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莊弈明顯也發現了異樣, 身體一頓,微微皺起了眉,往後退了一些。
原因不是殷餘景與他過近的距離, 而是突然萦繞在他鼻尖的那縷潮熱香氣, 并不像他見過的那些Omega一樣那麽甜, 像是醇厚的酒味, 讓人腦袋發暈。殷餘景不是beta嗎?為什麽會信息素的味道會這麽明顯。
莊弈還沒有反應過來,也不知道殷餘景在想什麽, 對方卻捧起他的臉,直直望着他的眼睛, 貼上了他的唇, 濃郁的鐵鏽味在兩人的嘴裏升起。
“我一直都想聞聞你的味道。”
殷餘景的聲音像是直接在莊弈的腦海裏響起來的。
□□期的症狀讓他沒有力氣推開殷餘景, 只能順着他的動作, 唇舌交纏。
莊弈痛的說不出話來,現在能夠控制一些了, 但是喉嚨還是泛起一陣腥甜。周圍的所有東西都在莊弈的影響下變得狼藉一片, 就連他自己額頭滿都是汗。
握着殷餘景的手腕一時忘記松手,近乎捏碎骨頭的力度,但是殷餘景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在□□期間的alpha, 是不能輕易受到外界強烈幹擾的, 相對如果是普通人,受到莊弈的信息素影響嚴重可能危及性命,為了防止意外,殷餘景将房間周圍都設上了屏障,空間被完全地封閉起來。
于是兩人的信息素混合在了一起。
這是一種本能的誘惑,沒人能夠抵擋。
身體失去距離, 就連精神似乎都交融在一起,撫上莊弈健壯的軀體,殷餘景溢出一聲輕笑,“以前你還那麽小。”
殷餘景的話讓莊弈想起了他那疑團重重的身份,甚至不久前他還以殷餘景和自己以及其他執行者一樣,但是事實顯然不是這樣,殷餘景隐瞞了自己。
莊弈伸手到他的後背,抓住殷餘景後腦的頭發,将他拉開了一些,冷冷看着他。
殷餘景勾起嘴角,被莊弈的力道拉得仰起頭擡起了下巴,嘴唇還是濕潤的,似乎知很清楚莊弈的意思,他笑道:“我從來沒有說過我和你一樣。”
說完又捏着莊弈的脖子拉到自己近處,貼上去,親上他的嘴角,聲音嘶啞,慢慢說道:“要我告訴你嗎?告訴你我是誰?”莊弈沒有說話,體內泛起的疼痛讓他顧不上太多,只聽見殷餘景在耳邊說道:“但是我希望你自己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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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具成年男人的聲音躺在狹窄的沙發上,脖頸相貼,莊弈偏過頭看見了殷餘景光滑的後頸,緩緩張開了嘴,威脅式輕咬住了。
殷餘景在他耳邊低聲說道:“想咬嗎?”
說完居然先一步咬上了他的耳廓。
耳邊的觸感潮濕又炙熱,既然殷餘景惹他,莊弈就直接用力讓牙齒穿透了口下的皮膚。
————
莊承澤回到莊家,雖然燈光明亮,但是他只看見了鐘簿一人。
“爺爺他們呢?”
