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那不勒斯的歌謠
第28章 那不勒斯的歌謠
只向鏡子裏的自己瞟去一眼,我便不動聲色地移開了視線——鏡子裏的我不僅面色潮紅,而且嘴唇腫脹,頸脖間還藏着滲血的吻痕和咬痕,着實很難不讓外人往不好的方面聯想。埃德森陪着我在這間逼仄且肮髒的盥洗室裏待了一會兒。直到我臉色趨于正常,我們收拾幹淨洗手臺後整理好衣服,一前一後地離開盥洗室。
埃德森伸出手輕捏着我的後頸。我知道,他是想為我遮掩住後頸那道可怖的咬痕,以免我被人指指點點。漫不經心地掃過車廂裏其餘神色麻木或者興奮、平淡的人,我有些可惜:為什麽他們沒有被北極熊和企鵝丢進第勒尼安海裏呢?我失望極了,病怏怏地回到座位上,靠在埃德森的肩膀上小憩。昨夜本就沒休息好,再加上方才的在洗手間裏的荒唐性愛更令我疲倦。我們的膽子實在是太大了。我想。但事實上,我很喜歡,因為那很瘋狂。從某個方面來看的話也算是逃離了俗套,只是仍舊為俗套本身。我不禁在心裏悶笑。或許當時我應該再大膽些,光裸着身子拉上埃德森的手便沖出那間壞境惡劣的昏暗盥洗室,我和埃德森将在衆目睽睽、光天化日之下雞奸。火車上所有的乘客都吃驚地看着我們。看着埃德森絕妙性感的身材,看着我的身體被他緩緩地開發、探索。男乘客們或許會因為我們的舉止而下體勃起,彼此互相手淫、口交,而女乘客們則有可能被吓哭,那……會不會有處于兩者中間的人呢?我駭了一跳,随即為自己的想法而嗤笑。奧索林,你真是愚蠢。我在心裏辱罵自己,并在埃德森的懷裏沉沉地睡去。
是熟悉的那不勒斯歌謠将我喚醒。我茫然地睜開眼睛,剛想從身旁人的懷裏起來便被埃德森察覺了。醒了?他問我。是不是那個男人唱歌吵到你了?我搖頭。
需不需要再睡一會兒?埃德森看了眼腕表。實際上,離我們到達耀克至少還有七八個鐘頭的時間。
我睡好了。懶洋洋地打了個惬意的呵欠,我伸手接過埃德森剛為我買下的一瓶罐裝柳橙汁。我拉開拉環嘗了一口。甜得有些膩人,齁得我有些惡心,很難不讓人懷疑這飲料裏究竟添加了多少工業糖精。我認為還是埃德森家的柳橙汁味道更棒,只可惜喝不到了。
已經到了吃晚餐的點,車廂裏的氣氛也逐漸熱鬧了起來。乘客們手裏捏着五歐元在推着小餐桌的乘務員那裏買面包、牛奶和咖啡。埃德森詢問我受否餓了。我搖頭,但他還是為我們買下兩塊牛角面包和兩杯黑咖啡。他囑咐其中一杯快放點方糖和牛奶。咬了一口牛角包,咀嚼兩口,我便下意識地拿它和“午後”咖啡館裏的香甜牛角包相比較,這味道着實有些糟糕。埃德森他也同意我的觀點,輕罵一句。
在我們吃完了牛角包,一邊喝咖啡一邊閑聊着歐洲哲學時,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陣騷動。我和埃德森擡頭望去一眼,驚訝地發現先前那位嗓音粗犷的疑似那不勒斯男人斜斜地倚靠在車窗邊,正深情地唱歌那不勒斯的歌謠,而且他懷裏正抱着一把木制吉他來為自己伴奏。周圍的乘客都微笑着望着他,時不時響起一陣熱烈的掌聲和善意的誇贊。
埃德森盯着看了一會兒,低下頭笑着對我說。若我沒記錯的話,“午後”咖啡館的老板和他的妻子也是那不勒斯人。他們的袖珍小店裏總是環繞着那不勒斯的歌謠。
确實如此。我點頭。
你覺得那個打擾了我們性愛的男人唱歌好聽嗎?
我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在外談及這些事情。事實上,我認為那還不錯。
粗犷的嗓音持續了将近一個鐘頭,直至窗外的夜色完全降臨到這片不知名的土地,已經唱得沙啞的嗓子才不情不願地安靜了下來。在這期間,我和埃德森也私底下偷學了兩句那不勒斯的方言。我還惟妙惟肖地模仿了一下那個男人唱歌時的腔調。埃德森誇我學得不錯,唱得還真有點那不勒斯的味道。
謝謝各位,評論我都有看
現在沒什麽多餘的想法,寫文已經不會讓我覺得很快樂了,從某些角度來說它甚至成了累贅
這兩日還是存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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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已經算是進入尾聲了,我只能盡量強迫自己把這篇寫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