉往遠處扔,碰擦出了不小的聲響。
鐘林深就差要跪下了,他支吾道:“陸爺您先別生氣,我知道您忙,不該打擾您,但是我實在是太想念兒子了。”
又是這套說辭,陸鶴彰心裏一陣一陣鬼火冒。
本來他就因為鐘意的事煩悶不已,鐘林深還偏偏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往他槍口上撞。
陸權這個人精一眼就看出陸鶴彰的怒意,心裏猜想一定是鐘意那小子最近不老實,心中把握也就多了幾分。
他以局外人的角度勸說道:“陸爺,我這個做叔叔的也好久沒見到鐘意了,不如讓我們見一見,我也好好勸勸他,讓他聽話,別再惹您生氣。”
他自以為聰明,實際上卻一句話都沒說到點上,鐘意哪裏是不聽話,他是太聽話了,陸鶴彰讓他放棄他就在真的放棄得徹徹底底,轉眼就喜歡上了別人。
陸鶴彰現在覺得好像全世界都在和他作對,都想把鐘意從他身邊奪走。
可是鐘意本來就不是他的所有物。
他從別人手裏奪來了一個寶物,保管了它三年,自以為可以理所應當地擁有它,可實際上那是不合法資産,始終都是要還回去的。
就是這個認知,讓他看到寶物的原主人就心煩意亂。
陸鶴彰又一次摔杯離幵,但陸權卻得意一笑,對鐘林深說:“林深,這事快成了。”
鐘林深詫異道:“看陸鶴彰這個反應,我連提一下鐘意都生氣成這樣,他怎麽可能會把鐘意還回來?”
陸權卻道:“不要只看表面,我了解陸鶴彰這個人,他的東西必須要自己徹底厭棄了、不想要了才會松手,否則你越逼他就會抓得越緊,現在他這樣明顯就是已經煩了鐘意了,只要再多提幾次,他一定會把鐘意還回來。”
鐘林深雖然對他的話持着懷疑的态度,卻又不得不抱有一絲希望。
陸鶴彰确實已經動搖了,卻不是陸權說的那個原因,他是在想,鐘意是不是回到自己的原生家庭才更好。
鐘意只要在他面前一天,某些念頭就會止不住的瘋長,可他好不容易讓鐘意放棄,不能又讓他拾起希望。
他覺得自己該問問鐘意的意見。
下午五點,是鐘意放學的時間,校門口停着一輛黑色的車,而陸鶴彰就坐在後座靜靜地等着。
他揉搓着手指,狀似不甚在意地問:“他出來了嗎?”
雖然已經被問了四次了,司機還是盡職盡責地四處看看,說:“沒有。”
還沒出來,這是幹什麽去了?
終于,在陸鶴彰快要問第五次的時候,司機向後擺手,“陸總!少爺他出來了。”
陸鶴彰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了那個格外顯眼的男孩,背着個斜挎包,清爽又帥氣。
他剛要打開車門下車,邁出去的腳又硬生生收了回去。
他看到鐘意回頭,原本還沒什麽表情的臉上染上了笑意,走過來的那個人也自然而然地搭上了他的肩。兩個人不知道說了什麽,彼此又是相視一笑,肩并肩地往校門外面走。
車外是一片活潑生動的景象,車內的氣壓卻越來越低。
眼睜睜看着鐘意和那男孩上了車,司機察覺出陸鶴彰情緒不對勁,試探着門道:“要跟上去嗎?”
陸鶴彰閉上眼,說:“算了,回公司吧。”
司機說了聲“好的”,剛把車啓動,又聽身後傳來了一個字:“跟。”
得感謝自己聽力好,不然就得被辭了。
司機立刻開車跟上,陸鶴彰的車比他們坐的車好的多,得時刻壓着速度,不然一個不留神就超過去了。幸好沒跟多久,前面的車在一家花店門口停下了,陸鶴彰也命令司機在隔着一個路口的地方停下。
他看到鐘意和那個男孩走進了花店裏,裏面的工作人員立刻出來熱情迎接,這應該就是鐘意自己開的那家。
可看那個男孩同樣熟稔的樣子,莫非這家店是他們倆合開的?
陸鶴彰不知道該不該感嘆果然是年輕男孩,喜歡的人一天換一個,前不久還哭着向他抱怨那個姓許的不喜歡他,今天卻又換了一個人。
他終于有了生氣的理由,為他的朝三暮四。
陸鶴彰不想再看下去了,冷聲道:“開車,回公司。”
今天來找鐘意就是個錯誤的決定。
而他不知道的是,那個男孩其實就是許凱澤本澤,換了個發型而已。
而所謂的鐘意一看見他就笑了,完全是因為......許凱澤頭發被剪壞了,鐘意正無情嘲笑他呢。
當時許凱澤罵了一聲“去你媽的”,鐘意也禮貌性回了一句,然後兩個弱智青年就對視着笑成了兩個智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