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視線看向聲音傳來的地方,不是別人,就是方煥。
莊承澤笑容不變,表面看起來格外人畜無害,“我只是提個建議而已。畢竟學生交流,總也要有學生的意見。”
方煥扯了扯嘴角,“我可看不出來。”
旁白的寇梁也附和起莊承澤起來,“我倒是覺的可以,雷雲是主場,總要盡些地主之誼。”
“不會說話就別說。”方煥瞪了他一眼。
他們争論起來,旁邊的朱陽都忍不住流汗,想要阻攔,可是方予都沒說什麽,不阻攔,學生争論看起來也不好看。
莊承澤這時看向方煥身邊的莊弈,“好久不見了,小弟。”
莊弈沒有理他。
“我知道你進雷雲後就一直在模拟實戰,雖然辛苦,但想必進步的可能要比其他學生更快一些,不如這次就你來吧。”
莊弈看他擺譜起來,笑了一下,“不用擺兄長架子,我和你沒什麽關系。”
“你已經被認回莊家了,怎麽會沒關系。”
“我是被莊仲餘,我爺爺認回去的,和你有關系嗎?”
莊承澤還要說什麽,方予咳嗽了一聲,雖然是自由交流,但牽扯到這些事上就有些過了。
莊承澤看了眼寇梁,“這些話就不說了,這次來也是交流也是學習,莊弈你總不會因為個人意願影響到所有學生吧。”
寇梁懂了莊承澤的眼神,“沒錯。莊弈,既然人家想要學習,那我看就我和你來吧。”
葉辛知看他們一唱一和,就知道他們的心思,“方指導,我還是覺得按慣例來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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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予覺得這種形式也未嘗不可,如果是平常隊裏,在長官下命令的時候就沒回旋的餘地。
只是現在是在雷雲,莊弈又是殷餘景帶的,自己不能直接下令。
當他思考時,響起了軍官的聲音。
“總指導。”
“殷指導。”
衆人看去,殷餘景邁步走了過來,身軀凜凜,嘴角帶笑,一雙瑞鳳眼宛若寒星。
方予見殷餘景走到身前,朝他點了點頭。
在殷餘景還在立風的時候,職位便在他之上。
殷餘景看了看面前的場景,笑着看他,“你指導的還真是不錯。”
知道這個不錯裏有些諷刺,方予有些汗顏,他知道覺得既然是交流,那讓學生平等發言也不為過。
殷餘景沒有和他計較這些,走到了莊弈身旁,低下了頭牽起莊弈的手,将手上拿着的戰術手套替他帶上了,“既然他要和你比,那就去吧。”
半機械手套的金屬嚴絲合縫的貼上了莊弈的肌膚,翻轉之間還有細微機械分合的金屬聲,莊弈動了動手指,就知道了它的作用。
莊弈擡眼看了眼他,明顯是不太願意。
殷餘景勾起嘴角,
“之後一周的訓練全免。”
莊弈露出了笑容,“我聽指導官的。”
旁邊方予見他給莊弈戴上的東西,“這是?”
殷餘景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拍了拍莊弈的背,“去吧。”
莊弈和寇梁走到訓練場中央,他看向寇梁,“既然你這麽想挨打,那我只能讓你如願。”
“哼,是誰可不一定。”
莊弈一笑,“我能打你一次,就能有第二次。”
寇梁看向他,明顯不相信,冷笑一聲,“是嗎?”
一聲哨響,比試開始。
莊弈沒有動,等着寇梁先攻擊上來。
他伸出左手擋住了寇梁的手臂,又轉身躲開了他的腿部的襲擊。
寇梁先是試探了幾下,就開始增加的速度,莊弈一直都用的另一只手回擊遮擋。
寇梁看向他的右手,笑道:“怎麽?手斷了?”
“我那是讓着你。”莊弈終于伸出了右手,在寇梁要躲開時,左手迅速至極,拽住了他的手臂,攔住了他的動作,右手擊中了他的他的肚子。
寇梁睜大了眼睛,腹部像是受道千斤重的攻擊,直接飛了出去,倒在地上,不光身上擦出多道血口,口中也溢出一陣腥甜,“你!”
在場的人一瞬間明白了是殷餘景給莊弈戴上的那個東西的作用。
方予挑起眉來,“居然可以大幅度增加力道嗎?”
