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莊弈看着殷餘景, 眯起眼睛來,喊出了他的名字,“你到底是什麽意思?”
殷餘景笑着, “你覺得是什麽意思?”
莊弈腦海中閃過無數可能, 但是都不能确定, 看樣子殷餘景也不像會告訴他的樣子。
這時有人闖到了這裏, “莊弈?”
轉頭看去,莊弈看見維爾特正拿着槍站在對面, 他看了看殷餘景不敢再說什麽要和莊弈比試一場的話,朝殷餘景敬了禮, “上将。那我先走了。”
殷餘景點了點頭。
維爾特就朝他們相反的地方走了。
莊弈看了一眼, 是剛才葉辛知所在的地方。
回過頭來, 殷餘景也正看着維爾特的去向。
不對勁, 很不對勁。
訓練結束所有學生集合在集訓場地內,莊弈還在思考着殷餘景重生的可能。
但是如果是重生的話, 他不是應該去讨葉辛知的好, 為什麽現在看起來兩個人完全是對立面。
莊弈有些想不明白。
邊上鬧騰起來,打亂了他的思緒。
“今天的飯誰做的啊,這麽難吃,比學校的還過分。是人吃的東西嗎?”
“不愛吃拉到。我們辛辛苦苦做了半天。”
Advertisement
“那你來嘗嘗。”
“嘗嘗就嘗嘗。嘔”
親手做飯的都這樣了, 可想而知是有多難吃。莊弈默默推開了蔔嘉遞過來的飯, “我還是餓着吧。”
——
葉辛知被提前送了回去,別人或許不清楚緣由,至少莊弈和殷餘景是知道的。
莊弈晚上的借着彙報的由頭,又找到了殷餘景,開始試探他,“葉辛知走到現在不容易, 你們兩個好歹同校出身,怎麽不幫一次?”
殷餘景躺在床上看着書,擡起眼睛,“你想說什麽?”
“你對他沒有一點情誼?”
“沒有。”
“為什麽?他不是很優秀。你們兩個強強聯手,不是很好?”
“是嗎?那你怎麽對他沒一點感覺?”
莊弈哦了一聲,“你知道我沒有?”
殷餘景看着他的眼睛,笑了起來,“我知道。”
莊弈沒說話了,端正敬了一個禮,“彙報完畢。”
說完就轉身邁步走了。
之後幾天的訓練大同小異,修建防禦點,分隊對戰,每天早起晚歸,所有人包括指導官都消瘦了不少。
這幾天莊弈都沒再和殷餘景有所交流,回了學校也是。
駱譯都奇怪,他們的關系怎麽又變差了。
被問到後,莊弈躺在躺椅上,看了一眼殷餘景,擡起眉,“很奇怪嗎?”
“……很奇怪。”
“我先去上理論課了。”莊弈休息好了,撐着床邊站起了身,直接出了門。
駱譯看向殷餘景,“怎麽回事?”
殷餘景拿着筆在紙上畫上了幾筆,臉上的表情淡淡的,“鬧脾氣而已。”
駱譯一聽,“所以你幹什麽了?”
殷餘景勾了勾唇,“沒幹什麽。”
——
莊弈其實有一段時間沒有去上這些理論課,都在模拟室待着,殷餘景也不管他,所以很久都沒到過教室。
這次他來的有些早,從後面推門而入的時候,教室還沒有幾個人。
他推開門走了進去,反手正要關門,卻被一只手從外面擋住了動作。
莊弈擡眼看去,就看見一個紅色長發,右眼戴着一個眼罩的男人走了進來。
另一只沒有被遮住的眼睛細長,看起來有些精明狡詐,男人勾起嘴角,聲音陰柔,帶着股邪氣,“這位同學有些面生。”
“你是?”
男人看了看講臺,哼笑了一聲,薄唇微動。“看樣子我是你這門課的老師。如果你沒有走錯教室的話。”
“應該沒有走錯。”莊弈松了手,讓他走了進來。
蔔嘉來了之後,莊弈才知道這個人名叫瑞爾,從前天開始就已經教他們課了。
“是個很厲害的老師,其他學生都搶着坐前排。”蔔嘉不愛學習,所以照例坐在了後面。
“他們不覺得這個人有些怪?”
“怪?”蔔嘉想了想,“沒有啊,對人很和善,講的東西也很容易明白。”
就算他睡了一會兒起來還是能聽懂一些。
“和善?”莊弈皺起眉來。如果說其他的形容詞,或許還不覺得有什麽,但是剛才瑞爾的表現和和善明顯沾不着邊。
“怎麽了?”
