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二次發育
即便是周末，醫院照樣是人滿為患，這世界上最好做的生意估計就是這裏了，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從來都沒有人流少過，特別是小兒科那頭，大群的孩子在家長的陪伴下，哭哇哇病蔫蔫的等着，排隊都要幾個小時。
莊劍剛走到門口電話就響了起來，也沒有看屏幕是誰，一邊接通放在耳邊，一邊找尋着挂號的窗口在那，“喂，你好。”
“大懶蟲，起來去醫院了。”那邊傳來了劉靜怡懶洋洋的聲音，看樣子人剛睡醒都還沒起床。
“等你想起來就晚了，我現在都在門口了。”莊劍說着，眼睛一亮發現了咨詢臺，急忙說道，“好了，我去挂號，不給你說了。”
電話匆匆的挂掉，劉靜怡還沒反應過來，對着話筒嘀嘀咕咕說了半天，等到耳朵裏突然安靜下來，低頭看了眼，氣得把手機往床上一丢，“賤人，賤人，賤人。”
那邊幾個小姐姐穿着粉紅色的護士服，正甜甜的和前來咨詢的病患解答，莊劍等到前面的人走了，雙手趴在臺子上，“你好。”
“你好，請問有什麽可以幫你的嗎？”小姐姐笑着說道。
莊劍感覺心跳快了許多，呼吸都變得沉重起來，粉紅色的護士裝在面前晃動，讓人一時間都忘記了自己身在何處。
護士早就習慣了這樣的狀況，捂着嘴笑着追問道，“先生，先生。”
“噢。”莊劍回過魂來，有些不好意思的小聲說道，“我最近胃口比起以前好太多了，剛吃飽沒有多久肚子又餓。”
小姐姐瞪大了眼睛看看莊劍，随後抿着嘴笑着，“消化內科。”
挂號處排着長龍，莊劍扭頭看了眼，擠着笑容道了聲謝，走過去跟在後面，一步一挪的，足足移動了半個小時才把號挂到。
消化內科在二樓，在來往的人潮中穿行過去，擠上臺階，到了二樓，發現上面的人比起下面還要多，周圍的長椅都坐滿了，還有許多人站在旁邊，着急的來回走動。
急忙找到護士把號交上去排隊，這裏的護士穿着淡藍色的護士裝，年紀都成了大嬸，态度也不像剛剛那裏那樣，面無表情的看了眼收錄進去，莊劍站在面前好一會不見動靜，忍不住問道，“請問還有多久時間才輪到我？”
“看屏幕，聽着，到你了會念你的名字的。”護士頭也不擡的說道，也不知道在下面忙着什麽。
好吧，等着吧。
沒有脾氣的莊劍讪讪的走到一邊，靠着牆壁，跟着摸出手機打開新聞，手指滑動着，耳朵還要豎着聽着動靜，眼睛時不時的看向旁邊挂着的大屏幕，查看搜索有沒有自己的名字出現。
今天運氣還算不錯，沒有多等，只是一個小時不到，廣播裏開始念莊劍的名字，早就等急了的莊劍急忙走了過去，護士掃了他一眼，招手說道，“進去吧。”
診室裏面坐着個四十多歲的女醫生，聽到腳步聲，繼續敲打着鍵盤，将上一個病人的數據輸入進去，“什麽症狀？”
“醫生，這個星期不知道怎麽了，吃得比以前多了好多，隔幾個小時就要吃，不然就會餓的發軟，是不是得了什麽絕症啊？”莊劍哭喪着臉說道。
“絕症？哪有那麽多絕症。”女醫生搞定了手裏的工作，回過頭打量着他，“吃得多？多到什麽程度？”
“比起以前至少多了一倍，還有，早上起來身上都油膩膩的一股臭氣。”
“那個你要去看皮膚科，我這裏只能管你消化腸道的問題。”
“那我這是什麽情況？”
“吃了東西沒有？”女醫生邊問着邊招手，護士走了過來，“幫他做個血糖檢查。”
莊劍眼睛一亮，“對對，我餓的時候就像是低血糖。”
“有糖尿病沒有？”
“沒有，應該沒有，從來沒檢查過這個。”
“家裏有沒有遺傳史？”
“好像沒有吧。”
女醫生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旁邊護士忍不住噗嗤笑了，“來，把手伸出來。”
莊劍猶猶豫豫的伸出手，護士一把抓過，“小孩子都沒有你這樣怕，不痛的，一下就好了。”
抓住手指捏了幾下，等到指頭沖了血，護士拿着個什麽東西往他手指上狠狠的戳了戳，随後将血擠出，試紙湊過去。
莊劍做了個鬼臉。
說好的不痛去哪裏了？這是哄小孩子嗎？針頭紮手指會不痛？
“5.6，血糖正常。”護士看着血糖儀說道。
“餐後這個數值不錯，雖然沒有全面檢測，不過暫時可以排除糖尿病的可能。”女醫生說道。
莊劍用棉簽按着傷口，歪着頭去看醫生面前的屏幕，“那我這是什麽病？”
“這一下哪裏看得出來。”女醫生唰唰的開着單子，“這裏有些檢查，你都做了，我們看看到底是什麽引起的。”
排隊檢查，醫院裏每一個地方都是人滿為患，還不等檢查全部做完，莊劍已經手軟腳軟，快要走不動了。
