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世子聽完,定定的看着明定:“就這些,沒別的?”明定忙不疊的點頭:“就這些,真沒別的。”世子緩聲道:“将你在偎翠樓吃酒的事,細細說來。”
明定不敢隐瞞,一五一十的都講了,連樓子裏的姑娘長得怎樣都說了,被世子喝止:“誰問你這些,說重點。”世子聽完,這基本跟他知道的差不多,想來是沒有什麽隐瞞,再問道:“也就是說,你走之前沒有發生什麽鬥毆之事了。”
明定一聽,急急搖頭:“沒有沒有,我走時還好好的呢。怎麽了,偎翠樓今天出事兒了嗎?”赤霄答道:“今天在偎翠樓,定遠将軍家的沈十二爺将忠靖侯家的羅二爺打傷了,據說傷勢還很是嚴重。”
明定聽後張大嘴巴:“啊,那家夥吃錯藥了吧,那羅二他也敢碰?”不怪明定這麽說,忠靖侯一直子嗣不豐,這個羅二爺是忠靖侯唯二的兩個兒子,他大哥還病病歪歪的,所以這羅二爺就更金貴了。
他還有個姐姐在宮中,就是羅淑妃,頗為受寵,還育有兩子,一為皇三子睿王,一為皇六子景王,俱已成年分府。這個人他們這群纨绔是向來都要避其鋒芒的,這沈十二爺可真是有膽。
世子道:“行了,你雖然沒有參與其中,但為免麻煩,你近日還是不要出門的好。退下吧。”明定連連應諾而去。
出得門去,擦擦冷汗,暗道好懸。蒼鷺、蒼鷹迎到他家爺後,知道這事兒,也是後怕不已,真是慶幸,此事明定如牽涉其中,明定還好說,他們這兩奴才可不僅僅是打板子就了得了事的。
第二天,忠靖侯果然将官司打到禦前,皇上大怒,申斥将定遠将軍教子不當,後引申到不忠不孝,将定遠将軍的從三品降為從四品,罰俸三年,處罰極為嚴厲。并且還留有後話,如羅二爺有個三長兩短,處罰還要加重。
消息傳到平川侯府,侯夫人沉吟片刻道:“十年了,皇上這口氣還沒散。”侯夫人如此說,是因為定遠将軍當年掌握西郊大營,但一直遲遲沒有投向當今,最後看當今勝局已定,不得已才放兵權給皇上心腹的。
侯夫人接着道:“傳令侯府人等,門禁再嚴實點,各路人等都要小心謹慎,不可松懈懶怠,如有違家法,一經查處,嚴懲不貸。”一時侯府各處人人奉命唯謹不提。
明定得知消息,也是咋舌不已,乖乖,處罰的如此之重。
又命蒼鷺去打聽沈十二的消息,打聽回來的消息很不好:“這沈十二爺昨日回家後就被定遠将軍狠打了一頓,今日定遠将軍下朝後,又下死手打了一頓,聽說沈十二爺的後背都爛了呢,傷勢極重,聽人說啊不知道能不能熬過今晚。”明定聽後吓住了:“真打得如此狠?”
