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杜娟很快拿了兩個菜,并一盤點心,還有一大碗碧粳米飯回來。回來一邊擺,還一邊奇怪道:“今兒個去廚房,那起子老貨竟然不要賞錢,好爽快的就給做了出來。要平日我們額外要點兒東西,那不花點錢兒理都沒人理的。”
玉然聽了,笑着看了一眼明定,捧道:“這是你家七爺出息了。”明定得意的謙虛道:“這值當什麽,值得你們這樣。”
玉然還沒說話兒呢,杜娟就接過話頭答了:“今兒個大廚房這起子人能這麽讨好,還不是看爺您現如今受侯爺的看重。這樣兒多好,爺,您可得一直這樣才好。”
明定聽了,有點兒難為情,說道:“就你話多,爺過會子還要洗漱呢,還不下去備着。”
玉然笑着揮退了杜娟、芙蓉。畢竟第一次被祖父召見見客,明定很是興奮。邊吃飯,邊跟玉然說起在祖父那兒的事兒。
待聽到,這家夥将兩人閨房論戰拿到侯爺及外客面前說時,玉然有點急了:“這是我倆在房中說着玩的,你真拿出去說了?祖父他們沒說什麽吧?”
不怪玉然着急,這王祥卧冰的故事在現代看來是頗為荒謬的,但在現世卻是主流思想的故事載體,流傳了幾百上千年的孝道故事,被明定說成是王祥在坑他繼母。這思想太超前了,太超前的東西在別人看來才是最離經叛道的。
明定笑笑道:“祖父他們沒說什麽,那朱少卿還誇了我呢。你不用擔心。其實現下想來,這些個故事的內裏,我想祖父他們是門兒清的。”
玉然想想也是,對這些帝國頂端的精英來說,确實比誰都清楚,這是拿來哄人的。
明定又說起借據事件,玉然聽了,真是有點欣慰了,這厮到底有點兒進益了,知道于小微處見根本了。
有進步當然得獎勵。兩人洗漱後,李明定摟着玉然上下其手,正吃得起勁兒的時侯。玉然推開他,眼兒媚媚的一挑自己的外裳,轉了一圈兒。
明定的眼睛都直了,只見如雪如玉的肌膚上勒着幾條紅繩,紅繩的盡頭那塊顫顫巍巍的布下鼓鼓囊囊一團,呼之欲出,真是窮崖絕谷,讓人恨不能扯開了去,一探究竟。
明定這樣做了,伸出手去,紅繩散開,眼前一片波濤洶湧,明定看得目眩魂搖,撲将過去,一陣狼吞虎咽,很快玉然腿軟筋酸招架不住。
玉然哎哎求饒,卻惹得明定更是猩紅了眼。好容易事畢,玉然已是嬌軟無力了,抱着被子,大感後悔。今兒個原本自己的計劃不是這樣的,誰知自己還沒怎麽主動呢,就被這厮吃幹抹淨了,下次再也不做這賠本的買賣了。
明定大感酣暢,真是心醉神迷難以自拔。事畢,摟着玉然說個不停,真是說不完的海誓山盟,道不完的情深似海。說得懷裏的人兒已然睡去,還看了又看,許久,才漸漸平息下去,方才睡去。
明定大感對玉然是越來越不舍了。有時,看到什麽新鮮典故,就會想着然然要是知道了會跟自己怎麽說;吃了什麽好吃的,想着這個然然肯定會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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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今兒個,見到一女眷頭上的蝴蝶釵,想着玉然對這些飾物一向喜歡,改明兒自己親手給她做一個,她一定很喜歡。
正想着呢,只聽一聲兒嬌叱:“你這人好生無禮,怎可如此盯着我家小姐。”明定方才恍然過來,自家剛才這樣盯着實是無禮,雖自己看的是釵,別人卻不知,還道自己看得是人呢。
忙打躬作揖賠禮道:“剛才明定無禮了,還請見諒。”說完轉身離去。他是走了,但剛才他的情狀讓別人看在了眼裏,這一眼真是後患無窮。
玉然今兒個又蘇了個燒麥出來,蘇得很成功,皮韌米亮,很是好吃。忙忙得拿到侯夫人處獻寶,侯夫人見了果然喜歡。
衆人忙忙湊趣兒,侯夫人更是高興。正在笑鬧間,忽聽鐘聲響起,衆人驟然靜默,整整二十七下。聽完謝大奶奶驚疑道:“莫非是……”
侯夫人靜默了一下,還未做答,外院管事蔣成急急跑進來報道:“皇後娘娘薨逝了。”
侯夫人聽完,果真是這位。對着世子夫人道:“傳令下去,侯府所有豔色之物全部撤換掉,白幔、燈籠、孝巾之物馬上備上換好。”世子夫人忙忙應諾。
皇後薨逝,侯夫人等有品級的,俱是入宮哭靈,直到皇後梓宮七七四十九日後安放于陵寝才算是完成這日日哭靈的儀式。随後皇上傳诏天下停嫁娶、宴飲鼓樂三月。
很快要過年了,因國喪期間不能宴飲,侯府過年也只備了素齋清茶,草草聚了聚就都散了。
因不能玩樂,整個京都一片肅穆寂靜,一應煙花爆竹俱無,全然沒有往日的熱鬧。玉然明定也早早回了暢欣院。
回到院中,明定拿出葉子牌教玉然打,兩人邊打邊聊,說着說着,說到了宮中的李嫔,玉然很是好奇:“這李嫔娘娘都入宮這麽多了,怎麽還是從三品的嫔,以你們侯府的地位,入宮時的品級不會太低的吧。”
明定嘆道:“二姐入宮之時就是正五品的良媛,這麽多年也不受皇上看中,除了宮中按例大升品級時,還從未單獨封賞過。”
玉然道:“我們倆人在我才問的啊,你那二姐姐長得不好看?”明定嗔道:“胡說,二姐姐長得好看着呢。”
玉然忖道:“那就是你們侯府不招皇上待見了。皇上很忌憚你們家?”
