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伏黑惠神色冷漠, 自己的老師是什麽性格他還是很清楚的。
要是真的沒有什麽事的話,這句話估計才不會來找他。
尤其是現在這個時間
“唉?惠怎麽能這麽說呢?要是沒有事的話,老師就不能來找惠了嗎?說不定老師我只是想觀一下自己的學生呢。”
腦子裏尋常的念頭和五條悟的疑問同時發出, 伏黑惠看着眼前五條悟理直氣壯的模樣, 開始情不自禁地懷疑自己是不是誤會自家老師了。
于是懂事的學生把東西收拾了一下,嘆了口氣, 問道:
“喂…究竟有什麽事,你這個家夥,明顯不是那種性子的人吧?”
“沒有想到惠居然質疑老師,這樣的質疑老師很傷心呢?”
五條悟嘴上說得這樣很傷心, 但臉上表情沒有一絲變化, 甚至語氣都非常平淡無波。
但下一秒,這位白發教師好像才想起自己有正事,平日裏非常不着調的面容瞬間也瞬間嚴肅起來:
“不過, 老師确實是有一些事情, 才回來找惠聊天的。”
伏黑惠臉上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 毫不意外的“嗯”了一聲:
“是什麽很重要的事情嗎?”
“對于惠來說,也許真的是很重要的事情哦。”
五條悟拉長了聲音, 擺了擺手指, 語氣可愛。
伏黑惠沉默一瞬, 一時竟然想不出有什麽重要的事情,會讓五條悟這個點來單獨找他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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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不會是那個在公關部的家夥出什麽事了吧?
這樣的念頭在伏黑惠腦子浮現, 并且在伏黑惠看來,那個家夥會惹事然後五條悟來找他的說服力非常高。
五條悟好奇地把頭伸過來, 有些疑惑:“惠是說哪個家夥啊?”
伏黑惠頓住, 這才發現剛才自己可能因為太震驚所以不小心把心裏話說了出來, 于是搖了搖頭, 看着五條悟便沒有再吭聲了。
五條悟倒是已經很快地明白了,伏黑惠那句話是什麽意思,笑道:
“惠的直覺很敏銳嘛,不過,這件事的确是有關公關部的,不過這次找你,是因為另一個人。”
伏黑惠臉色不變,坐在那兒翻着資料,頭都沒有擡起來:“什麽人?是敵人嗎?”
五條悟湊過去,伸手摸了摸伏黑惠因為低頭露出的頭發,微笑道:“不是哦,怎麽說呢,如果那個家夥說得是真的話,那位應該是惠的媽媽哦。”
伏黑惠:“……”騙人的吧。
他腦子裏浮現的第一想法居然是這個,那位公關部的老板,居然這樣神奇的嗎。
如果說伏黑惠對伏黑甚爾是完全漠視并不在意,只是偶爾産生有些複雜的感情的話,那他對自己的母親,就是完全不同的另一種想法。
那種不清楚的感覺,從小到大都讓他心情很複雜,小時候的他,應該很期望見到母親,但現在,重新見到母親對他來說,并不能算是一件會讓他欣喜若狂的事情。
但也不是不會期待。
伏黑惠的沉默讓五條悟也摸不清楚自家學生的态度,不過學生的事情需要學生自己處理。
五條悟講完這些事情,跟自己家學生笑眯眯地招招手:
“惠你自己想清楚這些事情,老師就不幹涉了,如果想去找他的話,直接用傳單去公關部就好了。我在那邊有卡,不用付錢哦。”
五條悟說完,整個人就已經不見了蹤影。
只留伏黑惠一個人看着月光,最後慢吞吞拿出來那張傳單,開始發呆。
是去還是不去。
夜裏的糾結與深思并不能解決問題,赤井秀一和宮野明美也在公關部燈光之下,多多少少聊了一些東西。
兩個人都默契地沒有提起宮野明美死亡前給赤井秀一發的那封短信。
兩人個在公關部相談甚歡,沒有講什麽敏感的話題,他們能在一起,本就應該有許多共同話題。
赤井秀一離開前,還看了一眼那一旁的諸伏景光,正打算說些什麽就被春山淳打斷:
“幹什麽呢?幹什麽呢?沒有付錢的話,請不要和我其他的店員說話哦,尊貴的客人。”
赤井秀一:“……”他現在算是知道明美是從哪裏學來的毛病了。
赤井秀一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剛想要說出的情報與嘲諷,卻不被憋在嗓子裏,不知道怎麽辦才好,最後他只能深吸一口氣,朝宮野明美笑笑:
“我下次有空的時候,再來找你。”
赤井秀一又一個恍惚回到了實驗室,出門時天已經黑了,他就像每一個刻苦學習的研究生一樣,拿着手中的研究材料,急匆匆地回到工藤宅。
整理好思緒的降谷零本來打算先找個地方去一趟公關部,他想見見許久未見的景光和航。
但在車上,降谷零一眼就看到了腳步同樣急促的沖矢昴。
降谷零陷入了思考,之前的猜想與同樣在公關部的宮野明美聯系起來。
他可能需要驗證自己的想法。
不過在此之前,他也可以再調查一些全新的東西了。
讓許多人輾轉反側的一夜過去,早上,又是全新的一天。
春山淳打着哈欠來到前臺,雖然現在他其實并不需要休息,但是睡覺這件事,誰不喜歡呢?