好在之前已經問過，中途吃東西對檢查并沒有影響，莊劍急忙走出醫院，随便的找了家快餐店把肚子給解決掉。
醫院周邊的東西不但難吃而且價格還貴，來吃的人都是過來看病的，一個個都是皺着眉頭，無奈的接受。
好不容易做完檢查，等到結果出來，女醫生看着單子，上下來回的檢查了幾遍，“身體健康得很，沒有毛病。”
“可是醫生，那我為什麽這些天吃得多了？”莊劍松了口氣，不過不解的問道。
“你這段時間是不是經常運動？”女醫生想了想問道。
莊劍眨着眼睛，“偶爾吧，一個星期去徒步一次。”
“這就對了，運動以後需要補充能量，以後記着不要運動過量了，吃東西注意營養搭配，沒事，減少運動量就好了。”女醫生找出了原因，高興地說道。
走出醫院的大門，莊劍仍然有些的不甘心，想要回頭去皮膚科看看，又怕着排着的長龍，這一輪還算是快的，才是中午兩三點就看完了，要是再來一次，難保要看到半夜去。
“看了，醫生說沒有問題，說是我運動過量了。”莊劍撥了劉靜怡的電話。
“怎麽可能？”劉靜怡大聲的說道，“劍哥你徒步又不是一天兩天了，以前就沒出現這樣的情況，不行，我們不看西醫了，看中醫，我認識個厲害的老中醫，等下我發地址給你，你自己過去，我在那裏和你彙合。”
這一次不等莊劍說話那邊搶先挂斷，幾秒種後信息就發了過來，莊劍無奈的看着屏幕，想不去，可一個不好拒絕劉靜怡的好心，另一個自己也想看看究竟是什麽毛病，走到地鐵站，搖着走着來到了中醫館。
說實話他并不怎麽相信中醫，主要是從小到大都是接受西醫的治療，再加上偶爾去藥店，看到別人配中藥的時候，那些藥材都是簡單的稱過就裝起來熬煮，藥效無法統一，到處都是人工培育的中藥材，讓中醫的療效不斷地降低，一般來說，只有當西醫無法治療了，就像是他現在這樣的情況，人們才會去尋求中醫，說得難聽一些，就是死馬當作活馬醫，唯一還追尋着中醫的，就只有老一輩的，年輕人絕大對數都沒有主動去看過。
“怎麽那麽慢？”劉靜怡已經趕到了這裏，遠遠地看着他不停地揮手，等到了面前，拉着他往裏面走埋怨着。
“地鐵就這樣的速度，我有什麽辦法。”莊劍嘟囔着說道。
中醫館裏坐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看到劉靜怡兩人進來，推了推老花鏡，笑眯眯的說道，“小怡，今天怎麽過來了？”
“胡爺爺，我朋友病了，去醫院檢查不出來，麻煩你幫他看看。”劉靜怡拉着莊劍坐到面前。
“哦，小男朋友嗎？什麽問題？”胡爺爺笑眯眯的打量着莊劍。
中醫講究的是望聞問切，從莊劍的臉色就看得出來人精氣神好得出奇，再看那走路，一點問題都沒有，估計只是些許的小毛病，老中醫沒有在意，開始給劉靜怡開起小玩笑來。
“胡爺爺。”劉靜怡拉長了音說道。
莊劍有些尴尬，“不是的，同事，要好的同事。”
“嗯，同事，胡爺爺老了，眼睛不行了。”老中醫笑眯眯的說道，“小怡不要生氣哦。”
“不理你了。”劉靜怡撅着小嘴，暗暗地瞪了莊劍一眼。
莊劍說道，“最近吃得比以前多了許多，動不動就肚子餓得不行，剛剛去醫院看了，沒有糖尿病，一切都是正常的。”
老中醫咳了一聲，把手往前一伸，“來，把手伸過來。”
莊劍兩只手拿起，遲疑着不知道該把那只手放上去，老中醫說道，“男左女右，把左手給我。”
手指輕輕搭在手腕上面，老中醫眯着眼睛不做聲，細細的感受着脈搏跳動，過了一會說道，“換一只手。”
“啊，哦。”莊劍急忙換了個手放上去。
老中醫沒有解釋疑惑，手拿着脈，感覺了一會後把手放開，皺着眉頭看着莊劍，“除了餓還有什麽別的問題沒有？”
“這段時間早上醒來身上總是髒髒的，好像是油污一樣，而且還很難聞。”莊劍尴尬的看着旁邊的劉靜怡。
劉靜怡瞪大了眼睛看着莊劍，湊過去在他身上聞了聞，莊劍扯了扯嘴角，“早上洗了澡的。”
老中醫思索了許久，終于還是搖了搖頭，“抱歉，從脈搏來看你身體健康得很，什麽毛病都沒有，恕我無能為力。”
“可是，可是健康的話又怎麽會這樣？”莊劍焦急的說道。
“身體出油脂估計是內分泌有些失調，脈搏看不出來，建議你別用沐浴露，用去污力強點的香皂，每天多洗幾個澡，你要是想，我也可以開些中藥給你調理，不過用處估計不大。”
也許是熟人介紹的緣故，老中醫毫不隐瞞的說着。
“那吃得多是什麽問題？”莊劍問道。
老中醫看了看莊劍的臉色，突然笑了起來，“吃得多好啊，天蓬元帥就吃得多，哈哈，吃得是福，我估計啊，你是二次發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