明定道:“也算也不算吧。當今奪嫡時,我們家一直保持中立,可能皇上有氣吧。”
哦,明白了,原來侯府當年做過騎牆派,難怪皇上不待見。兩人就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從明定的話中可以聽出,當今皇上對平川侯府是頗有不滿的,難怪老侯爺谪服于府中。
年就這樣清清淡淡的過去了。二月初二是侯夫人的生日,這正月還沒過完,李嫔就命人将侯夫人的生日賀禮送了出來,一同送出來的還有李嫔遞出來的消息。
皇上有意要立新後了。平川侯爺與侯夫人接到此消息想到,皇上既然允許李嫔将這個消息遞出來,那就是今上真有此意立新後。
接下來,宮中幾大妃的勢力各有奏請皇上立後,當然是各自推舉各家的。
因此次立後,反正李嫔不可能。侯府也就撂開不提。但侯府不提,不代表別人不想讓侯府表态。各方勢力紛紛上門,都想拉攏侯府以壯聲勢。
各家越逼越緊不算,一日朝後,聖上也不經意間向平川侯爺說起此事。
平川侯心中一緊,看來,聖上在逼自己這些無直接牽扯之人表态了。這種将會牽扯到各方利益的□□桶事情,甩鍋給看不順眼的臣下的這種事兒,是陛下經常幹的。
看來,侯府不得不奏請立後了。可這奏請之人可就得好好斟酌了,目前貴淑德賢四大妃實力相當,還有宜妃、齊妃勢力也不弱。
如果此次侯府奏請之人正合當今心意,不但可得聖上好感,也會讓新後感念,日後行事也可多有便宜了。
但如果奏請之人不合當今心意,不但會加深自家與聖上的嫌隙,那聖上新立的皇後也會心頭不滿,那屆時真是後患無窮。
侯爺、侯夫人久思無良策,叫來世子、鐘放商議,鐘放思忖道:“現在這六妃實力相當,那現下主要就是看聖上的心意了。如果能知道聖上真正心儀之人,那就好辦了。”
侯夫人道:“這點已遣人問過明月了,但明月也未看出聖上更屬意于誰。”衆人皆默,當今一向謹慎,心思不漏于人前,這實難猜到。
第二日,明定照例跟着明廣來到祖父。鐘放又說起了此事,但讨論了很久還是無果。衆人只得先行散去。
明定回到院中,跟玉然說起了此事,玉然問道:“此事的棘手之處就是不知這六個最有實力問鼎後位的人,究竟誰才是聖上的心儀之人,對吧。”
明定點點頭。玉然先自思索了起來。這時,明定拿了一支釵出來,說道:“我前兒個見人戴了一支釵很好看,想着還從未送過你釵子,就自己想了個花樣畫下來,命人打了出來。”
玉然接過釵一看,很是漂亮,立即喜笑顏開的親了明定一口。玉然問道:“你為何想着送我釵子啊。”
明定道:“我心悅你,一直都想送個好東西給你的。這個可是我畫了好久才做成的,你可得好生戴着啊。”
玉然聽了,很是高興了一把。這人說心悅自己,雖不知真假,但還是值得高興的。男人一高興了就喜歡送禮物。等等,送禮物?
玉然想到此,眼前一亮:“我們府上每年這時節不是都會進獻貢品給聖上以賀上巳節麽。今年我們要不做點什麽新奇的玩意進獻上去給聖上?”
明定奇怪道:“送東西給聖上?我們逢年過節都會送的。這能看出聖上什麽來?”
玉然道:“這次送不一樣的,最好是女子慣用之物。送幾副差不多的,但其中一副要特別貴重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