春山淳一副沒睡醒的樣子,讓同樣早早來到前臺工作的明美和林僑梅兩個人面面相觑。
宮野明美看着自家老板,這仿佛要在前臺困死的架勢,終于忍不住道:
“老板你如果有事的話,可以先回去休息一下,這裏我們兩個就夠了。”
春山淳打了一個哈欠,擺擺手無所謂道:
“沒事,我這是老毛病了,一到這個季節我就容易犯困,但其實我很精神的哦。”
宮野明美看着自家老板明明開玩笑,但還是萎靡不振的樣子,不禁沉默:“……”老板,你這個樣子怎麽看都不像是完全沒事的啊?
不過老板自己既然都這樣說了,工業明明也不好再說什麽,只能由着自家老板在前臺打着瞌睡。
三個人簡單的交流完畢,昏昏欲睡的春山淳收到了世界規則提醒:
“口口口産生倒計時八小時。”
春山淳眯眼:“……”這兩個家夥趁我不在的時候又交流了什麽?
這個“口口口”又是什麽玩意啊!
這是春山淳第一次遇到新人沒有名字的情況,不過這也很正常,伏黑母親在漫畫中從沒有出場過,甚至沒有被作者提過名字,春山淳不知道這個名字是很正常的,但是現在這個樣子,看來是受到他潛意識的影響,伏黑媽媽的名字已經變成不可說。
春山淳放空自己,進入在內心最深處與自己有緊密關系書交流,試圖探究一下這件事産生的原因。
原來如此。
春山淳閉上眼睛,腦子裏閃過書,剛剛給他的情報。
在這個咒術當道的世界,伏黑母親本來是沒有什麽存在感的,但因為春山淳看漫畫後,來到這個世界對伏黑媽媽的認可,所以才會有了伏黑媽媽短暫的存在。
來到公關部前,就從沒有透露姓名的伏黑母親,現在就不能告訴活着的人她的名字了。
這是世界規則為了融合世界,下的咒。
“講出名字就無法投胎成永無關聯的孤魂野鬼。”
春山淳輕聲呢喃這個後果,心中泛出一絲苦笑。
真是狠呢。
“名字是最短的咒。”
這明明還是在夏目友人帳世界觀裏的規則,被世界吸收變成了屬于自己的東西,擅自變成了一種全新的束縛。
春山淳輕微嘆氣,又搖搖頭:“算了,這些東西與自己有什麽關系呢。”
他正在感慨的時候,公關部出現一個客人,明明還是未成年的伏黑惠,居然獨自一人來到這邊。
少年挺直自己背部,整個人看起來非常倔強:“我找伏黑甚爾。”
本來還為這一家子傷春秋悲的春山淳瞬間變回之前黑心老板的樣子,懶洋洋地給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開出一份賬單:
“是刷卡還是現金啊,小夥子。”
伏黑惠抿了抿嘴巴,似乎是有些難以啓齒,但終于還是下定決心說道:
“刷卡。”
雖然伏黑惠名義上只是一個普通的孩子,但身為咒術師的酬勞其實是普通人難以想象的價格,短短幾個小時的聊天費用,他還是能夠付得起的。
正當春山淳歡天喜地地打算接過卡時,這張卡被人憑空拿走了。
春山淳回頭,正是懶散的伏黑甚爾。
伏黑甚爾眯眼,笑得輕浮:“還是一個小孩子,老板你也舍得坑他錢啊。”
春山淳翻了個白眼:“那還真是不好意思啊,在我這裏,所有的客人都一視同仁。”
春山淳說完,目光又深深凝那張被伏黑甚爾劫走的卡,那意思非常明顯。
伏黑甚爾把卡塞給伏黑惠,整個人很坦然道:
“可我怎麽記得,那個嚣張的家夥說把惠的帳記到他頭上啊。”
春山淳非常不高興的把賬單遞給伏黑惠,冷笑道:
“伏黑甚爾擅自離開會客廳,打斷老板做生意,這周業績提成扣光。”
伏黑甚爾:“……”這老板真是小心眼兒。
春山淳自然明白伏黑甚爾的意思,嘲諷一笑。
那個意思非常明顯。
現在還一臉坦然吃仇人軟飯的家夥,誰有資格說別人嗎。
春山淳把表情收起,瞟了一眼系統提示的倒計時,輕描淡寫說道:
“最長七個小時。”
伏黑甚爾臉上的笑意更深:“沒關系,老板,我們最多兩個小時就可以。”
伏黑惠又被迫打了啞迷,少年微微不滿擡頭:
“喂,你這個家夥,能不能把話說清楚點。”