鐘簿轉過身來,笑着微微彎了彎腰,“将軍身體不适,先休息了。”
“哦。”莊承澤冷淡地答應了聲,正要上樓,鐘簿的聲音卻又突然響起喊住了他,“如何?那瓶藥使用了嗎?少爺。”
莊承澤警惕地看了看樓上,确定沒人了,才轉過身來看向鐘簿,沉默半晌才回道:“用了。”
鐘簿勾起嘴角,“看來效果不錯。”
“我不知道。”莊承澤揉了揉頭,嘆了口氣,“我讓他走了。”
“哎呀。這可是很好的時機。”鐘簿似乎有些遺憾,搖了搖頭,“如果是趁着他□□期,即便是那幾個普通的alpha也能解決掉他。”
“你當這裏是哪兒!”雖然那個餐廳偏僻,裏面的人都被自己收買,但這世界上最管不住的就是別人的嘴,除非都是死人。
莊承澤一時沖動找人算計莊弈已經很不理智了,如果真的在那裏下了死手,就算莊弈死了,他也得不了好。
“放心。不會有事的。”鐘簿臉上沒什麽波瀾,“他活不活的下來還不一定,死了算好事一樁,沒死也不算壞事。”
“他發現那瓶東西了,要是沒死,就難辦了。”但是莊承澤內心其實篤定莊弈越不了這一關,畢竟他父親莊獻就是因為這個死的。
鐘簿一笑,“就算知道也沒有用。整個主城,乃至整個帝星,都找不出第二瓶來,唯一的一瓶誘導劑已經沒了,他查不出來。”
莊承澤看着鐘簿,心中總有些異樣感,“你,和平常有些不一樣?那瓶東西是從哪兒來的,也沒聽你說過。”
鐘簿低下眼睛,佝偻着腰,“人不是一塵不變的物品,我這麽做都是為了您着想,我看着您從小長到大,肯定是會幫您拿到您想要的東西的。為了您的安全起見,原諒我不能告訴您那瓶藥的源頭。”
聽着熟悉的話,莊承澤心落了下去,“別讓人發現就行。”
說完他上了樓。
樓下的鐘簿直起腰來,看着他的背影,嘴角上揚,眼邊有着細細的眼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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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天亮了,莊弈睜開眼,頭疼的厲害。
但是身體輕松了許多,一場信息素□□像是把所有骨頭揉碎了重組一樣。
雖然不想提起,但是這幾天因為殷餘景承受了一些他的信息素外溢,算是他能順利度過的一個原因。
身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莊弈轉頭看過去,殷餘景正在穿着襯衫。
讓他想起了幾個月前他還在雷雲的時候,出去駐訓的那天夜裏,他留在殷餘景的住處,第二天殷餘景也是在床邊慢斯條理的穿着他的衣服。
陽光透過窗簾縫隙投射進來,莊弈看見了他後頸處的咬痕。
大概察覺到他的視線,殷餘景摸上自己的脖子,“很顯眼?”
莊弈嗯了一聲,“你不是beta?”
“如果你是指以前的話,确實是。”殷餘景穿上外衣,“不過看來現在不是了。”
按理來說,這個位面的第二性別是在十八歲時就分化完成的,所以應該不是這個問題。
莊弈坐起身來,撓了撓頭發。
殷餘景找來衣服,到了他面前,看見他放空的表情,一邊用手指幫他理了一下頭發,一邊笑道:“怎麽,後悔了?”
莊弈站起身來,拿起衣服套在身上,平淡說道:“有什麽後悔的。”
“身體還有什麽不适嗎?”
“好像沒有。”莊弈動了動手臂,當時覺得內髒都要碎了,現在倒是什麽感覺都沒有了。
比不過殷餘景還是帶着他去了雷雲檢查。
莊弈下車時,看着殷餘景的脖子,“不用遮起來?如果被人看見,可能就不是降級這麽簡單了。”
軍中很少能容忍omega的存在,就連葉辛知都付出了巨大的代價才留了下來。
殷餘景看了他一眼,“要是你能聽話些,我也就不用一直留在這裏。”
說到底,不是殷餘景離不開帝星,是他們需要殷餘景。
——
莊弈和殷餘景消失了幾天。
方煥聯系了莊弈好幾次,都沒能聯系上。
另一方面葉辛知因為穆爾行蹤的事也找過殷餘景,但是也沒能找到他的蹤影。
幾天下來,他覺得事情嚴重,本來都準備向上級彙報了,但是這天早上卻在學校看到了他,身邊還跟着莊弈。
葉辛知連忙上前,“殷上将,穆爾的行蹤消失……了。”
下一秒,殷餘景轉過頭來,葉辛知卻愣在了原地。
樣貌氣勢眼神都沒有絲毫變化,但是葉辛知卻還是有什麽覺得不一樣了。
他愣在原地,忘記了自己要說的事,殷餘景淡淡說道:“我還有事,有什麽之後再說。”
葉辛知回過神來,看見殷餘景轉身後脖子上的痕跡,瞳孔一瞬間縮小,陷入了混亂當中。
作者有話要說: 中秋快樂,吃月餅,看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