寇梁看向殷餘景,“報告長官,他戴的東西有些不妥吧。難道不影響公平性嗎?”
殷餘景坐在那邊,笑着看他,“和敵人對戰哪有公平可言。”
這明顯是偏袒。
方煥和蔔嘉在旁邊看熱鬧,“不是你要和他比的嘛。”
寇梁擦了擦血,站起了身,沒有再繼續進攻。
而是用了精神力。
無形的箭刺向莊弈的腦部,卻在接觸的前一秒全都格擋在外。
寇梁愣了一下,握緊了拳,加強力度。
莊弈看着他,沒有半點動作,那道護在身前的屏障卻極速地擴大,将寇梁的力全都反彈了回去。
寇梁還想掙紮,卻根本阻攔不來莊弈的力道。
終于還是堅持不住,跪在了地上,腦裏只有嗡嗡的聲音,眼前一片白色。
葉辛知連忙叫停,叫人把寇梁送去了軍校醫院。
殷餘景看着莊弈卻勾起了嘴角。
——
莊承澤臉色有些陰沉,他一直在遠處觀察着莊弈,讓寇梁去和他較量,也是為了試探莊弈到底到了哪種程度。
現在看來,是他想的太輕松了。
比試結束,莊弈走到莊承澤的身旁,突然停下了腳步小聲問道,“對了,寇梁的話是你教的吧。”
莊承澤斜眼看向他,嘴角上揚,“你是說你是小雜種這句話?”
莊弈笑了笑,态度随意,“我只是母親是外種人,這麽說其實還有些牽強。最沒資格說的應該就是你,畢竟說起來我應該還算比你好一點吧,你連你母親是誰都不知道。而且你是私生子,這還不止,你爸也是私生子。”
“什麽?”莊承澤的笑容有些裂痕,“你在說什麽胡話。”
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但是莊弈為什麽說他父親是私生子。
“你不知道?”莊弈挑起眉來,“你爸出生時,爺爺的第一任妻子可還沒過世。”
莊承澤确實不知道這件事,以前的事無從查知,以至于他都驚奇為什麽莊弈會知道這些。
明明在沒找回來錢,莊弈生活都困難。
難道是莊承安?
莊承澤一瞬間腦海中閃過無數,不過轉瞬他又勾起了嘴角,只是笑容有些冷,“你知道的倒挺多。”
莊弈伸出手比了比,“比你知道的多一點而已。”
看見莊承澤不怎麽高興莊弈就開心了,轉身就離開了。
回到宿舍,莊弈脫了身上的衣服和殷餘景給他的裝備去了浴室。
這次和寇梁交手,好像有些惹眼了。
不過他也不在乎。
只是這一次次和立風的交際,讓他有些擔心後面的事情走向。
特別是葉辛知的存在,他都沒和葉辛知說幾句話,維爾特還是找上了他。
如果有機會,莊弈還是想離開這裏,另做打算。完成任務之前,命總不能丢了。
房間裏突然想起了腳步聲,莊弈收回心緒看向浴室門外,水珠順着他流暢好看的身體線條滑下低落,莊弈捋了一把頭發,知道門外站着的是誰。
但是殷餘景沒有說話,似乎是在等他。
莊弈出來的時候,殷餘景正坐在窗邊,撐着頭看着窗外。
聽見聲音,他轉過頭來看向莊弈。
莊弈沒有穿上衣,肩膀寬闊,體型結實勻稱,他一邊擦着頭發,一邊坐在椅子上。
兩個人一時間都沒有說話,外面的夏天夜晚的熱風滾滾湧來,吹起了殷餘景的頭發。
“今天你表現的很不錯。”
“是指導官訓練的好。”莊弈嘴上的話說的好聽,即便有時候沒有幾分真誠。
殷餘景看着他緩緩說道:“明天開始,我有事要離開一段時間。”
“什麽事?”莊弈習慣地問道,但是也反應過來軍隊的事常常是保密的,“我知道了。”
殷餘景沒有打算說太多,站起了身來,“軍演注意安全。”
“注意安全?很危險嗎?”
他還以為只是簡單的模拟對戰游戲而已。
殷餘景笑了起來,“場景內會布置有實雷。”
莊弈愣了一下,“誰安排的?不怕有傷亡嗎?”
“戰場內傷亡難免。”殷餘景垂眼看向莊弈,眼神意味深長,“不要玩的太過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