莊弈沒有說話,眼神看向那個瑞爾。
此刻站在講臺上的紅發男人,嘴邊的笑容可以說的上是溫和,和剛才那帶着邪性的完全是兩個樣子。
莊弈發現,從他來到這裏遇到的人,真的可以說是一個比一個奇怪。
下了課,蔔嘉突然肚子疼先走了,莊弈準備先去找一下駱譯,卻被人從後面伸出手要拉住肩膀。
莊弈反應很快,側身躲過了,然後就看見瑞爾正站在他的面前,莊弈的表情有些冷了,“有事嗎?”
瑞爾笑着看向他的肩膀,“我只是想幫你拍開肩上的東西而已。”
莊弈側頭看了一眼,才發現肩上正爬着一只不知名的蟲子,看起來不怎麽熟悉,也不知道什麽時候爬上來的。
“要是被這東西咬上一口,暈上十天半個月也不奇怪,可要小心。”瑞爾伸出手捏住了那只蟲子,下一秒竟然兩指用力,徒手捏死了這只在他嘴裏危險的蟲子,溢出來的汁液沾上他手指皮膚然後落在了地上。
莊弈看着他,總覺得面前這個人說不出的詭異,但還是禮節性地說了一聲謝謝。
“不用客氣。”瑞爾另一只手從懷裏掏出手巾擦了擦手,“只要你來上我的課就當是感謝了。”
“這個要看情況而定。”莊弈勾了勾嘴角,沒有答應下來。
瑞爾挑起了他細長的眉,眼睛也上挑了起來,“說你是塊硬骨頭,看來是真的。”
聽他的話莊弈抓到了一點蛛絲馬跡,瑞爾之前就知道他,“是誰說的?”
“這個嘛。”瑞爾歪了歪頭,耳朵上的耳墜在空中晃悠着,“那就不能告訴你了。”
——
葉辛知出事的事只有少部分的知道,但是上級打算撤了他的職。
即使他有過功,但是這種意外不能發生第二次。
這次是在學校,在訓練的時候,但是如果是在戰場上呢?
一旦omega的信息素在爆發,數以千計的alpha都可能失去理智,影響的就是整個帝星的安危。
葉辛知知道這件事幾乎沒有可以挽回的地步。
所以沒過幾天,他做出了一個所有人都不敢想的決定。
“你知道嗎?葉辛知切除了腺體。”
莊弈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還是有些意外的,看向蔔嘉問道:“你怎麽知道的?”
“新聞上都是。說是為了安全起見的,但是傳聞是說他之前在訓練時進入了特殊期,所以上級不讓他繼續任教,甚至想讓他直接退役。”
雖然是事實,但是不應該會被洩露出來的。
正說着,葉辛知就從教室外走了過去。
莊弈沒怎麽注意他,卻發現瑞爾異常地朝外看了兩眼。
他轉過頭來時,看見莊弈正在看自己,露出了一抹微笑,然而轉瞬卻消失了。
下課後,莊弈又在路上遇見了瑞爾,“我還以為你今天不會來呢?”
莊弈平靜地問答道:“明天就不會了。”
“那我可能就會去找你了。如果你不想在你的床頭看見我的話,還是來上課比較好。”瑞爾的話每次都帶着一些讓任何人聽了都會覺得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覺,但是莊弈沒有怎麽在意,他只是覺得奇怪。
所以他又去找了駱譯,調查了這個瑞爾的檔案。
帝星公網上有每個軍官非敏感信息的記載。調查出來瑞爾是雷雲長期合作的講師,擅長短距離戰鬥,理論上專攻體能方面。
就像資料上顯示的一樣,莊弈上的瑞爾的理論課也是教的這些知識,和網上的記載沒有半點差別。
“發生什麽事了,又查這個人。”駱譯轉動着椅子,昨天莊弈就來找他問過這個人了,他不是太了解,只知道是每年雷雲都會請來教課的老師,沒想到今天莊弈又來找他查起檔案來了。
“沒什麽,好奇。”
駱譯才不信他的鬼話,“怎麽沒見你好奇其他老師。”
莊弈避而不談,“我先回去了。”
他走後,殷餘景走了進來,檢查莊弈的成長記錄。
駱譯閑着沒事,就問了問他,“瑞爾你了解嗎?”
“怎麽了?”
“莊弈這兩天都來問了我這個人。有什麽蹊跷嗎?”駱譯調出瑞爾的檔案,給殷餘景看。
殷餘景看了一眼,“這上面沒有。”
“什麽意思?是其他地方有?”
“難得你聰明一次。”殷餘景擡起眼睑,笑了一下,眼神卻有些晦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