這還沒完,聽說昨晚圍觀助拳的那群哥們,都沒有逃掉一頓打,明定是真的慶幸了,幸虧自己要替媳婦辦事,要不然自己也難逃過。自覺玉然是自己的福星,好感倍增。
過不得幾天,傳來消息,沈十二爺亡故了,明定聽後呆住了,庶子的命就這麽不值錢,那羅二不是還沒死嗎,就讓沈十二償命了,這沈将軍可真夠狠的。
明定很是難受,命杜娟拿過酒來,來到院中,在桂花樹下,灑了幾杯酒拜祭了一番。
李明定受此打擊,很是頹了幾天。後天天兒的有人來找他說成婚事宜,間或來人布置院子,也漸漸将此事撩開。這日正在看人布置回廊,杜娟走過來回話,說有人要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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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定來到屋中,田婆子蹲身行禮,明定問道:“何事?”田婆子道:“走娟姑娘她們自進了梨落院已經好幾個月了,沒有見到爺,說是想的緊,不知爺今日可有空去見見。”
明定想想,自知道她們懷孕後,确實數月未見了,近日反正無事,去見見也好。
走娟她們被關在梨落院這幾月,除了限制自由外,并未受到什麽苛待。前幾個月因為主母未定,生怕被打賣了出去;這主母定下來後,她們幾人都松泛了下來,好了,看樣子侯府是要留下她們了。
院中看管她們的婆子也來恭喜她們,而且,她們現在的行動範圍也由梨落院擴大到這前面的花園了。
前段時日找爺,爺都在禁足中,好容易解禁了,好像又出事兒,整個侯府的管制加嚴了,她們也不敢再傳信給爺。前兒見風聲沒那麽緊了,才想辦法讓田婆子送信給爺。
走娟想着今日有讓人去請爺,說不定爺會來。就打扮齊整,穿的弱質芊芊的出去迎接定七爺。
定七爺剛走到梨落院,只見一叢茉莉花旁站着一個穿淺紫衣衫的女子,柔柔的站在那兒,正滿臉欣喜的看着自己:“爺,爺,您來了,奴好……”說着梨花帶雨的流起淚來,“奴好怕再也見不到爺了,”嬌嗔道:“爺一直不來,奴可想爺想的緊。”
明定笑笑的扶正她的身子,安慰道:“爺這不是來看你們了嗎。”
明定扶着走娟,往院內走去。雨燕她們幾個也得信兒來迎七爺。幾個人又哭、又笑的将爺迎進走娟的屋內。
敘話一陣子,明定說:“好了,你們幾個好好的在這兒養胎,不要胡亂思慮,以免傷了胎兒。他日,七奶奶進門後,爺必讓你們給她進茶的。爺還有事,下次再來看你們。”
見明定要走,走娟忙道:”爺今兒個難得過來,奴幾個已請人整治了一桌酒席,爺可得留下來好好吃幾盅才能走。”
明定正要溜走,只見外面一個丫頭走進來對走娟說:“姐姐,酒席已擺好了,是現在吃,還是等會兒?”
明定見此女身形袅娜,興味十足的對她說:“怎麽只叫姐姐,沒看到爺在兒嗎?”那丫頭聽後,忙含羞帶怯的走過去對明定施禮道:“給爺請安。”
明定用手指托起那丫頭的下巴:“來,擡起頭來,讓爺瞧瞧。”見此女甚是嬌媚,不禁食指大動,拉着那丫頭的手說:“酒擺好了?來,來,好好陪爺喝兩盅。”
雨燕她們見到此情狀,忙告辭道:“今日出來的久了些,有些乏了,奴先行告退。”明定揮揮手讓她們下去。
走娟對那丫頭使了個眼色,那丫頭斜依到明定身上,身子也若有若無的蹭了蹭,明定真是還沒吃都有點醉了。
明定調笑道:“你叫什麽名兒,之前怎沒見過你?”那丫頭答道:“奴叫柳兒,之前在外面做灑掃,想是爺沒見過奴。”見他倆越吃越入巷,走娟找了個借口避了出去,将房間留給他倆。
走娟見到剛才爺的情狀,暗自慶幸這步棋走對了。因自己懷孕,所以一早兒走娟就在物色幫手,還真讓她物色到了一個。長成這樣兒的,還能被發過來做灑掃,估計是礙了哪房奶奶的眼,又沒根基,所以被發配了。
這樣兒正好,自己懷孕了,估計一時半會兒也伺侯不了七爺,但也得勾着七爺時常過來走動走動,不然日子一長,爺還哪記得自己是誰。
而這個柳兒呢,也是一個一心想往上爬的主兒,而且看起來也是個胸大無腦的,日後自己也好掌控。兩人一拍即合,就有了今兒個這一出了。
走娟來到雨燕房裏,雨燕朝那邊努努嘴:“他們倆…….”走娟點點頭。兩人坐下,靜待了一會兒,雨燕道:“九月十八我們七奶奶就要進門了,不知這七奶奶性情如何。我也不求別的,只求讓我順順當當的生下孩兒。”
走娟道:“現如今說這些個還太早,待奶奶進門再看吧。”話是這樣說,走娟心想,準備還是要做足的。七奶奶先天地位高于自己個兒,如若光求別人高擡貴手,太過飄渺,還是自己實力夠夠兒的才好。
柳兒自跟了定七爺,也不在外灑掃了,時常跟原來的小姐妹們炫耀一二,間或敢跟內院媽媽們頂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